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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人
两名下士瞧着凌义的脸色,停了下来。
“有何药?”姜正打量他,“总要有些用处值得我让你活着。”
“我最近研究出许多妙药。”老先生急忙答道,“我的命不值钱,但我研制的药物总有用处,姜姑娘饶我一命,饶我一命,留着我以后总会派上用场的。”
这下不高兴的变成凌义了,还不待姜正回话,直接安排道,“把他带回军营原处,看管着他,莫让他有出军营的机会。”
“是!”
“为何不让我讲完?”姜正嫌弃的离他远些。
“你听他讲完,对我有何益处,留给你机会逃跑?”凌义轻轻推了下她胳膊,“走吧,回凌公府,别想着跑,我看着你,你斗不过我。”
姜正撇撇嘴,躲开他,盯着身后的溪水,在脑中快速回想了番跳下去还能活着的概数,只一下就放弃了,她从未下过水,更不懂水,跟着凌义回去再怎么受罚也还存着一条命,若是跳下去可就连命都没了。
罢了罢了,活着才是上策,她快步走到马前,“这次我要坐在你后面。”
“路途遥远颠簸,时间很长,抱着我,你胳膊会麻。”凌义扶住她的腰,两手一掐,举着她坐到了马上,然后从马肚旁的侧兜内翻出一个玻璃罐,打开,是浓厚的甜腻香果味,抬手递给姜正,“蜜饯,你喜欢的。”
“我何时讲了我喜欢?”姜正嘴上不承认,身体却很诚实,一把夺了过来,拿出一个蜜饯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充斥口腔,香的她眯起眼。
凌义瞧着她这副模样,唇角不自觉扬起,翻身上马,坐到姜正身后,握住缰绳,身体前倾,于她耳边低声道,“要回家了。”
姜正被吓了一跳,一把捂住耳朵,用力揉搓了两下,“做甚?你不知男女有别啊!还贴那么近,别冲我耳朵吹气,热得很。”
挪着屁股往前靠了靠,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后背,肩骨凸起,后腰下塌,带着些嫌弃道,“离我远些。”
可这话流入凌义耳中却变了味道,成了无意识的撒娇。
姜正好似瘦了许多,怎都学会撒娇了…
回到凌公府,姜正明显感觉到府内增加了守卫,凌义并不瞒她,“跑了两次,再不多备些人,我就真是傻子了。”
“你原本也不聪明!”姜正看着多出来的,许多穿着士兵衣服的人,心道不好,怕是成婚前,她都没机会再跑了。
“各处我都安插了人,侧院,后院,主院,还有凌公府外。”凌义淡笑,“若是再想私自离开,怕是需要从正门走了,不对,正门我也派人守着了,而且……”
趁着姜正发愣,他手向下,绕到姜正肩膀,一把拽住她包袱的结,刚才驾马时,他就趁着姜正不注意解开了大半,此刻一拉,包袱便掉进了他手掌中,凌义快活的笑,举起包袱高过头顶,“你的包袱,里面装着的首饰,现在已经被我扣下,你舍得走吗?”
“你…”姜正没想到他会出这一招,蹦跳着想去夺回来,“那是我自己的东西,你不能抢。”
“不是抢,是扣押。”凌义要比她高上一个头,就是姜正蹦起来,也只能堪堪碰到他的手心,“凌义!你个混球,我讨厌死你了!压着我不成,连我自己攒下的钱还要拿。”
“那你答应我。”凌义跟她谈条件,“后日成婚,明天乖巧些,莫再想着逃了。”
“你安插了这么些人盯着我,我怎么逃啊?”
“你心思活络,若非有东西牵绊住你,无论如何你都是要走的,他们看不住,最多让你收敛些心思。”
“凌义,你,我…罢了罢了!”姜正放弃挣扎,“待成婚夜后,你要将包袱还给我。”
“自然。”
“凌义,我…我讨厌死你了。”她无心再跟他扮演什么贴心娘子的游戏,她实在不懂凌义,世间女子这般多,漂亮的,温柔的,智慧的,各种各样,无论是谁,都要比她更适合他,更会依着他,喜欢他,为何他就偏偏要自己嫁给他,“…我当真不懂,你到底为何非要娶我为妻,羞辱,报复,想将我困在于此?可若是与我成婚,你也就被困住了,因为以我的性子,你伤了我,我也会同样的,万不会让你如愿的,以后你若是想要纳妾,我不高兴,定要折腾的整个凌公府上上下下闹腾。”
“无需有这个念想。”凌义道,“我不会纳妾,凌公府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随你如何折腾,平日里安静的地方,也只会显得热闹。”
“至于为何非要娶你为妻,你就当是…命中注定吧。”
“胡扯,我才不信那东西,什么狗屁命中注定,我更不懂你。”姜正撇撇嘴,态度无畏,随口道,“总不可能是你对我有情谊吧?”
凌义未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自己一直想要隐瞒的事,眼睛瞪大一瞬,双耳涨红,垂下的手紧紧捏住衣摆,以为是被她发现了什么,语无伦次,“我,你怎么,不是,我……”
“你胡乱讲什么?”姜正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指向天空,“刚才只是玩笑罢,若是你心悦于我,那真是太阳从南方升起,月亮变的和星星一样多,但事实是,太阳不可能从南方升起,月亮也只有一个,凌义你呢,更不可能对我产生男女之意,这是一件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凌义不敢看她,脸颊发烫发红,像是吃了过敏的东西,他吞咽口水,手向下轻轻拽了下姜正的衣袖,一不做二不休,万一姜正肯怜悯他呢,“怎么不可能,若我真的…”
“姜小姐!”
话说到一半,被迎面跑来的汀兰给打断下,汀兰一下扑进姜正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姜小姐,您怎能骗我喝酒,趁机将我灌醉逃跑出去呢…呜呜…若是凌公找不回您,我就要受罚的,姜小姐,你太心狠了…呜呜…”
“逼不得已,逼不得已啊,你就当我是出去游玩一圈。”姜正紧忙安慰她,“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
“那我以后再也不会吃姜小姐您给的东西了,也不会再嘴馋。”汀兰抽抽鼻子,“更不要再受姜小姐您的骗。”
“哈哈…”姜正尴尬的笑了两声,拍着她的背安抚,“你看府中守卫增添了那么多,我哪还有机会逃出去,给你一人灌酒,还有更多人拦着我。”
“那也不成,姜小姐你这般聪慧,两次都逃了出去,以后我定是要严加看管你。”
“知道了…”姜正控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推着她站起来,“凌公还在,注意礼节,莫再哭了。”
汀兰这才注意到站在她身旁的凌义,慌乱行礼,“凌公,刚才一时心急,失礼了,抱歉。”
“无妨。”凌义面色不虞,带着被打断好事的些许烦躁,“你也是担心,没什么事就走吧。”
“别走。”汀兰刚转身,姜正就拽住了她,她现在不是很想和凌义单独待在一块,“晚食准备了吗?我饿了。”
“准备了,准备了。”汀兰点头如捣蒜,“准备的很丰盛,就等着姜小姐您回来呢。”
“挺好。”姜正摸摸空瘪的肚子,今天一天就吃了半罐蜜饯,还吃她牙疼,“现在就去。”
“行。”汀兰欣喜道,“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把菜端出来。”
“成。”姜正淡笑,刚想跟着汀兰一块走,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凌义,“额…汀兰你先去,我同凌义,呸,凌公一起去。”
汀兰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眼,小跑着离开了。
见人走远,姜正问凌义道,“你刚才拽我袖子是想说什么?”
凌义摇摇头,鼓起的勇气只是瞬间,轻易就会消失不见,“没什么,就是…一会吃完饭,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一下,你今日包扎的手法不对,伤口未好,容易发炎。”
“好,谢谢了。”姜正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提醒了句,“那个…我劝你啊,还是去跟陛下申个医师来最好,再不受重视,管着这么大个军营,也要配个医师的,你并非真心懂医理知识,若是救治时将军营中的人治死可不好,我这是小伤,倒是无妨,但总是备一时之需嘛!”
凌义:“……”
罢了,虽话讲的难听,但好歹是在关心他。
饭菜端上桌,一道紧挨着一道,满满一大桌子,姜正饿的肚子咕咕叫,大口的扒饭吃肉,又恢复成原来不拘小节的模样。
凌义瞧她吃的津津有味,心里也跟着高兴,一边瞄她,一边小口的吃菜,不时给她剥个虾放进碗里。
站在一旁守着的管家和汀兰看着凌义的动作,相互对视眼,凑到一起讲悄悄话。
“凌公竟会主动动手剥虾,好可怕啊…”
“莫慌,此只能证明姜小姐对凌公重要,我们凌公府终于要迎来真真切切的女主人了。”
“日后我们该称姜小姐为什么?”
“夫人,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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