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想向我求婚

　　卡卡西最近好像很累。
　　有的时候甚至会发呆，手里捧着的小说很久都没有翻页，我被他抱着出门时，也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说什么：“快看，是旗木卡卡西。听说这次任务又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真是优秀的暗部呢，为了完成任务什么都能做……”
　　我抬头问：“卡卡西，他们在说什么？”
　　“夸我厉害。”
　　我‘哦’了声，抛开杂念，心里开始期待马上就要到书店了，上次公主和大臣的故事到底怎么样了呢？他们消失在战乱之中，最后是碰面一起逃走了，过着相忘于江湖的生活，还是BE结局呢……
　　这个BE结局还是帕克教我的呢，想不到一脸老成的帕克也喜欢看小说书。
　　我摇摇晃晃着枝条，心里可激动了。
　　不过最后还是卡卡西替我挑的书，我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着，一本，两本，三本……最后压到老板柜台上的漫画书足足有曾经的我那么高，被漫画山掩在后面的老板探出一个脑袋：“最近迷上漫画书了吗？旗木上忍？”
　　“没有，家里有孩子想看。”
　　“啊？”
　　旗木上忍有孩子了吗？秃顶的老板摸不着头脑，给卡卡西打了个八折，又爽朗大笑着推销他们家的白金会员卡，我看卡卡西结账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悄悄问他：“卡卡西，你还有钱吗？”
　　我不知道卡卡西的工资有多少，我还是人类的时候花不到什么钱，只有绳树到了上忍者学校的时候才有一份自己的零花钱，也因此对数字没有概念。
　　但还是很担心卡卡西为了养我的精神爱好把老婆本都赔进去了，另一方面，他没钱的话又要常常出远程任务了。
　　现在我好像有点体会到佐助小少年说的话了。
　　卡卡西不用赚那么多钱也没关系，只要每天都回家就可以了。
　　我很愧疚：“不用买那么多，我看一本就可以了，这么多比斯克也念不过来，万一你没钱吃饭怎么办啊？”
　　“果然只有小孩子才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把没钱说出口啊……”他说，“我可是大人啊，明镜。而且我不会没饭吃的，暗部有食堂，火影大人对部下没那么苛刻。”
　　哦，卡卡西已经是大人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小时候的卡卡西比较可爱。
　　想起刚刚一扫而过的某本漫画书的封面，“卡卡西，现在都闻不到香香的味道了。以前我在红姐姐那里的时候，她窗户外面有一棵可大的树了，有的时候就会香香的。”
　　“这样啊。”
　　“嗯！我好像闻过那种味道，就是，没有遇到卡卡西之前。”
　　他没有再回答我，一手抱着我，一手捧着打包好的漫画书，步子也依然沉稳。我想了想他穿着暗部衣服时露出的两条胳膊，弧度优美且强劲有力的肌肉，嗯，暗部之所以穿那种衣服，就是为了彰显‘我有肌肉我很强壮你打不过我’吧？
　　真是好有心机。

　　再次见到比斯克的时候，它原地360度转圈动作整齐划一摆了个出场姿势，一边还给我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明镜？我决定以后出道开演唱会的时候就用这个姿势登台亮相，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举着我的照片在底下喊‘比斯克大人！’的小迷妹吧嘿嘿嘿……”
　　我对它比出用枝叶做出的大拇指，万年捧场王。
　　卡卡西很快出门去了。
　　比斯克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尾巴，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我说：“卡卡西最近是不是长高了？说起来，自从他养了你之后澡都没给我洗过了。”
　　我惊讶：“咦，比斯克你好多年都没洗澡了吗？”
　　“放屁！不是，就是你会说话之后啊，他天天把你当个宝贝一样养哪儿还会管我们几只忍犬，哎，遇人不淑啊……”
　　“可是我上次还看见他给帕克洗了澡……”
　　“哈？！”
　　比斯克龇牙，我看它这样子回头肯定散布给其他忍犬，齐齐罢工的日子指日可待。半响，他气得从旁边拖过来一本漫画书：“看书了看书了！”
　　我赶紧喊住它：“把你爪子擦擦！上次你没洗就翻书，现在那上面还几个梅花印呢！”
　　悠闲的下午在比斯克的朗朗读书声中度过，在一堆漫画书中比斯克终于找出上次那本漫画的连载，里面的公主竟然成为了忍者，而那名臣子为了找到公主甘心为他国俘虏，最后公主破开府门而入时，臣子已经瘦如柴木，短短几年仿佛一生，用苍老的手触碰上公主的脸时，微笑着说：“您还是如此鲜活，我却已经老去了。”
　　他的双目呈现不自然的散光，但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等了多年的人。
　　公主大悲，盛怒之下烧光了整个宅邸。
　　后来，听说有人在森林深处的溪流边曾经见过美丽的女人，白皙纤细的手腕握着雪白的帕子浸入溪里，连溪中的小鱼见了她也要沉底，却是认真拧干了帕子替旁边的男人擦脸。
　　那男人坐在轮椅上，瘦得脱相，老态龙钟。
　　却仍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眼能望万年。
　　这一幅画就是漫画的最后一张图了，比斯克呜呜呜着抽泣，一边往我这儿蹭：“哎别浪费了我眼泪给你浇浇水吧。”
　　我把叶子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才让它没办法靠近来。
　　比斯克好像很委屈，坐在原地叹气：“哎，惨。”
　　“惨啊！”
　　“真的惨！！但不是BE结局，我勉强吃了。”
　　我对他的用词感到好奇，比斯克又跟我探讨一翻，我才知道这些天卡卡西都没召它出来过，它一直在跟别的忍犬一起看从我这里顺回去的漫画书，还互相讨论一些漫画用词，说到这里，比斯克瞅了我一眼：“你呢？”
　　我跟它说我上学去了。
　　“什么？！你不过是被小鬼照顾居然还可以被带去上学？！我长这么大都没上过学呢，快跟我说说……”
　　我嘟囔了一句：“佐助才不是小鬼呢，他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漂亮美少年的！”
　　“再漂亮不还是个宇智波，你不是怕他们那一族的人吗？怎么去那里溜了一圈回来就叛变了，说！是不是他们都太漂亮了！”
　　“那可不，建议不要叫宇智波一族了，改成漂亮的宇智波一族。”
　　比斯克嫌弃地甩给我一个眼神：“你这个叛变的小鬼，丢你两个颜遁就没救了。要忍者都像你这样，还打什么忍界大战，直接派出各国长得好看的，到时候战场上就光抛媚眼，对就抛媚眼，颜遁满天飞。”
　　我吞了吞口水：“那，那样的话，好像也不错嘛，让卡卡西把面罩摘了，再派几个宇智波，我觉得我们木叶胜算还蛮大的。”
　　“不错个鬼！”
　　“嘿嘿嘿别生气嘛，反正我又不当忍者，过过嘴遁瘾。”
　　“真不当忍者？”
　　我眨眨眼，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是啊，我一棵草当什么忍者，就算我有查克拉也无法结印，也就医疗忍术可以用用吧？”
　　比斯克嗤之以鼻，“你别以为医疗忍术就简单了，医疗忍者之所以数量稀少，就是因为能精准操控查克拉的人少之又少，而能把这一程度做到巅峰并创造出自己的医疗忍术的人，到现在也就一个纲手姬。”
　　提起姐姐，我有种比斯克在夸我自己的优越感，然后说：“那你让我试试，说不定我就是医疗忍术的天才呢？”
　　“你当天才大白菜呢？菜市场随便挑的？”
　　比斯克努努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跳上窗台嘱咐我道：“你自己乖点啊，我马上就回来，别被野猫钻了空子！回头我要被帕克他们笑话的。”

　　比斯克不知道的是，千手一族向来都是擅长医疗忍术的。
　　像是为了弥补木遁的稀缺，老天爷赏一口饭吃。我将叶子伸到面前，用在学校里老师说的办法提炼查克拉，很快，一股绿色的光包裹在我的叶片周边，我让它变亮就变亮，让它暗淡下来就微弱成小小的荧光。
　　还挺听话。
　　没多久，比斯克回来了。
　　嘴里还叼着一条半死不活的鱼，跳进房间，它先四周警惕看了看，才把鱼丢到我面前，“喏，没有愚蠢的猫族进来吧？我看书上都是写用鱼来进行训练的，今天小爷高兴，赏你一条。”
　　“鱼鱼那么可爱，它到底做错了什么？”
　　“错就错在不该成为猫的食物，我要断了那群蠢猫的后路！”
　　嘶，猫狗果然不相容。比斯克从书柜上翻下来一本书，书角磕在桌面的闷声连我都觉得疼，比克斯心虚了虚，像没什么过什么一样把书又往下一推，成功落到地上，它满意地点点头，推着书过来了。
　　“喏，给你读读啊，这个就是基础医疗忍术的使用原理……”
　　比斯克给我解读了半天，才指着此时已经歇菜了的鱼：“试试？”

　　最近几天卡卡西回家，房间里跟他出去时没什么区别，干净的地板，摆放整齐的漫画书，希望他闻不到空气里淡淡的鱼腥味，不过卡卡西那么爱吃秋刀鱼，偶尔也会拎几条回来在家里养几天。
　　到了这个时候，比斯克就挺开心，“太好了，终于不用弄湿自己去抓素材了！”
　　对，它把我们每天用来练习的鱼叫做素材，所以卡卡西的秋刀鱼白天是我们的练习对象，晚上就成了他餐桌上的美味，鱼鱼的悲惨遭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不过卡卡西的厨艺真的很好，做好的秋刀鱼连我看着都破天荒觉得肚子饿，要知道我可是只有嗅觉的，馋得慌。
　　连吃了好几天的秋刀鱼后，卡卡西突然对我说：“我们要搬家了，明镜。”
　　“搬家？”
　　我的语气过于疑惑，卡卡西收拾衣柜里的动作有条不紊：“这里我一个人住还好，但是最近漫画书有点放不下了，你也不希望因为放不下书这种理由没有新的漫画书看吧？”
　　可也不会有人因为漫画书放不下而搬家啊？
　　真的要搬家了吗？我看看熟悉的窗台，虽然小但很整洁的房间，“搬家的话，卡卡西就要花更多时间在打扫房间上了。”
　　“还好吧，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的，只是在等上面审批下来，而且我预定的那几个房间也在最近才有空出来，要是再等的话搬家计划就要往后延很久了。”
　　卡卡西走过来伸手，我轻轻裹上他的指尖，像牵住他的手。
　　“会觉得舍不得吗？明镜。”
　　“不会。卡卡西和比斯克都有陪着我。”
　　搬家的事宜就这么敲定了下来，那天卡卡西向暗部告假，房间里的东西被一件一件搬出去，帕克在旁边陪着我，我们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有些困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很困。
　　等到卡卡西再次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我定睛一看，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推开房间门，布鲁在他们俩身后，看我的眼神里有一丝怜悯。
　　我：“？”
　　我侧耳听去，那女孩说：“真是想不到搬来的会是卡卡西前辈，那个房间之前一直是由我们小队里的一个成员住的，但是他从暗部退下去了，好像打算回家继承祖业，不当忍者了。”
　　“是吗，那也不错，不过还麻烦你帮我搬家，有点过意不去。”
　　“还请别这么说了，也许卡卡西前辈早就忘了，我刚加入暗部的时候还是得了您的指点，要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任务里了，这是我主动要帮忙的，还请卡卡西前辈别客气，以后大家就都是邻居了。”
　　“啊……”
　　卡卡西拖长了尾音，我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根本记不起到底什么时候指点过这个女孩子了，旁边的帕克叫了他一声：“卡卡西。”
　　“嗯，帕克，辛苦你了。”
　　后面的布鲁不爽了，“喂，帕克只不过是看着明镜，我才是在搬东西。”
　　帕克回答它：“那我们换换？”
　　布鲁不说话了，因为体型比较大，卡卡西基本上不会把它召出来陪我玩，这就导致了每次其他忍犬都有关于我的话题可以聊，只有布鲁一只犬跟不上话很憋屈。
　　这是比斯克告诉我的，它说布鲁自己都怕压到我，也就跟卡卡西说不来了。
　　看起来很大只，却是温柔可靠的忍犬。
　　那女孩子倒是很自来熟，她‘哎呀’一声，“原来这就是帕克，听说是前辈常常叫出来的忍犬呢，每次都能立下战功。”她往里走到我身边，睁着大眼睛看了帕克好一会儿，才尝试着伸手去摸它：“好小啊……”
　　帕克一动不动。
　　因为卡卡西在空中跟它交换了一个眼神，大概也知道来人没有恶意，帕克也就没所谓了，我用我的单向心灵沟通对着帕克说了一句：“帕克，随便的犬。”就闭上眼睛睡了去。
　　我真的好困。

　　我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卡卡西和帕克的谈话。
　　“已经能确定了吧，卡卡西，还是趁早将这件事报告上去比较妥当，按你的说法，三代目好像很疼她，当初她的失踪不仅仅是纲手和绳树，连三代目都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再等等。”
　　“卡卡西？”
　　“要联系上纲手大人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妄自报告给火影大人的话，我们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明镜就是千手一族当初失踪的那个孩子。”
　　“它有木遁查克拉。”
　　“但她同样是绿植，在自然生物里能够和人类沟通的不在少数，一棵草拥有木遁查克拉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帕克沉默下来，卡卡西知道它在想什么，语气没有平常那么漫不经心，“更重要的是，纲手大人已经失去妹妹很久了，帕克。”
　　久到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如果因为这件事触及她的伤心事，而此明镜又非彼明镜的话，未免对这个被外人尊称纲手姬的女人太苛刻了。
　　“你知道明镜当年是怎么失踪的吗？”
　　“那个四岁的孩子吗？”
　　“嗯。我查过暗部的资料，木叶28年，千手明镜在插满管道的营养液里突然消失，外部没有任何受到打开和破损的痕迹，营养管自然脱落，当天的监控录像被反复检查，最后火影大人不得不封锁了这个消息。”
　　“……”
　　“那孩子当年因为昏睡入院，三代目立刻派遣了科研小组过去，夜以继日不断做研究最后得到的结论是。”
　　“血继限界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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