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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孢子(完)
天色渐渐暗淡,陆望归猛踩刹车,大巴车到达了教堂门口。
她拿起火把跳下了大巴车,发现被她推到的人群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一动不动地栽倒在地。
陆望归歪了下头,接着左手拿着火把甩了一下,火把霎时开始自燃。
她快步跑向人群,将红色的火焰按向白色人群,那些人和孢子一样瞬间自燃变成了虚无,唯独身穿白袍的贝克,在挨到火把时并没有燃烧,和那具尸体一样,倒在地面宛若死人。
她眯了眯眼,果然和安娜有关系,她早就感觉贝克和安娜的关系不太一般。
之前她就在想,为什么贝克挑选这家没有任何特色的旅馆,接待所谓“尊贵的女性”。
并且他怎么会那么清楚安娜开饭的时间,以至于每次都是在那之前赶回去,包括二人在饭桌上的种种互动都太过默契,更像是夫妻关系。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伸手推开了它,一道庄严的女性声音正好传来。
“陆望归。”
陆望归看着站在女神雕塑前方一脸神圣的安娜,她也同样望着刚进入教堂的陆望归。
在喊出陆望归姓名之后,安娜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看向教堂内部,发现除了安娜和镇长以外的所有人,都神色惨白地倒在地上,将身体蜷缩起来以减轻痛苦,包括与她一同进入的秦宛等人。
陆望归走向那些女性,随着火光的逼近,她们也慢慢将头抬了起来,毫无血色的脸上全是恐惧,然后强撑着身体爬向与了陆望归相反的方向。
好像在说:不要,不要伤害它。
陆望归的喉咙中涌上来了一股铁锈的味道,感觉自己费劲找到火把的行为有些可笑。
她停下了脚步,就在这时,她隐隐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呼唤。
“救……救我。”
陆望归的眼睛快速扫视人群,然后她发现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不同于往日的冷静知性,充斥着红血丝的瞳孔彰显出它主人的绝望。
林行芝的身体也有后退的趋势,可她的双手牢牢地扣住了地面,指尖甚至都因为过于用力流出了鲜血。
“救救我!”
林行芝克服了体内生命孢子对火把的恐惧,她从虚假的憧憬中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属于希望的火把越来越近,身体止不住地颤动,双手更加用力地留住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红色的火焰触碰到了她的身体。
“啊!”林行芝的口中冒出了大量黑烟,她的身体因强烈的痛感而扭曲,抓地的指尖一边颤抖,一边仍虚扣着地面。
陆望归紧握着手里的火把,抬头看着毫无动作的安娜和镇长。决定先带着林行芝离开这里。
毕竟今天才第五天,按照贝克所说的话,应该还有两天才能结束这趟“旅程”。
她伸手将林行芝搀扶起来,然后让她背到了自己的背上,感受到背上的重量。陆望归快速离开了这里。
陆望归推开大门后看到更加诡异的一幕,原本倒在地面的人又恢复祈祷,身上的白袍也未曾被灰尘沾染,他们垂下头祈祷,倒在地上的人只有贝克。
陆望归重复之前的举动推开人群逃离,只不过陆望归在即将逃离人群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陆望归和林行芝不愿接纳生命孢子,违背女神意愿。现下令强制将她们活捉,变为母体。”
安娜冰冷无情地话语刺激着祈祷的人群,他们像是被注入了活力,开始阻拦陆望归的离开。
此时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任由火把靠近。而是有意识地躲避火把,这让陆望归的行动难度增加。
而林行芝此时勉强睁开了双眼,对着陆望归说道:“你,你把我放下来。自己逃跑吧,不,不用管我。我相信你能逃出去,逃出去后,回来救我们。”
她抿了抿沾有血迹的嘴唇,拍了拍陆望归的肩膀,示意她放手。
“你现在能开车吗?”陆望归突然询问她。
“勉强可以。”
“那你认识到旅馆的路吗?”陆望归继续问道。
“认识。”
听到回答后,陆望归将林行芝的身体往上抬了抬,一边用火把扫出路,一边快速向大巴车跑去。
“旅馆一楼有个角落有楼梯,你下楼后能看到一个洞穴,你待在里面等我回来。”陆望归认为目前比较安全的地方只有那里,包括旅馆在内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这是因为她觉得只有“安娜”知道那个洞穴,否则其他人看到那场景后,绝对不会想要接纳孢子。
在“安娜”从教堂深处出来之前,她们暂时都是安全的。
很快陆望归就到达了大巴车上,将林行芝扶到驾驶座上后,她翻身下车抵挡人群。
林行芝也没有迟疑,坐到驾驶座上后强压痛苦,操作大巴驶离这里。
同时,陆望归转身面向人群,右手拿出携带的短刀开始冲向教堂,她想要验证一件事情。
没有了林行芝,她的行动速度大大增加,她一边躲避人群一边冲刺,陆望归再次打开了教堂的大门。
她抓住时间,避过倒在地上的女士们,疾跑冲到安娜和贝克的面前。
安娜抬手抵挡陆望归的攻势,镇长则挡在她的前面发出光柱攻击陆望归。
陆望归利用翻滚躲避攻击后,拿着匕首从侧边攻向安娜的脖子。
镇长见状将安娜拨到自己身后,自己正面对抗陆望归。
陆望归见此勾起嘴角,然后将拿着火把的左手挥向镇长,没有预料的镇长,来不及躲避就再次成为了陆望归的“手下亡魂”。
她顺势将火把继续探向镇长身后的安娜,在火把划过她的手背时,安娜以敏捷的速度迅速躲过火把,仓促逃离了这里,奔向教堂深处,看起来丝毫没有想为镇长复仇的想法。
眼看着安娜逃离这里,陆望归没有追逐的想法。
她看向趴在地上的女性们,被一个举起的手吸引了目光。
她仔细看去,没有发现这位女士脸,反而看到了一头沾染着灰尘不再美丽的金发。
“啧。”陆望归走到金色头发身边,蹲下身凑到乔之诺耳边说道:“说两句好听的,我知道你现在有力气说话。”
换来的却是许久的沉默,没有得到回复的陆望归想要转身走人时,却听到了一句微弱的声音:“姐姐……帮我。”
陆望归满意地点了点头后,扶起乔之诺,将她背在身上,向着教堂外走去。外面的镇民依然在阻挡她们,只不过处于某些原因他们好像无法进入教堂。
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镇民,又回想起他们之前的尊敬友善,陆望归不爽地撇了撇嘴,突然她想起之前安娜和贝克跟她们说起的小镇历史,她有了一个想法。
将原本应该刺向人群的火把转向了教堂,教堂从与火把的接触点开始燃烧,并且火势越烧越大,在短短时间内甚至已经开始扩大到小半个教堂。
但令人费解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没有黑烟也没有声音产生,就连温度也没有升高,像是梦境一般毫无意义,包括教堂中躺着的女士们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那些镇民明显开始变得慌乱,他们将目标从追逐陆望归变成了扑灭教堂,他们在用自己的身体浇灭教堂。
陆望归满意地点点头后,背着乔之诺离去。
她知道在第七天之前,这些女性是不会受到任何除了孢子带来的伤害。
并且在这次返程中她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面对即将到来的第六天陆望归的心中也有了对策。
……
她找到了一辆空闲的大巴车,带着乔之诺便返回了旅馆。
进入旅馆后,陆望归的眼光扫过指向十一点的时钟,她找到台阶后开始下楼。
逐渐好转的乔之诺跟在她后方,见状发出极为惊讶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发现这里的,怎么发现的?”
陆望归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在你们满心欢喜地跟着贝克观赏风景的时候。”对于后一个问题,她不打算解释。
因为她认为解释后,乔之诺又会有一大堆其他的问题冒出来。
进入洞穴后,陆望归和乔之诺都看到了倚着石壁半躺的林行芝和她不远处的尸体。
乔之诺的脸上变得有些苍白,她克服恐惧缓步走向那具尸体,然后尖叫出声:“啊!”
“怎,怎么是安娜?那教堂上的是,是鬼吗?”乔之诺说完像是被自己吓到了,面色更加难看。
“白痴,别叫了。”
陆望归揉了揉眉心,继续向洞穴内的两个人解释道:“我怀疑这具尸体是安娜的本体,教堂里的安娜只是她的一部分。”而且说不定她还有另外一部分。
但这个猜想陆望归没有把握正确,疑点和解释不通的地方仍有很多,因此不打算向她们说明。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伤势没有林行芝那么重的?”乔之诺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被刚刚自己的尖叫蠢到了。
“你刚进来就表现出自己对小世界的熟悉,而且也不像秦宛她们那么慌张。傻子都知道你要么经历过很多小世界,要么身上就有些好东西保护你不在小世界中死亡。”
“从实际看,你明显属于后者。”
陆望归对着她翻了个白眼,闻言乔之诺的脸从绯红转向通红。
“睡吧,明天这个世界应该就差不多结束了。”陆望归靠在洞穴的一旁闭上眼说道。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睡不着的话就去教堂找安娜玩,别打扰我睡觉。”
洞穴内瞬间鸦雀无声。
……
清晨,陆望归睁开眼睛目光扫过没有复原的石门,起身拍了拍林行芝和乔之诺。
在等待她们苏醒的时间中,她轻声钻过石门上楼梯到达旅馆一楼。
发现旅馆内仍然空无一人,包括门外的大街上也没有白色的人影。
便知晓此时安娜正在等待她们自投罗网,但如果要离开小世界,就必须前往教堂。
陆望归心里一沉,转身返回洞穴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目前已知女神是在她们这一方的,如果想要完好无损地通过副本,应该需要帮助她解脱,去除禁锢。
根据小镇的历史可以得知,这个小镇的人除了最早的那一批之外,其余人都是通过孢子降生的,包括现在的镇民和镇长。
而火把作为重要道具,只对洞穴内的尸体、镇民镇长,以及生命孢子有用,对林行芝等人只能消灭她们体内的孢子,无法伤及她们本身。
它似乎只伤害与孢子有关的事物。
那就意味着,没有被火把伤害的人就与孢子无关,也就是说……
没有被火把伤害的安娜和贝克与孢子无关!
但这又与历史不符,安娜和贝克作为小镇的人怎么可能不是孢子孕育的呢?
除非他们本来就不是小镇的人!
但也一定是这个小世界内既存的人物,不会像陆望归她们一样是外来的人,否则镇长他们也不会对安娜言听计从。
陆望归揉了揉太阳穴,暂时放下对副本的思考,转而打开照明设备,观察洞穴内其他二人的状态。
乔之诺从地上缓慢站了起来,看上去她的行动能力已经基本恢复了;至于身旁的林行芝,状态则比乔之诺略差一些,但经过一夜的调整也远远好于昨天。
只不过……
乔之诺略带为难地问道:“林行芝,你的眼睛有影响吗?”她点了点自己的眼眶,示意自己说的是林行芝丢失的眼镜。
“没有关系的。”林行芝对乔之诺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谢谢你的关心。”
陆望归看向脸颊爆红的乔之诺摇了摇头,早知道让她和黎凑一对了,性感御姐和傲娇萌妹谁不说一声好。
“你们要跟着我去教堂吗?”陆望归认真问道。
乔之诺闻言差异地看向陆望归:“你还要去?按道理说我们熬到第七天就好了,等他们追到这里我们换个地方躲着就好了啊。”
“我要去。请让我跟着你一起去教堂。”林行芝的那双琥珀色眼睛,正坚定地看向陆望归。
“好吧,但我可能没时间管你,并且不要妨碍我。”陆望归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石门打算离开这里,林行芝闻言也跟着她一起走向了石门。
“哎……不是你们,等等我。我也要去。”乔之诺愣了两秒,随即飞速跟上了她们的脚步。
在路上走了许久后,陆望归终于在路上找到了一辆轿车。待林行芝和乔之诺都上了车后,便加大马力驶向教堂。
……
等到了目的地后,陆望归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教堂门口,率先下车跟乔之诺她们说道:“别下车,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开车跑。”说完便独自走向教堂。
“轰”
陆望归推开教堂大门,右手拿着火把,看着独自在女神像前站着的安娜。
没有小镇镇民,也没有镇长。
安娜亲眼看见他们死亡,所以小世界没有让他们“死而复生”。
安娜不知道镇长和地下室以及黎的事情,所以这三者又“恢复如初”。
所以,这个小世界的核心,实际上就是安娜!
她和贝克的确不是这个小镇的人,准确地说,是安娜创造了这个小镇。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作为小世界主体的她力量又如此薄弱呢?
有什么压制了她,压制她的一定与她有关。
是贝克!
他作为安娜的丈夫,在这个小世界中既因安娜而生,同时又在一定程度上压制着安娜的能力,使她始终保持着普通女性的力量。
陆望归勾起嘴角,像平常一样微笑着询问安娜:“安娜女士,你的镇长和小镇镇民呢?”
“他们……”
安娜还没能说完话,便被扔过来的水晶火把打断,安娜女士成功躲过后刚要说话,又被飞速冲过来的陆望归打乱行动。
看着陆望归手中真正的火把笑了一下,她做了一个手势后,贝克凭空出现挡住了火把。
陆望归见状拿出藏在自己左小臂的短刀迅速刺向贝克,贝克弯腰躲过短刀却被火把猛抽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使他下意识弯腰。
趁这时,陆望归抬腿撞击贝克的胸腔,并用手抓起他的头,用短刀狠狠插向他的脖子。
她必须杀了贝克,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安娜真正的力量,搏一搏出路。
随着大量血液的涌出,洁白的长袍随着身体倒地,与血液和灰尘在教堂的地上融合。
一直在一旁观察的安娜拍了拍手,称赞道:“你果然是这次母体中最优秀的之一,至于剩下的那个,怕是早就逃脱了吧。”说罢,倒在地上的黎霎时间化为烟尘。
“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很顺利地就杀了贝克。我终于摆脱了他,现在总算没人能阻止我了。”说罢,她展开双臂,浑身发出微光,竟显得她身后的女神雕塑暗淡起来。
陆望归感到教堂的地面开始晃动。
等等,不对,只有自己脚下的地面在晃动!
她迅速翻滚向别处,在她离开的同时,那块地面瞬间就长出了高达半米的土刺。
该死,她居然还能控制教堂。来不及思考,陆望归下意识开始跳跃躲避,而地面也跟着她的行动生长土刺。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凸起的土刺竟然会再次缩回地面,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就在她勉强躲避的时候,教堂的墙壁竟然开始扫射光柱。陆望归见状才意识到原来之前镇长的光柱攻击是由安娜授予的,难怪他只发射了一次攻击。
不过那次安娜应该不在现场,不然她不可能现在才知道黎早已离开。
就在安娜走向女神雕塑时,一个身影突然跳了起来,她拿着短刀刺向安娜。
吴若言的黑色短发在空中飞舞,脸上的五官也由于痛苦紧缩成一团,但她却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爬起来从背后袭向安娜。
在短刀触碰到安娜皮肤,即将对她造成伤害的时候,一根土刺从原地生长出来。
吴若言避闪不及,土刺瞬间生长,眨眼就要贯穿她。
但吴若言被倏地扑倒,摔倒在旁边的地面上。
是秦宛救了她,但秦宛自己的胸膛却被土刺穿透,她的胸前长出一个黑洞。
她很快就要死亡了。
血珠从尖锐的土刺上方滴落,第一滴血落在地面上。
但秦宛没有死,占据她半个上身的黑洞被某些晶莹剔透的物质填满。
是生命孢子。
是完全不同于刚被授予的孢子,是正在生长,甚至已经发育成熟的孢子。
所以那次独自前去教堂的人不是吴若言,而是秦宛。
她在那次或许就已经获得了生命孢子。
陆望归想起,安娜曾说过一句话:“如果你是真的想要接纳孢子,它是不会有什么危害的,甚至是能帮助你的存在。”
它居然真的帮助了秦宛。
秦宛蹲下身,拿走吴若言手里的短刀,走向安娜。
但安娜没有进行躲避,任由秦宛轻轻将短刀插入了她的身体。
安娜和秦宛的身体化为一个个泛着光泽的孢子掉落在地。
“如果我说,接纳它会永远留在这里呢?”这是陆望归所说的话。
秦宛也做到了。
瘫倒在地的吴若言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一颗孢子就滚落到她的兽
手边。
吴若言甚至分不清这是秦宛还是安娜。
但这不重要了。
没有说任何话,她跪坐在秦宛旁边,默不作声地跪坐在地,没有进行任何动作,甚至也没有流泪和任何悲痛的表情。
只是看着那堆孢子。
乔之诺和林行芝都沉浸在秦宛突然死亡的震撼中,
而陆望归的心中也难免有所触动,但这从头到尾都是秦宛的决定。
她没有资格去评价她。
陆望归哑着嗓子:“先离开这里,我们回旅馆。”
其他人麻木地点点头跟随她一起返回了旅馆,而吴若言则留在原地守着秦宛。
……
到达旅馆后,林行芝和乔之诺便返回了各自的房间,她们都明白这个小世界已经结束了,只是仍然没有接受残忍的现实。
陆望归前往地下洞穴找到真正安娜的尸体,驾车离开了旅馆。
再次返回教堂后,陆望归将尸体放在教堂的正中央,也就是女神雕塑的前方。
吴若言见状,攥起一颗孢子,将剩余的孢子留在教堂,起身离开了这里。
陆望归尾随其后,她们没有发生任何交谈。
陆望归将火把靠向了教堂的大门。
火焰在挨到大门时便以无法阻挡地趋势扩散,远比上次的火势更加剧烈。
原本白色的教堂也变成了明亮的红色,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圣洁。
随着火势的蔓延,教堂就像是纸壳一般被完全焚烧殆尽,只剩下了水晶的女神雕塑和安娜的尸体。
女神的雕塑在此时又发出了微光,一点一点照亮了这个夜空,刺眼的光芒迫使陆望归闭上双眼。
等她再次睁眼发现无论是女神的雕塑还是安娜的尸体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黑色泛着绿光的卡牌。
陆望归没有过多关注这张卡牌。而是在心中默默祝福安娜。
没有了教堂和肉/体束缚的你。
终于摆脱了腐烂的思想。
终于获得了解放和自由。
希望你能在世界的其他角落真正引导女性。
陆望归想起安娜之前有告诉过自己小镇里最美的景色,她打算去看看。
凭着记忆,她顺着安娜曾经指过的路,来到了小镇的边界——那是一大片海。
她随便寻找了一处坐下,彻底放空自我。
在漫长的等待后,晨曦划破了天际,日出的光辉照亮了波澜的水面和五彩的小镇。
安娜没有骗自己,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曙光终于降临了。
我们期盼的所有事物终将到来,没有意外,我们只需要坚持以及——不屈。
我们会解放,我们会自由。
只不过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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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寄生孢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