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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封闭
一名粗犷的大汉拎着大刀占据了整个门框,旌南楼不由的后退两步,视线向后一扫,客栈的掌柜抱胸,带着店里的侍从,将四人的退路堵死。
旌南楼顿觉头皮发麻,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厚。
银光闪过,她猛地向左侧闪避,呼吸间,原本站着的位置木屑四溅。
旌南楼抬头对上大汉满是杀意的眼神,瞳孔微缩。
自己何时得罪了这等人物?
大汉嘴角下拉,脸色阴沉,似是在说:你能逃得过这次,还能此次都逃脱吗?
事实证明,人有时候也不能那么自信。
旌南楼靠着自己的第六感,精准避开了所有攻击。
陆恪将迈出的步子收回,眼中划过一丝惊讶,难不成……她觉醒异能了?
姚凛眼神微眯,仔细辨认,却没看出来旌南楼究竟是觉没觉醒异能。
旌南楼起气喘吁吁的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兄台?大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证据确凿!就是你们偷走了我的传家宝!”
旌南楼一头雾水,“什么证据?”
她闪身抬脚,又躲过一次攻击。
“还在装傻!”大汉一招接一招,仿佛不会累一般。
旌南楼体力耗尽,躲避的速度越来越慢,一记下斩,她躲避不及,眼见着刀刃就要落在自己的腰间,她闭上了眼。
兵刃相接的嗡鸣声响起,自己落入一个带着皂荚香气的怀抱。
睁眼,大刀上缺了个口,墙上多了枚飞镖。
姚凛的剑出半鞘,挡在自己身前。
大汉冷哼一声,“你们昨日来的关州,是也不是?”
旌南楼见他终于愿意好好说话,松了一口气,“是。”
“你们昨日去过宴河边,是也不是?”
“宴河在哪?”旌南楼疑惑道。
“云水楼对面那条河就是。”陆恪小声解释道。
旌南楼迟疑了片刻,“是。”
“啪”一封信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大汉咬牙切齿,“此为第三样证据,你们休想狡辩!”
姚凛用剑将信挑起,递给旌南楼。
打开,上面写着:今日酉时,借贵府宝鼎一用。
“这封信用飞镖钉在了我的书房内。”大汉的眼神略过深深嵌入墙壁的飞镖,“收到信件后,我亲自守着宝鼎,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宝鼎就不见了,我们追着黑衣人经过宴河,来到此处客栈,再一转眼,人就没了,恰好此时,你们回来了。
我问过老板,此地住的都是熟客,除了你们。四个外邦人,昨日来,今日我的鼎就失窃,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首先,这字迹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其次我们确实经过宴河,可我们是去云水楼用饭的,那贼人盗宝之际,我们菜都未上齐,楼中的店小二可给我们作证。
最后,有没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那黑衣人根本没将宝鼎拿走,只是藏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待你们追出来与我们对峙时,再回到屋内将宝鼎带离。”
说罢,旌南楼从怀中拿出了带有自己和陆恪自己的书信件,递到大汉眼前,“你若不信,可提供笔墨,让他俩写两个字。”
客栈内的气氛凝滞下来,大汉缓缓放下刀,想了又想,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自己带的人中有内应!
他提步往家赶。
“不用回去了,已经晚了。”陆恪慢悠悠说道,“宝鼎可是手掌大小,通体青色。”
“你见过?”
“在你提刀疯砍的时候,有个黑影从窗户那出去了。”陆恪指了指窗沿上挂着的布料。
大汉上前一步,取下布料,瞪圆双眼,“怎么会是她……”
他沉默良久,朝几人抱拳,“今日之事是在下鲁莽了,四位住店的费用由我老钱全包了。”
他一挥手,围堵客栈的侍卫两列排开,跟在他身后离开。
危险解除,旌南楼有些腿软,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陆恪的手臂上。
掌柜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朝几人作揖,“对不住四位,钱老板是这城里的金钱豹,我实在不敢得罪他,为表歉意,我免费将四位客官升至天字号。”
“金钱豹是代号吗?”旌南楼从陆恪的怀中退出,问道。
陆恪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怀抱,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舍,他很快将这种情绪驱散,双手抱胸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旌南楼。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城是郑国边关最富饶的城池。
该地的郡守叫阮硕天,他为郑国皇室做事,另外还有两方势力:一方是叫金钱豹的钱氏族群,他们曾祖父是土匪出身,这子孙后代都带有匪气,所以做镖局生意。
另一方势力叫白山君,专做烟花柳巷的生意,据说他们祖上曾出现过一个丞相哩。
三方势力分庭礼抗,形成平衡,这是此地平民百姓都知晓的事。”
旌南楼注意到掌柜说出白山君的名号时,与有荣焉的挺起了胸脯。
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他定与白家人脱不了干系。
旌南楼转了转眼珠,从口袋中拿出一枚金瓜子递到掌柜手里,“我们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还想跟掌柜的打听件事。”
掌柜接过金瓜子,用牙齿咬了一下,瞬间眉开眼笑:“姑娘只管打听,在下虽然不是百事通,但走街串巷的事在下还是知道的。”
“方才那窗沿上的布料不普通,掌柜可认识?”
掌柜的贼头贼脑的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小声道:“那布料是钱家家主买给他夫人的蜀锦,此处只一匹,且他夫人爱红衣……”
话头就此停住,旌南楼点点头,所以这布料大概率是他妻子的。
掌柜的作揖:“时候不早了,客官早些歇息吧。”
大堂一下子空了。
卫景星像第一次见到旌南楼般,将她从头看到脚,“可以啊!没看出来,躲刀的身法一流啊。”
旌南楼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运气比较好。”
回到房内,旌南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窃贼的行踪与自己几人的如此相似,不可能是巧合,定是他故意为之,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争取盗宝的时间吗?旌南楼总觉得不止于此。
她想到此地的掌柜,钱家宝鼎失窃,白家在其中担任什么角色?
而且从掌柜的口中能看出,荷花亭和柳叶汀背后的势力均是白氏,她收集如此数量的孩童究竟意欲何为?这些孩童最后又去了何处?
旌南楼仰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之际,敲门声响。
她瞬间睁开眼睛,“谁?”
“是我。”姚凛的声音传来。
旌南楼起身开门,“这么晚了,凛姐姐有什么事?”
“进去说吧。”
姚凛坐下,未发一言,看的旌南楼心中有些发毛。
半晌,她终于开口,“明日启程,我们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了。”
“可是……”旌南楼还想再说什么,但抬头对上姚凛威严的双眼,哑了声,只得讷讷点头。
关上房门,旌南楼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盯着墙壁上的灯盏,盏内的烛火一闪一闪印在她眸中。
“检测到宿主不良情绪数值过高,现启动睡眠模式。”
旌南楼直挺挺的倒在床上,双目紧闭。
次日,太阳光将将穿过云层扫去夜幕的黑暗。
旌南楼的房门再次被敲起。
“起床,我们该走了。”
旌南楼睁开眼,用手挡了挡亮光,昨天自己怎么直接这样睡了,她抓了抓脑袋,“知道了,我现在起来。”
姚凛不悦皱眉,瞥到身边的陆恪和楼下正在用餐的食客,将话咽了回去。
旌南楼在姚凛的注视下,快速的吃完饭,几人买了马,再次上路。
没想到走到城门边,被拦了下来。
“城主有令,城门封闭,禁止外出。”
“有说何时解封吗?”
“暂未。”
旌南楼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松开,心底不住泛起一丝窃喜,这样自己就有正当理由留下来了!
她心底开心,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因为姚凛身上的气质更冷了。
远处传来一阵咆哮,“旌!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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