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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错难忘
或许,在文殊院,会找到答案。
孙长外化作道士的模样,为白追宁推开门。
王吹香跪在蒲团上。
她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向这边。
文殊院不再是之前破败的样子,这里被人精心打理,花草繁茂。
游鱼戏水,雨打芭蕉。
“我曾经几度来到这里与孙郎君相会,为他祈福,反抗家里的安排,为我们的未来争取渺茫的机会。”王吹香自顾自的说。
“在这里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吟诗作对,棋局对弈。我曾全心全意的相信他,相信我们的未来。”王吹香落下两行清泪。
“可是,他在娶了我后,就恢复本性,疏远我,冷落我,出言讥讽我。说我蠢,连这点心思都看不出。与人喝酒闹事,砍伤了人,慌里慌张跑回来,要我顶罪。”她继续垂泪。
“王家被查封,全家险些入狱。多亏了爹旧时的好友打点,才免去伤者追究。我与他和离,也算是有始有终。”她说到这里擦去眼泪。
“本来,我与他就该这样结束。但伤者一家一夜之间全部被害,王家成了众矢之的。新上任的县令追究责任,当初帮我们的人为了撇清关系,将王家供了出来。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们还是被严加管控。王府上下一派萧条。”
“新来的县令姓刘,叫刘忠义。可是他是个见钱眼开的贪官,私自处置了伤者一家的财产。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吞并王家,便威逼利诱,要我嫁给他。否则,就要将父亲下狱,严刑逼供。”
“我,我怎么忍心让我的父亲去受这等苦楚?王家求告无门,我只能……”
“婚后,我生下一子。刘府一众小妾,我们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时常被打骂,卧病在床。孩子没人管教,渐渐的跟街上的混混学坏。总是出言不逊,扬言要杀了刘忠义。刘忠义许是害怕,倒关注起他来。并将自己为什么不管他照顾他,推到我的头上。”
“孩子脾气日益暴躁,也渐渐不回家……直到死讯传来……,居然是我那前夫因孩子出言不逊教训他,失手掐死了。”王吹香双眼通红。
“我是王家的独女,从小锦衣玉食,哪想过长大以后遇人不淑,生活凄惨。若不是这两个人,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怂恿孙长外,诓骗他杀了刘忠义保命。又将他捉拿,秋后问斩!”
“我回到王家,以为摆脱了这一切……”她不哭不闹,心如死灰。
“王家早被刘忠义蛀空,爹娘不知去向。宅院破败,我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回想前半生,万念俱灰,便吊死在了王府房梁,随他们去了。”
白追宁感受到她言语中的情感,言语真切,断不是胡乱诓骗。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吹香是执念的主人却没有行驶主控权,而是任由孙长外。
因为她的执念就是孙长外和刘忠义,一个自私虚伪胆小怕事,一个贪赃枉法奸险小人。
毁了她的一生……
只要铲除了它们,执念就会消散。
王吹香因为执念的特殊,居然没有化作厉鬼?
污秽之地的情况千变万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赶忙问:“那为什么孙长外一直让我去王府?之前的你是孙长外捏造的。这里才是真实的你。”这就能解释之前王吹香护着她让她去王府。
“那里……要靠你自己去解开。我想杀了孙长外,孙长外想杀了我和你。你现在就是我们手上杀死对方的一把刀。”
言下之意,王府就是王吹香的命脉。
王吹香的第二个执念——王府。
白追宁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来到院子里,看着柱子上的两行字。
和之前一样,看起来有些聒噪。
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
“孙长外,你的执念,倒对应这上下两联。其意是行动过后不再执着,或许在牢狱中,你也曾真心悔悟过吧。是非对错……,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白追宁走出文殊院。
一阵风吹来,将眼前的景象吹散。
耳边依然是呼呼的风声,她奋力奔跑。
刘县令和书生,鬼童依然在追逐她!
刚刚是王吹香在指引她。
鬼童是书生的执念,书生和刘县令是王吹香的执念,一个花言巧语迷惑人心,一个武力超群见人就杀。
最后,是王吹香。
要一个一个解决掉。
孙长外,为什么伴做道士?
这与鬼童有什么关联吗?
白追宁看向那浑身青紫的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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