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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顿饭
梁可做完焦糖琥珀渐变美甲，简约又有气质。
她跟潘晓涵在大厦里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原来店铺的位置。梁可依然有点惆怅，两个人都看着巨幅围挡不说话。
门里突然开了一条缝，出来几个人。为首的穿着西装的男子，方脸，戴着眼镜，身材敦厚。他看到梁可，热情地打招呼：“大小姐，近来可好？”
“陈哥就别埋汰我了，店都倒了，我能好到哪里去。”梁可跟他打招呼。陈路是久光大厦的经理，很能来事，平时对她也多有照顾。梁可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他：“陈哥，新店开始装修几天啦？”
“刚开始，昨晚才围上。”
来例行视察的还有梁暮，从里面出来，他接着问：“怎么，你有事？”
“哥。”梁可乖巧地先叫人，“我之前店里的logo灯牌拆了吗？之前专门定制的，想带一个回去做纪念。”
梁暮睨她一眼：“早干嘛去了。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别折腾了。”
梁可说：“要是没有就算了，又不是非得要。”
陈路带她进去，梁可一眼就看到了“Miss COCONI”的奶油色灯牌，被拆除了堆在建筑垃圾里。
潘晓涵蹲着，把字母找齐，拿出湿巾擦灰。陈路找了个结实的大塑料袋，帮梁可一起装进去。每个字母都有小臂那么长，这一袋还挺沉。梁可对着陈路绽放出一个笑容：“谢谢陈哥。”
梁暮站在外面等，略显不耐。等三个人灰头土脸出来后，他问梁可：“拖着一大袋子破烂，怎么回去？”
“梁总您忙，我和晓涵打车自己回。”梁可跟梁暮阴阳怪气一下。
梁暮看了眼表：“我送你回去。”
梁暮开一辆奔驰E63S，哑光灰，车型优雅，性能强劲。梁可坐副驾，潘晓涵端坐在后座。
久光大厦与云璟公寓车程十五分钟，路上，梁可说：“哥待会儿你别送我上去了，直接帮我把晓涵送回家。”
“嗯。”梁暮应了一声，又问：“之前跟你说，来集团公司市场部工作，考虑得怎么样？”
梁可回绝：“不考虑，我向往自由，朝九晚五不适合我。”
“折腾一次赔钱倒闭还不够？”梁暮对她的天真嗤之以鼻，“那你打算做什么？”
梁可生气了：“不用你管，反正饿不死。”
梁暮淡淡地威胁：“下个月停你卡，你自己付房租。”
梁可说：“没问题。”
梁可气鼓鼓地从车上下来，刚好遇见遛狗的顾行知。
Jack看到她热情地迎上来摇尾巴，梁可不客气地对它爸爸说：“顾行知，来帮我提一下。”
Jack坐在电梯里，吐着舌头昂头看两人，一副呆萌的样子。
顾行知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握着遛狗绳，看梁可的表情，小脸拉着，眼圈都红了。他问：“怎么了？气鼓鼓的。”
梁可被人宠惯了，傲娇的大小姐劲儿上来，等到有人哄她才愿意开口：“我哥气死我了！”
梁可开门，顾行知跟进去放东西，“Sit down,Jack.”他下指令，Jack就坐在门口，只往1201里好奇地伸着脑袋。顾行知低声夸它：“Good boy.”
梁可说：“你让Jack进来吧，蹲在外面，怪可怜的。”
“晚饭吃了吗？”顾行知问她。
梁可道：“不吃，气饱了。”
梁可将塑料袋里的字母灯牌拿出来，摆到电视柜上，Miss COCONI，一排字母，间距工整，很是精美。可惜电线被剪了，无法再发光。梁可欣赏了一会儿，转头问顾行知：“有什么吃的呀？”
去到对面，顾行知进厨房，洗手做饭。
梁可给Jack拆开一个肉罐头扣在狗粮上，“你慢慢吃，我去看看你爸爸在做什么。”
顾行知切了柠檬放在白色不规则瓷盘中，锅里正在煎龙利鱼，香味慢慢飘出来。梁可不是个挑食的人，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赏脸地吃完。今晚是柠香龙利鱼，番茄肉酱意面，她偏爱酸甜口。
两人依旧面对面坐着，这段时间养出了一些默契。
顾行知习惯在晚餐时喝几口酒，梁可则是草莓味的气泡水。梁可突然说：“顾行知，也给我喝一点点酒吧。”
顾行知看她：“你哥不是不让你喝么？”
他不让我干什么，我偏要干。梁可心道。
梁可伸出手，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一厘米左右的长度，“就一点点。”
顾行知拿了个透明方杯放在梁可面前，拉开身后的储酒格，“喝哪个？”
梁可不懂酒，她选了个好看的瓶子，“就这个吧。”顾行知取下那瓶Belvedere，伏特加，40度，葡萄柚口味。酒水从细长的瓶口细细流出，直到梁可喊停：“够了够了。”
梁可端起酒杯，浅抿一口，她觉得不难喝，质感顺滑，一丝丝柑橘的气息在尾段慢慢浮现。
梁可用叉子卷着意面，“我从创业一开始，我哥就不支持，他觉得我是瞎折腾，每年飞来飞去，赚得也不多。”
顾行知说：“这两年线下零售不好做，你还能赚到钱，已经很不错了。”
“是吧！”梁可语气激动，遇到知己般，“我这运气也是背，开店三年，疫情占了两年。虽然说我的店也不全靠门店吸客源，哎，各行各业都一样。哦——除了你们。”
梁可想起自己看的报道，家用健身器材，应是近两年少数销售量暴涨的品类了。
“敬小可创业的勇气。”两人拿着酒杯，清脆的一声玻璃碰撞的响声，顾行知接着说：“会好起来的，祝梁老板早日东山再起。”
梁可听了很高兴，一歪头，干了杯子里一层薄薄的酒，“借您吉言。”
液体顺着喉咙划过，梁可觉得自己说不定是个海量，以前没被挖掘出来，日后时不常地还可以来顾行知这里蹭点小酒。
顾行知家可真好，有饭吃、有狗撸、能锻炼，还有酒喝。
顾行知看着梁可脸上慢慢浮现两朵红云，高原红似的，有点滑稽，他问：“醉了？”
“没有！”梁可一口否决，眸子显得更亮，她喊得理直气壮，“顾行知——”
“嗯？”
“给我摸下你的腹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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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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