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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号码
夜幕低垂,何宥利的公寓里弥漫着炸酱面的香气,暖黄的灯光映在窗帘上。
她吃了几口,拉上厚重的窗帘,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从这儿,她能看见汽车旅馆的昏光,也能窥见金熙和尹凌的秘密兼职。
她转头,笑得甜腻:“金熙,这面好吃吗?”金熙点头,筷子夹着面,嘴角还沾着酱汁,痴痴得像个孩子。
何宥利放下筷子,凑近她,低声道:“金熙,你能给我多说说刘夏吗?”
她的语气像在哄人,眼神却深得像潭水。
金熙愣住,筷子悬在半空,酱汁滴在桌上。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得像耳语:“我和尹凌……还有刘夏,以前是最好的朋友。”
她顿了顿,眼眶微红:“刘夏死了,半年前,在她房间里,手脚被捆着,窒息死的。
尹凌找到一本记录本,还有一串号码,死前她一直在跟人通话。”
金熙咬住唇,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裤子,低声道:“我们怀疑是学校里霸凌她的小团体干的。他们欺负她,羞辱她,刘夏告到副校长那儿,可没人管。她本来就一个人,单亲,没人撑腰,就这么走了。”
她的声音哽咽,像压不住的伤。
何宥利眯起眼,心底一震——她何尝不是一个人?
母亲去世,父亲冷漠,她懂那种孤单。她脑子里飞快串联:刘夏的死,唐家碧的失踪,尹凌的慌乱,像一幅残缺的拼图。她抓起金熙的手,语气坚定,带着点罕见的热血:“这种人渣,我受够了。我加入你们,一起查出真相。”
金熙愣住,随即抬头,眼里多了一丝信任,点点头,低声道:“谢谢你,宥利。”
金熙的面还没吃完,何宥利拉着她冲出公寓,直奔汽车旅馆。
凌晨一点,旅馆前台的灯光昏黄,墙角的灯泡闪着微弱的嗡声。尹凌靠着柜台,低头翻着笔记本,口罩遮住半张脸,额发垂下,像个孤冷的影子。
门吱吱一响,她抬头,看到金熙和何宥利,吓得书从手里滑落,砰地砸在桌上。
她皱眉,低声道:“你们怎么来了?”语气平板,像被父亲压抑出的习惯,可眼底藏着一丝慌。
金熙忙上前一步,解释道:“我跟宥利说了刘夏的事,她要帮我们。”
尹凌瞥了何宥利一眼,心跳一乱,耳根微红,忙低头捡书,掩饰道:“她怎么知道的?”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带着点戒备。
何宥利歪头一笑,眼里闪着兴奋,语气轻快:“尹凌,你不欢迎我吗?侦探小分队,今天正式成立!”
她拍了拍手,像个孩子宣布游戏开始,可那笑里藏着刀,锐利又甜腻。
尹凌抿唇,耳根的红还没褪,低声说:“好吧。”
尹凌从抽屉里掏出笔记本,翻到那页抄下的号码,递给何宥利:“这是刘夏死前通话的号码,我打过一次,对方是个男的,直接挂了。我……没准备好再试。”
她的手指在纸边停留,像在犹豫。金熙接话,眼神沉冷:“宥利的声音没人听过,你试试。”
何宥利接过,挑眉一笑,手指镇定地拨通。
她没说话,静听几秒嘟声,对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喂,请问是?”
何宥利屏住呼吸,对方叹了口气:“是找家碧的吧?她最近不在,再打过来吧。”
何宥利心跳加快,试探道:“请问您是?”
对方声音低沉:“我是家碧的母亲,你是她朋友?”
何宥利语气轻柔,像个乖巧的学生:“对,最近没见她,想问问情况。”
对方顿了顿,带着点疲惫:“我们也在找她,你要是有消息,麻烦告诉我们。”
何宥利低沉应道:“好的,打扰了。”挂断电话,她转头看向两人,眼底暗光更浓:“这号码是唐家碧家的,刘夏死前一直在跟她通话,现在她也失踪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何宥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铭牌,指尖轻抚着“刘夏”二字,纸边磨得有些毛糙,像被岁月啃噬。
她慢条斯理地递到两人面前,嘴角挂着甜腻的笑,眼底却冷得像冰。三人瞬间僵住,空气仿佛凝成一块透明的琥珀,连灯泡低沉的嗡声都刺耳得像针扎。
尹凌瞳孔猛地一缩,眼神定在铭牌上,像被钉住。
金熙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攥紧衣角,眼神慌乱地扫向那两个字,低声道:“这……这是哪儿来的?”
何宥利眯起眼,笑得更甜,语气却冷得像霜:“唐老师桌上,《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夹着。刘夏的死,和她有关?”
她顿了顿,指尖敲着铭牌,像在敲一扇紧闭的门,慢悠悠补充:“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下课后,那辆黑色跑车接她走,第二天她身上总有新伤。”
她脑海里闪过唐家碧手腕的抓痕,脖颈的淤青,手肘的擦伤,那些画面像幻灯片在她脑子里翻滚。她舔了舔唇,眼底暗光一闪,低声道:“她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尹凌脑子嗡地一响,终于不像平时那般木讷,脑子飞速转动,她低声道:“刘夏死前跟唐家碧通话,现在她失踪,这铭牌……,看来唐老师知道刘夏的事,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低得像自语,指甲深深掐进封面。
尹凌脑海里浮现唐家碧读伍尔夫时的温柔侧脸,又叠上那些伤痕,心跳猛地加快,像擂鼓,像警钟。她咬紧牙,眼底寒光一闪:“她的伤,和刘夏有关吗?”
金熙咬住下唇,眼神游移,像在躲避什么。她低声道:“刘夏说过,唐老师有时候很怪,像在躲什么。”
她的声音低得像自语,像是怕惊醒沉睡的鬼魂。她顿了顿,眼神飘向铭牌,低声道:“有一次,她说唐老师问她旅馆的事,问得很急。”金熙的声音几乎被自己的呼吸吞没,双手攥得更紧,指节泛白。
何宥利眯起眼,指尖在铭牌上轻轻划过,低声道:“刘夏的死,唐老师的伤,她现在在哪儿?她的声音甜腻得像糖,眼神却冷得像刀。
尹凌低头,耳根微红还未褪去,心跳乱成一团;金熙咬唇,眼底藏着挣扎,像在害怕真相。
而何宥利抬头,三人的目光交汇——尹凌的寒光、金熙的慌乱、她的兴奋,像被无形的线缠住,拽进一片漆黑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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