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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
齐家是经商发家。
祖上谈夫人蕙质兰心,绣工一绝,还因先朝末期时献上一副《龙凤呈祥》图,让家里两个儿子接连做上了官。
谈夫人贤惠豁达,与齐家老祖齐岄自小便青梅竹马,齐岄发家后即可将人迎娶进门,此后二人感情甚好。
却不巧齐岄出门时遭遇山匪截道,谈夫人被掳凌辱,含泪自刎。齐岄悲痛难忍,放手家业,自此之后,求仙问道,不在话下。
二人凄美的爱情故事被坊间交口相传,后来还被改成了话本子。
“真是感人,不过人间之事,确实可叹,哎。”乌三娘感触颇深般叹了口气。
卫逸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摇头晃脑的两人。先前她还好奇乌三娘怎么赚银子,莫不是有什么厉害关系。
哪知对方带着她直接往城里犄角旮旯的小巷里拐,拎着个乞丐就让他去找他的头。
卫逸春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鬼精鬼气,头顶半秃掀了两三跟毛盖着,神气活现的老头。
“不过这齐家到怪,本做着盐商的买卖被人坑骗,要到穷途末路之时,突然杀出来个小子,拜齐仟为义父,转行去干齐家祖上发家的料染,嘿哟,还真给他干成事儿了!”
“况且.....”老头神神秘秘地压小声音
乌三娘听得津津有味,一旁卫逸春木着脸,数着老头脸上下垂的眉毛数。
“这齐家小子刚做成点事就闹着要娶一个楼里的妓女,说什么一见倾心,哎哟,明媚正娶肯定是不可能了,闹了快一个月,齐家人好说歹说才妥协,娶人做了妾室进门。娶回来一看,哎哟,竟然跟那谈夫人有七八分像。”
“哟,这可确实神奇。”
“是吧,我活了大半辈子,还头一回听得这样的稀奇事儿。”
老头“啪啪”拍了两下大腿,面目红光,像喝多了酒般,说得十分尽兴。
“如今街坊都说齐家姨娘鬼上身,这事儿是真是假?”
“鬼上身,现在传的倒是有鼻子有眼....不过这事儿,还是得看您怎么说。”
......
面对老头突然严肃的神情和对乌三娘恭敬的态度,卫逸春彻底惊了,眉毛都数差了数,一直到手上硬塞了三两个老头自个儿重的橘子,被乌三娘推出门抱到马上坐着,都还久久没回过味儿来。
乌三娘笑着递给对方一坛酒,笑着一揖,被老头慌忙拦了下来。
“哎哟……师,师傅,不过帮您造点声势,我这屋子都是您搭起来的,久别重逢便是缘分,不行礼便罢了,我这身子骨遭不住。”
“总有些事得麻烦您。”女人带着斗笠,声音含笑,拍了拍酒罐。
夕阳西下,乌三娘回首,与街口一直伫立的老人相对。
“小毛头?偷我一个馒头,你本事可大了。”青衣斗笠人笑着,竟还是个女人。
脑壳被重重弹了一下,小孩疼的捂住额头,腮帮子倒一点不含糊,装的满满当当的。
“这么有本事,以后想干什么?要饭皇帝?”
馒头咽下了,噎得难受,浸出两点泪。
“放你的屁!你才是臭要饭的!你一个兜里就一个馒头,肚子都塞不饱!”
小孩挥着拳头就往上打,被对方一提溜,就飞了起来。
又受了一个脑瓜崩。
“跟我学点本事?以后让你当烨都所有大街小巷的皇帝。”
毛孩尖嘴猴腮,鬼点子多,干了点事儿就沉不住气,又蹦又跳。
“小毛头!……”
“就你能蹦哒!干点事美的你了,进院子练功去!”
老头的吼声惊醒了乌三娘,怀里的卫逸春好奇地探头去看,就见老头气哼哼揪着个青年的耳朵,一身颤巍巍的骨头架子愣是能把人吓得动都不敢动。
乌三娘不知为何被逗得一笑,挥动缰绳,转身朝着迟暮的太阳走去。
原来转眼,无数个日落就已经过去,转眼,下一个日出即将来到。
而自己呢?自己手上,又留着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昨日的来到。
哦,有昨日小家伙在花酒楼打包的酥饼。
夜深,卫逸春本想要分开住,碍于之前一些不美好的经历,最终还是和乌三娘睡在了同一张榻上。
两人住在客栈的天字号房,说实话对于对方时常揭不开锅还能一掷千金的行为,卫逸春确实很震惊。
“哎,你是不是个隐藏的大款啊。”
“嗯?”对方疑惑了半晌,随即笑了。
“咱俩的银子只够明天吃个早饭了。”
“那你还住天字号?!”卫逸春瞪大了眼睛,心里一阵冒火。
“该花的反正也留不住,倒不如让家妹好好睡个觉。”对方似乎十分开心,刮了刮她的下巴。
卫逸春躲开对方想摸她脑袋的手,心里有些别扭。
明明什么都不告诉她,去哪儿,吃什么,住哪里,都不同她讲,还在言语里装作二人关系亲密。
………
不过寄人篱下,也没有理由同对方叫板,她只能不断猜,不断想,察言观色。
她发现乌三娘不喜欢分享自己的行动。
过去在村里,对方总是不定时“一时兴起”邀她出门遛弯。
最后不是救了个人,就是解决了点事儿。
行事作风就像她本身,随意不拘谨,却很难让人看透。
不可否认,有一种孤傲花朵,所有为其窈窕倾倒又想带给花儿温暖的人,都会因为花柄上的刺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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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留稿未发,前两天断网就断更了呜呜呜呜sorry,我是高中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