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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虚伪的选择
叶愿觉得自己这个叫乐于助虫,她躲到花园里借着树木的遮掩查资料的时候,碰巧就往大门那里看了眼,碰巧,就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身影。非常凑巧的是,这还个是认识的虫,拍卖场的那位护卫队队长,基安.怀特。
只是现在看上去有点死了。
这是精神力匮乏的表现,得进行精神抚慰,叶愿还记得刚学习到的第一句话。
她没来得及学直接用,想释放点信息素,憋了半天什么都没感觉到,倒是被冷风冻个激灵。
基安倒在地上,脸已经越来越白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直接输了点精神力,幸好虫还是醒了。
醒倒是醒了,就是死活不肯走。
没办法,她只能先拿昨天落在车上的毛毯给他披上,也算还了拍卖场里的披肩。奇怪的是,雌虫看上去并不记得这件事,也没有昨日的熟络。
就算叶愿有心想问,但看对方这个状态,也只能暂且放放。
此刻她正饱含歉意地看着凯兰,连主人都不通知就把陌生的客人带进来实在是不太礼貌,但是凯兰光脑显示在通话中,她怕这个护卫队队长待外面再久点就冻死了,只能先领进来。
凯兰看上去确实不太高兴,雌虫僵硬地站在原地,过了几分钟,才过来低声询问:“雄主,这是怎么了?”
“主君,我是叶愿阁下的雌侍。”基安突然跪下了,被泥水和血水染脏的毛毯也掉到了地上,他拼命咳嗽了几声,又费力地向叶愿爬过去。
叶愿惊呆了,朋友你刚刚可没这么说过啊。
她下意识地要把基安扶起来,结果还没碰到她的手,他就嘎嘣一声昏倒了,直接栽倒在地板上。
叶愿皱着眉想要撑起基安,还没碰到衣角,凯兰已替她扶起来了,“雄主,我来安排他吧。”
雌虫神色如常,但视线垂着,语气也是淡淡的,明明冲着叶愿说话,也不看她。
“麻烦你了,”叶愿没去在意,蹙着眉转身直接上了楼。
像极了一个渣虫,留下雌君和刚认识的雌侍独处。
这个雌侍身上还留着她信息素的味道。
这点味道,硬是冲破了血味,泥味和冰冷的空气,刺激着凯兰的感官。
雌虫放开基安,任凭他躺回地上。
“把他送到楼上的空房间。”凯兰对着家务机器人说。
他看见掉到地上的毛毯,那曾经是雄虫最喜爱的毛毯,现在却沾满了污渍,肮脏不堪。
凯兰慢慢地把它捡起,却把手也弄脏了。
叶愿正忙着给空房间装监控,堪称活学活用第一人。
虽然刚刚监控资料给她的心理阴影还是很大,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帮她监控基安,找到这只雌虫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好监控。
而且她花了一大笔前才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到它,为了这笔钱,这也得是个好监控。
她刚刚把最后一个监控藏好,门就开了。
凯兰看到她在房间里,明显一愣。小圆滚滚顶着担架,悉悉索索地想从缝隙里挤过来。
“放那就可以了。”
叶愿忙忙碌碌的,她没有转过去看凯兰的表情。
如果她转过身看,可能这个故事会变得简单一些。
但她没有,并且准备把雌虫关在门外。
“谢谢你,”叶愿充满歉意地说:“我得先处理一下这个。”
破天荒的,雌虫没回话,这肯定不符合什么雌君的礼仪,他只是站着,看着面前的门被关上。
直到落了锁。
咔哒。
“别装睡了,我们应该谈谈。”叶愿扔掉针管后淡淡地说。
这句话本来应该没什么威慑力,如果雄虫没有拿着把小刀在基安面前晃来晃去。
基安睁开眼睛,含糊地说:“雄主...”
“雄主个鬼,好好说话。”叶愿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微笑,“别误虫清白好吗。”
见基安闭上眼又要昏过去,叶愿一把拽住雌虫的领子,威胁到。
“别给我装昏,以为我不知道雌虫的身体素质?”
她根本不怕雌虫突然暴起,这把小刀上全是她自己的精神力,雌虫只要敢抢就能把他捅个对穿。
之前没尝试过?所以这次可以试试看。
叶愿的的语气带笑,但是眼神很冷,她执着小刀,这刀又轻又薄,但足够锋利。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基安被调到护卫队已有段时间了,他接触过不少尊贵的阁下,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雄虫。
“正如在会场里比尔特冕下所说的,我现在是您的雌侍了。”
“哈。”叶愿短促地笑了声。
在门口有那么多机会不说,一见到凯兰就长嘴会说话?
为了挑拨他们坚定的同盟友谊吗?
什么同盟?
她刚刚成立的反皇室同盟啊。
叶愿松手,让雌虫摔回原处,甩了甩手问:“光脑之类的设备在身边吗?”
“格莱斯主君已经收走了。”
“别乱叫。”她拿手术刀挑起基安的绷带,研究底下的伤痕,这不像是雄虫造成的伤口,反而更像是束缚伤,
叶愿转了几个念头,已然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拍卖场爆炸,作为护卫队队长的基安定难逃其咎,被扣押后本应该流放荒星,但执法庭处置已婚雌虫前应经过其雄主同意。虽然这件事极其严重,但他作为a级雄虫并且是皇子的雌侍,就有“特权”,为了不耽误侍奉雄虫,提前释放了出来。
“正如我在会场就拒绝了,你明天就滚回到你的皇子身边。”
“不,”雌虫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但是之前注射的药剂已经起了作用,这可是“叶愿”的珍藏,一支更比十支强。
“我是偷跑出来的,如果回去的话,就是翅刑。”他恳求到。
剥去翅膀的疼痛和绝望足以让雌虫死亡,这么严重?
叶愿皱眉,她感觉今天眉毛都拧成一团了,她问:“偷跑出来是什么意思。”
“执法庭并没有真正赦免我,四皇子冕下让他们直接解开我的束缚,扔在庭外。他说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在12个小时后,被执法庭以逃脱罪逮捕,加上忤逆雄虫和之前因监管不力导致拍卖场失火等罪名数罪并罚。”雌虫说的很快。
但是不妨碍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叶愿就拿起光脑,谨慎地看着他。
逃犯啊朋友!逃犯啊!
她举报能拿星币吗,拍卖会真的花的她不剩几个子了。
“第二个选择是?”
他犹豫了一下,“是来找您并成为您的雌侍。”
“和凯兰没关系吧?”
“是,四皇子冕下并未提到格莱斯上将。”
叶愿松了口气,她随即质疑到:“你选择了二,但是我并没有同意你成为我的雌侍,这个需要我的同意,对吧?”
基安颤抖着,艰难地扯开衣服,他心脏的位置赫然是一枚闪着亮光的芯片。“您在门口释放了信息素,被身份芯片环检测到了。”
这已远远超出正常的扣押流程了,这枚芯片完全将雌虫的生命和尊严从他们的躯体上剥离。
这是标志雌奴的芯片。
她怀揣着最后的希望,干巴巴地确认,“已经录上信息了?”
“...是的,明日雄虫保护协会就会和您确认。”
基安看上去有点难过,有些难堪。
他苍白地承认了他的无耻,没有一个雌虫愿意让自己的婚契是这么草率且强迫性的建立,但是他这么去做了,他甚至利用了雄虫最初的好意。
“所以在门口,你是故意引诱我放出信息素的,为了让皇室确定我带你进屋,直到见到凯兰你才开口。”
“是的。”他以为根本不会成功,雄虫多高傲,连自己的雌虫都会懒得给信息素,怎么可能愿意施舍给一只陌生雌虫。
基安跪在四皇子冕下面前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比尔特抬手便用精神力攻击了他的精神领域,然后把他扔到这附近,他痛苦不已,狼狈不堪,本来想着直接死去也好。
明明雄虫连碰都不会碰他这样的雌虫。
叶愿一下一下敲击着桌子,估计明天皇室就会铺天盖地地放出消息,说第一军团上将涉嫌窝藏逃犯。她盯着手术刀反射出的银白色的光,不,如果只是这个,完全不值得皇室费这么大周章将基安塞过来。
为什么皇室会这么做?
为什么偏偏是这只雌虫?叶愿把目光转移到雌虫身上,打量着他。
是他们在会场前两次碰面被比尔特知道了,雄虫想要报复他们?
皇室的虫都这么小心眼?
在她猜想的时候,雌虫犹豫着开口了:“我曾经是第一军团的,但是我厌倦了战场生活,在XH3071战役后,主星护卫队重组,邀请我的时候,便加入了。”
说这么委婉,为了投诚提供信息又生怕她听懂,叶愿用一种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3071,是指血河战役第三战区吧。”
“哈,” 她短促地冷笑一声,“就算当时第一第二军团势同水火,第一军团顶在前线,死伤过半,军团危在旦夕,而主星护卫队安安全全地在大后方,完全由第二军团掌控。就算战役还没结束,你得到升迁的机会后,转身便加入了护卫队。”
基安沉默了,他没有意料到会有雄虫对这段历史如此了解。
“第一军团不需要你这种自私的诺夫,你只是为了前程抛弃了你的战友,不用描述的那么天真。”叶愿断言到。
哈,真是开眼了,所以皇室完全可以利用这段背景,编造出基安进入第二军团只是为了做间谍,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一直听从着第一军团的指挥。就算第二军团十分重视他,甚至提拔他为护卫队队长,却仍然在第一军团的指示下监守自盗,导致皇室拍卖场爆炸,或者说,就是主犯。
皇室和新联盟本就在争夺民心,如果爆出第一军团,作为新联盟的奠基、心脏、灵魂所在,选择不择手段地争权夺利,在难得的盛会引发暴乱,甚至不在意是否会造成伤亡,不在意在场的所有虫,甚至珍贵的雄虫阁下的安危。
证据就是基安与相识第一军团上将的雄虫,早在拍卖会开始前就眉来眼去,一出手相护,一嘘寒问暖。
甚至她提前从拍卖会离场都能作为证据,早就知道要爆炸了嘛!
“你太吵了,安静。”叶愿冷冷地说。
她需要几个安静的分钟再思考一下。
虽然基安什么都没说,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连呼吸,叶愿都觉得碍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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