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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之宴
“师父,您回来了。”南宫上前,
“嗯。”
南宫递上了一碗醒酒汤,离玉接过,一口饮下。犹豫片刻,南宫道:“弟子知晓,师父心中有烦忧之事,可如此下去,会熬坏自己的身体,还望师傅珍重。”
“知道了。”离玉回以温柔一笑,“多谢徒儿关心。”
南宫知晓,他多言也是无用,便不再提此事。从袖中掏出一请帖,离玉接过,眉头微蹙,上方写道:
本月十五,妖族愿请众门派之主,于妖族一聚,共赏圆月,同促这仙妖魔三界安定。
桡烨。
离玉将这请帖搁在了一旁,转而向南宫问道:“徒儿,你说我该不该赴宴呢?”
“不该。“南宫斩钉截铁道。
“那我若说,我有非赴宴不可的原因呢?“
“那徒儿便同师父一起前去。”
“可师父若说,徒儿不能去呢?“
“为何?”
“这鸿门之宴,我若不赴,便无法给其他仙家各派一个交代;可若赴宴,必然凶险万分,若有任何情况,这南离掌门之位便要交给徒儿了。”
“师父!“
“不必过分忧心,为师自有分寸,好好教导言卿、夙止,他二人将是你的左膀右臂。”
“是。”南宫见离玉态度强硬,毫无回旋的余地,只得答道。
“替我去倒杯水吧,方才那醒酒汤有些苦。“离玉忽一脸无奈,转头对南宫道。
南宫便出了殿门去,独留离玉一人在这空旷大殿。离玉砸吧砸吧嘴,倒真是苦,为何玖岚煮的醒酒汤却能那么好喝呢?
离玉隐约又想起昨夜之事,她虽醉了,但也许其实并未完全失了意识。手指轻捏了捏自己的嘴唇,还有些疼。
十日后,妖族大殿。
妖族大殿前一派热闹之景,离玉双手负于身后,迈步而入。
几名妖族弟子立于殿前,赶紧上前来,堆满笑容道:“离玉上神大驾,妖族不甚欢喜,妖王恭候上神大驾已久,请进。”
离玉却回头望了眼,那高悬于夜空,皎洁无暇的白玉圆盘,回想起临行前,南宫所言,“师父,如今玖魔得了噬焚剑,功力不可同日而语,即便他还未能善用此剑,也不可大意啊,切勿忘了北海之事。”
离玉心中一叹,今夜倒是赏月的好时候,还盼这圆月能等着我。
迈步而入,殿内人声嘈杂之景,让离玉有些惊讶。看来这桡烨倒请了不少人。说来,若玖焚要出席此宴,那便不该有这么多人敢赴宴才是。想来,大家定是都已得知,这玖魔得了噬焚剑,想在玖焚魔功练成前,取了他性命。反正,都是一死,不如赌上一把。不过,自北海一战后,玖焚便失了音讯,看来,确实是在韬光养晦,修炼他那噬焚功法。
仙派众人见是离玉来,皆恭敬唤道:“上神。”
忽得,面前迎来一少年。
傅云?
“见过上神。”
离玉笑道:”看来,你家妖王,并未将我那日所言放在心上。“
傅云还以一笑,”上神所言,自不敢忘。“
二人双目相对,还未及离玉答话,忽然众人皆静了下来,见一人身着华服迈向殿上,衣上玄文鎏金镶饰,华丽夺目,若多看上几眼,怕要闪了双目。
离玉看了看,笑对傅云道:”你家这妖王,还真是爱外露啊。“
”上神见笑了。”傅云也笑了笑,便听桡烨道:
“诸位今日能到场,我桡烨心怀感激。今日大家聚于此,皆是为了这仙妖魔三界安宁而来,还望大家能友好相处,共商大事。”
忽有一人大声道:“商什么大事啊,这玖魔险些屠我门派,我为何要同他好好相处。还不如咱们联合起来,一起杀了他,以快人心。”
发言之人,似是哪里的修仙小派的掌门,离玉也记不大清,若是此刻南宫在,或许还能帮她解疑。
又一女子之声应和道:“对,这玖焚作恶多端,当除之而后快。”
这难道是,东海处的那个只收女弟子的修仙门派?
“若这玖焚丝毫无悔改之意,我沉瀚绝不相让。”
离玉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西涯派沉瀚也在场。
“是啊,大家协力,这玖魔怎么也不是我们这么多门派的对手。“
众人一句接一句,喧闹了起来,都说要将这玖焚除之而后快。
忽起一阵阴冷之风,殿门砰得便关上了,方才的齐声愤慨之音,竟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离玉心中已明,看来老魔头到了。
离玉回头,见玖焚携几位魔族弟子,面带杀肃之气而入。见他径直向前,桡烨便迎了下来,玖焚面上波澜不惊,竟是就这么在上座坐下了。便听桡烨道:“还请诸位入坐。”
忽见面前众人皆退让开来,给离玉让出了一条路,而此路终点便是玖焚对面的座椅。离玉面上一笑,道:“多谢诸位。”便淡然走了过去,又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坐了下来。她笑眼对上玖焚,却见对方正怒视着自己。
众人皆落座,离玉这才发现,各派掌门,不管是小派,大派,都携了弟子前来,就她一人,竟是孤家寡人一个。此刻,倒有些想念南宫。
忽闻桡烨道:“妖族备了些族中美味,还望各位喜欢。”
话落,一群妖族弟子便端了饭食上来。众人便用起了膳食。
离玉见玖焚竟也吃了起来,心觉奇怪,依着这老魔头的脾气,听见方才所言,不早该打起来了吗?难道他真是来讲和的?离玉心觉可笑。又瞥见他身后有一弟子头戴黑帽,身穿黑衣,让离玉想起一人,不过这身影确实有些熟悉。
饭饱食足,离玉正在想接下来该要如何之时。
忽得一魔族弟子上前,肆无忌惮地大声道:“魔族只有一个条件,在座各位掌门谁愿意于派中都设一小派,再划一小地为我魔族所有,那我魔族便可保证,保此门派与魔族安宁。”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什么,竟要我们分派割地为偿。那我仙家门派成什么了。“
“对啊,这岂不就是在说,要我们都成为它玖魔的手下。”
“是啊,要我成为他玖魔的走狗,万不可行。“
这些人中,离玉竟还听到了几个魔族小派之言,看来这玖魔并未将所有魔族尽数吞并啊,还得罪了不少。按说,即便不归属玖魔麾下,也不该厌恶至此。也有人似有些动摇。
“若分一小地,便可保住我派,倒也未尝不可。”
忽有一人站出来,喝道:“玖焚老贼,你要我们屈服于你,绝无可能。”
又有人道:“对,便是玉碎,也不为瓦全。”
“对。”
“对。”
“有离玉上神在此,我们绝不惧你。”
有几个小派,说着便冲上前,却见玖焚一掌拍下,掌风将那数人全部掀翻在地,面前放置食物的矮桌,也碎裂塌下。又有人不断冲上前去,只见噬焚剑出,几招便被打出十丈之远。忽有两人站了出来,一个是沉瀚,一个便是那东海门派的女掌门。二人齐力出剑,竟挡下了玖焚数招,这边缠斗得紧,离玉方想念决出手,恰见有人欲偷偷从殿门溜走,却闻他一声惨叫,便被震飞至殿内梁柱上。
“有阵法,我们被困住了!“一人大声嘶喊道。
这边沉瀚同那女掌门似突然失了法力般,被玖焚一掌打退。离玉心道,不好,这果然是陷阱,这阵法定是早便布下,怕有人发觉便未启动,方才是谁在那殿门附近?谁启动的阵法?离玉定睛一看,便在门侧看见了那一身黑衣的魔族弟子。拔剑刺去,却被身后一股强劲剑气阻挠,离玉挡开,两股剑气相撞,忽起一阵大风,掀起了那黑衣人的帽子,朱玘?!
离玉顿时明白了过来,回身,抬剑直指殿上之人。此刻便见桡烨换了副神情道:”大家莫惊慌。这只是保护大家的阵法。两位掌门也没有失去法力,只是身处这阵法中的人,法力都会受限,此刻运功一分,便要自损一分。设置此法,是怕众位商量事宜之时,不慎打了起来,设来平息战火的。“
离玉捂住方才施剑右手,一阵酥麻之感,心道这自损一分,又要如何才能将法力施出来,稍有不慎,可能还会自取灭亡,这不就等于封禁了法力吗,
离玉心道,这法力受限,那宝剑上的灵力可会有影响,方才,那玖魔的噬焚剑与我剑气相撞,似未受影响。离玉再次出手,手中化剑,离剑倏地一下,直奔朱玘而去,朱玘不备,躲于背后双手只得腾出挡剑,离玉立刻便感法力似不受限,当即喝道:“阵法暂解,大家先行逃出去!”
离玉心道,果然是朱玘在控阵,只有他能做到此阵法且还不招人怀疑。见殿门已开,众人蜂拥涌向殿外,离玉方想随人群先走为上,突然,殿门再次关上,挡住了离玉的去路。
背后玖焚狂笑之音道:“离玉,你该不会愚蠢到,以为只有他一人可控阵吧。”
离玉见状,强行运功,又是一阵酥麻之感。离玉见朱玘腾空而起,下一瞬便被离玉架剑于颈。离玉冷冷道:“我道你回了妖族,却没想你竟投靠了玖焚。
“哼,不过如今看来这两者也没什么区别。”离玉说着便看向了桡烨。
玖焚见朱玘被胁,丝毫不为所动:“离玉,你杀好了,你当我玖焚在乎这一条命。”
“你号称仙界最后一位神,神可会妄杀生灵?”
离玉低头看了朱玘一眼,朱玘却并没有回望她,一咬牙,抬手将朱玘丢在了一旁地上。抬剑道“桡烨,看来,你还是没将我的话听进去。”
又转而剑指玖焚笑道:“此宴目的,不就是为了抓我吗?既然如此,废话少说,来吧!“
“猖狂!”玖焚怒吼了一句,依然出招。
离玉不敢贸然运功,便想,你要打,我便让离剑陪你打。离玉以意念控剑,离剑离弦而去,同玖焚缠斗了起来,这噬焚剑确实威力巨大,可也笨重不已,几番下来,离玉发现,这玖焚根本未将此剑融会贯通,便贸然用其威力。心里骂了句,心浮气躁!
这噬焚剑每出一招,都震得大殿抖三抖,离玉看这可怜的房梁摇摇晃晃,怕极了这房梁被玖焚老魔头给震塌了,到时自己没死在剑下,倒是被砸死了,当真是毁我一世英名。离玉心道,我这离剑虽然灵活,可如此缠斗下去不是办法,可又无法破阵,这要如何是好?忽见离剑似是灵力耗尽,梢有些不受控。忽得,离剑一下脱力,被打落在地。不好!离玉眼见噬焚剑朝自己刺来,周身□□,离玉心下一横,强行运功,全身一阵酥麻之感,忽而似受噬焚剑威力影响,头顶房梁一阵剧烈晃动,竟就这么塌了下来,离玉眼前一黑,说是一黑,倒不如说是一黑衣人闪过,那人紧紧抓起自己的手,二人便就在玖魔与妖王面前,瞬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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