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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2
“你能不能收起那副傻笑一分钟。”罗莎莉咬牙切齿。
“体谅她一下吧，宝贝。”埃美特冲凯特挤眉弄眼，“她第一次被伴侣承认。找不着北情有可原。”
“真的？”爱德华的脸皱成一团，“我们真要在等沃尔图里的时候谈论我女儿的私事？”
埃美特对他打了个“抱歉”的手势。
凯特一个字都没插嘴，因为她还飘在云上，脑海里反复播放伊利安的那番话。
“来了。”爱丽丝突然说。
话音刚落，凯特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平静拖回地面。
她瞥了眼贾斯珀。后者紧靠在爱丽丝身边，凝视着森林。
皑皑白雪中忽而出现三个深色小点。眨眼间，已来到众人面前。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吸血鬼身穿灰色斗篷，一左一右在落后半步的地方行进。
他们之间是深黑斗篷的洋娃娃。精致可爱的脸庞，迷人的酒红色眼睛，微微一笑时如天使般纯真。
然而三人之中，最令人生畏的就是天使。
“我还以为这次你们也会替我们完成任务。”简开口。
“向沃尔图里报告违法是我们的责任。”卡莱尔说。
“我们十分乐意守规矩。”坦尼娅接着说，“任何违反的行为都可能威胁到所有人。”
“阿罗会很高兴知道你们致力于维护族群的利益。”简一一扫过众人，“伊利安在哪？”
凯特快速瞥了眼爱德华。
“她和她的人类朋友受到邀请，在另一个州过圣诞节。”爱德华说。
“人类朋友。”简重复了一遍。
“双胞胎有人类的天性。”卡莱尔说，声音略微提高，“这一点我们已经在几年前认识到了。”
“当然。”简的目光回到卡莱尔身上，“我恐怕需要一两个见证者。”
卡莱尔和坦尼娅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各自的家人。
“我不介意。”凯特举了下手，按耐不住兴奋。
在所有这些人里，若论战斗技术，她人类时期的训练和吸血鬼天赋都能派上用场。
“我去。”贾斯珀说，“对付新生儿，我最有经验。”
“不，我去。”爱德华上前两步。
就在他们要继续争论的时候，爱丽丝毫无预兆地陷入未来幻象。
“不用了，她们冲我们来了。”爱丽丝看向卡莱尔，“她们突然做出的决定。”
“她们知道我们在这儿吗？”坦尼娅问。
“恐怕不会。”爱丽丝朝简快速瞥了一眼，“她们也不知道沃尔图里在。”
“多好。看来我们的朋友有吸引违法者的体质。”简微笑，酒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兴致，“费利克斯，圣地亚哥，和我一起暂时回避？”
两个大块头没有异议。
三人眨眼消失在林间。
“明显是冲我们家来的。”卡莱尔说，“坦尼娅，也许你们不暴露是个好主意。”
坦尼娅看看自己家的三个人，略一点头：“我们不会走远。”
凯特和她的家人们从与沃尔图里相反的方向离开，在听力范围内停下，隐蔽于树后。
几分钟后，凌乱的脚步声闯入森林，分多组行进，覆盖不可思议的面积。
很快，有人发现了卡伦家，用吸血鬼特有的嘶嘶声作为暗号，向其它人发信。
一群人合成一队，飞速掠过，在卡伦家附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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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莱尔·卡伦……还有著名的先知，灵媒，以及各位。”一个有坎特伯雷口音的声音说，“久仰大名。”
“你似乎对我们很了解。”卡莱尔说，“事实上，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女人嗤笑，轻蔑地说：“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像我祖母。”
凯特正在想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卡莱尔惊讶的声音。
“不好意思，你的祖母是？”
“乔斯林·卡伦。”
凯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用眼神询问另外三人。
得到的是面面相觑。
卡莱尔本人解答了她们的疑问。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他说，“在我小时候就成家了。我们一直保持联络，直到我变成吸血鬼。”
“她经历过坎坷，后来还不错。”女人一笔带过。
凯特都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不耐烦和不在乎。
“重点是，你和我出身相同，血脉相同，同样变成吸血鬼。我甚至比你更有天赋。但是！但是，传奇人物卡莱尔·卡伦，无名小卒玛莎·吉本斯？亲爱的，我们能接受吗？”
“不，绝不接受！”浓重的爱尔兰口音的男人回答。
“你看，我的孩子们都很有天赋。个个年少气盛，对自认强盛的族群——特别是霸占城市的那种，非常不满。”
“我不知道这个谣言从哪来的，我和我的家人只想保持动物饮血，在人类中低调生活。”卡莱尔提高声音，“我们无意纷争，也不会插手任何经过的人在城市活动。除非有明显的威胁行为。”
凯特翻了个白眼，心想：“好像她会听似的。反正要打，先下手为强。”
“我欣赏这种生活态度，真的。”玛莎刚一开口，凯特就知道她要动手了。果然，下一句就是，“但问题总得解决。”
这句话如同暗号，她的族群立刻发起进攻。
卡伦家全体迎战。
凯特从树后往外瞄。她想知道，在如此了解卡伦家特殊能力的情况下，玛莎凭什么认为用五个人就能对抗卡伦家。
这一瞄，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玛莎似乎有控制冰雪的能力，地面和树上的积雪变成她手中的武器。只需一挥手，雪花凝聚成一团，化作晶莹剔透的冰刃，朝卡莱尔和埃斯梅飞去。
年长的男人和两个孩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前者不知何故盯上爱德华，而且不落下风。
凯特最清楚知道跟读心者战斗有多困难。
爱德华能得知对手的每一个念头，总能在对方出手时躲开，或提前破解对方的攻击，甚至反杀。
然而奇怪的是，男人每次都能事先扰乱爱德华，简直像他也有读心术。
凯特用眼神询问伊里尔。
“他能预判爱德华的行动。”伊里尔用手语解释，“男孩可以引发恐慌，女孩能看到弱点。”
“还有一个没出手的。”凯特同样用手语回复。
伊里尔思考了一下，答：“催眠师。”
凯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很快，她亲眼见到了。
一直站在原地的女孩冲到埃美特面前。埃美特反射性推开她，结果刚一碰到女孩的手，立刻倒地。
“他昏迷了！别让那个女孩碰到你们！”伊里尔大喊一声，冲了出去。
凯特和其它人紧随其后。
“凯特。”坦尼娅喊道。
“了解。”她直奔催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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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正在努力摸到罗莎莉，对身后袭来的凯特毫无防备。
“该死，是德纳利。”玛莎喊道，“亚伦，她是卡特里娜，别让她碰到你妹妹。”
男孩迅速离开贾斯珀，跑向他妹妹。
“太迟了。”凯特伸出手。
就在快到时候，一股莫名的恐惧击中了她。
她顿时僵住，对凶猛发作的恐慌不知所措。
“别慌。”贾斯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阵平静压下恐慌。
“贾斯，教教这位小朋友什么才叫共感大师？”凯特咬牙切齿。
“遵命，女士。”贾斯珀集中力量对付男孩。
伊里尔前来帮忙。
凯特继续追踪她的目标。
“罗斯，抓住她。”
罗莎莉二话不说，迎着催眠师冲上去。眼看到跟前的时候虚晃一下，钻到女孩身后，死死抱住她。
几乎同时，她便晕倒了。
但仅仅是一瞬，足以让凯特接近女孩。
她没有傻到直接碰催眠师，而是把手放在罗莎莉身上。
电流传遍罗莎莉全身，通过接触的肢体导向女孩。
女孩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尖叫。
凯特得意地一笑。
“等等，我要怎么抓住她？”
催眠师只要碰到就会昏迷，她如果想将其控制住，只能不断地放电。
她倒是不缺电。可问题是，这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凯特看看罗莎莉在电流下出现裂缝，且即将焦黑的身体，左右为难。
“罗斯会杀了我的。”这样想着，却没敢停下。
“可以了。”简出现在战场，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催眠师。
凯特这才收回她的小电流。
女孩的尖叫没有停，反而更大声，更凄惨了。
“格杀勿论。除了带头的。”简微笑着下达指令。
费利克斯和圣地亚哥兴冲冲地加入战局。
“你要杀了她吗？”凯特问。
倒不是希望简杀死催眠师，只是觉得这么好的天赋，失去太可惜了。另一方面，女孩的尖叫让她心烦意乱。
“暂时不想。”简的笑容扩大几分，眼底闪烁着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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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费利克斯和圣地亚哥的帮助下，她们很快杀死年长的男人、催眠师的哥哥和另一个女孩。
现在只剩冰法师。
“多可笑。几年前还针锋相对的沃尔图里，这么快就和卡伦联手了。”玛莎讽刺道。
“沃尔图里从不联手。”费利克斯说，“你为了得到有天赋的战士制造吸血鬼，而且不约束新生儿，这些行为严重威胁物种的生存。”
“卡莱尔不也是。他制造那么多吸血鬼，创建这么大的族群，聚集这些能力超强的孩子，就没有违反法律？”玛莎反问。
凯特直摇头。
也许玛莎确实有资本对抗卡伦，但她太不了解沃尔图里了。
阿罗之所以没管卡莱尔的行为，因为那不是在相近的时间，或相近的地点发生的。
短期制造吸血鬼，且有意收集天赋异禀的吸血鬼，本身就会引起阿罗的猜忌。
在这种情况下，放任新生儿狂欢，简直就是给阿罗递刀子。
“如此不公正，也许……”玛莎话没说完，变成尖叫。
“沃尔图里行事不需要蠢人质疑。”简平静的声音响起，“我受够了。把事办完。回家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费利克斯和圣地亚哥同时上前，一个抓住玛莎，一个拧下她的脑袋。
接着，一团火，化为乌有。
“我只喜欢聪明人。如果你足够聪明，我想我们一路上可以和平相处。”简对催眠师说，“你意下如何？”
女孩瑟缩着，忙不迭地点头，眼中充满恐惧。
在简的示意下，女孩爬起来，跟在三个沃尔图里后面。
“等等。”卡莱尔叫住要走的女孩，“我的家人怎么办？”
他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罗莎莉和埃美特。
“很快就会醒。”女孩小声说。畏畏缩缩的样子跟起初的不可一世判若两人。
四人踏上来时的路，眨眼消失在森林。
“我猜这是没事了。”凯特看看身边的家人和朋友。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除了爱德华。
“不。马库斯和亚历克在白鱼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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