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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庙里的女娲像破损,布满了青苔,我望着这位仁慈神秘的创世神,拉着崇应彪一起磕头行礼。我去找了没有完全湿透的树枝,在遮雨的地方开始钻木取火,崇应彪看傻子的目光存在感太强,我打发他出去找不太湿的木头。
他面部扭曲了,但还是出去找了,我留在女娲庙里,手差点转出火星子,也只是转出一些烟。可能是女娲娘娘看我太惨了吧,在我泄气的时候发现了女娲像下有很显眼的石头,过去看发现是打火石,我又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咱也不想问为何荒废的女娲庙会有这个,咱也不敢问,都是玄学,玄学。
果然商朝要对神明有点敬畏之心。说不一定我所在的不是历史上的商朝了?封神英雄榜家喻户晓啊,都穿越了,我多想一点不过分吧。
我将外衣脱下,使出全力挤干水分,好歹将衣服点燃,放上树枝,小心翼翼的护住来之不易的火焰。
崇应彪回来看见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才难得解释,将他找来还是有些湿的木头放在火堆旁,烘干了好继续烧。脱下上半身仅有的里衣,用树枝支起来里烤,崇应彪学着我的样子也将衣服脱下了烤干。
我搓了搓手臂,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若是几天前有人告诉我会和崇应彪如此安静的呆在同一空间里,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但现在嘛,我和他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人设都在他这里崩了就要崩个彻底,我实在是想知道他和苏全孝这俩倒霉孩子在想啥,大晚上跑河里去。要不是我带队巡逻刚好到那附近,又听见了苏全孝的呼救声,这俩孩子尸体说不一定都没人发现,找不到人就以为人跑了,主帅就有理由对北崇起兵了。
“这么大雨,跑到河里干什么?”洗澡我可不信,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这么做。
“要你管,来洗澡不行?”
口供都对好了?不是吧?不会是真的来洗澡吧?我的心情更做过山车一样变化,看向崇应彪的眼神里多了些对智障少年的怜爱。
“你根本就不会泅渡,真不怕死啊。”
“谁不会了。”
“连神仙都有不会的,人活一生,必然就有不会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崇应彪不说话了,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火焰,我能放过这个机会?人设崩就要崩个彻底,不然回去了又只有祸害玄翼了。
我用膝盖碰了一下他,“泅渡并不难,想学吗?”
他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直接向我表达了“你有这么好心”的质疑神色。
“我们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我又不会害你。”
“姬发知道你话这么多吗?”
额,你问住我了,崇应彪见我不说话,又道:“欺瞒上司,你胆子不小啊。”
得,这小孩真不好玩,我扭头不去理他,哼,我也不怕他去给姬发告状,相比于他,姬发肯定更信任我!
给火堆里添柴,我有些困了,穿上半干的里衣,靠在墙上睡了过去。第二天崇应彪把我叫醒,天已经大亮,下了几日的雨也终于停了,天空一碧如洗,经历雨水冲洗的山林送来湿润的风,伴随着野花的芳香,沁人心脾。
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清晨的第一缕光束打在走出女娲庙的我的脸上,我抬起手,理科生的DNA动了,丁达尔效应。
我和崇应彪走回朝歌城,城外的小河将我们带了稍远,若是昨晚没有撞到那颗救命的石头,我俩顺着河流汇入黄河,生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入城时差点被拦住,还好守城的士兵有认识千夫长的服饰,不然我和崇应彪还要抓去奴隶营走一趟。回到军营,得到消息的姬发带着人来了,崇应彪与我分开之际,来了句:“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
这是什么傲娇鬼,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云声,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姬发冲到我面前,抓着我肩膀左看看右看看。
太颠:“你也太冲动了!昨晚那么大的雨,你怎么能独自下水了?!”
辛甲:“就是,哪用你冲在前面。听见你被河水冲走了,真是急死我们了!”
吕公望对着我比划了几下,大概意思是:冲动,出事怎么办?
我被四人围在中间,一时都不知道该回谁的话,姬发放过了我的肩膀,再来这么几下,我就该晕倒了。
我乖乖认错,让他们担心了,他们见我略显疲惫,让我赶紧回去休息。我被姬发按在床上强制休息,果然还是床板舒服些,我小憩了一会,醒来后也刚好赶上今日的训练。
帝乙二十三年是个格外漫长的一年,反正对我来说是这样,这个夏天里记忆那条小河贡献了很多画面,包括但不限于三更半夜(彪子要求)躲着人来教崇应彪游泳,我拖着他浮水,还有后来姬发发现我给崇应彪开小灶,他一度质疑是崇应彪威胁了我,不过事实是我答应在前。
躲避姬发难以置信的眼神,崇应彪对他发起了熟悉的彪子嘲讽攻击,秉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姬发在崇应彪怒视之下申请加入教学计划,之后西岐百夫长也陆续加入,这场泅渡教学来的人就这样越来越多。
本来正常的泅渡教学,到了后来往往变成泼水扭曲大战。
夏末之际,我收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玄翼怀孕了!
又是一年狩猎前夕,崇应彪又找姬发打赌了,可惜他来晚一步,姬发去年就答应了殷郊。
我来到马棚给玄翼喂草,去年没能让玄翼在狩猎时跑个尽兴,今年我可要让它发挥全部实力,跟爸爸一起大放光彩。可玄翼这几日食欲不振,给它喂草它也只是敷衍地吃几口,我让马夫给它检查,这个时代的马匹若是生了病也就只能自己熬过去了。
马夫围着玄翼检查了一圈,玄翼都没怎么动弹,马脑袋都垂下来,看得我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可马夫对我说诊断结果时,我的大脑直接当机了。
“娄百夫长,你的战马怀孕了,大约有两个月了。”
怀孕了……两个月……
算算时间,不就是下暴雨那段时间嘛
爸爸忙着救人又教人的,你却背着爸爸谈恋爱,还怀了小马!!
我父亲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我浑身散发着冷气,玄翼难受的用脸蹭了蹭我的手,我立马心疼了,这哪是玄翼的错,这明明是那奸夫的错!
马夫站在旁边抖了抖,我让他平时多照看一下玄翼,我则准备晚上来蹲守,我倒要看看是那匹奸夫干出这种事情来!
连着两天半夜来到马棚蹲守,第二天遇到了疑似巡逻的崇应彪,我正专心着翻上马棚的屋棚,下面传来一声“你在干什么?”,给我差点吓掉下去。
我低头看见了崇应彪,他那个看傻子的眼神再次被他用在我身上。
“捉奸。”
崇应彪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马棚?”
“就是马棚。”
我不解释了,默默站稳趴在马棚之上,我以为他走了,结果这家伙也爬了上了,整理了一下他自己的头盔,然后就趴在我旁边。
“你干嘛?”
“你管我。”
我俩趴在屋棚上,崇应彪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就在这时,安静的马棚里传来了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一匹通体黝黑的战马踏踏踏地跑到玄翼的马槽前,对着玄翼发出愉悦地哼气声,凑上前去蹭玄翼的颈部,而玄翼也迎合的嗅嗅它的味道。
好的,确定了,奸夫就是它。
然后我就看到,在我面前状态不好食欲不振的玄翼,一个起跳,就灵活跳过马槽,站在了马棚外面,两匹马依偎在一起。好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合着你们俩是双向奔赴是吧。
我记住了这匹战马的体型特征,通体黝黑,鬓毛尾带些白,是一匹壮硕健康的好马。
我挪了挪屁股,准备下去,崇应彪看向我:“这就是你说的捉奸?”
“不错,奸夫已经找到了,我要找那匹马的主人决战。”
崇应彪脸色复杂,他可能觉得我疯了,大半夜就为了找出我战马的相好,他忍了又忍,“那是鄂顺的战马踏浪。”
好啊,得来全不费工夫,“鄂千夫长是吧,明天我就找他决斗。”
“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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