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牵红线
“我跟我大伯家什么关系,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旁边的黄衣大娘连忙点头,“我们知道、知道,给了聘礼才发现了真相,可太晚了,我们家也没有这么多银子去再求娶别的姑娘家,我们便去打听了一下你的事情,发现你能干,是一个能过日子的,所以才过来,想让你们先认识认识……”
徐桥儿皱眉不说话,眼睛看向那高大的男人,嗯,模样倒不错,就是不知道底细,最让她不满的是,这家人咋这么蠢,说被骗就被骗。
见徐月儿不激动了,那红衣大娘继续说:“我们农村人能挣什么银子,这银子都……”
“我那个大伯娘要了多少聘礼?”徐月儿很想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银子。
红衣大娘一愣,还未说话,那黄衣大娘说:“整整五十两,收了银子啥也不做了,还让我们自个跟你商量。姑娘,你碰上这样的亲戚就断了吧,嫁到我们家还能享受好日子。”
徐月儿摇摇头,“大娘,实话跟你们说了,他们当初也讹了我的银子,我看到他们就逃,我的亲事更轮不到他们作主。”
“这不,姑娘,你还是答应这亲事的好,我听了不少风声,好像你大伯娘还将联系几户人家,那几乎人家可不是好的,我们家虽然穷,可架不住有男人,你嫁了人,他们也不会惦记着你。”
徐月儿苦笑,如今他们在她面前扮白脸,谁知道她嫁过去会是什么情景,她又不傻,只是想不通,这些人怎么就信了她大伯娘的话。
“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拉走了他们的注意,李玄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这一群人面前,徐月儿偷偷松了一口气,有李玄在,真的要发生什么,她喊救命还有救。
邓姝想过去瞧个仔细,被孟言谦拦住了,“不能抢了兄长英雄救美的机会。”
夫君说的对,这次说不定能改变月儿嫌弃兄长单薄的看法。
只听那边,加入争吵的人越来越多。
“哦,原来是有相好的了。”黄衣大娘忽然酸酸地说。
“哎哟,我听说李家村村长说,村里来了贵人,莫不是公子你?”显然红衣大娘要聪明一些。
李玄心里满意,不愧他给了村长银子,虽然那些银子对他而言九牛一毛,却能令他在村里的身分有些特殊,令人不敢来招惹他。他没有看红衣大娘一眼,反而看向徐月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们不过是来看看我未来的侄媳妇。”红衣大娘说。
“哦?带着绳索却没有彩礼?”李玄却是不相信的,甚至心中有股怒气,这股怒气却不是针对徐月儿的,而是徐月儿那不靠谱的大伯家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那个高大的男人眼睛一眯起,“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徐月儿不悦地骂道,好好的,她的事情她可不想扯上李玄。
高大男人怒火中烧,“你是我的女人,你居然帮别的男人说话!”
“呸,谁是你的女人,罩子给我放亮些,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放狗咬你!”徐月儿气得脸颊红通一片。
高大男人冷冷一笑,“我叫方大,我就是你男人,老子可是花了五十两买了你,刚才好声好气地跟你说,你不听,老子今天就把你带回去,洞了房,上了我的床,看你跑到哪里去。”
方大这么一说,旁边的男人哈哈地笑了起来,一听这口气,邓姝觉得这些衣着淳朴的人简直就是流氓。
邓姝眼下为月儿捏把汗,这种人最难应付了,可徐月儿不是她,只见徐月儿开门放狗。
“大黄,给我看着,谁今天要是刚进来,就给我咬,咬死他们。”徐月儿刁蛮地说,说完,她就往回跑,很快手里拿着菜刀出来了,“大黄咬不死你们,我就砍死你们,今天有贼到我家中,我砍死贼,我也有理。”
黄衣女子气得要冲进去,大黄低吼了一声,她立刻站住不动了,跟着方大一起来的男人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就一只畜生。”
李玄缓缓地绕过他们几个,走到了大黄旁边,摸了摸张牙舞爪的大黄,大黄讨好摇了摇尾巴,李玄便站在门口不动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那副骄傲的神情看得方大的脸抽了好几下,“好啊,我就知道是奸夫。”
徐月儿听不得脏话,气得要发飙,哪知李玄的动作更快,而且很阴险,一踢便踢中了方大的□□,方大没有防备地被撂倒,发出凄惨的声音,惊得旁边的人都看傻了。
邓姝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孟言谦,“兄长这手段……”
“阴险。”孟言谦说了邓姝不好意思说出的话,李玄何止是阴险,很阴险,非常的阴险,这一脚下去,那男人不废也残了。
方大带来的男人愣了一下,便咋咋呼呼地抡起拳头打了过来,李玄将想冲上前的徐月儿护在身后,手一推,看似软绵的力道却暗藏劲道,令她一步也无法上前。
李玄的动作很慢,但每一个动作都不含糊,一拳一踢,一出一回,一接一还,毫不马虎地将那个男人也打得趴下。
邓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场面。身旁人解释,“兄长是会武的。”
那红衣大娘和黄衣大娘也冲过来,李玄一个侧身将位置让了出来,徐月儿没有客气,直接一个拳头打在红衣大娘的肚子,一拳打在黄衣大娘的脸上,她们立即疼得大叫。
看徐月儿威风凛凛地双手插腰的样子,邓姝有些羡慕,“夫君,要不我也学两招?”总觉得以后防身用得着,那国公府更是不安生。
“不用,有我在,不会让人伤你分毫。”孟言谦眼神坚定。
李玄推开门,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二人, “你们夫妻看戏可看的舒坦?”
“还凑合。”
徐月儿顶着被抓乱的头发追着李玄进门,“李大哥,你刚才耍的是什么?好生威武。”
“太极。”李玄也没想到会用太极打人,他一向只喜欢动脑,不喜欢用武力去征服,方才看着她拿着菜刀要砍人,他心生怜惜。
“李大哥能不能教我?”
邓姝上前帮徐月儿整理发髻。
“你要像我这样练到可以防身、攻击要付出很多。”李玄一顿,“但倒是可以浅学强身健体。”
徐月儿一听,面带失望,“这样啊,我也不要命太长,糟心的事太多了。”
邓姝眼眸一闪,轻轻地安慰:“你大伯一家如今缠上来,你最好马上解决,否则以后会更麻烦。”
“姝儿说得对,我会试试的。”徐月儿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知道,只怕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但她能做什么呢?也许她该偷偷溜走。
李玄的眼睛何其锐利,“你想离开?”
“嗯嗯。”
一听到独自要离开,邓姝就心疼,前世她就是万般无奈才入青楼,“去哪里?”
“天下这么大,我定能找到栖身的地方。”徐月儿拍拍邓姝的手,满不在乎地说。
“何时?……何时走?”李玄神色黯淡。
徐月儿转头看着自己的小竹屋,大黄、大花、阿福以及小鸡们,她以为她的生活变好了,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每一次都让李玄帮她吧,她也不好意思欠李玄人情。
孟言谦特意交代徐月儿在她家门口挂一个灯笼,若是有事就吹熄灯笼。
李玄一晚上都注意着她家的灯笼,没有一丝睡意,夜半还在院子里喂鱼。
“你也不怕这鱼撑死。”
“不在屋里陪媳妇,倒有闲情来管我?”
李玄这会烦闷的很,偏偏孟言谦还一个劲刺激他。
“月儿姑娘离开确实是一件好事,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住在这深山野林里呢,更何况还有她那些坏亲戚时不时地打她的坏主意,她要是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李玄没了兴致,将米饭粒全倒进鱼缸。
“你替她解决了不就好了,何至于夜不能寐。”
孟言谦深知李玄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可他这次一定会发善心了。
次日,邓姝早起去看了看徐月儿,她正在给鸡喂食,看见邓姝粲然一笑,忽然说:“姝儿哥,大黄平时吃得很少,但是它很能干,能防贼,还能叼一些小猎物呢。
大花和阿福能给下蛋、赙小鸡,这鸡蛋可以自己留着吃,也可以拿出去卖,孵出来的小鸡可以卖也可以自己养着。我爹常说,住在山边就要依靠这大山活着,我猜你在山上也住不久,你带回去让李大哥帮着照顾行吗?”
邓姝是一个聪明人,一听这话便知道她的意思了,“你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嗯,虽然舍不得这里的一花一草,可没有办法,谁让我是一个小孤女,你也行行好,替我求求李大哥收留了它们吧,这小竹屋也给他。”
邓姝安静了好一会,“你且安心地待在这里,又不是没法子。”
“哦?”徐月儿眨巴着大眼,一脸的虚心向学。
“很简单,月儿,你找个人成亲便成了。”邓姝亲昵地挽着她。
徐月儿睁大了眼睛,“你让我嫁给那方大?”
“当然不是,那方大怎么能配上你。”邓姝晃着手,急忙解释。
徐月儿松了一口气,站在邓姝跟前,自己总有些底气不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姝儿。”
“你可是不想嫁人?”邓姝轻声问。
“怎么会。”徐月儿摇摇头,“我自然是想嫁人的,只是嫁人也不是想嫁就能嫁的,若是嫁不好,我不如别嫁,反正我吃穿不愁,在这里生活得也自在。”
“那你可有看中哪一户人家?”
徐月儿的脸陡然一红,邓姝忽然害怕自己这门亲事说不成了。
“也没有谁啦,只要那人是一个好的,能干活、能疼我,那就成了。”
一般姑娘家还真的不会当着男子的面说自己希望以后的夫婿是什么样的,可徐月儿是谁,她可不管这些,尤其问这话的还是个女子。
“这听着倒是没什么特别。”邓姝放下心来,兄长还有戏。
“嗯嗯。”
“你……”邓姝最终还是决定问清楚,“心中是不是有人了?”
“当然没有。”
邓姝面上带笑,温和地望着她,“你觉得李玄兄长如何?”
“李大哥很好。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像你说的,也许找一个人嫁了,这些糟心的事也就完了;找不到好的,我便离开李家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她的声音在邓姝泛着光亮的眼睛下越说越轻。
“月儿!”邓姝打断。
“嗯?”徐月儿无辜地看着她。
“何必舍近求远,兄长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徐月儿花了一些时间才消化了邓姝的意思,双手猛地捂住嘴,“姝儿,你的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总算明白了,邓姝很是欣慰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呢,我配不上他啊。”她心直口快,“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是什么样的人,哪有鸡配凤凰的道理,而且他也不是我想要的夫婿,他的心肠好,可是他不会干活,过日子得有人一起才能过得红红火火的。”
邓姝拉着她到屋里坐下,听她接着说,
“李大哥虽然能打架,可不能干活还好享受,吃食让人代买,衣服花钱浆洗,我和他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如何能搭伙过日子呢?”
徐月儿说的事事在理,邓姝都要被说服了,“你说的在理,是有些不适合。”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适合?”一道声音自屋外传来。
李玄脸色不太好看的进屋来,“我虽然不会侍弄田地,可我一个大男人,还护不住你吗。”
话说回来,他确实护住她,可徐月儿就觉得他们两个很不般配,什么锅配什么盖,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说起来我混得比你还差,你却把我当作了高不可攀。”他不禁气结。
邓姝很识趣的退了出来,将地方留给当事人。
徐月儿的嘴皮子可没李玄厉害,骂人也讲占一个理,可她现在没有理。只好低低地说:“这事还是不要提了。”说完,她便将人推了出来,让李玄一个措手不及。
他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月儿!我们到底哪里不适合?”
“你是当官的……”
“已经辞官了,如今什么都不是。”李玄说。
“你长得好看。”
“这容貌是爹娘给的,再者你长得也娇丽。”
屋内很久才传来一句,“你不会干活……”
“不会打猎,但会做几道菜、会整理屋子,这不算差吧。”李玄说。
“你到底要如何?”徐月儿拉开门,闷闷地问。
他轻笑,“弟妹已将话说得很清楚,是你一直不听、不信。”
“我……”徐月儿的脑袋一片乱,“我得想想。”
见两人还有一番功夫,孟言谦见状拉起自家娘子的手,“我们走吧。”
邓姝懵懵地看着他,“去哪里?”
“你不是说想去山上逛逛。”
她现在不想上山就想留这看热闹,碍于体面无奈迈腿,迎着晨阳,跟他去山里逛一逛。
经过昨晚几人商议,月儿与他们不同,表诚意还是坦白些。
翌日一早,邓姝拎着糕点去敲了徐月儿的门。
见她出来便直接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压低声音,“昨天兄长去村里打听得知,你大伯一家还真的四处给你找人家,并且专门找外村的,不了解你的情况的人家。本来这事不透风的,只是有些谨慎的人家专门托人过来问了问,这才知道原来你大伯收了人家聘金说空头亲事呢。”
徐月儿让上次的方大闹了一下,早已知道,可这会听见又免不了再气一次,抿着唇不说话。
“昨日你说配不上兄长之类的话我听到了,可,月儿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心中有你,你心里又没有别人,为何不答应呢,兄长的品貌就是放眼京城也是不可多得的。”邓姝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包东西。
徐月儿看着邓姝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顶好看的手镯,邓姝指着手镯说:“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我听我家夫君说,这是兄长义父传给他的,是要给嫂嫂的,你看,兄长的心是实打实地诚。”
徐月儿傻愣愣地看着,邓姝忽然拿起那手镯,拉起徐娇儿的手腕便戴了进去,“很合适呢。”
徐娇儿想说不都来不及,手已经被套牢,她又羞又恼,这邓姝看着娇弱,没想到动作这般快,她伸手想去褪,被邓姝阻止了,“月儿,你听我一声劝,这事别想多了,没谁配得上配不上的,你也别嫌弃兄长文气重,读书人都是这样,只要对你好才是真的好。”
邓姝口才可是昨晚经过急训过的,不给徐月儿想一想的机会,让她压根没拒绝的理由。
徐月儿脸上染着红晕,想着李玄,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镯,李玄真的要娶她吗?
“月儿,兄长的情谊可比真金,不怕烈火淬炼。”邓姝又说,“比你好的姑娘家京城众多,可兄长一个都瞧不上,你俩有次缘分,是你爹娘的庇佑。”
徐月儿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都红了。
徐月儿没再说话,邓姝觉得这事情八成能行,她乘胜追击,“既然如此,那我便当你同意啦。”
徐娇儿送走了邓姝,看着手腕上的手镯,最终还是褪下来,这太昂贵了,她要好好放好才行。
徐娇儿还在犹豫,邓姝的嘴巴真的很厉害,左一个爹娘放不下她,右一个觉得他们很配,她当下真的是说不出一个不字,甚至有一股冲动要答应。但邓姝一走,她也冷静下来了,她跟李玄确确实实不配,她觉得还是当面找李玄说清楚好些,于是傍晚的时候,她便找上了李玄的家。
哪知李玄不在家,邓姝便陪她坐在他的院子里等着。
“月儿,其实我和我夫君也被家里人认为是不相配的。”
听了这话,徐月儿实打实的惊了,姝儿这等绝色还配不上孟公子?
“可夫君认为我们合适,坚定娶我为妻,如今你看我们夫妻二人,你还有什么顾虑?”
徐月儿说不出个不字,打眼瞧见鱼缸旁的米粒,“他这人糟蹋粮食,好好的大米非要喂鱼?这鱼是比较好吃,可也不至于喂他吃人粮食吧!”
这言论让邓姝掩唇轻笑,“你看,兄长最喜这锦鲤,你将他送的锦鲤吃了,他可曾说你一句不是?兄长这是疼惜你。”
徐月儿双颊微红,低头笑了。
等了好一会,太阳都快要下山看不到的时候,李玄回来了,手里牵着一头羊,慢悠悠地回来,置身于乡野之间却完全没有一丝乡土气息,卓越的气质衬得他格外的颀长。
“你怎么来了?”李玄笑着看徐月儿。
徐月儿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牵着的羊,“你哪里来的羊?”
“村长那里买来的。”
徐月儿点点头,“你怎么突然想到买这个了?”
“你不想喝羊奶吗?”他反问。
“这是要给我喝的?”徐月儿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一脸的受宠若惊。
“当然,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去弄。”李玄说:“虽然没什么厨艺,可这个东西还得我弄才行。”
徐月儿摸了摸藏在手袖里的手镯,一个姑娘家一生能有多大的出息呢,不过就是想找一个男人疼她、爱她,但,“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她的声音极低极低,似乎在自言自语。
李玄的耳力好得出奇,“会。”他说得斩钉截铁。
邓姝见徐月儿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揣惴不安到现在的平静,嘴角微扬。
转头便看见孟言谦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晚霞笼罩在他的周身,一瞬间他整个人透着一股暖暖的味道,邓姝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靠在他怀里。
“夫君,我这媒做成了。”
“可惜,喝不到他们敬你的媒人酒了。”这几日见她脸上时时有笑容,他也不舍得回京,可京城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递出来,不回去是不行了。
“是不是出事了?”邓姝一点就通。
见她担忧,孟言谦忍不住宽慰,“无碍,小事而已。”
天色已经昏暗,消失许久的孟扬赶着马车来接人了。
徐月儿一脸的不明白,看着马车,心道这是怎么了?
“急着走,怎么了?”李玄走了出来。
“没什么事,家里催了。”
“这局势咱也分析过,细细推算过了,万事小心,”李玄看了眼失望的月儿又说,“那我便不留了,以后若是事了了,来此处,我们比邻而居。”
“好,那兄长,后会有期。”
“姝儿,天色暗了,不如明日再走吧。”徐月儿很是不舍,低低地说。
邓姝抱了抱徐月儿,“月儿别伤心,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想不是出了要紧的事,要不她夫君不会夜里赶路。
马车辘子下山,到了城门口,无风的夜晚无端地扬起了一阵风沙,似乎随时要打破这一片宁静。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