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了高冷舍友的老婆

作者:虹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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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袖亭急哭了


      薄霁是给一个初二的小男生补数学,小孩儿很乖,听课也认真,他妈妈挺温柔的,一直跟江袖亭聊天。

      聊了一会儿她说有事要出门一趟,大概一小时后回来,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江袖亭一个人,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

      门开着,薄霁正在给小男孩讲课,他没打扰,只是站在一边安静看着。

      认真的薄霁,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因为是在跟小孩说话,他声线没有平时那么冷,刻意压低的声音温柔又充满磁性。

      小男生突然往江袖亭这边看了一眼,抬头跟薄霁说,“老师,你朋友来了。”

      江袖亭一愣,下意识想转身离开。

      讲课声骤停,薄霁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拿着课本走到江袖亭面前,略微低头问他,“无聊吗?”

      打扰到他们,江袖亭有些自责,慌忙解释,“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上课的。”

      薄霁点点头,可能是没从老师的角色中转变过来,他说话还是和刚刚一样温柔,“要进来吗?”

      江袖亭有些犹豫,“会打扰到你们吗?”

      肉嘟嘟的小男生从薄霁背后探出头,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的,“不会的哥哥,你进来吧,跟我一起听课。”

      薄霁侧身让开,低声道:“进来。”

      江袖亭低头进去,乖乖坐到后面的沙发上,双腿规矩地并在一起,手搭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活脱脱就一好学生。

      “好,我们继续刚刚的。”薄霁没看江袖亭,神情专注认真,“已知如图(1),BD、CE分别是三角形ABC的外角平分线……”

      恍惚间,江袖亭有种回到初中课堂的感觉,不过气氛没有从前那般紧张,可能是讲课的人很温柔,恰好就是这份温柔,江袖亭听着听着,不受控制地开始犯困。

      耳边是薄霁温柔低沉的声音,他眼皮越来越重,起初还能强撑,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实在无力抵抗滔天睡意,挺直的腰身软下去,软绵绵地歪在沙发上睡着。

      薄霁一抬头就看到蜷在沙发角落的江袖亭,眸底划过淡淡的心疼。

      讲课声突然停下,小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睡着的江袖亭,压低声音问薄霁,“老师,需要给那个哥哥拿一个毯子吗?”

      薄霁垂眸,目光柔和地看着小男生,“麻烦你了。”

      “没事,我马上回来。”小男生说完起身去找毯子,没多久就返回。

      薄霁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写试卷,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试卷递给小男生,低声道:“你把这套题写一下,等会儿我给你批改。”

      小男生半捂着嘴,压低声音回答,“好的老师。”

      薄霁轻“嗯”了一声,拉过椅子坐下开始备课,但注意力一直没办法集中,总是不自觉关注江袖亭那边,最后他索性直接把书上收起来,单手撑着下巴明目张胆地看睡梦中的江袖亭。

      睡着之后看着更乖了,脸有点红,是因为热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空调,16度,再调低的话,估计会受凉。

      江袖亭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捆住,四肢动弹不得,呼吸困难。

      “救命——”他挣脱梦魇坐起来,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

      突然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他转头正好对上薄霁冷漠的眸子,再转头,小男生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略显稚嫩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哥哥,你做噩梦了吗?”

      江袖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干涩,“抱歉。”

      他梦到自己被捆起来,脖子还被东西缠着喘不过气,吓得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时间忘记了薄霁在上课。

      江袖亭尴尬地坐起身,动作缓慢地把毯子叠好放到一边,不敢抬头看薄霁,怕他生气。

      一阵窸窣声过后,薄霁走到他面前,冷漠的声音在他头顶传来,“走吧。”

      江袖亭茫然地抬头,只敢看薄霁的下颌线,“结束了吗?”

      他这一觉睡了多久啊……余光移到旁边墙上的挂钟上,晚上七点,也就是说,他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他是猪吧。

      小男生的妈妈推门进来,双手湿漉漉的,身上还系着围裙,“小霁,吃完饭再走吧。”

      薄霁一把将还在愣神的江袖亭从沙发上拽起来,边帮他整理褶皱的衣服边跟门边和蔼的妇女说,“不了阿姨,我还得去趟医院。”

      “好,那我不留你们了,下次一定要在我家吃饭啊。”

      “好,下次一定吃。”薄霁笑着说完,拉着江袖亭的胳膊往外走。

      江袖亭弯着腰点头跟母子俩告别,“阿姨再见,童童再见。”

      童童笑得露出两个酒窝,“再见,哥哥下次再来玩。”

      话音刚落,江袖亭就被薄霁拽着出去,他好像很着急,步子迈得很大,江袖亭跟得很费劲,膝盖隐隐作痛,但又不敢说,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薄霁身后。

      “那个……”他拽了薄霁一下,喘着粗气,可怜兮兮地开口,“睡觉的事儿是我不对,但你能不能走慢点,我膝盖有点疼,或者你先松开我,因为我手腕也有点疼。”

      话音刚落,薄霁就停下脚步松开他,楼道里的光线很暗,加上身高差,他看不清薄霁的表情,越是这样,江袖亭就越觉得薄霁是在生气。

      下一刻耳边响起薄霁低沉带着惯有冷意的声音,却又杂糅着几分柔和,“没生气。”

      “真的吗?”江袖亭抬头,在昏暗中对上那双平静的眸子,“没生气为什么拽我,还走那么快?”

      薄霁很轻地叹了口气,“忙着去医院。”

      刚刚你睡觉耽搁了时间。

      后半句话薄霁没说,他不想让江袖亭自责。

      “去医院干嘛?”江袖亭声音一下变得紧张,“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去看我爸。”薄霁轻声说着,往江袖亭那边走了一小步,“我先送你回学校,然后再——”

      俩人本就离得近,江袖亭倏然往前跨了一步,呼吸洒在薄霁胸膛上,委屈道:“我不能跟你去吗?”

      薄霁心跳乱了一瞬,但他语气坚决,“不能。”

      “为什么?”江袖亭不理解,“我直接跟着你去,然后我们一起回学校不就可以了吗?”

      薄霁呼吸很轻,轻到江袖亭都快以为身边没人,直到他忍不住想再次开口,薄霁终于说话,“我还有兼职,今晚不一定回宿舍。”

      江袖亭哦了一声,“除了家教兼职,你还有两份兼职是什么?”

      薄霁没说话,架着江袖亭的胳膊扶着他往楼下走,冷漠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响起,“没什么。”

      江袖亭猛地一怔,使劲拽了薄霁一下问他,“你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瞥见他紧张的表情,薄霁忍不住逗人,他脚步未停,声音淡淡道:“如果是呢?”

      恰好走到楼下,江袖亭使劲扯了薄霁一下,迫使他停住,瘸着一条腿绕到薄霁跟前满脸担忧,“你真去干不正当的事儿了?”

      薄霁凭借身高优势躲开江袖亭的视线,喉结滚动发出一个冷漠的单音字,“嗯。”

      “你……你……”江袖亭急得团团转,却不敢乱说话,你了半天憋出两行清泪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他哭了,薄霁一改刚才冷淡的模样,“骗你的。”

      怎么那么爱哭,可怜兮兮的。

      江袖亭眼泪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擦,他抬头看着薄霁,眉头拧得更紧,“骗我好玩儿吗?”

      薄霁沉着脸,“不好玩。”

      他只是想逗逗江袖亭,没想到他会那么关心他的事儿。

      江袖亭抹了把眼泪,转身自己走了。

      薄霁讨厌鬼,他都快担心死了,生怕他真的因为钱做了违法犯罪的事儿,谁知道他居然骗他。

      他决定十分钟不理薄霁,他要报仇。

      薄霁看着不停捯饬两条小短腿的江袖亭,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幸好江袖亭这会儿忙着腹诽他,不然听到薄霁的取笑,估计又得急眼。

      江袖亭本来想很帅气地走的,但膝盖实在太痛,没走两步他就用手撑着小区里的绿化树喘气。

      薄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没事儿人似的,“我给你打车,你先回去——”

      “我不要。”江袖亭拒绝得干脆,“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倒要看看,薄霁说的“见不得人”的工作是什么样的。

      “不行。”薄霁直接说,“带着你不方便。”

      而且他不想让江袖亭跟他一起去。

      江袖亭格外执拗,“不用带,我自己去,你说地点。”

      “你……”

      薄霁话音未落,江袖亭转身离开,背影透着几分孤寂和可怜。

      真是个死脑筋。

      薄霁大步走过去,冷着脸扔下两个字,“过来。”

      江袖亭站在原地没动,很有骨气地“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不跟薄霁说话。

      薄霁扫了一辆小黄车骑到江袖亭身边,压低声音跟他说,“上周,新园大桥那边死了一个大学生,长得白白嫩嫩的,据说是被人从桥上抛尸,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话音未落,江袖亭感觉后背袭来一阵阴风,吓得他一哆嗦,膝盖突然不疼腿脚也变利索,他直接蹦到小黄车上,死死搂着薄霁的腰。

      薄霁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声音透着蔫坏,“不是说要自己去吗?”

      “你吓我……”江袖亭把脸埋在薄霁背上,颤抖着声音说,“我现在不敢一个人去了。”

      “没吓你,上周真的出人命了。”薄霁发动车子,声音掩在热风里,“所以我才不让你去找兼职。”

      “你带着我不就行了吗?”

      他承认这话有点无理取闹,但他现在就是想这么说。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薄霁声音低沉,语气为难道:“没办法时刻带着你,我得打三份工,兼顾不好。”

      他也想,但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他怕袖亭被人欺负,或者受委屈。

      江袖亭没问他为什么要那么累同时打三份工,只是满脸乖巧地看着他,“那我不去了。”

      薄霁没说话,继续保持沉默,带着凉意的秋风有意烘托这份沉重,刷拉一声扫落树梢仍旧葱绿的树叶,树叶不甘地在空中盘旋一圈,最后认命般落在一旁的洼地里,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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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江袖亭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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