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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先生
情况不妙!
许湘毫不犹豫立马后撤。没等他来得及动作呢,白珊珊紧接着上前一步,拉开她的手掌塞进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
许湘一脸懵逼,懵逼到忘记了动作。
这时,白珊珊终于开口,有些羞赧的说:“这些是我们捡回来的,一直想还你都没碰上。”
看得出来,白珊珊是个脸皮很薄,非常容易羞涩的姑娘,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说的满脸通红。
拉开袋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正是许湘早上当众扔出去的那些粉色“礼物”。
“啊这……”向来善言的许湘一下子感动到语塞了起来,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只能说出两句最普通的谢谢。
“不,不用客气。”
白珊珊脸上的红晕已经下去,只余耳尖处还有一丝微红,逃也似的又呼啦啦结伴离开了。
她们离开后,还沉浸在感动中的许湘感慨出声:
“女孩子真好哇!我这么会欣赏,可恨老天没给我生成男的!”
芭拉拉猛然回头,“所以,这是新的剧本?诸葛先生呢?”
提到诸葛先生,许湘终于后知后觉的有了一些羞赧,低声道:“狗肚子里没有二两油,我自己什么水平还敢演这种人物,快别说了,让人听见了笑话。”
芭啦啦闻言嘎嘎乱笑,笑到最后人都有些抽抽。
继白珊珊送完东西以后,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不曾认识过的女生也过来归还过物品。
许湘一一笑着谢过,堆在窗台,当成勋章炫耀。
晚自习课上,不愿做题的许湘百无聊赖的数着这堆卫生巾打发时间,数着数着,突然自言自语道:“喜欢女孩子,也不是不行。”
听到她念叨的岑芩猛然一顿,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不经意的,望了一眼窗台。
放学之后,许湘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岑芩。
原本二人是一同出门的,谁知到了校门口,他又说自己的钥匙没拿,叫许湘呆在原地等她。
孟星河看她呆着无聊,也在门口留了一会儿,和她有意无意的扯些闲天。
“你跟严栗感情真好。”孟星河忍不住出言试探。
有些缺电的许湘半挂在孟星河身上,顺着话题往下说:“那当然了!严栗这人性格那么好,小太阳一样,谁会不喜欢?我因为这个很喜欢她,同样的,别人也会因为这个很喜欢她。她这个人人缘极好,与谁都合得来,只要合拍,就能迅速成为好朋友。她有许多好朋友,我只是其中一个。她不缺我这么一个好朋友,可你不一样,你们之间孰轻孰重我都晓得,别瞎想。”
孟星河若有所思。
这时,一道有些弱气的询问在昏黄的灯光下突然响起。
“请问,是十班的许湘吗?”
许湘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齐整校服,微微弓着上身,神情有些拘谨的女同学。
“我是,找我什么事?”许湘刚问出声,就看到她手上紧攥着一个粉色小包,皱巴巴的,看样子纠结了很久。
许湘惯例道谢,伸手去接递过来的那包东西。
拿到一角,对面却纹丝不动,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嗯?”
这时,对面的女生像突然惊醒一样立马撒手,神情慌张,语无伦次的打着结巴,“对,对不起。我是来,我是来……”
许湘等了半晌,始终等不到后半句。
猜想她是太过羞涩,许湘决定鼓励她一下,于是她突然上前抱了她一下,拍着她的背,说:“真的谢谢你,你真的非常勇敢。”
那女同学惊了一下,在许湘松手以后,终于有勇气出声,“我是来道歉的。那天,我不是故意不去澄清谣言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因为我的懦弱牵连到了你,对不起。”
许湘何其机敏,听到这里立马明白,她才是那个真正被流言困扰的女生。于是许湘狡黠的笑了一下,冲她眨眨眼,“你只是来给我还东西的,其他的,没有任何事发生,知道吗?”
回去路上,岑芩自然的走在马路外侧。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许湘突然说了一句:“伤筋动骨一百天,快过去一个月了。”
一开始,岑芩还没在意,等他回过味儿来,一簇无名的火苗开始慢慢燃起,烧的他心里难受,他在想:“许湘在算日子,为什么?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一开始......”
脑中的想法在危险的边缘紧急刹车。岑芩咬着后牙,后背忍出一身热汗。
等到心情平复以后又开始反思:“我决不能这么想!否则的话,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初秋的夜风开始有些凉,吹的人忍不住鸡皮疙瘩。
许湘在冷风中瑟缩了几下,实在抗不住闷头往前跑远了。
就在她大步跑远的同时,她不知道的是,一场内心里的惊涛骇浪险些再次改变她的生活。
第二天上午,向来上课最为积极的MISS李竟然破天荒的没来上课。
教室里面议论纷纷,表面上在校对周考的卷子,背地里都扎成一团猜测原因。
芭啦啦跨越半个班级前来问信:“巨星?MISS李怎么没来上课?”
刘壮实脸上原本的期待一下子变成震惊,“原来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是来给答案的,没想到你的消息也不灵通。”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不带职业拉踩的啊。”
两大情报头子话不投机,一但没有正事就开始对掐。
坐在身后的许湘罕见的没有起来拉架,而是坐在那里嘴角含笑,一副长辈的口吻点评道:“好哇,好哇!青梅竹马,欢喜冤家,真是让人期待!”
许湘这话一出,原本还针尖对麦芒的两人顿时拉开距离,都是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眼神中还透着一丝嫌恶,赤裸裸的目光在彼此之间打量了几下,没说出口的话也能震耳欲聋:
“就他?快别恶心我了,呸!”
“就她?快别恶心我了,呸!”
一场没有战火的硝烟就这么平静的消散,许湘还满心不舍,嘟囔着:“怎么这么不禁逗呢?果真是年轻。不过他俩确实挺合拍,以后说不定真能成呢?”
“不可能!”
岑芩的突然插话吓得人一哆嗦。
许湘瞪大了眼睛,惊讶程度不亚于看见仙女下凡喂鸡扫地。颤巍巍的指头指向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那不然呢?”
岑芩又白了他一眼,大面积的眼白让人熟悉而又亲切。
“那为什么咧?”恢复了安全感的许湘紧接着追问。
岑芩的眼睛又翻了回来,一脸严肃的说:“因为我不让。”
“???”
许湘满脸雾水,腹诽道:“这是什么鬼话?人家以后得事情,跟你有个毛线关系?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不让?”下一秒,许湘的思路又跑偏了,“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我们的高岭之花岑大师怎么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还是因为这种胡说八道的故事?难道,他中邪了?”
许湘越想越奇怪,纠结了半晌又怕被看穿想法,自欺欺人的将头拧到窗外。
明亮洁净的玻璃窗上挂着绵软洁白的云朵。自由的云朵很是快乐,排着队的往远处追赶。云朵下,是几株水杉的尖稍,一晃一晃的,像是在跟白云招手。
“真好呀!我要是一朵云就好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被追赶白云的风一同吹散,被治愈的心灵开始浮想联翩。
下一秒,快乐的心情一下被掐断。
许湘终于意识到原本应该存在于窗台之上的某些物品消失不见了。
“我的卫生巾呢?这可是花了我所有的积蓄买的呀,难道被没收了?”
许湘的表情由震惊到难过最后心如死灰。
她在想:“要是一开始就扔出去了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些都是那群可爱的、善良的、勇敢的妹子们帮我捡回来的。从它们回到我手里的那一刻,就不在是简单的生理期用品,而是闪着人性光辉的勋章!这么多伟大的勋章,怎么能被我弄丢呢?”
许湘痛心疾首,忍不住说出了后半句。
前面,不知何时过来的孟星河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回神。
许湘看向前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币。
“朝廷的赈灾粮下来了?”许湘问。
孟星河不想接戏,开门见山的说道:“那么多卫生巾你也用不完。昨天晚上我们商量了一下,一人一包按照市价买走了,多的部分就当你的跑腿费。”
正在为生活费烦忧的许湘看到了突如其来的救星,感动之下满身的戏瘾就忍不住想冒出来。
深知她本性的孟星河及时撤离,临走前丢下一句,“你还是攒着力气自习时间用吧,那是再适合你不过的大好机会。”
被打断了技能的许湘陷入被动沉默,挠了挠头决定不去在意,继续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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