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不可言

　　第十二章秋天来了，烦恼来了

　　为期一周的假期在还剩最后一天的时候手冢回了趟家，幸村和真田回了寝室，给409的馋猫们又添了些家乡的小吃。幸村二人是上午到的，下午忍足也到了。才进门，忍足甩了一叠照片，说是这假期添的新，幸村拿起研究，竟是由美子学姐。

　　观月也凑了脑袋上去，还真是。

　　「没想到你小子挺有一手，才一个月就把校花把到手了。」

　　忍足笑得一脸得意，说，「也不想想我是谁。」然后收拾收拾桌面对观月抛上一个飞眼。幸村笑笑，他也没想到忍足竟然有这本事，早听说由美子的眼睛长脑袋顶上了，却被这小子一个月搞定。

　　「忍足，你真应该学公关。」

　　「我倒是想，不过，咱爸不让，而且迹部妈妈也一直让咱看着迹部，就怕他犯什么错。哎，想想我这苦命的，一大学纯粹就一陪读，敢情到古时候，咱还得伺候少爷衣食住行呢。」

　　幸村一笑，「那可不，谁让你就这命。」说完朝真田看看，对方正离着行李箱，好似没听见这边说话。

　　晚上，大家都到齐了。幸村、真田和忍足派发了家乡特产，大伙就围坐在一起交流假期心得，观月只说去旅游一趟，其他人也慢慢分享假期的趣事。才说道一半，仁王钻进来倒也是来分特产的。他一看见桌子上扎那么大一堆儿，把自己那份丢下又抱些回去，说是以物换物，大伙儿说笑了一通也觉得累了，各自倒在床上想自个儿的事情。

　　幸村才躺上床，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他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又用力一捶，真田在上面兴是听到声音，低头看了他一眼，很是严厉。幸村往上看，对真田安抚性的笑笑。

　　他想到自己屋里的这群人这么争气，实在是欣慰的很，又想明儿大早就得宣布导生的名单，不安的朝观月的床上看看。今儿早上就接到电话，说是名单已经出来，幸村听到一个个系报出来的名字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到了电影系…幸村也不是没问原因，反正这背后的黑幕谁又能说的清。

　　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导生名单便在各大系部的电子屏上滚动，一个系部只有两个人，名字并不难找，可是…电影系却没有观月的名字。

　　「导生的事情，大家都别太在意了，也是我之前没计算好，校方是说每个系配两个，一男一女，方便做工作。」

　　观月想到早上幸村的话，他是早知道的，可是就是一男一女会不是他？观月想，凭借自己的在迎新晚会的表现怎么都不至于上不了啊。

　　一路上他的心都掉到深谷似的，午休的时候遇上幸村也没搭上几句话。

　　其实现在的情况也是按照幸村最希望的步伐在走的吧，毕竟四个系的导生他们都拿到了。观月看看赤泽，他很不甘心。

　　「观月…」

　　被观月的眼神盯的有些吓人，赤泽干咳了一声。观月勉强一笑，「算了，这也改变不了，你要加油啊。」

　　「观月，这不公平。」

　　「能有什么不公平的，这事情不明摆着么，系部学生会那一条我没过，他们压根就还是欺负人。」

　　不是不知道是系部那处出了问题，可观月就是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那群人，军训的时候是，现在还是，他们似乎就把气儿撒在他一个人身上了。若说是自己进了学生会吧，赤泽也进去了，怎么就和他犯冲了呢。

　　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就表示以后还防不上他们背后来上一刀。观月也不是干让人宰的，逼得急了，把饭盒扔到赤泽手里，往系部学生会冲。

　　他现在是心平气和的想和他们谈谈，自己怎么就被刷下来了。

　　409入选导生的人是四个，幸村、迹部、手冢和赤泽，幸村看到自己名字是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跑到系部主任那说可不可以换成真田，理由说了一箩筐也没多大用处，真田站在办公室外面等着他，见他出来倒是安慰一番。

　　「你要是精力跟不上，我帮着，导生选上去也没撤下来的。」

　　「这怎么行。」幸村语气柔软，「毕业可得入档案的，要是多了导生这一项，推荐工作什么的都是有好处，没上你的名字你倒干了实事儿。」

　　「我们两个，你还计较什么。」真田拍拍幸村的背，「再说了，有没有导生那一栏，对我也不重要。」

　　幸村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话来，到底还是得麻烦真田。

　　两人回了寝室，观月已经气鼓鼓的坐在那儿了。幸村上前问究竟怎么了反被观月瞪了一眼，就这一眼，幸村猜到肯定是他找了系学生会。

　　幸村让真田去接了口水，拉了张椅子坐在观月身边，「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只差没指着他鼻子骂叛徒。观月想，都一个学校的，指的上叛徒不叛徒的，他们那群个人主义的，怎么就不容许他集体观念了？讲了半天的理儿也没说清，那学生会的主席还张扬着丑陋的笑脸来了句，「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这会儿你是上不去了。」

　　把观月气的肠子几乎打结儿。

　　幸村听得他把这事情复述了一遍，接过真田手里的水给观月，看见他喝了才说，「这事情本不该扯到你头上，也就是麻理、佐藤两位学姐和电影系的纠葛。你又是她们俩看上的，左右是得拿你出气的。」

　　观月这一听，敢情他是一炮筒，还上不得台面。

　　「你也别气这一小会，想想，毕竟你在院里干着，也不差导生这一栏，要你是想在系里争个面子的，凭你观月，还摆不平？」幸村的眼睛扫向赤泽，观月即刻懂了他的意思。

　　「我原想你能上去，算差了系部学生会这一趟，也是不好意思。」

　　见他没那么气了，幸村才道歉，观月想想也的确是不该给幸村脸色，他毕竟也是和自己一届的，也管不了多大的事情，于是又反回去向幸村道歉。两人互相一道歉，寝室的气氛才算恢复了。

　　这导生一选出来，学生会大四的学长们也陆续办理退会的工作，估计这十一月初就进行换届选举，这让才从假期回来的学生会会员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能有所作为的大一生没几个，有野心网上奔的大二学长们想着来不来得及准备，余下不过二十几天的时间。即便是有心，也怕得不到认可。

　　手冢等十来人被叫到学生办的时候也是茫然的，在主席他们慷慨陈词了一番之后才知道现在面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观月看看对面的柳，恰巧柳也在看他，观月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想争得学习部部长之位的。观月看看柳手里的笔记本，他是从来没放放下过，所以压力还是很大。

　　下了会，柳整理了自己的资料，「观月，你要努力啊。」

　　「你也是。」丢下三个字，观月走出学生办。

　　其实他们要创造神话，还是很遥远的吧。观月想起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幸村在校道上说的那一番话，他忍不住笑了笑，八个人怎么可能全进入学生会高层。就是外联部，不二和忍足也要舍去其一。

　　在心理做好了整理，回忆着这一个月来发生的点滴，想着大家为同一个目标努力过了也不能称之为失败。如此，他又给自己打气。

　　十月，已经正式进入大学的课业。由于八个人的专业不同，上课时间也不同，能见面的时候就落到了晚上。409寝室也由开学一个月的吵吵闹闹变的相对安静了，忍足忙着和由美子学姐恋爱，不二也每天守在摄影协会里，寝室少了这两人，似乎怎么也闹腾不起来。

　　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然后每天进行一样的事情，似乎每天一层不变，变化的只有越来越冷的天气。

　　到了十月底的时候，寝室已经不能洗澡了，因为吝啬的学校根本没在学生宿舍装热水器。这事情他们都没注意，真正发现的人还是迹部。

　　那天正巧是星期三，迹部下午没课准备洗个热水澡就钻被窝里看书。在他准备好一切之后，进了浴室开了水龙头才发现那开关没有冷热的标志，就是普通的冷水开关。迹部对着龙头发了整整三秒钟的呆，大了冷战之后暴怒而起，飞快穿上衣服朝宿舍管理员那去，一问之下才知道，要洗热水澡只有两方法，一是自己提水，二是花钱去澡堂子。

　　然，这两种方法迹部都不想干，他缩瑟了半天，决定等大伙回来商量商量，要不在他们寝室装一热水器。

　　首先回来的是下了第六节课的真田和幸村，幸村缩着脖子钻进寝室，想是被外面的风吹着了，一进来就披上被子哆嗦。真田给他倒了一口热水，问他要不要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幸村正要回答，就听迹部在床上闲闲翻着一本书，「别忙活了，这寝室根本没热水，洗热水澡要么提水，要么去澡堂。」

　　迹部瞥一眼冻着的幸村，他这样子就算到澡堂洗了热水，回来也是冻的。

　　不过，这天气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下一阵雨下午温度就骤降10来度啊。迹部皱了皱眉，他还是不习惯不洗澡，下了狠心装了衣服收拾好洗漱用具就要去澡堂。

　　「热水只有中午才有提，现在就将就去澡堂吧，怎么，要不一起去？」

　　幸村想了想，答应下来。跑到自己箱子旁边挑着衣服，趁这空档，迹部说，「我们寝室装一热水器吧，老跑去澡堂不方便。」

　　真田在心理一鄙视，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澡堂就在宿舍下面，是你大爷怕丢了面子。不过他就光心理鄙视，也没说出口。

　　「不行，宿舍的电功率带动不起来，我们八个都有电脑，还加一台饮水机，再来台热水器就得天天跳闸。」

　　「那我们开热水器的时候把其他电器都关了不就行了？」

　　幸村浅浅一笑，「恐怕也不行，电热棒都烧不得呢。」

　　听幸村这番说，迹部知道自己想法泡汤，那他究竟是每天打热水呢，还是每天去澡堂？他得好好想想。

　　待三人都准备好正要出门，忍足冲进来说，他要洗澡晚上要参加由美子的生日会。幸村又把寝室的情况说一遍，忍足也傻了半天眼，又见三人准备去澡堂冲澡的样子，立马翻出套睡意，朝头顶挤了些洗发水，扯条毛巾，轻装上阵。

　　他从进来到出门不过一分钟时间，迹部扯动嘴角瞅见他头顶的那团绿色飘柔，离他远了一些。

　　走到澡堂门口，女生排队几乎到男生宿舍门口了，而男声队伍则是她们的一半不到。忍足凑在迹部耳边说，「原来看女生要等到冬天洗澡，这一出来，一大串儿啊。」刚说完，得了迹部一大白眼。

　　忍足也没不识趣，自个儿往女生那边瞅着，一不小心看到小黑板上面写着只刷卡不收现金，一张卡只能刷两人。他一紧张，四下摸摸，发现自己美带卡出来，可前面只有几人就到他们，上去拿是肯定来不急了。

　　「迹部，爷，能借你卡刷不？」

　　迹部回头看真田笑得一脸的讨好样，「你没带？」

　　「啊。借我用用呗。」

　　毕竟是同一屋的，再说迹部也没在钱的问题上小气过，所以立即答应下来。忍足见他好说话，拍拍他的肩就是一通感谢，说什么不愧是好哥们儿之类之类。

　　然而到了前面，真田幸村刷完卡，迹部摸了自己全身上下愣没找到像卡一样的东西，他猛然记起，在忍足冲进寝室的时候他把卡顺手放桌子上忘带出来。

　　他两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幸村见他们还不上去停了一会儿，听了他们的情况也懵神，他和真田刷的一张卡，一张卡只能刷两人。幸村往澡堂外面看看，现在男生的队伍也绝对不短。

　　「要不咱两人洗一喷头吧。」

　　幸村犹豫着建议，忍足当然不介意，直嚷嚷谢谢，迹部却愣在刷卡机旁半天没动。幸村一笑，「大家都是男人，不用介意。」拉了迹部两把没拉动，狐疑着又问，「怎么了？担心时间？我和真田都刷了十分钟，够了。」

　　十分钟洗一个澡！？迹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幸村瞧见他表情忍笑，「十分钟是放水的时间，用不着水的时候不计时的。」

　　可那也未免太短了吧…迹部突然有一种想诅咒这个学校的冲动。

　　幸村也不管人同不同意，拉着人就往二楼澡堂去。他上次来过澡堂，当然知道澡堂的规矩，只是可怜了忍足和迹部。

　　到了上面，真田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忍足那小子也占了另外一个位置脱起衣服。幸村倒挺大方，站在外面就解了上衣纽扣，「迹部，再不洗可保不准洗到一半没水。」

　　迹部黑了一张脸，开始脱衣服。

　　夜里，结束一天的学习工作后大家都坐在桌前聊天，只有迹部闷声不想的蒙在被子里。他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他现在脑袋里都是下午洗澡时发生的事情。

　　旁边不二又在戏弄观月，两人吵吵闹闹的，幸村在中间打着平和。手冢说十一月九号就是换届选举，十一月底又有校运动会，让他们都做好准备。

　　「校运动是系部间的比赛，基本也就是系学生会的较量，我们只要策划好不就好了？」

　　赤泽毕竟是体育部的，他对这个事情还是比较关心。手冢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的问题，然后又埋头在自己笔记本里，想着换届的事情。

　　「观月，你知道这次投票的有各个系部学生会，也有学生代表。」

　　幸村见手冢在看学生代表名单，也就招呼一声观月。观月哪里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反正他自己的系部是不准备让他好的。

　　「放心，我还是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安慰好观月，幸村抱着被子爬回床上，看见迹部缩在被子里的样子不由一笑，能把迹部弄成这样，也是不太容易的事，今天下午那事情还真让他上心了。

　　不过，大伙儿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害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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