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农家夫郎的傻子赘婿

作者:悬壶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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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闲事 小夫郎的奖励


      暮色四合,宋家小院里飘散着诱人的饭菜香,其中还夹杂着久违的肉香与猪油特有的醇厚气息。堂屋里,油灯比往日点得更亮了些,一家人围坐在长桌旁,脸上都带着忙碌一日后的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宋大江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兴奋:“爹,娘,今天这豆腐挑到大李村和小李村,可是抢手得很!还没到晌午就卖光了!好些人问明天还去不去,都想预定呢!”
      宋大河也笑着接口:“上河村和下河村那边也一样,都说咱们的豆腐嫩滑,豆香味足。河边洗衣的婶子们尝了鲜,直接就把剩下的包圆了,还让我明天多带些去。”
      家里这边,宋小树和谷小草也汇报了情况:“咱们院里也没断过人,村里好多人家都来了。”宋小树说着,脸上带着光,他特意看向父亲宋大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下午的时候,太爷爷(宋云礼)还特意溜达过来看了看。”
      听到这话,一直沉稳坐着的宋阿爷(宋文山)脊背不由挺直了些,目光紧紧落在宋小树身上。
      宋小树继续道:“太爷爷拿着豆腐仔细瞧了,说咱们这豆腐做得水灵,手艺好。他还说……”他顿了顿,清晰地转述,“‘文山这小子,平日里闷声不响,倒是给家里想了这么个扎实的营生,不错,不错!’”
      “文山”正是宋阿爷的名字。
      这话一出,宋阿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张饱经风霜、刻满皱纹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焕发出一种极其明亮的光彩。那不仅仅是因为生意成功的喜悦,更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沉冤得雪般的激动。
      这些年,家里条件一直不好,兄弟几个就数他这一支过得最艰难。每次去给老父亲请安,听着兄弟们谈论家里的光景,他都只能默默坐在角落,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可奈何。腰杆,似乎很久没有真正挺直过了。
      可今天,老父亲亲自来了,不仅看了,还夸了!那句“不错,不错!”如同甘霖,瞬间滋润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田。他终于觉得,自己能在老父亲面前,在兄弟们面前,真正地挺起腰杆了!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想要努力维持住一家之主的沉稳,可那微微颤抖的手和瞬间湿润的眼角,却泄露了他内心汹涌的激动与自豪。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扬眉吐气深深地刻进肺腑里。
      “爹……”他喃喃了一句,声音有些哽咽,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多余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但那神情,已是将千言万语都道尽了。
      这时,柳子韫也清咳一声,抛出了自己的好消息。
      醉宵楼他们不陌生,桃源镇上最大的酒楼,里头富丽堂皇,进出吃饭的都是有钱人家,个个衣着华贵,他们去镇上卖菜买东西有时会经过门口,都不敢往里头瞧,就怕冲撞贵人。
      当听到他在镇上醉霄楼找到了月薪二两银子的账房活计时,这份叠加的喜悦,让宋阿爷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双喜临门!
      宋阿爷激动得猛地站起身,大手一挥:“等等!”他快步走进里屋,片刻后,竟捧着一个蒙着灰尘的小陶罐走了出来,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今天咱家这是走了大运!”宋阿爷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小心翼翼地打开陶罐的泥封,一股浓郁醇厚的土酒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这香气里,仿佛也浸透了他此刻扬眉吐气的欢畅,“这是埋了五年的黍米酒!今天必须喝一杯!”
      宋小树连忙起身拿来粗瓷碗。清冽微浊的酒液倒入碗中,香气扑鼻。
      宋阿爷率先端起碗,环视着满堂儿孙,目光尤其在柳子韫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他像是要把积攒了多年的郁气都吐出来一般,声音洪亮而郑重地说道:“好!都好!豆腐生意红火,子韫也有了出息的好活计!咱们宋家二房,这日子,总算是有奔头了!来,干了这一碗,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干!”
      ……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银般透过窗棂,静静洒在炕上。
      一天的兴奋与忙碌过后,小小的西厢房里终于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宋小树侧身躺着,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身旁柳子韫清晰的侧脸轮廓,想起他今日为这个家带来的种种惊喜,心头被一股滚烫的、混杂着感激、骄傲与浓烈情意的情绪填满。
      他悄悄伸出手,指尖带着些许试探和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碰了碰柳子韫的手臂。
      柳子韫本就因心情激荡尚未深眠,察觉到触碰,立刻翻过身,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宋小树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无需言语,那目光中蕴含的温柔与主动邀约,已让柳子韫心头猛地一热。
      他低唤一声:“小树……” 手臂便已顺从本心地环了过去,将人揽入怀中。
      今夜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不同于以往的懵懂或被动,宋小树展现出了一种生涩却坚定的热情,仿佛想用这种方式,将自己满心的认可与倾慕,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对方。这份主动,让柳子韫惊喜万分,也让他倍加怜惜。
      云收雨歇,柳子韫心满意足地将人圈在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宋小树汗湿的发梢,只觉得食髓知味,意犹未尽,体内仍有激流暗涌。
      他凑在宋小树泛红的耳边,嗓音低哑带着蛊惑:“……再来一次?”
      宋小树却轻轻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声音带着事后的绵软与疲惫,却异常清醒:“别闹了……你明日还要早起去上工呢。”
      这句话像一盆温和的冷水,瞬间浇熄了柳子韫心头蹿起的火苗。是啊,明天是他去醉霄楼的第一天,绝不能迟到,更不能顶着黑眼圈精神不济地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了些,带着些许不甘,在她发顶落下一个重重的吻,哑声道:“……好吧,听夫郎的。睡吧。”
      宋小树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柳子韫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怀中的温暖,虽然身体仍有些许不满足,但心里却被一种巨大的安稳和幸福感充斥着。
      时令已过深秋,初冬悄然而至。清晨的寒风刮在脸上,已带上了明显的凛冽之意。
      宋家的豆腐生意经过一段时日的磨合,已然步入正轨。泡豆、磨浆、煮浆、点卤、压箱,一套流程下来,宋大江和宋大河已然熟练,宋阿爷坐镇指挥,谷小草和宋小树负责打下手和清洗,一切都井然有序。
      柳子韫如今已从主力变成了“技术指导”,只在关键步骤上看一眼,点拨几句。毕竟,他往后生活的重心要转移到镇上的酒楼了,若再日日跟着起早贪黑,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这日,天光尚未大亮,呼出的气息已在空气中凝成了淡淡的白雾。
      院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柳子韫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旧长衫——这是宋小树特意在里面絮了层薄棉,连夜为他改好的,虽不华贵,却足够保暖,也显得人格外精神。他回头,对站在门口送他的宋小树笑了笑,低声道:“外面冷,快回去吧,仔细冻着。我走了。”
      宋小树身上披着件厚袄,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片刻,轻声嘱咐:“路上当心,河边的路怕是滑,晌午记得吃口热乎的。”
      “嗯,放心吧。”柳子韫应着,朝他挥挥手,随即转身,踏着地上坚硬的霜花,口中呵着白气,大步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
      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已有几个同样要进镇的村民在等候牛车,都裹紧了衣衫,跺着脚取暖。见到柳子韫,都熟络地打着招呼:
      “子韫,这么冷的天也得出门啊?”
      “在醉霄楼当账房先生就是不一样,瞧着更体面了!”
      柳子韫一一笑着回应,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不多时,牛车晃晃悠悠地来了,车夫也裹得严严实实。他付了两文钱,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坐下。
      ……
      时近中午,醉霄楼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堂内喧闹声不绝。柳子韫正坐在柜台后,专注地核对着一叠厚厚的账目,算盘珠在他指尖发出清脆规律的声响。
      忽然,他察觉到一道犹疑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望去,只见酒楼门口探进半个身子,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男子正朝里张望。那人皮肤黝黑,身形精干,穿着一身半旧的短打衣裳,眉眼间带着常在水上奔波之人特有的沧桑与锐利。
      四目相对。
      那青年男子在看到柳子韫抬起的脸庞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迅速爬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喊出声,又硬生生忍住。
      柳子韫也是一怔,随即认出了来人——正是在外跑船的宋家小叔,宋大海!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绕过柜台,快步迎了上去,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小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请进来!”
      宋大海还有些发懵,被柳子韫引着在靠近柜台的一张空桌旁坐下,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柳子韫的脸,上下打量着,仿佛要确认眼前这个眼神清明、言谈举止从容得体的年轻人,究竟是不是他那个痴傻了一年多的侄婿。
      “子……子韫?你,你这……”宋大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柳子韫看出他的震惊与疑惑,一边给他倒上热茶,一边温声道:“小叔,我的病好了,前些日子刚好的。您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说着,他转头招呼路过的小二,“劳烦去后厨跟胖师傅说一声,就说我这边来了长辈,麻烦他给碗热汤,多放些姜丝,去去寒气。”
      小二应声去了。
      宋大海捧着温热的茶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暖意,这才稍稍回过神,但眼中的惊异丝毫未减:“我、我今早才从县城坐船回来,想着在镇上给家里买点东西再回去。刚才在街口碰上咱村的石头,跟他打听家里情况,他、他跟我说你的傻病好了,还在醉霄楼当了账房先生!我……我愣是没敢信,以为那小子拿我寻开心,糊弄我呢!” 他语气激动,带着一种如在梦中的恍惚,“我这心里实在放不下,就想着过来亲眼瞅一眼……没成想,竟是真的!子韫,你……你真的好了?还在这……当上账房了?”
      看着小叔这般模样,柳子韫心中既觉温暖又有些好笑,他肯定地点点头,语气平和:“小叔,是真的。都好了。如今我就在这醉霄楼做账房,东家和掌柜的待我都挺好。”
      这时,小二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飘着浓郁姜香和油花的肉骨汤过来了。柳子韫将汤碗推到宋大海面前:“小叔,您先趁热喝汤。家里一切都好,豆腐生意也做起来了,等您回去就知道了。您这趟回来,正好能赶上家里好时候。”
      ……
      宋大海和柳子韫又坐着说了会儿话,大多是宋大海迫不及待地询问家里这几月的情况,柳子韫拣着好事、要紧事说了几句。
      正说着,店里客人越来越多,跑堂的伙计穿梭不息,算盘声、点菜声、杯盘碰撞声不绝于耳。杨掌柜也踱步到了柜台旁,见柳子韫这边有客,便主动接手了算账的活计,虽未催促,但那不时瞥过来的目光也表明了店里的繁忙。
      宋大海是个通透人,常年在外跑船,最会察言观色。
      他将碗里最后一点热汤喝尽,暖意从腹中扩散至四肢百骸,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他放下碗,利落地站起身,拦住正要开口留他吃饭的柳子韫,爽快地说道:“子韫,你忙你的,正事要紧!小叔这汤喝下去,浑身都暖透了,比什么都强!饭就不吃了,我这就家去,看看你阿爷阿奶,还有我大哥二哥他们!咱们啊,有什么话,晚上回家关起门来,再慢慢聊!”
      柳子韫见他态度坚决,且神色间满是归心似箭的期盼,便也不再强留,起身相送:“也好,小叔您路上慢点,晚上咱们再好好说话。”
      “成!你忙吧,我走了!”宋大海重重拍了拍柳子韫的肩膀,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醉霄楼,身影很快汇入街上的人流,朝着出镇的方向走去,他的行李和给家里人带的东西还在镇口村里人的牛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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