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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真丑。”
“放屁，多好看哇，我说，你都做镜子了，能不能多说点好话。”
“抱歉，不能。”
“我今天一定把你砸了！”
...
山洞外面闹哄哄的，玄意识混沌的想，我是还在沉睡吗？
大脑慢慢清醒，玄撑着手臂坐起来，下一秒，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一夜无梦，他睡得很安稳。
洗漱时，山洞外宫机和魔镜的美丑争论渐渐平息。
山洞外，阳光大好，又是晴朗的一天。
平日里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宫机今天起了个大早，他心血来潮的想给玄做一对翅膀。
不是给变成龙的玄，就是现在的玄。
材料仅仅是硬树枝和一些宽大的树叶，他做的很快，还有镜子在旁边唠嗑，没过多久，简易的翅膀就做出来了。
宫机擦擦脑袋上的汗珠，视线频繁的看向山洞，某个人怎么还没起床。
“想让他看就去叫他，磨磨唧唧。”魔镜一针见血。
“我只是感谢他送了我你这个活宝，没别的意思。”
“是是是。”
眼尖的瞥见玄从山洞走出的身影，宫机立马收回视线，猛地把做好的翅膀背在手后。
他突然不自信起来，材料有限，他做出来的翅膀是不是不好看，玄不喜欢，他都不好意思打哈哈过去。
宫机呐宫机，哪有你这样送人礼物的。
刚刚和魔镜争吵的气焰荡然无存。
“呦呦呦这会害羞了。”魔镜落井下石。
宫机咬牙切齿的反驳：“你闭嘴。”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玄已经走到了宫机面前。
“是你起得晚，我都等你好久了。”
“等我什么？”玄看见了宫机背后藏不全的东西“背后有东西？”
“哦，就随便给你做了一对翅膀，你要是说他丑我就打你。”
这对简单的大部分由硬树枝和树叶组成的礼物就这样完完全全的展示了出来。
宫机的视线乱瞟，反正不敢和玄对视。
“回给你的礼物。”
玄看着这对绿油油的翅膀，大体有一米多长，尾部已经垂落在地上，形状呈鸟翼状，树枝以一种即为牢固的方式支撑着翼面，翼面上竟然还插着几根羽毛。
他近乎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眼眶微热，嘴唇在颤抖，一颗心热的几乎要融化。
“嗯。”玄沉沉的声音在宫机脑袋顶上响起“不丑，我喜欢。”
宫机挠挠头，有点害羞的抿嘴。
玄的手指轻轻拂过翅膀上的羽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低声询问“羽毛哪里来的？”
“羽毛哇，我随身携带的，都是我珍藏的最好看的。”宫机说“魔镜还说丑。”
“不丑，它不懂审美。”玄斥责道。
魔镜“.......”
“这种树叶在森林里比较常见，名字叫飞叶，叶片宽大结实，不易坏，早年北森里都拿这种叶子做衣服，山谷里刚好长了这种树。”宫机开始一点点讲解。
“树枝也是我找的最硬的，刚好撑起翅膀，就是飞不了多远，不过风大的时候，最远可以飞好几十米。”
“你怎么知道？”玄低声问。
“我以前挺想试一试飞是什么感觉，这样的手工翅膀做了很多个。”宫机回答“我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
宫机终于抬头看玄一眼，惊讶的发现玄的眼眶通红。
“玄...你不会…”要哭了吧，这句话梗在宫机喉咙里，因为下一刻玄抱了上来。
一个很温暖的拥抱，带着玄身上特有的气息，宫机说不上来，他两只手无措的半举在空中，最后还是回应了玄的拥抱。
玄的鼻尖轻轻的抵着怀里人的红色脑袋，嗅着上面青草的气息。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龙的本性，我都是骗你的，我一点也不温柔，我只想把你藏起来，最好永远待在山谷里，只我一个人独享你的好。
“你知不知道...”玄的声音沙哑着，话还是没勇气说完。
“因为你对我很好，所以我也想对你好。”拥抱结束，宫机摸摸鼻尖，“我人生准测就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嗯。”玄匆忙的转身，没让宫机看到他眼珠异变的赤红“我缓一缓。”
宫机偷偷掏出魔镜左照右照。
心虚的摸摸滚烫的耳朵。
草，怎么一个拥抱我耳朵就红了。
“宫——机——”
“玄！”宫机拉拉玄的手臂“是不是有人叫我。”
“宫——骑——士——”
“哇，真的有人叫我，是骑士长他们！”宫机欣喜的大叫。
他太过激动，以至于忽略了玄眼里深深地无奈。
“我——在——这——里——”宫机双手拢着嘴朝上回应。
一根长绳正在从顶上慢慢放下来。
宫机回头，“玄，我们可以离开了！”
“玄？”
“宫机。”玄的脸上漫上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皱，身体沉重，“我不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宫机笑意僵在脸上。
“宫机，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龙族成为败者的感觉。”
“从成为败者掉进这里的那一刻，我就再也不想走出这里一步。”
“抱歉，我一直是个懦夫，我其实根本没办法再次面对自己的失败。”
玄的声音哽咽，透着泣音，他将脑袋深深地埋进手掌，声音闷闷的传来，听着格外无力。
“我喜欢你陪在我的身边，喜欢你送我的礼物，可是我，我骗了你，我根本就不想出去，甚至想要你能呆在这里。”
玄突然的脆弱让宫机一阵手忙脚乱，他试探的伸出手，轻轻覆在玄的背上，慢慢的抚摸。
“玄，不要怕。”
“你什么都没做，也没有错。”
“玄。”宫机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你总能找回自己的。”我会帮你找回的。
长绳已经落到合适的位置，上面有声音催促宫机尽快拉绳。
两人都听到了催促的声音，宫机没有动。
“去吧。”玄说“对不起，我情绪失控了，现在的我，确实也不适合离开山谷，我不想上一次失控伤人的事再一次重演。”
“玄，我朋友很少，出来走一走，才勉强多认识几个，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朋友，待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开心的，玄，你放心，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这一回，我想带一个好一点的礼物送给你。”
玄几乎头痛欲裂，他不敢抬头看宫机离开的背影，耳朵里充斥着强烈的轰鸣声，他甚至听不到宫机说话。
宫机就这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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