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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试验
是巧合吗？还是真的认识？
尘知意把捧着小久的手往回收了收，“您认识它？”
凤雪的母亲看出她眼中的警惕，配合地后退半步，“认识，倒是没想到它还活着。”
尘知意有些犹疑，“这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能把小久带出来，那就意味着你已经见过鸾鸟一族了吧”，凤雪的母亲说，“小久其实不是鸾鸟一族自然繁育的，它是……一个试验。”
尘知意张了张嘴，还是没把那个有些残忍的想法诉诸于口。
她只是安抚地摸了摸小久的翅膀，然后把它收进了空间里。
在嘱咐好小机照顾小久之后，她才重新抬眼看向风雪的母亲。
“你好像已经猜到了，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还要多”，凤雪的母亲说。
“为窥得飞升的机缘，鸾鸟一族曾向凤凰领主讨要过一抹神力。他们汇集自身的灵力与之融合，竟是幻化出了一抹灵识。”
“但或许是物极必反，亦或是天道不容，这抹灵识至今也没能修炼出人形，反而因为凤凰的神力太过霸道而经常灵力紊乱导致生病，就像现在这样。”
说到底，还是因为飞升。
鸾鸟以凤凰为目标去追赶、去学习，在发现此路不通之后，又祈求神力相助。可神力又岂是能轻易驾驭的，更不用说是一抹刚出生的灵识。
事情已经发生，这些都无关紧要。尘知意现在只想知道，“有办法帮它吗？”
小久是无辜的。这些事不应该由它来承受。
“唉”，凤雪的母亲叹了口气，“我只能帮它短暂的压制住灵气游走。要么，它成长到足够强大，能够完全吸收凤凰的神力；要么，你们能找到更强大的灵兽相助；要么……”
就只能等待死亡吗？
尘知意在心里补上了她未说完的话。
认命？
她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这个词语。
“你帮它压制灵气具体可以管多久？可以定时来找你帮忙吗？它要多强大才可以？更强大的灵兽都有哪些？我们要怎么才能帮到它？”
尘知意一口气问了一大串问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她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咄咄逼人了，尘知意抿了抿唇，“抱歉。”
凤雪的母亲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她用很温和的语气说，“哪怕最后，它依然有可能消散于天地之间，你也要决定去救它吗？”
“我没资格救它”，尘知意说，“能救它的只有它自己，我只会尽我所能来帮助它。”
“就仅仅凭这一面之缘？”
“对。”
“哦~”，凤雪的母亲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你就不怕这是鸾鸟一族给你设下的陷阱吗？”
想到那位一心重振鸾鸟一族的老者、带着小久离开时他们担忧的眼神，尘知意斩钉截铁地说，“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哈哈，他们确实没那脑子”，凤雪的母亲毫不留情，“不过小姑娘，你日后呢记得处处留个心眼，不然要是被骗了，可别怪我啊，没有提醒你。”
就这样说人家没脑子真的好吗？
尘知意选择装傻，只回答了后半句话，“谢谢前辈，我会多加小心的。”
凤雪的母亲看着她老实人的样子有些无奈，只好打量着一旁的雁寻归。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半响，满意地笑出了声，“虽然你可能有点缺、但你和他加一起应该就远超正常数值了，不错不错……”
不知道她在满意什么的尘知意：？？？
知道她在说什么的雁寻归：……
“你们带着小久跟我来吧。”
凤雪的母亲带着她们向里面走去。
-
尘知意和雁寻归这一路上收获了无数注目礼。
无他，只是因为她们穿过了凤凰们的冰雪乐园，却没进入其中体验任何一个项目。
所以，那些目光里敬佩有之、开心有之、甚至连失望都有。
尘知意如芒在背，没忍住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们的日常活动吗？”
溜冰？滑滑梯？旋转冰马？
“是啊！你羡慕吧？”凤雪笑得一脸狡黠。
“别听她瞎说”，凤雪的母亲掰开了她凑近尘知意的头，“凤凰属火，这些冰雪场地可以有效缓解大家修炼时的躁动，避免心魔滋生。而且这也不失为一种控制灵力的好办法，谁要是一不小心把冰场融化了，呵呵……”
尘知意不愿意去细想“呵呵”之后的话。
谈话间，一行人已经穿越冰场来到了一间很宽敞的办公室里。
“把小久拿出来我看看吧”，风雪的母亲说。
意外的，小久出来时的情况要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凤雪的母亲接过尘知意手中的小久，用灵力探查它的具体情况。
过了一会儿，她似是松了一口气，“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看来鸾鸟他们也没少下功夫。”
她向小久的身体中注入了一道灵力。
那道灵力十分强悍，纯正的红色中带着点点金色，像是太阳的飘带。
“好了，现在就等小家伙自己醒来吧”，凤雪的母亲将小久重新放回到尘知意的手里。
尘知意小心翼翼的地接过，“这就好了吗？”
“我修炼的日子可比这个小家伙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哦，帮它临时压制一下灵力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凤雪的母亲说，“也不能算是压制吧，它体内的两种灵力现在被我隔开了。”
“这也就是我说现在情况很好的原因。它可以同时利用这两种灵力进行修炼，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这也意味着，一旦它进行突破，就会承受双倍的风险。”
“当然，它也可以只利用其中一种，想办法把另一种去除掉。”
这也算是很好的结果了，剩下的就交给小久自己了。
尘知意问，“去除掉另一种的办法您知道吗？”
“这个简单”，凤雪的母亲回答道，“你去让凤凰领主收回她自己的那道灵力就好了。”
尘知意眼前一亮，“那如果小久选择第二条路的话，您可以带我们去见她吗？”
“这个我可能带不了……”凤雪的母亲有些尴尬地说。
尘知意正想说那我们自己去见也没问题的，但对方又接着说，“她已经飞升了，你们得去仙界找她了……”
尘知意：……
风雪的母亲说完这句话，就被叫走了。
来汇报的人似乎非常焦急，尘知意从他过快的语速中只听到了寥寥几个字。
“木马”、“化了”……
光是听到这几个字就会预想到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你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小久吗？”雁寻归问她。
尘知意从可怕的预想里抽身，她想了想，说，“是不是应该和鸾鸟他们商量之后，由他们来告诉小久会更好一些？”
毕竟她们也只能算是外人。
雁寻归只是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
“啾啾。”
醒来的小久欢快地蹭了蹭尘知意的手心。
尘知意笑了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我体内的灵力不再打架了，是你帮我的吗？好厉害！
“不是我帮你的哦，我没有那么厉害”，尘知意说，“你知道你体内的灵力是怎么回事吗？”
小久说它都知道的。
它知道自己生来就带着凤凰和鸾鸟这两种血脉、知道是因为自己太弱所以两种灵力总是在打架、也知道族长爷爷为了帮它费了不少心思。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我会努力变强的，大家都很爱小久，小久也要帮助大家！
尘知意没去纠正这一美好的说法，只是笑着鼓励它，“小久一定会变强的。”
她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小久，包括救了它的人、摆在面前的两条路。当然，隐瞒了一些残忍的事实，既然大家都有意保护小久，那她又何必非要拆穿。
她说完这些之后，就安静地等待小久的回答。
小久没怎么犹豫就给出了它的答案，“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选第一种，我要变得更厉害，我不害怕！
“不怕，大家都会帮小久的”，尘知意和它的翅膀握了握手，“加油！”
“啾！”加油！
-
在小久的强烈要求之下，她们踏上了寻找小久的救命恩人——凤雪母亲的路上。
凭借着之前听到的寥寥数语，尘知意决定先去旋转冰马那里看看。
刚走到一半，就迎面撞上走路带风的凤雪母亲。
“正要去找你们呢”，她说，“这就要走了？可以多留一会啊，外面那些有的还挺好玩的。”
尘知意指了指重新回到肩膀上的小久，“它非要亲自来感谢你，一秒钟都等不了。”
小久合拢两只翅膀拜了拜，“啾啾啾！”谢谢你救了我！
“诶呦不客气哈，这孩子真乖”，凤雪的母亲露出了招牌妈妈般的微笑。
她热情地招呼大家，“那要不要去玩玩？”
尘知意其实有点眼馋，但想了想还在比赛，于是忍痛拒绝了她的提议。
雁寻归却在此时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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