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飘遍桃花

作者:孍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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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撷春诡变惊心(2)


      花姽婳本来是打算在撷春山多住一阵,先将自己的身世之谜查清再说,但方燕妮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第三天头上,香进山的人便找上门来。
      是方燕妮传信通知他们的。花姽婳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当她将她错认成明月湖后,便想到香进山一直在找她,立刻派人给那边送了信,告知他们花姽婳的下落,香进山主当即派人过来,要接回他们的少主夫人。
      听过或者见过明月湖三个字的人,都知道她是在新婚之日突然莫名失踪。方燕妮也曾向花姽婳探问缘由,但花姽婳又哪里说得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一言难尽,随意搪塞过去,却没想到她会和香进山互通音讯。当香进山的一帮人站在她面前时,她顺理成章的愣了好半天。愣完便不得不跟方燕妮和花不谢告辞,被那帮人拉着拽着离开了撷春山。
      来的共有五人,三个小辈弟子,领头的两人,其中一个便是香进山掌门夫人,她一看到花姽婳,便如老母亲见到失散多年的亲闺女似的,冲上来就对花姽婳搂搂抱抱倾诉衷肠,一边说个不停一边哭个不停,将花姽婳搞得又尴尬又难过,只觉自己实在消受不起她的满腔关怀,差点抖出自己是个西贝货的事实。
      她身侧的另一位是个长相还行的姑娘,看起来比花姽婳要小几岁,虽算不上容色绝艳,倒也是个清秀佳人,可是她身上环佩叮咚,腰悬玛瑙,腕戴玉镯,头上更是了不得。冲天而起的发髻上插满了珠钗宝簪,耳畔挂着又细又长又亮又贵的流苏,整颗脑袋全是首饰,光芒四射,金光闪闪。
      本来如此盛装,换成旁人应该能够艳压四方,可这姑娘长着一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姿态,插着这么多艳俗的金银珠宝,实在颇有违和,将她原本清秀的脸庞显得有些普通了。
      她见花姽婳时,同样满脸堆欢,喜笑颜开。但花姽婳却敏锐的捕捉到,她那笑容之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丝虚伪。
      当然了,花姽婳并不擅长察言观色,更没有慧眼能够洞悉人心,她辨不清对方眼中的那片虚伪是真是假,还是自己的错觉。对方以笑示之,她也唯有笑脸相迎。
      那姑娘一副开心模样,二话不说就来拉花姽婳的手:“师姐,你这些时日都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和师兄失踪之后,我跟师娘日夜惦念,生怕你们有什么闪失。既然你们好好的,怎么也不捎个信回去,让我们一直担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花姽婳总觉得她有言外之意,明明是在表述关怀,她听到的似乎是另一番意思完全相反的话:你这该死的贱女人,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居然还没死在外面。
      这是一种直觉。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姑娘铁定不是省油的灯。
      可人家根本就没做什么,她有什么理由去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花姽婳心想一定是最近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脑袋有点糊涂了,赶紧甩了甩头,将这些可怕的念头从心底消除。
      但眼前这些人自己该怎么称呼?
      他们对自己热情如火,一口一个月湖,但自己毕竟不是月湖,又没法意料说实话是否会产生什么后果,可是如果承认的话,必定破绽百出。
      犹豫了半天,花姽婳觉得还是以大局为重,她现在必须要一个正当身份,才能继续完成铲除灭世杀神的使命,于是试探着向掌门夫人喊了一声:“娘。”
      掌门夫人显然十分高兴,脸上的皱纹也施展了几条:“好,没事就好。”
      她与花不谢和方燕妮寒暄了一阵,便带着花姽婳打道回府。
      花姽婳一路满怀心事,自己身世之谜暂时是没法调查了,只能日后再找机会,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同样很难应付。
      她既决定暂时借用明月湖这个身份,就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可她对明月湖的一切都知之甚少,要如何才能保证不惹人起疑?
      她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终于计上心来。
      她决定假装失忆。
      刚踏出撷春山的地界,她便对掌门夫人说道:“我只觉得像做了一场大梦,梦醒之后,我就出现在一个叫桃花镇的地方,然后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掌门夫人闻言变色,似乎吓了一大跳:“什么,怎么会这样?那你到底忘记了多少事情?”
      花姽婳故作苦恼的道:“忘了很多很多,我现在连你们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花姽婳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出弥天大谎。虽然她也是违心的。
      掌门夫人和其余四人都露出怀疑的表情,仔细打量了她一阵,确定她是明月湖没错,她所说的话也就不得不信了。
      掌门夫人一边感慨她命苦,一边讲述起了关于香进山的一切。
      首先是她自己的名字,她没有姓氏,年轻时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屠厄。
      花姽婳念了一遍,虽然她能读懂这个名字的含义,却实在没法将这个霸气雄伟的名字和眼前这位看起来温婉和顺的中年妇人联系到一起,实在太不匹配了。
      她在二十许岁时嫁给了当今香进山掌门张秋旻,不久生下了张扶樨,夫妇二人都对他寄予厚望,盼他能够修练有成,日后承袭父亲的衣钵。张扶樨倒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修为就已远胜一众同门,算是同辈中的翘楚。
      屠厄,说张扶樨和明月湖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只是张扶樨不想过早成婚,直拖到二十多岁,修为达到了香进山众弟子第一,才和明月湖完婚,哪知就在开宴当天,两个人双双失去踪影,不论怎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旁边这位,则是内门弟子中的小师妹,叫林娇娇。屠灵说她和明月湖感情非常要好,他们失踪那时,她急得要哭了。
      香进山距离撷春山不远,众人披星戴月的赶路,一日多也就到了。
      香进山没有撷春山那么有特色,是名副其实的崇峰峻岭。唯一的特别之处在于,山体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没有路径,无法徒步登山,只有御剑才能到达山顶。
      明月湖是香进山的少夫人,自然人人重视,她回归宗门的消息人尽皆知,山门之前已经有大批人候着迎接。
      花姽婳尚未落地,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东方吉祥。
      他居然也来了香进山!是顶着张扶樨的身份吗?
      他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云淡风轻。屠厄和林娇娇等人见到他也没有半点意外之色,看来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不少时候,真的把自己当成张扶樨了。
      二人两两相对,谁也没有说话。屠厄等人却在一旁笑眯眯在说着什么,无非就是这对有情人历经磨难,终于能够得以长相厮守之类。
      既然来了香进山,自然得去参见张秋旻。当东方吉祥站在殿前,张口对那个中年男人无比自然的喊出一声父亲时,花姽婳不由得生出一种错觉,难道他不是东方吉祥,而是真正的张扶樨?
      不过片刻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屠厄留下一句:“你们小夫妻多日不见,定有许多话要说,你们先好好聚聚,为娘的去准备酒菜,为你们接风洗尘。”
      当所有人都退走,东方吉祥便迫不及待的发出嗤笑,冷着脸嘲讽她:“你那天斥责我时,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还以为你有多么高风亮节,光明正大呢,想不到居然也会做出冒充别人身份这种事。”
      花姽婳知道他确实是东方吉祥无疑了,他还在为当日那件事耿耿于怀。
      “不错,此举确实有些不妥。”花姽婳不卑不亢的道:“但我会扮演好明月湖这个身份,尽量不对任何人造成影响和伤害,也不会霸占明月湖的一切。如果真正的她回来,我会向她当面赔罪,绝不亏欠她半分。”
      东方吉祥嗤笑更甚,一副特别占理的姿态:“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就怕到时候你当惯了少主夫人,享尽荣华富贵之后,就舍不得这个身份了。”
      花姽婳瞪大眼睛:“难道在你眼里,我不仅贪生怕死,还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吗?”
      东方吉祥反问:“难道不是?否则你为何假冒明月湖,还跑到香进山来?”
      花姽婳毫不心虚的跟他直视:“你以为我很想来?我在撷春山忙着呢,是屠厄非要拉着我走。哼,你现在也站在香进山的地盘,难道你也是贪慕虚荣?特意来享受一把荣华富贵?”
      东方吉祥板着脸道:“谁跟你一样了,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别拿你的德行同我相提并论。”
      花姽婳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是的呢,我德行有亏,你的德行才是好得要命。为了达成目的,用那种下三滥手段也就算了,还因此闹出人命,真是恬为我万里之巅弟子。扶山君若是知道他亲自挑选的好徒弟做出这种悖离正道的事情,只怕要气得七窍生烟。”
      “你闭嘴!”
      东方吉祥显然是恼羞成怒了,原本白皙的脸胀成了猪肝色:“你凭什么说我下三滥,悖离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我自己,我只是想完成任务,改变修界覆灭的结果,挽救更多的人,我有什么错?”
      花姽婳大声道:“你错就错在不该利用别人的良心。如果我是你,早就以死谢罪了,哪还有脸站在这里咄咄逼人。”
      东方吉祥怒极反笑:“以死谢罪?说得轻巧,我若是死了,修界的浩劫怎么办?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交待的任务谁来完成?你吗?哼,我们传送过来也有好一阵了,你可有为天下苍生做过一件好事?还口口声声修为比我高,法力比我强。除了大放厥词,你还会什么?”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不服的样子。”花姽婳眯起眼睛,开始活动手腕:“现在你我的伤都痊愈了,是个好机会,要不要来较量一场?”
      东方吉祥也摩拳擦掌:“正有此意。”
      花姽婳说道:“不过,我得跟你谈个条件。咱们公平比试,你若是输了,今后一切都得按我的计划行事,不可再自作主张。你若有了主意,必须同我商量。”
      东方吉祥没有半点迟疑就点了头:“可以,若是你败了,也必须愿赌服输,以我马首是瞻。”
      “一言为定。”
      “刀剑无眼,我们只比试拳脚功夫或者神通术法。”东方吉祥说道:“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先让你三招。”
      “呵呵,大可不必。”花姽婳眉梢一挑:“毕竟我是大师姐,你先出招吧,以免说我以大欺小。”
      东方吉祥也不客气,右臂挥掌往她面门劈来。花姽婳言出必践,果然没有还手,侧身躲过。东方吉祥右掌落空,左掌横削而至。花姽婳仍是只守不攻。第三招时,东方吉祥双掌齐出,携着一股法力平推。花姽婳足尖在地上一点,轻飘飘的跃到了几丈之外。砰的一声,东方吉祥的两掌没打到她,却将两支烛台掀翻在地。
      “三招已过,我可不会让着你了。”
      花姽婳抬起手臂,指尖已运起了法力,向东方吉祥面门一指点去:“你对我们女人心存轻蔑,今日我就叫你知道,就算你是个男的,也不见得比女人强。”
      东方吉祥面色凝重。刚才他那三招用了八成功力,既快且准,同辈之中鲜少有人能够接住。可花姽婳闪避的身法却比他更快更准,端的是干净利落,英姿飒爽,看来要想将她打败就不得不使上全力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一黑一青两团影子翻翻滚滚,横冲直撞,时而发出拳脚相加的啪啪响声,瞬息之间就拆了二十招。
      东方吉祥越斗就越感到心惊,他之前见花姽婳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摔成瘸子,心中早就存了蔑视,觉得她不过是个纸老虎,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胡吹大气,哪料到这一交手就倍感吃瘪,明明已经竭尽全力,仍然拿不下她,而看她举重若轻的身法,显然还游刃有余。
      不过才过四五十招,他便知道自己不是花姽婳的对手,可是如果就这样主动认输,他觉得实在脸上无光,但是如果不认输,斗到最后,仍是惨败,那结果还是一样。
      本来斗法角逐就该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他这么一分心,出招略慢了一分,花姽婳抓住时机,一把就掐住他脖颈,将他整个人往地上狠狠一按。东方吉祥挣扎半天,发现是徒劳无功。别看她那只手纤细羸瘦,却仿佛有千钧之力似的。
      “怎么样?服不服?”
      花姽婳握紧他的脖颈,牢牢钳制不放,脸上满是得意。
      东方吉祥感到心口一阵窒息,勉强才牙缝里挤出一个服字。
      但花姽婳却没松手。
      “叫声大师姐,并诚心诚意的向我告罪,说你以前做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放你一回。”
      “呸,你休想!”东方吉祥目眦欲裂,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烈火:“士可杀,不可辱!”
      “哈?”花姽婳乐了:“那我倒要瞧瞧,是你的嘴硬,还是脖子更硬。”她觉得弯着腰不方便,干脆直接骑在他身上,双手死死掐紧,
      “同门一场,我不杀你,但也要好好将你教训一通。”
      花姽婳正要举手赏他几个耳光,后面忽然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青天白日的,你们在做什么?”
      花姽婳大骇,举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回头朝身后一望,只见屠厄一脸愕然的站在门口,似乎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不好,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在和他儿子干架,后果不堪设想,但现在这情况要怎么解释?
      花姽婳脑海飞速旋转,瞬间想到了解决办法。他们现在是夫妻关系,那自然有一万种掩饰的办法。
      花姽婳连忙挤出笑容,松开东方吉祥的脖子,顺手将他乱糟糟的头发和衣领理顺。
      “扶樨,你看你,叫你别睡地上你非要睡,衣服弄脏了吧……”
      她故作淡定的从东方吉祥身上离开,又故作淡定的爬起来,再故作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灰尘,然后转头看向门口:“娘亲,刚才扶樨说累了,又说天气燥热,所以想在地上凉快凉快,我怎么拉他都不起来。”
      屠厄脸上挂着微笑,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拉着她的手悄咪咪的说:“为娘都懂,你们小两口许久不见,自然是情难自禁。不过,你们就算要亲热,也该选对地方才是,在这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而且,居然连门都不关。”
      花姽婳瞠目结舌:“母亲,你这误会也忒大了……”
      屠厄却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笑盈盈的道:“不过这是好事,为娘早就想抱孙子了。”
      东方吉祥也捂着脖子从地上翻身跃起,奔到屠厄跟前,欲盖弥彰的辩解:“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
      屠厄挥手打断了他的说话:“好了,既然事情办完了,就先过来用晚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吃个团圆饭。”
      香进山底蕴丰厚,屠厄张罗了满桌的好酒好菜,饭桌上她不断给花姽婳布菜。她自己夹也就算了,还不忘催促东方吉祥也跟着照做,东方吉祥只好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
      花姽婳最喜大鱼大肉,但不知东方吉祥是存心还是无意,将桌上唯一一碗青菜豆腐全倒进她的饭碗之中,花姽婳吃得十分痛苦。
      用完饭后,屠厄便让他二人回房休息,回的是张扶樨的房,也就是东方吉祥的住处。
      不知为何,香进山明明有的是钱,却主张节俭,门下有数百个弟子,但山上的屋舍却十分有限,底下弟子一人住一间房,就连少主也一视同仁,和一堆小辈弟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前后左右两侧的房间里都有人。
      这代表花姽婳和东方吉祥只能共居一室。
      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花姽婳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毫不客气的道:“你自己打地铺吧。”
      东方吉祥瞥了眼冷冰冰的地板,脸皮阴沉:“这是我的房间。”
      “然后呢?”花姽婳挑了眉毛,十分霸道的将脚踩上棉被:“从现在开始,易主了。”
      东方吉祥皱眉道:“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里,我们现在是夫妻。你这样就不怕被他们撞见,有人会起疑吗?”
      花姽婳满不在乎:“那有什么关系,夫妻之间相处之道有一万种,就算被人看见,我也有一万个说法可以应付。”
      “不行,我不打地铺。”东方吉祥走到床边:“你要么下来,要么往里面挪一挪。”
      “你好像有点分不清大小王了。”花姽婳抬起下巴说道:“这才过了大半个时辰,你就忘记你是我手下败将的身份吗?难道说,你觉得刚才那一战不过瘾,还想同我大战三百回合?哦不,你连一百回合都撑不到。”
      东方吉祥一脸不耐烦:“地板又硬又冷,屋里就这么一张被褥,我拿什么打地铺?”
      花姽婳表示不屑:“你是修士,有法力护体,难道还怕染上风寒?要不你今晚别睡了,坐在地上好好吐纳,修为能提上去一点是一点。否则就凭你现在的实力,实在有点难堪大任。”
      “我现在需要休息。”
      东方吉祥完全无视她的威胁,直接一屁股坐在床边,一边脱鞋一边说道:“修为的事不着急,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操心。”
      “给我滚下去!”
      花姽婳伸脚去踢他后背,见他八风不动,她忽然狐疑起来:“你这么固执的爬上我的床,莫非是觊觎我的美貌,想摸过来占便宜?”
      东方吉祥动作一顿,也不知作何感想,片刻之后恢复如常。他现在连外袍也褪下去了,直接在床上趟倒。花姽婳则抱着被子往里面又缩进几寸。
      “咱们如今在旁人眼里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同床共枕也是天经地义。你别说得好像我是个登徒子一样,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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