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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
最后一笔落下时,林蓬青的指尖还残留着石墨的余温。他盯着试卷上洇开的墨迹,仿佛那些字迹是无数个被折叠的日夜,此刻终于舒展成蝉翼般的薄脆。走廊外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像涨潮的海水漫进教室,他却觉得耳畔寂静得能听见尘埃在光束中碎裂的声音——直到看见梧桐树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喉间突然涌起细密的刺痛。
林沉树的白衬衫被暮色染成琥珀色,领口松开的纽扣还保持着三年前他翻墙送药时的模样。
当弟弟踉跄着扑进怀里时,他掌心下意识覆上对方后颈凸起的骨节,这个从童年延续至今的安抚动作,此刻却因人群的窃窃私语变得如同触碰烧红的铁。
"结束了。"他声音轻得像掠过叶隙的风,却让怀中人剧烈颤抖起来。
那些被粉笔灰掩埋的记忆突然苏醒:厕所隔间外狞笑的脸孔,课桌上刀刻的"变态"字样,还有暴雨夜两人共用的伞骨被生生折断时,金属断裂声如何刺穿鼓膜。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沥青路面上交叠成畸形的茧。林蓬青的呜咽闷在兄长肩窝,咸涩的液体渗进棉质布料,像极了高一那年林沉树替他挡下硫酸纸包时,后背洇开的暗色水痕。
校门外的家长们举着向日葵与相机,无人注意到这对相拥的兄弟正用体温丈量着禁忌的尺度——他们曾在无数个这样的黄昏,用校服外套作帷幕,在储物柜的阴影里交换过带着血腥味的吻。
当最后一只白鹭掠过钟楼尖顶时,林蓬青终于抬起头。那些被揉碎的委屈从眼角坠落,在暮光中折射出玻璃碴般的冷芒。
林沉树用拇指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指腹的温度让他想起被撕毁的情书在焚化炉里蜷曲成灰的夜晚,兄长也是这样沉默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从滚烫的铁门上掰开。
"你看。"年长者突然指向天际,成群的飞鸟正穿过火烧云形成的甬道,羽翼拍打声如同远去的潮汐。
他们交握的掌心间,准考证的褶皱逐渐舒展,像极了那些被藏在数学课本里的纸条,在年复一年的摩挲中变得柔软而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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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于朋友的一段经历以及今天看到的一个视频,就准备提前把高卡结束的片段给写下来了,高考结束当天我还会发一遍(如果记得),这个故事在于我有没有灵感与角色适配,所以只要我脑子没坏,就不会完结 挺好奇那时候大家都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会改变很多,很多人的身份改变了,思想也高了,希望高考生们加油。还有,无论现实中的txl有多ex,也希望大家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