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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
徐之然把纪夏送回郊区别墅,考虑到刘姐和小张肯定很担心自己,纪夏一回到家就给她俩打了电话,粗略地说明她被绑架这件事。
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小张的愧疚与自责,只差哭出来了。
小张拿着手机,声音颤抖,时不时会擤鼻子,纪夏以为她哭了,连忙安慰道:“没事啦,我很好,不要担心。”
听见纪夏这样说,小张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她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助理。
“姐,要不然,你……”把我辞退吧。
纪夏像是猜到了她后面的话,出声打断:“本来就不怪你,但既然你这么自责,那以后得好好跟着我,知道了吗?”
算是将功补过吧。
小张哽咽:“谢谢…谢谢姐…”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她的小祖宗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会在她被其他明星的助理为难时挺身而出,不惜得罪那些大牌明星;会在她生理期时递给她一杯红糖水,不让她干重活,大多数都是亲力亲为;也会在她心情不好时带她兜风散心,不要她沉浸在悲伤的基调中……
纪夏真的值得。
值得粉丝的喜爱,值得所有的赞美与夸赞,她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善良的人终会如愿以偿。
-
聂小屿将视频匿名交给了警察,警察看在她举报的份上,经过商量之后决定从轻处罚。
但整件案例十分恶劣,严重威胁到社会公众安全,就算从轻发落聂小屿也不能在娱乐圈待下去了。
娱乐圈的包容性很强,但有时又很小。
但凡某个明星的黑料触及法律,就算以前多么辉煌,也会沦为过街老鼠,虽不夸张到人人喊打,但也是让人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殃及池鱼。
明哲保身的道理大家都懂,对于施暴者,群众没有落井下石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聂小屿没有想到纪夏会来拘留所看她。
当她听见是纪夏来见她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纪夏来还能干什么?
无非是来看她的笑话罢了。
没遇上纪夏之前,她的星途顺风顺水,遇上纪夏以后,不顺心的事接连发生。
她们大概磁场不合吧。
在拘留所这几天,聂小屿开始正视自己对纪夏的态度。
她为什么会针对纪夏呢?
因为当她第一次看到纪夏拍的广告时她就被惊艳到了。
纪夏真的很美。
于是,尽管纪夏那时候还是一个小新人,她有预感,纪夏终有一天会红过自己,因为那双眼充满灵气,是任何导演看了都会夸赞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无尽的热情和光芒,是旁人不能掩盖也无法掩盖的。
所以,她给纪夏使绊子,把脏水泼向纪夏,弄湿纪夏的翅膀,丑化纪夏的形象,让她飞不高飞不远。
折断她的翅膀,毁了她。
然而,纪夏却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强。
面对那么多流言蜚语却还能心如止水好好工作,纪夏的忍耐力远超于她。
纪夏很优秀,只不过是她嫉妒心作祟,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
聂小屿有自己的骄傲,即使坠入深渊,她也不会向纪夏低头。
来到洗漱间,她认真的收拾自己。
没有化妆品,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还干得起皮,眼下还有淤青,她看起来憔悴极了。
可她的眼神还是高高在上的,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小花旦。
既然不能施粉黛,那就把头发高高扎好,把衣服褶皱抚平,要体面,要不露难色。
隔着玻璃,她平静地看着纪夏。
经过绑架这么一折腾,纪夏却还是老样子。
原来真正的大家闺秀是这样的。
她拿起话筒,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纪夏的耳朵。
“我不管你是出于何种原因来这儿,我从不后悔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我也不会为此感到抱歉,你觉得我不知悔改也好,看不清形势也罢。”
聂小屿顿了顿,眼神直白地穿过玻璃平视纪夏,“纪夏,我讨厌你这件事不会改变。”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不惯比自己优秀的人,而你又优秀得过分。
颜值高,演技好,家世好,什么都让你给占了。
聂小屿自嘲般地笑,“是我技不如人,就这样吧。”
以后各走各的路,不要再见了。
当然,也不会再见了。
说完这些话,心里舒坦多了,只是聂小屿终究还是做不到彻底的无动于衷,她的身体在发抖。
就这样走吧,离开吧。
在聂小屿放下话筒之际,纪夏出声:“聂小屿,我从来没有将你视作敌人,但我也不喜欢你。”
说完这一句话,纪夏转身离去。
她来娱乐圈从不是为了树敌,她想成为一个好演员,仅此而已。
聂小屿看着纪夏离去的背影,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下,双手攥紧了衣角。
她的确做错了一些事……
-
李若冉作为这次绑架事件的主犯进了监狱,警方通知了她的家人,但他们没有来看望她,应该说撇清关系还来不及。
李若冉穿着囚服,她怎么也没想到聂小屿会反咬自己一口。
不过也对,连她的父母都能放弃自己,她怎么能奢望别人不背叛她呢?
只是,没想到会输的这么惨。
不知道纪雪怎样了,纪夏又会怎么对付她呢?
应该也不好过吧。
毕竟也不是纪老爷的亲生骨肉,就像自己一样。
-
纪宅,纪雪正陪着纪夫人喝下午茶。
纪夏没有将此事告知母亲,一来不想要让母亲担心,二来里面牵扯到纪雪,总归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她不想让母亲为难。
纪雪亲自替纪夫人剥着葡萄,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作出这样一副举动,事出反常必有妖。
纪夫人放下手中精致的汤匙,在杯盏内慢慢搅拌。
眉眼流转间尽显华贵气质。
纪雪将剥好的葡萄放入器具里,状似无意地开口:“不知道姐姐这段时间有没有与妈妈联系。”
纪夫人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她从小养大的孩子,她最清楚。
“你也知道你姐姐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想起我这个老太婆啊。”
纪雪面露喜色,这么说纪夏没有将自己抖出来。
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过还是要防着纪夏,不知道她会耍什么花招。
她从小就不好对付。
听到这个好消息,纪雪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却因为纪夫人下一句话而又心慌。
“纪夏今天晚上会回老宅,小徐也会来。”
纪夫人观察着纪雪的反应,纪雪有一瞬间的错愕,纪夫人知道她是在隐瞒什么。
在听见纪夏要回来时,纪雪手里的葡萄滚落在地。
“姐姐要回来啊,那我待会儿就不走了。”
纪雪在外面也有一套别墅,是她十八岁时纪老爷送的成人礼物。
大肯定还是没有纪夏的大,但也够她一个人住了。
佣人私下也会对比两位小姐的待遇,提到纪雪时总是叹气的口吻。
纪雪不甘心。
纪夫人嗔她:“你也是的,怎么今天想起我这个老母亲了,平时打电话让你回来你都要再三推脱。”
纪雪亲昵地挽着纪夫人,撒娇道:“妈妈,我不是要挣钱孝敬您吗?虽然咱们家不缺钱,但这都是你和爸爸挣的,我也要自力更生,不能总靠着你和爸爸吧。”
“对了妈妈,我给你带了礼物,就在客厅,一起去看看吧。”
-
纪夏擦了徐之然送过来的药,身上的淤青已经不明显了,脸上的口子也已经愈合。
在某些点上徐之然还是很好用的。
只是,之前一直跟着她的徐之然今天居然还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她现在在RJ,刘姐和小张也转了过来。
徐之然算是她的顶头上司。
还是很神秘的那种。
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不知道他的芳容…不是,尊容。
上次和徐之然一起进RJ,她还在担心那些员工看见她和她们的boss会不会私下八卦。
就譬如那种想法“一定是这个女人恃美行凶,勾引了boss。”
现实是,员工们各司其职,看见她和徐之然只是例行公事般友好地笑一笑。
不对啊,怎么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员工根本就不认识徐之然!
根本就不、认、识。
就拿艺人部来举例。
有一个化妆师老是小徐小徐地叫徐之然,甚至还让徐之然帮他上一个艺人的妆。
但徐之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那话是怎么说来着,噢对,他说“我的手对其他人过敏,只能化自家艺人的妆。”
自家艺人这四个字只差点名道姓是纪夏了。
小张拿着这话告诉纪夏时,眼里全是“哇塞,徐化妆师好帅好man!”
末了还问:“姐,你难道不觉得吗?”
纪夏说:“我觉得,他、在、装、逼。”
小张:“……”
徐之然:“……”
终究是错付了。
小张第一次否定纪夏,“姐,我觉得你对浪漫过敏。”
咋的,他不就说了一句话这就浪漫了?
纪夏甩给小张一个“是你太肤浅”的表情。
-
回过神来,纪夏后知后觉,徐之然这家伙该不会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她现在没事做,特别无聊,会忍不住乱想。
刘姐拿着计划书进门时,看到的就是少女将下巴搁在办公桌上,右手拿着一支笔,漫无目的在纸上戳来戳去。
走近一看,纸上满是黑点,还戳破了。
感觉得到她很……无聊。
没事,工作马上就来了。
“好啦,别发呆了,待会儿去摄像棚拍校园剧的海报了。”
刘姐敲了敲桌子,这才把纪夏的魂魄召唤回来。
“对哦,我还有部剧,你不说我都忘了。”
刘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你呀你。”
纪夏接过刘姐递过来的计划书,粗略地翻了几页,下意识问:“徐之然怎么还不来?”
刘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看工作安排,手指慢慢滑动屏幕,回答道:“小徐今天不跟妆,他临时有事向我请了假。”
然后,刘姐拉开自己的小背包,“喏,这些化妆品是小徐给我的,待会儿要带过去。”
然后目光落在纪夏的脸上,无奈道:“你这脸啊怎么这么娇气。”
得知徐之然不会来时,纪夏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刘姐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看来她得搞CP了。
-
拍完海报,纪夏感觉腰酸背痛,在摄影师的指导下要不断地凹造型,有时候一个动作要拍很多次,只为了寻找最佳的角度。
就…挺费人的。
徐之然怎么还没有发信息,他不是答应了要一起回家的吗?
小张看纪夏累的不想动,把矿泉水瓶盖拧开给她。
纪夏伸胳膊去接,“谢了啊。”
“姐,你刚刚拍的照片太好看了,真就是校园女神啊,还是最美那种。”
“可别捧杀我,最美倒还不至于。”
但的确很好看。
毕竟有这颜值。
纪夏频频地看手机,小张疑惑,但又不敢问。
直到坐在保姆车上,纪夏还在注意手机的动静,小张彻底憋不住了。
“姐,你有心事吗?”
纪夏被问懵了,“啊?”
怎么就看出她有心事了?
小张继续说:“就是吧,你时不时就去瞄手机,你平常不是这样的。”
对啊,平常都不怎么看手机的,今天却格外在意。
还不是因为某人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行,止住,不能为了男人多愁善感。
纪夏醒悟过来,颇为赞成地握住小张的手,“我觉得你说的对,这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行为,放心,姐没有心事了。”
小张不明所以,啥叫没有心事了?意思是刚刚还真有?
算了,姐现在是开心的就行了,这样她也开心了
不过是纪女神头号粉丝罢了,纪夏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动着她的心。
另一边,徐佑把徐之然按在座位上,语重心长地开口:“然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你想,你都跟在弟媳身后好几个月了,可就是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对不对?”
徐佑期待徐之然肯定地点头,换来的是对方看傻逼的眼神。
行吧,你不耐烦我也要说完。
“所以啊,咱们不能一味地热情,得让她尝尝看不见你抓心挠肝的滋味。”
纪夏是不是抓心挠肝徐之然不清楚,但现在他很想把徐佑生吞活剥。
这时,徐佑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他直接摁断。
那手机是徐之然的,电话是纪夏打来的。
不要问为什么知道是纪夏,因为徐之然这闷骚给他老婆专门设置了一个手机铃声。
徐之然耐住性子,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向左右扯了扯,领口微翻,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锁骨。
“手机给我。”
仅是这四个字,徐佑已经不寒而栗了,鸡皮疙瘩立马起来。
“给…给你。”徐佑败下阵来。
徐之然用两根手指抽走手机,指纹解锁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拨过去。
一个。
两个。
三个。
……
都被对方挂断,无一幸免。
寂静的空间除了能听见一直的“嘟嘟嘟”声,还有徐佑憋都憋不住的看好戏的嘲笑声。
徐之然严重怀疑,徐佑不是来帮他的,是来害他的。
徐之然脸色很黑,一副阎王像。
徐佑不自在地咳了咳,“那个…女孩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咱们作为男人还是要……包容…包容一下。”
他还有脸说,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徐佑说话时小心翼翼地后退,好像晚一步就会被恶魔吃掉一样。
下一秒恶魔…不是,徐老板拨通公司内线。
秘书接起电话:“老板,请问有什么指示?”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他说这话时云淡风轻,丝毫不认为自己这一句话会对别人产生多大的冲击力。
秘书知道老板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多说无益,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说:“好的。”
原以为老板会挂断电话,秘书都想好了,只要老板挂了电话他就发泄般地嚎啕大哭。
他上有老下有小,被辞退就是要了他的命。
手一直在发抖,脸上都是要哭的表情。
TMD还不能问辞退的原因。
卑微打工人,太可怜了。
老板出乎意料没有挂电话,还说:“现在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不要?”
他敢不要吗?只要能继续待在RJ,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当然,杀人犯法不能干。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徐佑进办公室,更不要把我的东西给他。”
“懂了吗?”
秘书在一边拼命点头,好像老板就在面前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是劫后余生,他说话的声音也雀跃起来:“别说一个徐少了,就是十个徐少来我也会把他们挡在门外。”
徐之然好巧不巧地按了免提,秘书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
就是、十个徐少来、我也会把他们、挡在门外。
徐佑:“……”
不作死就不会死。
秘书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他再也不会把老板手机给徐少了,什么都没有饭碗重要啊。
挂了电话,徐之然挑眉看着徐佑。
这家伙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坦白从宽:“你开会的时候手机响了,呃…是弟媳打来的,秘书本来要送进来给你,但是吧…我嘴贱手贱,让他把手机给我了,然后就……”
徐佑想着,不说会死,说了也会死,那还不如直接说了得了,应该…不至于…死得太惨…吧。
一鼓作气道:“然后弟媳打来的五六个电话我都没接,信息也没回,之后你就知道了。”
之后徐之然从会议室出来,徐佑不把手机还给他,还当着他的面掐断纪夏的电话。
徐佑真是他恋爱道路上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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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走徐佑后,徐之然准备好负荆请罪。
接连打了七八个电话,终于接了。
两个人都很安静,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徐之然说:“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别墅。”
“等我。”
隔着电话,即使是两个字,徐之然也察觉到纪夏语气里的不高兴。
任谁都会不爽吧。
他以为纪夏是在气他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纪夏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待会儿要回纪宅,换作以前她会盛装打扮一番,今天却没了兴致。
通讯录里有一个“L”的标志。
想也没想就拨打过去。
是一道声音清脆的女声。
“宝贝,想我了吗?”L说。
“是啊是啊,我有个事要问你。”
“洗耳恭听。”
纪夏老实交代今天的事。
L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反正,我就感觉自己有点不开心,是那种不开心,我说的你能懂吗?”
L若有所思,“很明显啊,说明你对他很上心。”
上心?纪夏没有想到这层。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L一针见血,“显而易见,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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