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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今早助理战战兢兢地转述许之唯的话，说要么收下房子，要么亲自去过户，无奈之下，于鸣只能答应。许之唯很快开着车来接人，很光棍地往驾驶室一杵，继续威胁说要么坐他的车，要么他现在就走。
于鸣还在踌躇。
“怎么，大少爷嫌弃我这破车？真是抱歉。”许之唯手指在方向盘敲了两下，淡淡地说。
于鸣深吸一口气，打开后座车门。
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把我当司机了？坐前面。”
“……”
于鸣狠狠关上后门，转身坐进副驾驶，不给他找茬的机会，迅速系好安全带。
“呵。”许之唯冷笑，脸色阴沉得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于鸣毫无察觉。
他从上车开始就在暗暗后悔了，双目紧盯窗外，努力忽略身旁的人的存在。
他害怕自己与许之唯重新接触以后会产生不舍的情绪，从而原谅他。人只要背叛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与其拉拉扯扯，不如当断则断。
两边的街景在不断倒退，于鸣不知道房管局在哪，但依稀记得这是出城的方向，看到街边的景象越来越偏僻，他感觉到一丝古怪。
“许之唯，你是在去房管局……对吧？”
“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许之唯哼笑，“看来你还算有点常识。”
于鸣心里没底，只得强装硬气道：“你马上送我回去，我不跟你计较，否则一旦我出事，你就等着最高量刑吧。”
回应他的是猛的踩下去的油门，汽车骤然加速拐至城郊新规划的快速路上。
突如其来的推背感和陌生的街景让于鸣又惊又惶，小声说：“许……之唯？”
“嗯？”
“你究竟想干什么……”
许之唯闻言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被触电般躲开了，笑了下，把手重新放回方向盘。
“你可以啊，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跟我闹脾气呢？”
许之唯声音放得很轻，竭力掩饰汹涌的愤恨和焦躁，企图在言语上粉饰太平，他告诉自己只要于鸣顺着台阶下，只要……
“我没有闹脾气，我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于鸣低声说。
许之唯又不出声了，神色黑沉而安静。他没有停车，而是继续往前开着，一直开到道路的尽头，秀了个花哨的漂移后才停下。
水泥路仿佛被拦腰截断一般，前面是凌乱的砂石和绵延的群山，后面是荒无人烟的道路。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心慌的感觉紧紧包裹着于鸣，他借着身体的遮挡用右手拿出手机，打算拨给助理。
许之唯眼疾手快的把手机抢走，随手扔到后座。
“啊，搬不了救兵了呢，真可怜。”许之唯面无表情。
“……”
于鸣抿着唇，一言不发想下车，然而车门已经被锁死。
他被彻底困在这方狭小空间里了，他的动作逐渐僵硬，不敢回头看许之唯。
看着于鸣迫不及待逃开的动作，许之唯压抑许久的火气有冒头的趋势，锋利的眉眼里凝聚晦暗的风暴。他掰过于鸣的身体，强迫他的脸对着自己
“想走？知道这里离市区有多远么，知道怎么回去么？知道我一路过来走的是监控盲区么？只要我想把你藏起来，就没人能找得到。”
于鸣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着，下颌被强硬抬起，正对上许之唯略显疲惫的面孔。
明明他才是被迫困在车里的人，但许之唯的表现比他更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双目赤红，眼神泛着狠厉的冷光。
“有什么非离开不可的理由？就算让我死，也该让我死得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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