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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
刘爱云结束了冗长的会议,疲惫地推开会议室的门,正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冷不丁瞧见一个身影蹲在门口,吓得她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惊呼出声。定睛一看,原来是牧芸,这才稍稍缓过神来,脸上却泛起了一丝不悦。
牧芸见刘爱云出来,赶忙站起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急切地说道:“刘部长,我这次找您,是想跟您商量商量,能不能把我调回公关部啊。”
刘爱云挑了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心中暗自思忖,这牧芸现在可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把她调回来,部门预算肯定又得超标,这麻烦可不能揽。想到这儿,刘爱云嘴角微微一撇,回道:“这事儿不太好办。”
事情棘手不代表无法解决,牧芸闻言,打算再努力争取一番:“刘部长,我真的很想回公关部,我在这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您看能不能让我挂在机械制造部下面,实际上到公关部工作呢?这样也不占公关部的正式编制。”
刘爱云听了,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种做法肯定会和机械制造部产生摩擦,到时候自己肯定得被夹在中间受气。刘爱云板起脸,毫不留情地拒绝道:“这可不行,这种操作太容易引发部门间的矛盾了烦。”
*言毕,刘爱云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径直转身离去,徒留牧芸呆立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心中暗自思忖,果然还是行不通,看来只能这样了。
牧芸独自蜷缩在昏暗的角落,她的手指在通讯设备冰冷的外壳上反复摩挲,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指尖微微颤抖着按下了拨通键。
彼时,医生正全神贯注地埋首于堆积如山的病例,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办公桌上的通讯器毫无征兆地突兀响起。医生下意识地抬眸,目光扫向来电显示,当看到那个熟悉却又未曾亮起的号码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一怔。
牧芸不再需要扮演2后,他便返回了医院。虽说牧芸对他的态度有了些许好转,可她明显仍不愿离开公司。
这他能理解。如果角色转换,他也不愿意离开。但是在他的眼中,牧芸最多是个孩子,她想明白,会自愿离开公司的。
医生生怕牧芸改变主意,无人帮助她,还特地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期望往后能保持联络。
莫非牧芸后悔了,打算脱离公司?
稍作迟疑后,医生伸手按下了接通键:“牧芸,怎么了?”
只是电话的对面并没有谈论他认为的话题,反而东扯西扯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话,说起今天的天气,谈到附近新开的那家装修别致的小店。
医生随手拨弄病历,道:“如果你只是瞎扯,那过段时间再说。”
牧芸没有办法,
牧芸的语气渐渐变得凝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问道:“医生,我想问问之前我受伤用的药还能再给我开点吗?”
医生手中原本正翻着病例的动作瞬间停滞,凭借多年从医积累的敏锐直觉,他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坐直了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满是担忧,追问道:“又伤了?”
“没有,就是我胳膊肘有点难受,晚上睡不着,我记得那个药只要我吃了就能睡一晚上,我想再开点。”
医生微微皱眉,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拒绝道:“那药是精神控制类药物,过量服用的危害可不小,可能导致持续性的头晕、头痛,甚至引发剧烈的偏头痛。”
“这样啊,”牧芸微微皱起眉头,道,“可是我最近真的难受的厉害,那种痛感就像有把小锤子在伤口处不停地敲,晚上也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您经验丰富,您觉得我看我用什么会比较容易睡着。”
“我建议你,”医生后仰,靠向椅背,推了推眼镜,稍作停顿,似在整理思路,随后以一种斟酌再三的语气,认真地开口给出建议。
牧芸静静地听着医生的解答,记下了药物,“谢谢。”
第十日,看守德美尼娅的人员在那间狭小而昏暗的看守室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交接工作。
“都检查过了吧?”年长的看守员一边整理着手中的记录册,一边抬头问道。
“放心吧,没问题。”年轻的看守员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两人完成交接,年轻看守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他迈出步子的瞬间,脸色骤变,双手猛地捂住腹部,脸上的轻松瞬间被痛苦取代。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弯曲,膝盖一软,重重地瘫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喂!你怎么了?”年长的看守员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试图扶起地上的同伴。但年轻看守员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此时,在另一头的化妆间里,刘爱云端坐在镜子前,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着。嘴里还哼着最时新的歌曲。突然,助理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
“部长!不好了!”助理的声音带着颤抖,脸上满是惊恐。
刘爱云皱眉,不悦地看着被推开的门,“慌什么。”
“看守德美尼娅的人突然倒下了,好像是中毒了!”助理喘着粗气,声音都有些变调。
“你说什么?”刘爱云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她刚要继续追问,助理的手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助理接听后,脸色愈发难看,结结巴巴地说:“部长,又……德美尼娅从楼上掉下来了,说是被摔的四分五裂!”
“什么?这怎么可能!”刘爱云只觉得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她顾不上整理妆容,匆匆朝着德美尼娅所在的维修室奔去。
维修室内一片混乱。德美尼娅静静地躺在地上,周身的机械装置剧烈颤抖着,金属零件相互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声响。原本稳定的能量输出曲线在显示屏上变得杂乱无章,像是一条条疯狂扭动的蛇。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错误代码。
刘资正满头大汗地在控制台前疯狂敲击键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额头上青筋暴起。其他维修部人员也在四处忙碌,有的拿着工具拆卸德美尼娅身上的零件,有的在电脑前查阅资料,试图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小时转瞬即逝,可德美尼娅的状况却没有丝毫改善。刘爱云心急如焚,走上前焦急地问刘资:“能不能修好?”
刘资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这个受伤比之前都要严重,修好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哪怕是通宵达旦、不吃不喝,明天德美尼娅也必须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早就敲定好的采访,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刘爱云不容置疑道,音量陡然拔高八度,几乎要冲破研究室的天花板。
这次采访,对刘爱云而言,那可是志在必得,胜败在此一举。早在一个月前,CEO张德从绍水的口中获知了一则重磅消息:发展办打算再次出手,扶持一批极具潜力的企业。
这本是行业内的寻常动态,可偏偏泛湃也位列其中,而莫棱心不在。简直就是在给对手加砝码,拉偏架。
更何况,双方才刚刚发生过摩擦,如今发展办却要扶持泛湃,想到这儿,众多莫棱心高层就气不打一处来。
经过多轮讨论,刘爱云终于与张德达成共识,邀约了众多媒体。刘爱云要在里面声泪俱下地讲述莫棱心创业途中遭遇的艰难坎坷,把莫棱心描绘成一个虽然遭受了众多不公平待遇,但是依旧做起来得民选之光。而在这个故事中,泛湃充当了反派。
只要舆论风向转变,发展办在评估对泛湃的扶持政策时,就会有所顾忌,从而削减对泛湃的资金投入与政策倾斜,这样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这句话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所有维修室内人员的心头。
在刘爱云走后不久,一名维修工忍不住抱怨道:“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光是配件重新制作,就得花费三天左右的时间。”
另外一个维修工也叹了口气:“但是又不能不去,这可怎么办啊。”
刘资没有插话,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眼睛一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一群全副武装的人闯进了牧芸所在的研究室。
研究室里的工作人员瞬间僵住,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有的人手中还握着实验器具,就那样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有的人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还有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可双腿却软得像灌了铅,不听使唤。即便他们身上穿着莫棱心的安保服,依旧没有人能够猜出来这究竟要干什么。
而在角落洗试管的牧芸,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手上的动作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继续有条不紊地将试管冲洗干净,随后将洗好的试管放到架子上。待双手擦干,她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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