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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大佬，但是文盲［修］
晋岁二十三年，元人入侵，大举攻入西京。
当时韩夜凝双眼已瞎，被废了。双方谈和，元人同意将韩夜凝作为质子带回南疆。
不过，此事有一个疑点：元人为什么同意交换被废的韩夜凝作质？直接改朝换代统一中原不是更好？为什么要谈和？
我听属下念着史料，听得一头雾水，问属下属下也不懂，便捧了书册去问红尘。
红尘看了看这段文字，又看了看我，然后笑了。
“跟我有关系？”
“嗯，而且关系还不小。”
我：“……”
“师父，当年你扮女人除了混进皇宫之外，你还顺路跑到了南疆。”
我：“……不是换了衣服吗？还有我那根本就是逃吧？”
“衣服没换，话本里传的是怕你杀人灭口。”
……我陷入沉思。
那么韩夜凝为什么会有女人的衣裳？
哦，他毕竟是远定王，当今圣上的亲哥哥，要件衣服还算事吗。
我想明白了，然后猛地一僵，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所以……那天晚上全看见了？”
“全看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后来呢？”
红尘咳了一声，“后来顺路去了南疆，不是逃，因为根本没人敢动你，暂时离开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师父，你可是最讨厌麻烦的了。”
“嗯。”我深深赞同，“然后？”
“然后师父把南疆端了。”
？？合着这是去泄愤的是吧？！
“我？一个人？还是女装？？之后我还去以南疆的名义和晋谈和？目的是带走韩夜凝？？？”
“大概是这样。”
“南疆人得恨死我吧？”
“不。实际上……师父你听我说完别打我。”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好的。”
“实际上您还是南疆的圣女，南疆人民……十分爱戴。”
我：“…………”
“……”
“……”
红尘：“师父你说过不打我的……”
“好吧，那把韩夜凝带回南疆之后呢？”
“没有之后了。韩夜凝天天盼着您去，自己又不敢来见您。师父那么忙，一定早把他忘记了。”红尘漫不经心地说，手里捻着一片枫叶。
我看了他一眼，他冲我笑笑。
我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他不想说我也不想戳破，只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
正说着，红尘一个属下进来了，在红尘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红尘脸色变了一下，玩枫叶的手也停顿下来，随即转过头来问我：“师……”
说着，他却停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这个称呼是否妥当，然后才改口继续道：“你刚刚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是——”
我打断他：“是有人在皇城护城河外的林子截我。”
“那你知道是谁吗？”
我想了半天，给他挤出一丝微笑：“我连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事情就比较麻烦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你吃饱了吗？”
这一问猝不及防，我：“嗯？”
他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吃饱了，不如师父先跟我说说，这些日子您跑到哪里去了？”
额……我无辜地对上他的视线：“在一个客栈打杂……我很乖的。”
“乖？”他有点无奈，“是挺乖。”
他伸手缓缓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可是我让您不要乱跑的时候您怎么就不乖了呢？”
“……”因为你不会威胁我。
他叹了口气：“师父，别相信任何人。”
我看着他：“包括你吗？”
他呼吸一滞，强颜欢笑：“你明知我不会骗你。”
是吗。
“行了。”我说，“有事说事，怎么了？”
“您听说过天影阁吗？”
“有点印象。”我完全胡说。
“是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
我蹙起眉头，忽然问他：“排名第一的那个杀手叫什么？”
他察觉到了我的反应，轻轻回答：“梦——”
梦陨。答案突然浮现在我的心头。
“——陨。”
这次是真的有印象了。不仅有印象，还很熟。
“据说此人十分心狠手辣，杀人不动声色。而且……几乎没有活人见过他。”
我掰着手指玩。
我着实不记得我有这么冷血……不过，印象里，我确实不留活口。
“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红尘蹙着眉：“他没有。不过江湖中众所周知天影阁和红叶庄是死对头，您遇到的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呢？而且比我本人还要了解你的行踪，所以我才问你之前去了哪。”
“你的意思是，我遇到的人泄露了我的行踪？”
“差不多。”
我点点头。
既然有现成的理由，我还是先别暴露身份了吧。天影阁和红叶庄是死对头，我也不能断定红尘会对“梦陨”如何。
“师父能不能告诉我，你遇到过何人？”他的手指仍旧顺着我的发丝而下，几近锁骨，却不敢触及到。
我拉了拉领口，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店里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怎么记得住……你做什么？”
“看看你身上的印子可曾消退。”
我蹙眉：“你睡迷糊了不成？都过去多少时日了？怎会不退？”
他摁住我的肩膀，怕我逃开一样：“那师父可见过形色可疑之人？”
我摇摇头：“你问得太突然了，一时半会我也没什么印象。”
他松开了手，依旧笑道：“那师父回去歇着，慢慢想，想起来记得要告诉我一声。”
“好。”我轻声答应着，打了个呵欠。
是该睡午觉了。
天影阁……我闭上眼睛回想，天影阁除了从一排到末次的杀手，还有一位阁主。除了阁主亲自来，大概没人能奈我何。
我的木鸟落在了远定王府，红尘差人把它取了回来。
木鸟是现在通用的传讯工具，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每天都能看到几只木鸟从头顶掠过，就连红叶庄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设有专门的“鸟停”。
有人就要问了，既然这东西这么多，人们怎么知道哪只木鸟是哪只木鸟呢？
木鸟与木鸟之间之所以不会弄混弄乱，是因为这东西有个特殊的地方，除了鸟喙、爪下两处一般用于放置信件的地方，制造的人还可以在细节之处镌刻上自己独有的印记，以示此物为公为私所有……当然，身为制造者，能做文章的地方可太多了。
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监视我这边。随即我面无表情地折断了那只鸟的脖子，从里面的插桶里取出一张字条。
红尘很放心地把木鸟交给我了，其他人看我和它玩也不会太关注，因为我毕竟是个不识字的文盲啊。
我看不懂通用字，但是作为需要独来独往自己接任务交任务的杀手，没有点交换信息的手段，可能吗？
夙华说得不错，红尘还是对我太放心了。
我看完离殇留的字条，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放到了炉子里，看着它一点一点地烧成灰烬。
他要我找个借口到枫别镇上，他会来找我。
现在把木鸟再送出去肯定会引起怀疑，故而我不跟他再约时间地点，他如果聪明的话就该知道什么时候到哪里见我。
找借口对我而言相当容易，我说闷了红尘立刻就答应了，但他会亲自陪我去。
怎么支开他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但我到枫别镇，才意识到或许根本不用支，因为我现在比较弱小，所以走到一半人不见了被掳去很合理。
我看着离殇，他带着一副面具。我先开口：“你还没有离开这里？有什么话赶紧说，这次之后，我怕是出不来了。”
三番两次把人丢了，我要是红尘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你未遵守约定。”
“我向来重诺守信，只是深陷其中，无法脱身。”
“巧舌如簧。不过也不要紧，我也没有害你的打算。你可认得这是谁？”
没有害我的打算？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
“青石，我带你来见到他了。”
我睁大双眼，那孩子却一下跪到我的身前：“青石见过梦陨大人！”
“这孩子能混进红叶庄吗？”离殇问。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小孩：“你要跟着我？”
“能还是不能？”
“可以但没必要，他可以在红叶庄外接应我，不如把他安排到老板娘的客栈去。”
“老板娘的客栈？”
“嗯。你没必要知道。”
“好吧，成交。你遮掩一下，有人来找你了。”说完，他嗖的一下不见了。
其实青石现在一身破破烂烂，本来就不需要遮掩。
红尘向我走过来，脸上阴晴难说：“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他是……”
我垂眸看他，半晌说了一句：“好可怜。”
“是很可怜。”红尘声音没什么感情。
“你带钱了吗？能不能借我一点？”
红尘顿了顿，笑了：“你想要的话，随你高兴。”
说着，他向属下使了个眼色，属下随即递了个荷包给红尘，红尘再送到我手里。
我看了看，把里面的碎银子全给了他，温声道：“你到xx客栈去，跟老板娘说是一个叫梦的人叫你来的。”
“师父真是人美心善。”红尘慢悠悠地踱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目送着那人离开。“还想到哪里去玩？”
我眨了眨眼睛，反握住他的手：“我们去看耍杂戏吧。”
他看了我一眼，点头：“好。”
杂戏看到一半，我忽然疲倦而感觉有些头晕，便靠在红尘的胸膛。
我感觉到他低头捏了捏我的下巴：“师父累了？”
我拽着他的领子，凑得很近，只觉得呼吸灼烫，难受得很，低声问他：“这次你又下了什么毒？”
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周围太吵了，我没听清。
我眼前一片飘忽，再度用力抓上他的衣领，他顿了顿，侧耳听着。
“我不开心。”我几乎说不出来话。
红尘摸了摸我的脸颊，“我带您回红叶庄。”
……
解了毒，他坐在我的身旁，“师父感觉好一点了吗？”
我不想说话，甚至不想睁眼，虚脱了。
“其实我今天一点都不开心。师父，你总是背着我做事情。”
我手指动了动。
你又知道了？不会我跟离殇说什么话，你就在旁边看吧。
算了，有事明天再说。头疼。
任这孩子闹吧，反正他确实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
【零】
红尘垂眸看着床上躺着的瘦弱少年，对方头微微一转，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红尘恼火极了。
他确实当时就在旁边看着，这人第一对他隐瞒身份，第二私底下跟夙殇达成协议，第三利用他，哪一点都足够他发火了。可这人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一点也不担心他看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你怎么能信别人？”
必须得惩罚他一下了。
红尘微微俯下身子，墨色的长发散落在棉被上，蜿蜒优美。少年身上只穿了一层很薄的衣衫，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因毒性未散而滚烫灼热的体温。
“唔……”对方蹙着眉，因为疼痛微微哼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还是没能挣扎着醒过来。
“……”
红尘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头，又细细碎碎地啄了一口他的唇角。
不够……他眼底一暗，微微拉开了少年的衣服。
……不行，不可以。
理智岌岌可危，但红尘还是悬崖勒马，温柔耐心地给少年铺好了被子。
“这次就先放过你。”他轻声嘀咕，“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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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下而已！just一个亲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顶级大佬，但是文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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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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