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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传情
像是天外之人。
那两人不由的看呆,愣在原地。
喜鹊见状,忍不住的用衣袖遮住唇笑着将纸张交给华乐。
面带面具之人,注视着在屏风后面端坐着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红色长裙,长发被红色发带扎成一束。
远方吹来的风吹散了她的长发。
华乐抬头,伸手想要抓住被风吹走的发带。却没曾想触摸到了一片湿润。
他不知何时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她的面前,发带被他的眼眸挡住。只剩两边的尾巴向后飘去。
华乐隔着发带触摸到了他的眼睛,她伸手将其摘下看清了那一双被藏匿的眼睛。
深邃,明亮,却又布满常年不化的积雪,有些熟悉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华乐捏着发带收了手,侧过脸避开了那人的目光。
喜鹊挡在了他的面前。
“还请公子在前方等候。”
华乐扎好了头发,看向纸张上他书写的答案。
在那三人目光的注视下,华乐点了点头,唤喜鹊将他叫到自己的跟前。
华乐看向面前之人抬头问道:“公子为何得出这个答案?”
“因为心有所想。”
“心有所想?”
那人笑着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华乐走近。
一双眼睛突然化去了冰雪,被笑意填满,“姑娘的眼睛就犹如这一轮圆月。令在下一眼难忘。”
华乐向后退去一步他便向前走去一步。
两人的脚尖碰在一起,华乐的心也随之一颤。
但是只是轻轻一碰,他便笑着收回了脚向后退去了一步。
“什么曲子都可以弹奏吗?”
他问道华乐,指尖触摸到琴弦轻轻波动。清脆又带有一点沉闷的琴音飘荡在空中。
“自然。”
华乐答道:“民女自小学琴,叫的上名字的曲谱都会弹奏。”
“可要不是名家所做的曲子?”
“民间曲子也会一些,公子不妨告诉民女公子想听何曲子”
那人从腰间掏出一根竹笛,放在唇间悠扬的笛音随之飘出。
起初笛音悠悠然似春和景明般沁人心脾,吹至半段笛音调转方,似金戈铁马纷至沓来,使人热血沸腾。
可这笛音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夏然而止。
“为何停下?”
那人笑着看向华乐,“姑娘可愿与我合奏一曲?”
“可我……”
话音还未落地,悠扬的笛音便再度飘出。
他让开了身子使华乐向前,坐在了古琴面前。
琴音随着她指尖缓缓流出,似高山流水来衬托他笛音的悠然恬淡。
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沉浸其中。
像是回望了一位少年蜕变的过程。
从年少无忧无虑,到久经沙场战乱,最后的尾音婉转清脆,有一种苦尽甘来,功成名就之感。
像是一个她认识了很久很久之人……只不过她知道此人不是他,那人冷酷无情断然不会吹出如此富有感情的笛音。
笛声缓缓停下,华乐抚平了跳动的琴弦。
“公子可等来了你想等之人?”
“等到了。”
他看向华乐,一双眸子之中藏着点点笑意。
“姑娘听懂了我的笛音?”
华乐点头道:“年少时得来的心喜却因为战乱离散,尾音的清脆雀跃就像是鸟儿在求偶时发出的声音。想来公子已经和自己心爱之人重逢,才会以此来作为笛音的终点。”
“不过……”
华乐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结尾音色欢快清脆,可是在这其中还夹杂了一丝沉闷,公子可是与心爱之人不能相守?”
此时月光正是清冷,落入了他的眼底深处。
冰雪再一次布满了他的双眸。
他低头苦涩一笑,呢喃道:“看来笛音传情是真的。”
月光此时正在他的身边,他却不敢抬手触摸。
他怕万劫不复,又怕那月光不只照亮了他。
“姑娘呢?可曾有喜欢之人?”
他问向华乐,却只见她向前走到栏杆处。
寒风吹起她的发带飘在半空,身上的红衣也被风吹动,勾勒出了她单薄的身形。
他向前走去,站在她的身侧看她。
却只看见她的面容被清风拂过,屋檐处的花灯泛着金光,镀在了她此时安静又藏着心事的脸上。
他闭了声音不再询问,同她一起看向高楼下热闹的人群,将自己从这世间隐去片刻,抛却了烦恼琐事。
这样的一天,他幻想了很久。
夜色入深,两人告别之时华乐问起他的姓名。
那人骑上马,只留下一句“再会。 ”
便似风一般消散在人潮之中。
华乐捏着手中的纸张,收回了视线。
回到偏殿后她便接着烛火,将淮将军留下的书信一一誊写一遍。
纸上的文字是他们军中独创的文字,华乐对此也并不熟悉只记得父皇当时和她提及过造字之法。便只能借着这些零星的记忆,尝试推测出文字的含义。
所幸淮将军在信中也留下有提示,这对于华乐来说便也不算太难。
她将那人写的纸张放在书信之上。
“圆月城外走水救...”
蜡烛突然掉落,华乐急忙用手将其扶起。
但奈何纸张已经开始燃烧。
情急之下华乐用手按压火焰,可还是烧尽了半页纸张,连带着那人写下的圆月也被烧坏了一个角。
“这到底是何意思,要救什么人?”
华乐看向飘落在身旁的灰烬,皱了皱眉。
如今淮将军留下了线索只有怎么多,只有救出那个人她才能知道淮将军在死前想要告诉她什么。
华乐伸手揉了揉酸掉的脖子,却没想到掌心传来一整酥麻的疼痛。
她皱着眉头收手,只见掌心之中已经被水泡布满。
眼下夜已经入深,喜鹊何牡丹也以入睡。
房内已无人候着。
华乐起身拿着蜡烛在屋内翻找起了伤药。
烛光随着她的动作接连跳动,在门窗上落下一个朦胧的黑影布在烛光的中央。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却在这寂静的夜中被无线放大。
闻声,黑影一顿,站直了身体。
烛光在门窗上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房门被打开。
屋内彻底熄了光亮,华乐拿着蜡烛走出。
宫女附身朝她行礼道:“公主可是在找些什么,不妨让女婢帮你?”
“偏殿之中可有伤药?”
“先前陛下来过,曾给过奴婢几瓶药膏。那里面应该有伤药。奴婢这就将其拿来。”
宫女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箱子,一像是可以塞下一个人的箱子。
华乐见状本想前去帮她。但宫女侧身避开,“奴婢来便可以。”
华乐侧开身子上她进去。
此时屋内已经点好了蜡烛,昏暗的光亮下华乐看向她身上一件单薄的外衣。像是春装。
宫女放下箱子便起身向华乐告退。
她退下之后,华乐越想越觉得不对。
如今依然是深冬,天气冷的刺骨。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春装却依然面色红润,像是习武之人才拥有的不怕寒冷的体质。
华乐走到箱子前,伸手欲将其抬起,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箱子像是顽石般稳稳立在地上,丝毫未动。
如此之重,她一个人是如何将其抬起的?
华乐吹灭了房内的灯,静声走到窗前顺着缝隙朝外看去。
墙角的竹林被晚风吹动在寂静的夜中发出稀碎的声音,月光照在期间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摇曳的阴影。
院中看着并无异常,只是....
华乐顺着月光向上看去,屋檐之上不知何时蹲着一个人影。
看身形似是位女子。
见她朝自己看来,华乐立马收回了视线,又折返回了屋内。
如今她身在魏国,淮将军已死。她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已经再无依靠了。
魏萧迟迟不肯提及婚约一事,安排在她偏殿之中的宫女也武功高强。时时刻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今她已经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肉,现在留着她的性命也只不过是想要借她牵制住梁国和赵国的盟约。
一旦他真的找到破解之法,她便会和淮将军一般被魏萧杀害。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无人能成为她的依靠,她身上还担负着梁国百姓的希望。她必须尽快为自己闯出一条出路。
华乐看向案桌上的信纸,脑海之中盘算着时间
今日一过离月圆之夜便只剩三日,她务必要找到淮将军信中提及到的人将其救出。
在这偌大的魏国之中,可能只有她能够帮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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