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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赵韵在林羡的帮忙下,第一次坐上了马鞍,双手紧紧攥着鞍前的缰绳,踩着马镫的脚不住的颤抖着。
林羡感受到对方的害怕,出声安慰道:“公主不必害怕,臣会牵好黑心的。”
听到对方的宽慰,赵韵稍稍放下心来,但是还是不能完全卸下害怕。
只听对方又道:“学骑马,讲究人马合一,公主可以试着把自己交给马儿,让它带着你走,一旦有了信任,学马就会很快。”
赵韵深吸一口气,放松紧绷着的身体,轻轻夹了一下马肚。
感受到力量,黑心加快了脚步,颠着赵韵向前踏去。
赵韵也来了感觉,和黑心磨合的越发合拍,林羡慢慢的松开了缰绳。
“我可以自己骑了。”赵韵欢笑道。
林羡紧跟在不快的马后,看着马上的人的背影,竟是比自家小妹还薄弱上几分。
半晌下来,赵云已经可以自如掌控方向,对此她很是满意。
“鸢儿,我学会骑马了!”赵韵一下马便向着林鸢鱼奔去。
林鸢鱼笑迎道:“公主如此聪慧,学起来自然快。”
临走前,赵韵一抹不明意味的眼神打在林羡身上,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是还是被林鸢鱼捕捉到了。
她脑海中迅速闪出一丝念想,他们二人又未尝不可。
晚上。
林府。
一家三口时隔两个月再一次坐在一张饭桌上,共享晚膳,这让林鸢鱼很是欢喜。
一张红木圆桌上,尽是他们二人爱吃的饭菜。
“兄长,这就是喂胖我的饭菜,你多吃些。”
林鸢鱼报复性的往林羡碗里夹了许多菜,林羡哭笑不得。
他调侃道:“这许久不见,脸变圆了,心眼倒是变小了。”
“兄长也不遑多让,这身形消瘦了,嘴巴倒是变大了。”
林崇义看着这一左一右一双儿女,无奈道:“这么久不见,也不见你二人少些斗嘴,还是谁也不肯吃亏。”
“父亲您不懂。”林鸢鱼夹了一筷子鱼肉进林崇义的碗碟中,“这斗嘴也是表示爱意的方式,你说是不是兄长?”
林羡自然地接过话:“正是,我和小妹的爱意,怕是斗个三天三夜也斗不尽。”
林崇义心知他们兄妹二人感情好,也便作罢,随即重重叹口气:“要是你们娘亲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刚刚还在斗嘴的二人瞬间安静下来,同时陷入一阵悲伤之中。
林鸢鱼记得,娘亲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前世的她确实让娘亲失望了,她望向眼前的兄长父亲,这一世,不能再辜负最爱她的这两个人了。
饭毕,林羡和林鸢鱼一同请了安离开。
“聊聊吧。”林羡开口,“定亲是怎么回事?”
林鸢鱼就知道逃不过兄长的追问,冲着林羡眨眨眼,道:“去小妹房中来杯茶如何?”
西厢房内,迎灯沏了一壶新茶上来,林鸢鱼亲自为林羡斟了一盏茶。
“兄长请。”
林羡轻抿一口,指尖摩挲着茶沿,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妹。
林鸢鱼靠后一坐,掸了掸衣袖,说了一个提前编好的理由:“怕是九皇子有夺嫡之心。”
这也不算骗人,就算他没有,她也得让他有。
林羡瞳孔一阵:“难道是为此?”
看来蛰伏多年,终于是要出韧了。
随即好似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你都知道。”
自己这个小妹,他是了解的,对于朝堂的政事没有半分关心,如今却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他只离开了两个月,怎的变化如此之大。
“兄长。”林鸢鱼挺直身子,测过脸,神情严肃道:“作为镇北大将军唯一的女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将军女婿这个身份,既然我不能选择最好的,那我就要选一个最有利的,九皇子就是我选择的人。”
林羡提着的心沉下,原来小妹已经有了自己的筹谋,眼前这个语气坚定,眼神锐利的女子,让他产生一丝陌生。
不过只是片刻,他也隐隐有种预感,大事即将发生,小妹如果再随心所欲下去,很可能会受到伤害,这样也好,她学会保护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这番成长,付出了什么代价。
送走林羡,林鸢鱼吩咐迎灯把红娘叫了来。
不出几日,萧珩必定会找上宣久,那个时候,她们趁机而入,一举把赵渊的民间马匹交易拿到手,到时候皇上把官面上的马贸易交到六皇子手上,私贸易已经到了她手上。
借的就是六皇子的势,让宣久以为,红娘是六皇子派去的,到时候双方契约一签,任凭谁来了,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六皇子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林鸢鱼一直派人盯着萧珩和赵恒的动向,终于在两天后,他们采取了行动。
六皇子并没有派萧珩去,而是他的一个心腹,名唤李玄。
听闻此人心狠手辣,做事干净利落,这些年为赵恒处理了不少腌臜之事,派他去倒也在意料之中。
林鸢鱼教了红娘几句话术,便让她去了宣久所在的驿馆。
一切比林鸢鱼预想中的顺利,红娘说宣久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红娘只是说自己是受人所托,有些故作神秘,尽量把自己暗示成六皇子的人,宣久虽然也已在官场上厮混了许多年,但是北昭多凭武力说话,对于这些派系斗争,没有大临这么激烈。
他只知大临明面上的这些盘算,暗地中的却是知晓的并不多,所以他不认为除了几个皇子,有谁还敢接下这门生意,恰好林鸢鱼就是这个个例。
红娘还说,宣久有一个条件,要等亲眼见到太子倒台,才能和她签订契约。
人之常情,林鸢鱼可以接受。
万事俱备,只等赵恒出击。
林鸢鱼沉着的心终于松动片刻,眼见着外面眼光明媚,命冬青去买些红豆糕。
没想到冬青带回来的,不只有糕点,还有一个林鸢鱼都不知道的惊天消息。
冬青在去樊楼的路上,碰到了姜瑾媚的丫鬟,本来也没有多加注意,但是对方行踪鬼祟,行色匆忙,冬青就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了宋记药铺,冬青一直守着,直待对方拿着药离开才进门,问了才知道,刚刚那女子买的是保胎药。
这姜府上下,未曾听说有谁有孕,姜丞相已经花甲之年,心思早就不在后院上,倒是姜瑾媚的大哥,刚成亲不久,她的大嫂嫂是最有可能有孕的。
但是嫂嫂有孕,怎么会轮到姜瑾媚的丫鬟去买安胎药,还是如此的鬼祟。
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孕的是姜瑾媚自己,并且还瞒着家中之人。
这可让林鸢鱼来了兴趣,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准可以给姜瑾媚甚至姜家致命一击。
林鸢鱼思来想去,也没有弄清孩子的父亲是谁。
按理说前世她和赵恒成亲比她晚些,当时也未见有孕,难道是打胎?
但是皇家成亲最是庄重,此等辛秘之事一定会在成亲前有专门的嬷嬷前去查验的,要是查了出来姜瑾媚不是处子之身,怎的还会让她嫁给六皇子?
说不通,林鸢鱼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轨迹都变了。
从她躲着赵渊开始,轨迹就都变了,不只她的选择改变,所有人都在受她的影响。
“小姐!”
喜鹊的叫声打破了林鸢鱼的沉思,她抬头看去,来人神色匆忙,不知发生了何事。
喜鹊喘了两口气,急切的跺着脚道:“小姐,皇后娘娘宣你入宫!”
林鸢鱼心中咯噔一下,前世她表现得不知礼节,被皇后叫去训了话,但是如今她可什么都没做,安分守己说的就是她。
难道是公主骑马之事?
但是这不是皇后允诺了的吗?
林鸢鱼一头雾水,也不再多想,只能先进宫看情况,最坏的可能就是和前世一样,被训诫一番,也到是能接受。
皇后是在永慈宫召见的她,本以为只有她一人,万万没想到,该在的不该在的,几乎都在。
赵韵,姜瑾媚,庆妃,还有几个眼熟的妃子,甚至宣宁也在一旁。
见着气氛不对,林鸢鱼低着头,径直跪下请安。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呼吸声在作祟,敲打在林鸢鱼耳畔让她心神不宁。
许久,皇后才开口,语气咄咄逼人:“林鸢鱼,你可知你犯了何错?”
林鸢鱼身子一颤,心跟着跳动加快,眼珠子快速转动着,回想自己最近的行事,和宫里牵连的,就只有公主骑马。
她缓缓抬起头,拧着眉望向皇后一侧的赵韵,眼神中满是询问。
只见赵韵面色惨白,眼眶中还挂着泪珠子,微微的动着颈部向她摇头。
林鸢鱼心下一沉,完了,看来今天是一定得背起一口大黑锅了。
“臣女...”林鸢鱼大脑好似风暴一般旋转,却迟迟开不了口。
就在这紧迫之际,救星突然出现了。
“皇后娘娘。”宣宁突然开口。
所有人应声望去。
宣宁淡淡的望了一眼林鸢鱼,看不出什么情绪,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锦绸包裹的肚子。
她慵懒的眸子轻轻一抬,语气极轻道:“臣妾这肚子有些不舒服,可否请太医一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着宣宁的肚子看去。
率先发话的是庆妃。
“呦。”庆妃的手腕几不可查的一顿,随即展颜一笑,“该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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