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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计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自知如今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除了治病救人,还得尽快找到凶手才行。
沈氏的两个贴身婢女和蓝儿走了进来,蓝儿把自家小姐从地上扶起来,担忧道“小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我扶你先去休息吧,二太太刚刚过来传话,说让你中午去她屋里吃饭,有事情交代你。”
如意点了点头,望着钟三伏道“师父,你先回寿安堂休息,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寿安堂里面的任何人,我觉得医馆里面有内奸,你先想想有没有可疑人员,特别是能接触到药材的人。”
钟三伏点了点头,担忧得看着这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小徒弟道“你也注意自己的身子,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与如意分别
沈氏的两个婢女分别叫春雨、秋意,二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成熟稳重,是宰相府中的家生子,最是忠心耿耿。这几日跟着沈氏与如意接触下来,都相信如意不是下毒之人,于是春雨开口道“二姐儿,你别怪我们老爷,他最是心疼我们太太”
秋意也说道“二姐儿,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等蔡二抓药回来,我们亲自煎药,绝对不会让别人再有机会下毒了”
如意回头感激得看过两个婢女道“多谢两位姐姐信任,我先回去了,大太太若是有事,你们去院里找我。”
蓝儿扶着如意回到自家院子,如意累得合衣睡下。
刚躺下不久,闵氏屋里的丫鬟桃花来了,她端着一碗燕窝粥直愣愣走进来,笑嘻嘻得喊醒正在睡着的如意说道“姑娘,快醒醒吧,这都几点了还睡呢,二太太听说你忙了一夜,给你炖了燕窝粥,你先垫垫”
如意睡眼惺忪得起来,看着笑眯眯得桃花有些恼怒,蓝儿更是怒火中烧,喊道“怎么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就不能让我们姑娘多睡会!”
桃花惊道“蓝儿,你这是何意?我也是奉二太太的命过来送燕窝粥,你怎么如此不耐烦?这屋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如意知道桃花又在指桑骂槐,冷笑道“桃花姐姐,你也不必在这阴阳怪气的,我说了会去吃中饭就会去,大老爷说了不能说的事情,我也不会和母亲说的。若你们是想从我口中探什么口风,那就尽早死了这条心。有这个心思,母亲不如好好祈祷大太太早点醒来,免得我们一家人都要被大老爷责罚!”
桃花被这番话气的满脸通红,喊道“姑娘好大的口气,你母亲再怎么不济也是这个屋里的主母,大太太对你再好也是要回京城的,你难道以后就不要老子娘了?”
如意叹道“我但凡出得去,早就出去闯自己的一番事业,别说京城,周游列国我也去得!可惜我只是女子身,每日在这后宅与你们这些没脑子的斗来斗去,好没意思!”
说罢,想到如今自己腹背受敌的险境,母亲不但不关心自己,反而趁机来磋磨自己的锐气,竟然掉了几滴泪来。
蓝儿见状连忙擦去如意的泪,扶着如意躺下,挡在桃花面前说道“和二太太说,咱们姑娘病还未好,昨夜又受了寒,就不去用中饭了,这燕窝粥也端走,姑娘的病吃不了这么金贵的食物!”
说罢半推半拉的将桃花赶了出去。桃花吃了闭门羹,骂骂咧咧走了。
院子本就不大,还在院中下棋的永晴和如芯也都听见了,她们俩这几日早已处成了亲姐妹,见如意越来越胆大包天,永晴一边下棋一边对气呼呼的蓝儿说道“我说蓝儿姑娘,树大招风,你们姑娘仗着会点医术,也太猖狂了些!”
如芯附和道“可不是!如今连我母亲都请不动了,也不知是什么派头!”
蓝儿想到自家姑娘每日殚精竭虑替这家人着想,却从没得到一句好,如今连如芯这嫡亲的妹妹也和外人一起嘲讽自家姑娘,急得哭喊道“我们姑娘哪里有什么派头!她就是太蠢了!才会被你们欺负了去!”
说罢,她跑进房间,狠狠将门一甩,趴在桌上大哭了一场。
如意这边也不好受,躺在床上默默落泪,一边对自家姊妹父母的冷漠感到寒心,一边又担心沈氏的病没法治好,自己和师父的性命难保。一时之间,屋内主仆二人竟然哭作一团。
与此同时,寿安堂。
虞清宴直觉这医馆出事了,钟桦今日没有来给自己施针,送药的小厮也换了新面孔,门外的仆从们也都匆匆忙忙跑来跑去,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等到傍晚时分,钟桦才过来,满脸的愁容。给虞清宴施针时更是几次出错,口中也总是念念有词,十分苦恼。
钟桦施完针又把了把脉,随意问了几句虞清宴的情况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虞清宴却难得主动开口问道“钟小公子,你们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钟桦叹了口气道“虞将军,其实我也不知道,爹去了趟尤府就开始一个一个叫人去问话,大家都猜是不是医馆效益不好,要裁撤伙计呢!”
虞清宴问道“你爹都问了什么?”
钟桦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什么籍贯年纪,家中几口人之类的。”
虞清宴心下了然,于是便说道“钟公子,烦请你和你爹钟老先生说一声,说我能帮忙。”
钟桦疑惑道“虞将军帮什么忙?”
虞清宴道“钟小公子,你就和你爹说,虞将军之前最擅长审问犯人,他自然会懂的”
钟桦更加疑惑了“这是何意?我们医馆有犯人?”
虞清宴道“既然你爹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就说明他也不想打草惊蛇,你就按照我说的话告知他即可。”
钟桦点了点头离开。
不一会儿钟三伏就来到了虞清宴房中,他行了一礼便道“虞将军可是猜出什么了?”
虞清宴道“钟老先生,若我没猜错的话,医馆里面的药是不是出了事,你想要抓到这个犯事的人?”
钟三伏愣了一会儿,他也在思考是否能将尤府的事情告知眼前这人,毕竟这人可是贵妃的弟弟,而尤府确实皇后一派的。
虞清宴接着道“钟老先生有顾虑我也能理解,只是你们师徒三人救我一命,如今我既然猜到出了事,就不能袖手旁观,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但是我还是有一个主意,不知道你们能否愿意听我一叙?”
钟三伏心想,这人果然聪明,把自己的顾虑和猜忌都猜了个大概。
虞清宴见钟三伏沉默,便接着道“如今我看官府的人还没有出动,我猜那犯事之人应该还未成功,所以你才想赶紧抓到此人。只是犯事的人这时最是谨慎,因为他还需要在这医馆中潜伏,寻找再次下手的机会。”
钟三伏惊叹一声道“虞将军真是神了!”
虞清宴道“钟老先生,所以我的建议是将计就计,放松警惕,让那个犯人再次犯案。然后你们就可以瓮中捉鳖。我们出兵打仗,最擅长的就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这一招,肯定管用。”
钟三伏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多谢将军指点,我会好好考虑”
寿安堂,药房。
李甲听说钟三伏在一个一个审问药房中的人时候就知道自己失败了。他原本想自己逃走,可惜事情未成,若是放弃就要从长计议。既然还没有惊动官府的人,那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自己只需要继续在药房中潜伏,总能找到新的机会。
琉璃这几日在药房负责切药,药房中其他人都对她很友好,很快她就上手了。不过她还是想回尤府,一是寿安堂的环境简陋,饮食更是和尤府比不上,她实在有些不习惯,二是她也放心不在如意,想到蓝儿那丫头总是冒冒失失,生怕她服侍不好。几天下来,琉璃竟然消瘦不少,十分可怜。
钟桦来药房的时候还端着一叠外面点心铺子买的桂花糕,他笑嘻嘻说道“各位,钟大夫说咱们辛苦了,请我们吃桂花糕,大家放心,任何人都不会丢工作,我向大家保证!!”
听这么一说,原本药房中死气沉沉的气氛瞬间消散,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欢欢喜喜过来吃着桂花糕。
琉璃却对这种廉价的糕点毫无兴趣,拉着钟桦躲在一旁,悄悄问道“钟少爷,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钟桦尴尬一笑,挠了挠头道“琉璃姑娘,我真不知道出何事了”
琉璃仔细一想道“那你能否帮我去给尤府送封信?”
钟桦道“可以啊,你写好给我送来,我晚上给你送去”
琉璃感激的点了点头,便回药房找纸笔开始写信。
李甲见状,故作轻松得拿着桂花糕递过来问道“琉璃姑娘,这几日在药房工作可还适应?”
琉璃点了点头,接过桂花糕道“李甲,我要写信给我家小姐,你能让一让吗?”
没想到李甲依然纠缠不休,问道“我下午刚好要去城南送药,不然我顺路替你送信吧,钟少爷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就别麻烦他了!”
琉璃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说道“那也行,那你千万送到了,你就去尤府后门找一个叫石头的小厮,说是寿安堂来的信,他自会拿给我家小姐的”
李甲点了点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送到。”说罢,李甲就离开,给琉璃一个空间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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