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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这个吻与阿书的温柔截然不同,掠夺又纠缠。
陆沉舟整个身躯压迫性前倾,完全将她压进狭小角落。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高挺鼻梁抵得她脸颊生疼,甚至变形。
她无力跪坐在车内地毯上,想逃都逃不掉。
男人索性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大手,转而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颚。
他的手掌极大,手背青筋暴起,力道狠戾,轻易掌控了她大半张脸,迫使她双唇无法闭合,舌尖无助。
“呜,你放开我!”秦思夏又惊又怒。
可陆沉舟不语,他另一只手紧扣住她前颈,一把将她拉向自己。
她只能用尽力气去推搡他肩膀,捶打他胸膛。
但他明显是经过锻炼,像是感受不到这点疼痛,只迫不及待掠夺。
混乱中,她只来得及撕扯开他的衬衫领口,布料裂开,大片蛇形纹身露了出来,狰狞盘踞,看起来倒是有点骇人。
但秦思夏看不到这些,她只能看到上方那双眼睛。
浓密睫毛下,那双绿色眸子里带着一丝戏谑,她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他的吻带着一丝清甜的桃花气息,应该是刻意清洁过口腔,但还是蛮横更多。
秦思夏几乎无法思考,嘴唇发麻,心跳失序,甚至忘记呼吸,魂都要飞了。
他突然离开她的唇,呼吸落在她的耳廓,几乎是贴着她耳畔说道:“别乱动,难道你想和我在车上?”
这话让秦思夏找回一丝理智,她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回神,却发现他眼神刹那间变得有些冰冷。
他手指勾开她外套领口,视线落在她纤细脖颈一侧的吻痕上。
“看来你很喜欢我侄子啊。”他冷冷说道。
下一秒,他一把将她提起按在座椅上,整个人欺身俯下。
陆沉舟保持着钳制她下颚的姿态,低头,重重咬上那处吻痕旁边的肌肤。
秦思夏吓得浑身抖起来,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真的如此疯狂,居然敢这么对她,甚至在车上就敢这么做。
怎么都打不过,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又扭又抓,试图让他吃痛退开。
陆沉舟却纹丝不动,嗤笑一声,任由她那么做,反而更用力留下刺痛。
“滚开……嘶,好痛!”
秦思夏又痛又怒,指甲狠狠抠抓他的胸膛,甚至划出了几道血痕。
还好这片地方没有纹身覆盖,否则就要花了。
陆沉舟捏住她下颚的手因此松动了一瞬,秦思夏抓住机会,张口,狠狠咬在他的虎口上。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直接在他手上咬出一个渗血的大窟窿。
陆沉舟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虎口上清晰的牙印,红色正从中汩汩渗出,隐隐作痛。
他抬起手,看着虎口上渗血的深深齿印,再看向她时,眼底翻涌的火已经消失不见。
“牙尖嘴利。”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此时的秦思夏脸像泡泡茶壶,眼角挂着泪珠,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她张了张嘴,舌尖也泛着红:“明明是你……”
陆沉舟低嗤一声,他从不自诩好人。
他再次捏住她的下颚,俯身在她唇上报复性地狠咬一口,直至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这是还你的。”他道。
女孩气得抬手要打他,却被他一只手轻松扣住两只手腕,举过头顶。
嘴巴一获得自由,秦思夏便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沉舟挑眉,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问题:“不是说好在和悦阁见面?你没来,我听说你被人带走,可是第一时间就跟上来了。”
秦思夏潘然醒悟,挣扎得更凶:“你跟踪我?!你在我手机里动了手脚!?放开我,你放开我,陆沉舟,你这个疯子!我是你侄子的女朋友!所以,星芒艺术厅从头到尾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你简直畜生不如!”
她的嘴角还在流血,甚至隐隐作痛,这样的伤口恐怕不好隐瞒,回了家阿书就要看到。
一想到这点,秦思夏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阿书就是被这人支开的,是她连累了阿书。
陆沉舟俯身,降下车窗隔帘,语气玩味:“欣赏一下?”
玻璃有些暗,应该是看不到里面的。
秦思夏望向窗外,她刚才被控制住,全然没有注意到,那群打手正跪地求饶。
陆沉舟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想下车?可以啊,我和孟泽现在就走,但你得留下来,就跟他们说……你是不小心上错了车。”
“你说,他们会不会因此记恨你,秦思夏,猜猜看,凭你一个人,跑得过他们几条街,你还能不能活下来?”
他这是在威胁。
陆沉舟捏着她下巴,迫使她转过头去:“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秦思夏看到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甚至长得格外丑,她瞳孔一缩,泪水滑落。
凭什么这些事偏偏让她遇到。
秦思夏摇了摇头。
陆沉舟格外满意,松开了手,坐会旁边的位置,不再看她,在她狠狠咬了一口后,似乎全然失去了兴趣。
秦思夏听到了门外那些人的求饶。
“秦正威!你真是不长眼,这是陆家的车子,你居然赶打陆家的主意,你真是不想混了!你一家都是废物,自己赌博欠了那么多钱,现在居然还敢大陆家的主意,让我帮你对付陆家,你简直是个疯子!”
结果,那群收债的人反而和秦正威反目成仇,把秦正威一家子打了一顿。
孟泽静静牵着那只狗,巴顿疯狂叫了两声,秦正威看着近在咫尺的狗牙,一阵后怕。
秦耀祖捂住自己的脸:“别打我脸啊,别打我脸,我还要靠这个吃饭,刚参加的选秀!”
结果那几人一听,就专门打他的脸。
陆沉舟降下车窗,对外面淡淡抛下一句:“孟泽,处理干净。”
孟泽笑眯眯挥了挥手,注意到秦思夏嘴角的伤痕,似乎有些失望:“好嘞陆哥。”
陆沉舟的车子开走。
秦思夏坐在里面,坐立难安。
察觉到身旁女孩的颤意,陆沉舟嗤笑一声,他看了眼手机,似乎有要是要忙,甚至懒得看她:“现在知道怕了?省省力气,我对尸体没兴趣。”
车子很快抵达和悦阁门口,车门也随即解锁。
陆沉舟兀自点了支烟,直到烟雾模糊了视线,他这才恍然般慢条斯理开口:“对了,徽章。”
听到这话,秦思夏逃离的动作一顿。
他似乎预料到她的动作,侧过头,在烟雾后似笑非笑:“刚才为了找你,来得急,我忘带了,下次找我拿吧。”
他分明是故意的。
秦思夏听后,身子一僵,但还是很快拉开车门,跌跌撞撞跑下车,就连车门都忘记关了。
她快速来到阿书的车子旁边,将衣服拉好,逃也似离开这里。
走之前,她还是感觉到那车子上传来了久久挥之不去的注视。
秦思夏跌跌撞撞逃离后,陆沉舟在车内静坐了片刻。
他指间夹着未点燃的烟,目光落在虎口那圈牙印上。
女孩刚才泪眼婆娑,又凶狠咬下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捻了捻手指,最终将烟收起,推门下车。
……
和悦阁。
陆沉舟率先坐在包厢主位,无论秦思夏来不来,他今天本来在这就另有要事。
所以,他这才放她一马。
亲她也只是一时兴起。
侍者们都知道,这次来了位大人物,是陆家的核心成员,也是这地方的幕后投资人,连他们平日见到和见不到的高层都需要躬身以待。
要知道,陆家家大业大,在各行各业都有参谋,产业不小,权势不低,而这人毕竟是陆家的核心人物,自然不能怠慢了。
陆沉舟抬手挥退闲杂人等,包厢内只余孟泽与安静趴伏的巴顿。
孟泽作为全能型保镖,也是陆沉舟身边的一把手,什么事都会一点,他处理完那些闹事的人,没过多久就赶回了这里。
“陆哥,那家伙还没到。”孟泽看了眼时间,目光扫过陆沉舟,他能感觉到自家陆哥今天有些不同。
自从下车后,陆哥似乎就一直心不在焉,眼底藏着一丝躁意,好像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就在此时,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随即,一个身影推门而入。
来人身材高壮,身高近乎一米九,一头银发格外醒目。
他肤色是偏向东南亚那边的健康黝黑,五官锐利,俊朗不俗,棕色眸子里透露出一股杀气。
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棉麻衬衫,领口随意敞开两颗纽扣,隐约可见饱满的胸肌,下身搭配一条白色西裤,将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肘弯。
他戴着一副皮质黑手套,袖口收紧,手臂满是青筋。
“乔延。”孟泽主动招呼。
巴顿也兴奋地起身,围着银发男人转了两圈。
来者叫做乔延,是陆沉舟身边的三把手,常年留在国内,负责打理国内事物。
乔延向孟泽微微颔首,随即面向陆沉舟,姿态恭敬:“陆哥,人抓到了。”
他侧身让开,两名保镖押着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进来。
“就是这人,利用职务之便,放那个吹长笛的杀手进入会场,”乔延看向男人的瞬间,眼中杀意再也藏不住,“他不肯吐露幕后主使,不过他背景干净,只有一个患白血病的儿子。”
闻言,那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又被掩盖,消失不见。
陆沉舟慵懒靠坐在宽大的椅背上,指尖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并未立刻开口。
孟泽会意,立刻递上一支烟,躬身为他点燃。
“汀”一声,蓝金双色方形打火机窜出火苗,烟雾顿时四散开来。
陆沉舟透过青白色烟雾,漫不经心地睨着那面如死灰的男人:“你以为,你凭什么能保住你儿子?”
中年男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乔延适时地从裤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正是一张女孩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不可能,他说会把我儿子安置在私人医院,”男人瞪大双眼,怒吼出声,“陆狗,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乔延反手一记耳光抽了过去:“你在对谁大呼小叫?”
男人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血,兀自摇头:“不,不……”
巴顿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围在那人周围嘶吼。
男人看到那张血盆大口,他听说这种大狗可能会吃人的,陆沉舟常年待在国外,又怎么会有什么道德底线呢。
想到此处,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知道,儿子被发现,说明他隐瞒的一切早就被发现了,甚至幕后黑手不用他说,面前矜贵的男人早就知道了。
因为儿子所在的医院就是幕后之人所在的医院。
他急忙求饶,泪水横流:“对不起,陆总,祸不及家人!是我做的!是我要杀你!你杀了我吧,不要对我儿子下手啊,我就剩下这一个家人了!”
陆沉舟抖掉烟灰,冷笑一声:“我那大哥还真是不争气,这怎么能藏住人呢。”
说完,他漠然挥手:“处理掉。”
乔延明了,这是要依法送办,不留任何后患,两名保镖立刻将面如土色的男人拖了出去。
包厢内重归寂静。
陆沉舟缓缓吐出一口烟,将其彻底掐灭。
孟泽拽回瞎跑的巴顿,看向陆沉舟:“陆哥,他儿子怎么办?”
陆沉舟没看他:“呵,看我大哥怎么处理了。”
乔延双臂环胸,冷静分析:“您那几位哥哥姐姐还真是不安分,这位大哥尤其蠢。”
孟泽冷哼:“谁让老爷子最看重咱们陆哥呢。”
就在这时,乔延目光扫过陆沉舟的右手,皱起眉头:“陆哥,您手怎么了?”
他看向孟泽,差点打起来:“孟泽,你是怎么保护陆哥的?”
“无碍。”陆沉舟闷声道,顺便抬手制止了两人。
乔延又看了过去,那不像是伤口,倒像是一圈清晰的齿痕。
看清那的却是一圈齿痕后,乔延冷峻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错愕,他看向孟泽,用眼神寻求答案。
孟泽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就是你猜的那样”的眼神。
乔延懂了。
陆哥日思夜想吹笛子的亚洲女孩,找到了。
不仅找到了,那个女孩还胆大到把陆哥咬了个穿。
陆沉舟抬起手,目光落在自己虎口那圈依旧隐隐作痛的咬痕上。
齿印细密,那个泪眼汪汪的身影仿佛再次浮现眼前。
他低头,这次的情感,似乎比以前还要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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