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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不移
向砚慎用冷水洗了好几遍脸,眼睛还是比平常人不一样,有哭过的痕迹,他为了欺骗自己,还问了好几遍祁律霜,“我眼睛肿不肿?”
祁律霜这是第四次被问到这问题,看都不用看,立即说道:“不肿。”
向砚慎泄气般低下头,不自觉低语,“你都没看。”
别人都说一旦人分开几年后,就算关系再好,中间也会有间隔,不可能一下子就消除里面不可跨越的鸿沟,但这对于向砚慎来说,这道鸿沟是不存在的。
“真的。”祁律霜抬起眼皮,神情淡然又蕴含着温情。
向砚慎话题一转,方向重新回到了祁律霜的身上,“苏州有好玩地方吗?”
祁律霜点头:“有。”
向砚慎眼睛一亮,仰头朝上,“妈妈说苏州会下雪,你看到了吗?”
“每年冬天都有。”
“唉,这个城市不会下雪。”向砚慎略微遗憾,眼神空洞之间又含着期许。
祁律霜眼看看他眼睛渐渐消肿,眼旁的的红晕浅了一个色号,迟疑两秒,才慢悠悠开口,“会有机会。”
向砚慎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呆滞般点了点头,心中涛涛渭水依然汹涌澎湃,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回复减退热情,反而忽略缺点,层层推进情感。
洗手间排水管正在排水,水哗啦哗啦流,声音毫不费力地传入到他们的耳朵中,向砚慎想起来还在洗衣机里面的新校服,“对了,你要去哪个初中?”
祁律霜神情淡然,手上没有多余动作,专注回答身边人一个个问题,“一中。”
向砚慎惊讶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迟愣住了,随即从惊转为喜,“啊,我也是一中的。”
……
开学第一天,他们都被分到了二班,向砚慎回到家,把这个消息传达到向榴石的耳朵里,向榴石说这是缘分。
向砚慎本是唇线平直,看到祁律霜竟勾起了唇角,树叶轻轻飘到他的书包上,他也没发现,“我妈说,这是缘分。”
老师要排座位,向砚慎的身高虽然和祁律霜比起来算矮的,但在班级里除了祁律霜,最高的人就是他了。
小学时,他们没有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没有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一切都是充满不甘的,有千军万马般的事物在主导他们的感情线。
但是,其他外界组成的各种因素是挡不住微妙、具有万分魔力的缘分,重逢也意味着缘分未尽,还得续缘。
班主任发下来了午休填表,向砚慎没有仔细看,只是大致浏览了一遍,对他来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同桌决定。
向砚慎下课的时候立马问起祁律霜,迫不及待的样子,“你报午休吗?”
祁律霜在收拾书面上的课本,从抽屉里拿出数学课本时,说话语气慢悠悠的,眼眸而幽深,“你报?”
向砚慎心里无所谓,什么结果他都接受,眼睛定定看向他,既直白又深沉,坦然一笑,“你报我就报,你不报就算了。”
晚上填表的时候,向榴石主动问起关于午休志愿的事情。
向榴石看着底下的签名,还未开始写,笔杆一停下,犹豫使得她皱眉头,“你真不报,学校里离家里挺远的,回家吃完饭就要去上学了。”
向榴石还想再挽回他的心意,让向砚慎好好考虑,没想到,向砚慎回到家的时候,态度就很坚定,一直说这些都不是问题,自己可以忍受,也能接受早起晚睡。
随即,他再一次否定了向榴石的想法,“祁律霜也不报。”
向榴石在这一瞬间,好像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报午休的原因。
向榴石被这一番言语感到头疼,手抚着额,念叨着,“你跟他一样吗,人家周末可以六点起来背书,你能做到吗,周末你十一点钟起来都算早的了。”
向砚慎应该是吃了定心丸,铁定了心,说什么也不会再轻易改,“我周一至周五能六点半起床去上学,也很自律。”
陆筱在开学第五天的时候就认识了向砚慎,不是被动认识的,而是主动。
陆筱正准备出门倒垃圾,看到邻居的门被打开,眼前的人穿着浅黄色T恤,白色球鞋,不用持久思考,就快速辨认出是谁。
她看着祁律霜旁边经常出现的人,上下打量,认为长得确实标致,温婉笑道,“你就是向砚慎对吧?”
向砚慎本来是被向榴石委托去买酱香饼,这一下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大脑一片混乱,紧咬红唇,提高了八度警惕,顿了顿,“您是?”
陆筱走路朝他逼近了几步,神色微变,笑容还挂在脸上,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内心深处探讨出来、易察觉的。
陆筱抿了抿嘴,眸子带有强烈的吸引力,大概是自身气场,使听她说话的人,不由自主非常认真的去,“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是祁律霜的妈妈。”
向砚慎一瞬间想让时间轴再拉短一点,客客气气,还有点因不舒服产生的疏远,道,“阿姨您好。”
陆筱和他一同下楼梯,边走边聊,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咚咚咚的响,仿佛她自身就带着社交能力强这个功能,“刚上初中,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还好。”向砚慎现在处境尴尬,压迫感渲染着整个氛围,想走快一些,但是礼仪又在约束他,不能越过越过长辈。
陆筱步伐很慢,鞋跟每次落到地面上都很用力,轻轻一笑,“初中的东西都不算难,好好学学就可以,小霜现在都会用课余时间写初三的题目。”
向砚慎“啊”了一声,此时此刻的差距,能让他们两个分开到最东部地区,“您辅导他吗?”
陆筱很满意向砚慎现在的表情拟态,她的目的地再一次达到,脚步都轻松了许多,不用特意彰显,就能看得出那份人与人之间的鄙夷,“不会的题目我来辅导,其余的会看网课学习。”
陆筱侧过头来,眼睛紧紧盯住向砚慎,严峻下来的脸又溢出微笑,“小向有提前学习吗?”
向砚慎立即低下头,惭愧又懊悔,现在他就如被钉在十字架经过焰火焦灼、即将要走到生命最后一刻的“罪犯”,连声音都小得不能再小,“还没有,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回到家时,向砚慎一直都很沉闷,闷闷不乐的,平常他最热衷于的酱香饼,现在吃起来也索然无味,把自己那份吃了几小口,其他的都给了向榴石。
向榴石知道楼下奶奶做的酱香饼是向砚慎心心念念许久的,如今疑问道,“怎么不吃了?”
向砚慎简单明了说了一句没有胃口,又说道,“妈,我想买初一下册的教科书。”
签子插入酱香饼中,辣味四溢,向榴石还未来得及吃,就格格笑出声来,“初一上册你还没学完,就有心思想这个。”
向砚慎知道向榴石在笑话自己,他自己自己学习能力没有那么强,但陆筱的话深深地打击了他,面对困境,他必须要踏出艰难一步,“祁律霜现在都学习初三的内容了。”
向榴石给他了个解决方案,向砚慎也满意,毕竟以他现在学习状况并不适合提前学初一下册的,“先把初一上册的学完,寒假再学下册。”
向砚慎当天晚上就拿出历史提纲在房间里读出声来,但是背了一个小时,自己背的五课还是不熟,中途他也想放弃,但一想到祁律霜和自己差距这么大,自己还是在原地,中考的时候也不能和他考上同一所高中。
向砚慎丧气地拿出提纲走出房间,向榴石还在客厅追肥宅剧,他诚恳请教,“妈以前你是怎么学习的?”
向榴石是苏州大学毕业的,他的父亲是警察,这个家从双亲变成单亲,不是因为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是向砚慎的父亲在向砚慎出生的那一年因公殉职。
面对逝去的消息,向榴石感到悲痛,但她受过良好、先进的教育,再加上平常也会阅读名人书籍,不会在一方面打死结,精神状态方面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塑造成了看得开,乐观、坚韧的性格。
她没有因此郁郁不振,反而从原本的城市回到向砚慎父亲的故土,选择开始新的生活,向榴石有时候会开玩笑说向砚慎的父亲是负心汉,丢下母子不管,但打心底对向砚慎的父亲有着至高无上的敬佩和爱。
向榴石拿出了一张计划表,上面写满着文字,她逐一分析,“背诵的话,我会每天背一课,第二天的时候背完新的,再回顾以前背的,日积月累下来,背诵效率就会加深。”
“做题目要先阅读题干,特别是政治、历史题目,要读一遍题目,再去用笔画出关键词,平常写选择题的时候要标注这个选项为什么错了,不能只简单写abcd,要知道是选项与题目无关,还是选项自身有错误。”
向榴石边讲边用笔画出重点,耐着性子教导,“中考语文一定会考书籍必读,每天要读一个小时书,最少也要20分钟,因为到初三你已经没时间读《水浒传》、《儒林外史》和《艾青诗选》。”
“背单词不能单单只背单词,还要会写中译英句子,这也是英语中考必考的题型,不能只死记硬背,还要学会变通。”
向榴石说了很多,把她毕生所学的方法都交给了对方,向砚慎进房间前也承认他会做到,就算一时间不能做到,也会慢慢养成自主学习,不用监督的习惯。
向榴石剥葡萄皮,旁边装的都是她要给向砚慎的葡萄,无意之间问起,“想跟祁律霜考同一所高中?”
向砚慎点了点头,平平无奇“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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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筱大部分含有偏见、盲目、歧视等言论并不代表本人的观点,她的教育方式有利弊。陆筱并不算是完全反派,后面剧情她强势的性格会一点点改变。我不会写女性配角是个十足的恶人,写着难受,看着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