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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关于尴尬这个词的定义,很难由精确的语句来描述。
比如说在安静的图书馆里突然放了一个大大的响屁,再比如说当第三者在某个极其诡异的场合和正牌夫妻相遇。
至少冷冽觉得,在踏进幸福小馆之前,他完全没有预想过这样的可能。
因为,他从来也没有自动自觉的将自己和“第三者”这个词语联系在一起。
只可惜,马克思主义哲学老早就告诉我们,客观存在决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发生转移,而无数铁一般的事实也不断反复证明,这,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被张楚恒用外力强硬地拉入店内时,冷冽严重怀疑这家伙只是披着“政客儿子”外衣的假冒伪劣商品,不然还会有哪个名门公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对一盘普通的蛋炒饭抱有如此强烈的执念。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的蛋炒饭限量一天只卖一百份,今天的份额已满,欢迎你下次赶早。”
“拜托,小姐,我特地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从市区赶过来的,你通融一下啦。”
说完,还自以为魅力无敌地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先生,虽然你的确很帅,可是我不能破坏规矩,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不是小姐,塞车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这和塞车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它直接导致我到达这里的时间比预计迟了三十分钟五十六秒,不然我肯定在份额之内•••••”
看着那头人家大少爷不遗余力地与哇沙米进行着唇枪舌战,并且随时有获胜的希望。冷冽忍不住摇摇头,挑了个尽量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位置安静地坐了下来。
谁知,这头屁股还没捂热乎呢,那头就被张楚恒一个用力扯了过去。
“小姐,你看看,我honey今天生日,他唯一的生日愿望就是能吃上贵店的蛋炒饭,难道连这都不行吗?”
感情这家伙为了一盘蛋炒饭,还真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啊。
“冷冽!!!”
哇沙米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说,他是你的•••什么••••?”
“哇沙米,叫米麒麟多炒两份吧,他是我一个客户。”
冷冽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开始后悔答应这家伙的要求。虽然他正经做事正经说话的时候确实很有魅力,可是,一旦抽起风来明显不怎么靠谱。
“哦,哦•••好•••”
哇沙米边应和边走进厨房,眼神还不住地往他们这头打量。
“靠,原来你这么熟啊,早说嘛,浪费我这么多口水。”
“张楚恒,你再乱说话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反对暴力,提倡和平。”
-_-|||
“冽,好久不见。”
从厨房出来的,除了两盘香味四溢的蛋炒饭,还有两个人。帅哥美女,完美的璧人。
冷冽尽量去忽视那股浮上心头的怪异感,作为一个男人,他不会因为一些毫无事实根据的胡思乱想而去猜忌什么。只是,他们站在一起的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让他觉得自己和米麒麟之前的几天并非真实。
“哇塞,你是那个什么什么••••关小舒!我还买过你CD耶~~~”
看来这家伙也真是一个活宝,完全没察觉到突然降低了好几度的气氛。
冷冽在桌子底下毫不留情地狠狠给了对方一脚,并且完全无视人家眼泪汪汪地朝他眨了几十次眼睛。
“你好,听哇沙米说,你是冷冽的男朋友?”
说完,连关小舒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
“是啊,小姐你没机会了,他是我的。”
“你他妈胡说什么?”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的米麒麟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不客气地将他甩到了墙上。
“你怎么知道我胡说,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什么人?不然你问问他,我也很想知道。”
米麒麟以为这些年什么遇事不惊沉着冷静的好品质他也学了七七八八,这会儿才知道根本是个屁。刚自己一听到哇沙米在厨房里大呼小叫说什么冷冽居然带了男朋友特地来店里吃蛋炒饭,心里一下就炸了。要不是关小舒在旁边实在不好发作,他发誓一定会让这男的横着出去。
“嘿,冷冽,他是你什么人?”
这年头,不畏惧死亡就想着慷慨就义的人还真是一摞一摞的。
“一个普通朋友。”
冷冽淡淡地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冷冽!!!”
米麒麟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管他什么地点什么场合或是谁谁谁在他身边,一个用力就把人给硬扯了出来。他只知道,冷冽在和他闹别扭,而他该死的虽然大概可能应该知道原因,但是不带这样一棍子打死连解释机会都不给的。绝对的比窦娥还冤。
“那家伙是谁?”
“一个客户,普通朋友。”
“是,我也是你普通朋友,你朋友还真多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懒得和你吵。”
“冷冽,你说普通朋友是什么意思?”
“不然呢,小舒在旁边,你想我怎么说。”
“我•••••”
“没事我回去了。”
“冽”,米麒麟从背后轻轻环住他:“凌晨的时候,nancy用小舒的电话打我。她••••情况不大好。上次我从婚礼突然消失,虽然媒体没有宣扬,但直播的时候毕竟这么多人看到了。而她公司原本为她安排的唱片就是有关甜蜜婚姻的,所以现在她没有办法进行任何宣传。冽,我不想连她的事业也毁在我手里。”
“我知道。”
“冽,我只是配合她接下来的几场重要宣传,和她一起面对镜头。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米麒麟,不是只有你才会愧疚。所以,做你该做的,不必顾虑我。”
挣开他的怀抱,冷冽顺便拖起店里那个很专心吃着蛋炒饭的家伙走出了店门。
年少孤独的时候,总是无比坚定地认为,幸福就是百分之一百的坚持和打死不放手的信任。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维持幸福需要割开心底深处某个早已结疤的伤口然后含住眼泪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嘿,冷冽,你吃醋了吧?”
“什么?”
听到从出店门到现在一直安静开着车的人突然冷不丁冒出的话,冷冽有些缓不过劲。
“你吃醋了。”
这次是毫不犹豫的肯定句。
“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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