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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手
靳阑弯腰敲了敲谢屿一侧的车窗,语气荡漾,“久等~”
谢屿降下车窗,晨光洒在靳阑的脸上,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是不是凑得太近了?谢屿可以清楚地看到靳阑脸上细小的绒毛,甚至好像感受到了他清浅的呼吸打在颈侧。他不自然地让了让。
靳阑扬起唇角,隐约可以看见脸颊一侧的梨涡。
另一侧也有吗?谢屿如是想。
“快开门啦。”靳阑戳了戳谢屿的手臂。
“咳。”谢屿装作镇定,打开了车门。
靳阑打开后座车门,谢屿见此有些失落,但见他只是把背着的包扔在了后座,仍是返回来坐进副驾驶,他又开心起来。
“看呆了啊,谢大长官。”靳阑调笑道。
“没有......”谢屿咳了一声试图转移尴尬。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靳阑的手上。
他视线一凝,轻轻捧起了他受伤的右手,表情有些严肃。
“这是上次......还疼吗?怎么还没好?”
靳阑右手从食指到虎口处的肌肉和软组织都被它的主人撕咬破裂,经过几天的休养不再流血,伤口处结了一层淡粉色的膜。伤口周围的皮肤由于血液淤积而青紫交加,更显伤口的狰狞。
没办法,吸收污染太疼了,他必须咬着点什么来转移疼痛。至于为什么还没好,这实在是因为他的体质太菜了。
谢屿眼眶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他微红的眼眶让靳阑如临大敌。
“你可别哭啊。”
“没有。”谢屿嘴角拉得平直,“怎么不上药?”
他皱着眉找出一个小药箱来,认真地给靳阑上药然后缠上绷带,最后再系一个略显抽象的蝴蝶结。
靳阑抬起手看了看,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
“我一直不太会。”谢屿坦然道。
“我教你呀!”靳阑忽然兴奋道。他眼里闪动着诡异的光,看得谢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硬着头皮说了句好,靳阑更兴奋了。
“还不走吗?”靳阑微微偏头看他。
谢屿点点头,发动了引擎。
.
谢大长官的住处是异监部统一分配的独栋别墅,但问题是几乎整个异监部的成员都住在了同一个小区里。若是光明正大带着人回家,那不出一天,整个异监部就会流传着他的谣言。
于是谢屿把车停在车库里,紧接着拉开一道小门。
“委屈你从这儿进。”谢屿有些无奈,左邻右舍都是些爱八卦的,一天二十五小时关注他的私生活,他只好出此下策。
靳阑进屋之后,谢屿从车库出去,装模作样地走正门进去。
“这算不算金屋藏娇?”靳阑玩笑道。
怎料谢屿居然很认真地答道:“不算。”他目光从四周的墙壁逡巡到靳阑的双眼,“不算金屋。”
靳阑一怔,随即笑倒在沙发上。
“谢大长官居然也会开玩笑了,你知不知道你ooc了啊哈哈哈哈哈......”
谢屿无奈摇了摇头,他是真的这么觉得,这个屋子装修有点草率,而且家具也不多,生活气息更是没有,冷冰冰的不适合靳阑。
他拿了一个棕色的玻璃瓶过来,解开靳阑手上的纱布,看起来是要给他重新上药。
“这是什么药?”靳阑凑近瓶口扇闻,感觉光是闻着气味就神清气爽。
谢屿一边往他手上淋药一边回答,“我有个队员叫苏苓,她的治愈异能可以化为‘产物’,就是这种像水一样的物质,携带很方便,不过这么做很耗费精神力。”
靳阑手上惨烈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不到两分钟伤处便完好如初。他右手抓握,感觉不到一丝滞涩,眼底涌现出惊叹。
“它能医活死人吗?”靳阑好奇道。
“不能。”谢屿摇了摇头,“目前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过能真正将死人救活的异能,不过,这样的异能一出现就会遭到不少觊觎,因此就算是有人觉醒了这个异能,也很大程度上会选择保密。”
靳阑想到了自己,能吞噬污染的异能估计也是世所罕见,要是暴露了,岂不是会被抓起来天天吸收污染?
他打了个冷颤。
谢屿明显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的异能?”
靳阑想了想,好像还挺多的。遇到靳沂那一天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控制不住施放了异能,动静实在太大,甚至引来了国际异能理事会的成员,这才有了之后那些麻烦。
不过最近他们安分了许多,应该是打消了请他吸收污染的念头。
他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谢屿的神色越来越阴沉。
“有很多人知道吗?”谢屿低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志。
靳阑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谢屿的脸色,他安慰道:“嗯......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他们签了保密协议,不会泄露出去的。”
谢屿的神色有所缓和,但仍有一丝隐忧。
“我知道有一种异能,可以让人无法违背许下的诺言,你可以......”
靳阑笑眯眯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好啦,不用担心,他们签的协议是异能产物,不受异能者的限制,就算制作这张协议的异能者死去,协议也还会生效的。”
听他这么说谢屿便放下心来,但是他对自己却不是很放心,于是决定晚上去一趟密保处给自己的记忆上把锁。
靳阑不懂他这么大费周章是因为什么,但不妨碍他觉得感动。
他顺从本心凑过去给了谢屿一个拥抱。
“谢谢你。”
谢屿呼吸一滞,将人抱得更紧。
靳阑一个大男人,怎么抱起来这么软?
不仅仅是靳阑沉迷于拥抱,谢屿也是一样。他患上了一种抱住靳阑就不想松手的瘾,这么好抱,好想天天抱......
谢屿一开始有被这种想法吓到,但想着想着觉得对自己喜欢的人产生这种想法真是再正常不过了,甚至,还会有更过分的想法......
“咕——”靳阑的肚子发出了抗议,他已经一天没吃过肉了,此时有些萎靡地倒在了沙发上。
怀里一时有些空荡,谢屿不习惯地蜷了蜷手指。
“谢大长官~”靳阑语气不振,尾调却浪得没边。
“饿了。”谢屿肯定地点点头。
他眼里带着点笑意,“想吃什么,可以点菜。”
这话动听极了。
靳阑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不长不短的妹妹头乱糟糟的,它的主人却无心打理。
“真的?什么菜都可以吗?”靳阑两眼发光。
“对,只要我能做。”谢屿肯定地说。
“那我想吃——”蓄谋已久的一道菜露出了冰山一角,“玉米、山药、冬瓜、胡萝卜......炖排骨!”
靳阑一连报了好几个蔬菜名,听到最后谢屿才知道这些都要和排骨炖一起。
谢屿有些凌乱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靳阑挑嘴的准备,但显然他还是保守了。
靳阑还在期待他的回答。
仔细思索过后,谢屿谨慎地给出了答复:“应该挺好吃的,可以试试。”
靳阑欢呼一声,快乐地躺回了沙发,顺便在上面打了个挺。
他想这么吃很久了,但张姨不给做,认为这不符合她的做菜标准,于是他的这个想法便一直搁置,直到今天。
谢屿看他高兴的样子,心情大好。
其实这道菜只是用料比较复杂而已,孩子想一次性吃五道菜又有什么错呢?
谢屿点点头给予自己肯定。
在沙发上躺尸的靳阑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这香味勾得他肚子咕咕作响,感觉下一秒吃不到的话就要饿死了......
毫无疑问,香味是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靳阑有些吃惊,谢屿竟然这么会做饭吗?想到这儿他又兴奋起来,这样的话,想必“那道菜”也不会难吃!
他钻进厨房试图寻找他可以胜任的工作。谢屿以为他想试吃,便告诉他还在炖,要过半个小时才能吃。
“哦。”靳阑干巴巴地答道。过了一会他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我是来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他伸着脖子看谢屿择菜,利落的动作一看就很有经验。
“那你帮我把菜洗了吧。你会吧?”谢屿沉静的眸子看着他。
靳阑被他这么看着起了点好胜心,“洗菜而已,有什么难的。”
他开始往池子里放水,然后把菜扔进去。
“是这样吧。”他的嗓音懒洋洋的,但手下的动作居然有模有样。
谢屿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靳阑大为得意。
“不过呢,我最擅长的还是切菜,嗯,在家一般都是我切菜。”靳阑扬起下巴,不无得意地对谢屿说道。
谢屿忍不住勾起嘴角,“嗯,很厉害,那等下切菜就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靳阑捞起菜,放到一旁沥干水分。
他拿起菜刀,动作快得出现残影,像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夸张镜头一样,三下五除二地切好了案板上的菜,切完之后的食材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仿佛无事发生。
“笃。”
菜刀剁进菜板,发出沉闷的一声。
“怎么样?”靳阑慢条斯理地洗着手,然后抽出一张纸巾一根根将手指擦干。
谢屿也抽了一张纸巾,拉起他还没擦干的另一只手轻柔地擦拭。从掌心到指缝,从指缝到指尖,做得很细致。
靳阑觉得有些痒,便缩了缩手。
“好了好了,不要擦啦。”靳阑这么说着,却没把手收回去。
谢屿又轻笑一声,他认真地擦完最后的小指尖,扔掉了只是微微有些湿的纸巾。
他仍然牵着靳阑的手。在靳阑的注视下,他轻轻在他白皙的手背落下一吻。
他抬眼,望进他有些惊讶的双眼,眼底流露出温润的笑意,“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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