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苹果万岁

　　第十二章

　　“爸爸，我是月。”
　　如果爸爸知道，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关于爸爸的工作。爸爸的工作……有关基拉？
　　难道爸爸被怀疑了？所以要监视家人以寻找突破点？
　　不对，爸爸已经在搜查总部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即使是受到了怀疑，监视什么的也一定早就过去了。
　　况且爸爸绝对不会是基拉。

　　那么，自己被怀疑了？
　　夜神月有些迷惑。怎么可能呢？

　　但是毕竟基拉所杀的犯人，有些资料似乎是内部的，怀疑警署内部相关人员也符合情理。
　　可是总是觉得有些疑点还没有被揭开。

　　“啊，月。有什么事么？”夜神总一郎的声音传入夜神月耳中。

　　不对。
　　如果是爸爸，他工作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接家里的电话。夜神总一郎是一个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的认真又负责人的男人。
　　所以他断然不会接来自自己家里的电话的，如果他还在工作。

　　“爸爸还在工作么？”夜神月试探地问了一句。
　　“嗯？啊。嗯，没有，刚刚才正要回家呢。”夜神总一郎的声音似乎有些迟疑。
　　回家？
　　爸爸，难道您不知道自己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过家了么？连自己儿子升学的时候都没有回家庆祝一下的人，为什么会在这种什么纪念意义都没有的日子回家呢？

　　难道爸爸在隐瞒什么么？
　　还有他迟疑的语气……就像是说错话的人突然被人纠正了一样，显得格外突兀。

　　“爸爸工作的地方有一个叫间木照子的人么？”夜神月皱了皱眉，表情看来似乎很是困扰。
　　夜神总一郎沉默了一下才说，“月怎么知道的？你们认识？”
　　很不对劲。
　　夜神月心里有一个猜测。

　　“我去年圣诞在等……”夜神月顿住，刚刚想说的是等人的时候见过的。
　　可是等的是谁呢？他晃了晃脑袋，“忘记是在等一个什么人的时候见过一面的，似乎后来还有一次我在咖啡店等……”

　　还是记不起来在等谁。
　　夜神月愣住，为什么会不记得。

　　然后夜神月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我忘记在等谁了。”
　　“后来似乎是晕倒了。是间木小姐把我送去医院的。”夜神月的声音一下字变得有些不确定，“可是，爸爸……”

　　“月。”夜神总一郎的话将夜神月打断。“你找间木有什么事情么？”
　　夜神月突然沉默了。他站起身。

　　爸爸知道。
　　他全都知道。
　　甚至还知道一些什么夜神月不了解的理由。
　　他在转移话题。爸爸明显是不想我回忆一些事情。
　　可是自己有忘记什么么？
　　那些爸爸知道却不希望夜神月知道的事情？

　　“爸爸。”

　　如果是一些夜神月不了解的理由，那么，究竟夜神月这个人在整个事件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要？
　　会不会是很重要呢？
　　并且如果爸爸是知情者的话，以他的性格，有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跟踪么？

　　从他刚刚不自然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夜神月想要问什么一样。
　　虽然只是很小的细节，可是夜神月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

　　“你在监视我。”夜神月说。完全是肯定的态度。“你监视我。”夜神月抬头，“或许还有监听？”他听着那边没有反应的样子，像是默认。

　　“可是为什么呢？”夜神月是真的很疑惑。
　　“…………”
　　“爸爸！”夜神月被夜神总一郎消极的态度给刺激到了，他霍地站了起来，朝话筒吼道。

　　“月。”夜神总一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可是他再次停顿，似乎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夜神月翻开自己放在书柜最里面的一个本子。

　　如果曾经有什么事是夜神月不知道的，那么最可能的那个……
　　“你看得到对么？”夜神月声音平稳，因为角度的问题，夜神总一郎看不到他的神色。

　　“你看得见。”夜神月似乎是在回答自己一般。他将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将搭在一边的扣子解开后，一片艳丽的红色猛然间窜入夜神月的眼帘，令他呼吸都为之一滞。每次看到这幅画，他心里似乎都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这是一个他应该认识的人。他应该认识的。可是不知道名字。
　　甚至想不起来有关这个男人的任何事情。

　　夜神总一郎看着那个画面上的男人，竟然不能言语。
　　“月……”竟然，还有这样一幅。怎么会……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即使忘记了，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是能够凭自己的能力寻找到那些失去的东西。
　　你是不甘心么？
　　夜神月。

　　“是和他有关么？”夜神月说着，慢慢地将贴在那张画上的一层薄膜撕了下来，用手碰了碰那张画……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然后他“啪”地一声将本子合上了。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个瞬间闯入他眼睛的是一个词语：基拉。

　　“爸爸。”夜神月的声音有些急促，他甚至有些慌乱地抖了抖手。“爸爸。”夜神月重复道，“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现在，立刻，只有你！爸爸，别叫任何人跟踪，也别在身上安装任何窃听装置或者摄像头。相信我。”他抬起头，似乎是在寻找着屋子里的镜头一样，夜神月企图让父亲看到自己的眼睛，“爸爸，你看见了么？看到我了对吧。”

　　“只有你一个人。别叫别人。”他重复道，然后他又加了一句，“L也不行。”
　　夜神月的眼里似乎还有一些情绪没有散尽，但是他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

　　“L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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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夜神月抿着嘴唇。这让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他见夜神总一郎没有说话，又问道“和那个男人有关？”
　　夜神总一郎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看着夜神月。一双眼里满满都是关怀和心疼。

　　夜神月抬起头的时候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了。他的父亲，夜神局长，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他。
　　用一双父亲的眼睛。

　　“爸爸。”他喊了一声。然后看到夜神总一郎的神色更加柔和了。

　　“和基拉有关？”夜神月试探地问了一句。他父亲的嘴角抖了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夜神月看着这样的父亲，不知为何，原来放在心里的话就瞬间说不出口了。

　　“月……”夜神总一郎的嘴唇哆嗦着，“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他的眼神越发的悲哀，却看得夜神月一时之间反应不能。
　　“没……没有……”夜神月回答。他总感觉，如果他不这样回答的话，他的父亲似乎会更加悲伤。
　　那个坚强的男人，那个硬朗的中年男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实让他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是我发现了这个。”他拿出那张画递给父亲。没有忽略掉夜神局长看到那画是一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
　　“背面的字。爸爸。”夜神月坐在一边，抬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水。

　　夜神总一郎瞪大了眼睛。

　　“爸爸。我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被人害得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夜神月放下杯子，眼神郑重。“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忘记的究竟是什么？比这个还重要么？”

　　那张画的背面，赫然写着：“基拉，搜查总部，假名。”

　　“不……月，你忘记的都是……都是一些对你不太好的，不愉快的记忆。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夜神总一郎说。
　　“爸爸。”夜神月直视着夜神总一郎的眼睛，让他没有办法闪躲。“你不是我，为什么会认为我遗忘的记忆里都是些不愉快的东西。”
　　夜神总一郎想要别开眼睛。他不想再看着月的眼睛，他不想自己最后会在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睛中放下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事。

　　“看着我，爸爸！”夜神月睁大了眼睛。“如果那些失去的记忆里有些东西十分重要呢？！爸爸，这件事情我不能听你的，您不能这样。这不仅仅是单方面地决定我的人生这种事情了。”他敲了敲桌子，“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竟然会认为我还是忘记了才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我为什么要留下这种字。为什么要写下这些。”

　　“我一定是掌握了什么很重要的证据！可是我当时没有对你说，在记得的时候都没有说。这是为什么你想过么？”夜神月微微皱眉，“难道就不会是有些什么人，扰乱了你们的视线，让你们都以为那样的记忆我还是忘记最好。并且我本人似乎也没有反驳。”

　　“这很不正常。”夜神月总结道。

　　“你的意思是说……”夜神总一郎也深深地皱眉，“那是基拉做的。”

　　“或者是他的帮凶。”夜神月眼神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辰。“我一定有些不能说的理由，或者说当时我所说的话你们都已经不把它当做是正常状态下的发言了。”

　　“可是您看。我已经留下了提示。这证明我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可能会变成这种状态。”夜神月顿了顿，最终还是说出口，“甚至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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