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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排位赛来临前，
训练的严苛，致使过半的一年级新生选择退部。
对此，水尾部长早有预见。
立海网球部之所以能称霸关东十三年，凭借的是：
清晰的目标！对竞技的挚爱而坚守的部员们！
那些将网球视为消遣的部员，注定无法长久停留。
这日，两位正副部长，商讨列出了对战排序。
排位赛并非强制性活动，
自认为实力足以争取正选位置的部员，才会报名。
所以一年级报名的不多。
可能是出于前后辈文化，有人不想争锋。
此外，
一年级也有不少网球新手，出于技术水平的考虑，贴心放弃了参赛机会，以免给部门增添工作量。
最终，网球部的45名成员中，仅有21人参加。
这21人将被划分成三组，进行循环对战。
这意味着，在未来一周里，每位选手总共要打7场比赛。
比赛结束后，会依据总积分，选取前8名成为正选队员。
A组：毛利寿三郎，野崎梧，胡狼桑原，......
B组：伊東大介，真田弦一郎，柳莲二，......
C组：水尾直人，幸村精市，丸井文太，......
上午，
在社办公告栏处瞧见对战表后，丸井文太不由得替叶梧捏了把汗。
‘『关西双杰』野崎梧VS二年级王牌毛利寿三郎。’
托他的大嘴巴，消息从丸井文太的B班，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传遍整个一年级。
打网球和不打网球的都知道了。
下午的两节课程结束时，时间来到了三点半。
叶梧和幸村正准备动身去社团。
前桌的小森田一朗突然转过身，“野崎君，我会去给你加油的！”
嗓门不拘小节，整个教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下，
跟触发了人机对话似的。
其他同学纷纷礼貌响应，
祝愿叶梧可以成功以下克上。
“野崎君，意外地很受大家的喜欢。”
告别热心的同学后，幸村转头对叶梧调侃道。
“幸村君才是真正深受着同学们的爱戴。”
作为同桌，叶梧对幸村的人气，感受最深。
有些人，可能天生就具有一种，让人不自觉地亲近和追随的吸引力。
网球场边。
聚集了大批的围观群众。
“野崎君，好多人都是过来给你加油的。”
丸井文太环顾了四周，感慨道。
是的呢，托你的福，全年段都知道了。
叶梧没说话。
“是我给你宣传的哦。”丸井邀功，语气略有一丝得意。
是的呢，谢谢你的宣传，有你是我的福气！
叶梧面无表情看他。
一旁的幸村肩膀微微颤动，似乎在强忍笑意。
直至叶梧投去一个斜睨的飞刀，才终于忍不住，闷笑出声，
“咳...那我就尽快结束比赛，过来为你加油咯。”
这是一次很好摸底同桌实力的机会，幸村怎会轻易错过？
“幸村君，那我们可以一起走。”
同属C组的丸井文太眼神一亮。
他直接忽略幼驯染胡狼桑原的泪眼婆娑，脚步轻快地，陪同幸村前往C组场地。
“幸村君要不要吃泡泡糖呢？我很推荐绿苹果味的...”
“可我马上要比赛了，”幸村短暂地苦恼了一下。
恍若经过了审慎的思考，
幸村嘴角微扬，嗓音不疾不徐，带着恰到好处的真诚，
“可以的话，我希望比赛结束后，能再收到丸井君的邀请。”
“OK(～￣▽￣)～ ，我一定给你留着。”
……
叶梧今天有两场比赛。
首先迎战的，是二年级的牧原前辈。
很明显，这位前辈之前表现并不起眼，性格也比较内向。
也许是场外观众太多，他发球时连续失误了两次。
一晃二十分钟过去，不出意外，叶梧拿下了胜利。
对方有些受打击，礼仪性握手时，一直低垂着头。
“正手不错，很稳定。多加锻炼能成为你的武器，还有，发球得加强一下...”
或许是出于安慰，叶梧给了他一些专业性建议。
出发点虽是好心，但在日本，
后辈开口指导前辈，是一种冒犯且狂妄的行为。
还好，牧原前辈并未介意，反而郑重地表达了谢意。
将场地让给了其他部员进行比赛。
叶梧的第二场，要等眼下这场比完，空出场地。
他没有走远，去观看其他场地的比赛，而是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脑海中模拟着网球球场，制定着接下来的战术计划。
忽地，敏锐感受到一道直白的视线，
叶梧眼皮一撩。
一头红棕色卷发的少年，矗立于叶梧跟前。
眼眸自上而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少年的身高远超同龄人，使其在叶梧面前，天然形成一股威压气势。
“关西双杰？”
少年的询问，既好奇又认真，让那股敌对感一下子消弭不见。
却也让叶梧成功羞耻尬住，
“前辈，我叫野崎梧。”
“抱歉，刚才一下子记不起名字。”
毛利寿三郎转了下球拍，
“怎么叫无所谓，小学弟，要开始比赛了。”
充当裁判的学长问，“正面，反面？”
“反面。”毛利寿三郎随意道。
裁判将硬币往上一抛。
“one set match（一局胜负），野崎梧发球局。”
叶梧站右边底线处，做发球准备。
根据柳同学的数据，毛利寿三郎是全场型球员。
因父亲调职，对方在一年级第一学期末，从大阪转学到神奈川。
可能是中途转学的缘故，
他与同学不太熟悉，表现出来的性格有些孤僻，仅与网球部正副部长稍微熟识。
曾打败过现任部长水尾直人。
本是这一任部长的有力候选人，但对方拒绝了。
经常逃训，认为这种事情，[有心情训练，自然就会想训练]。
叶梧分析，此人比较随心所欲，网球类型应该是，
全场偏防守型。
叶梧将球高抛。
一发精准的上旋发球，直指对面左侧半区。
毛利拍面稍前倾，运用反手推挡技巧，还击了回去。
紧接着，他身形灵动，撤至底线严阵以待。
叶梧一记斜线攻势试探，准备展开对拉，借此评估对方的深浅。
“love-fifth，15：0，野崎梧得分。”
几球常规斜线球下来，叶梧确认了对方的球风。
对方果然偏防守。
他果断变换节奏，攻势逐渐犀利。
对付全场防守型球员，积极进攻，并掌控节奏是最佳策略。
……
估摸着时间，趁第二场比赛还未开始，幸村和丸井赶过来观赛，
“幸村君，B区现在正好是真田君和柳君的比赛。”
穿过B区，丸井随意一瞥，正巧是熟人局。
幸村脚步不停，
“唔，谁让野崎君一直藏着，我实在好奇他的实力。”
幸村长睫微垂。
周身萦绕一股淡淡的落寞。
‘过分了啊！野崎君。’尚未察觉到对方腹黑的本质，丸井眼神放空，
把唏嘘都写在脸上。
以至于他完全错过了，幸村眼底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见是场上选手的亲友们，周围人纷纷贴心地，给幸村和丸井出让一块空地。
“场上比分5:2,野崎君暂时领先。”
一直在A组的胡狼桑原，向两人解说当前赛况。
幸村颔首回应，目光转向场上的情况。
“砰！”
对手的高抛发球，势大力沉，带有强烈的旋转。
凭借丰富的比赛经验，
叶梧准确判断出球的落点和旋转方向，提前引拍以待。
他反手一挥，回击一记大斜线穿越球。
毛利寿三郎反应不及，让叶梧顺利收获一分。
“love-fifth，15：0，野崎梧得分。”
难受。
毛利寿三郎只觉得棘手。
这位后辈真不愧『关西双杰』名号，
那刁钻的击球角度，每每让他回球姿势难受。
“咔嚓”一声脆响。
毛利当场卸下了肩关节。
嘶！！
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响，从场外传来。
围观群众被一整个震撼住了。
虽然不明白这位二年级王牌在干啥，
但...打场网球而已，未免太狠了吧...
对面的叶梧，也是一脸愕然，
“前辈，没事吧？”他上前询问，
“手臂还能...”
“没事，”毛利无所谓般挥了挥球拍，
“我活动活动身体而已。”
说完，又是“咔嚓”一声。
他自如地将肩膀接回。
不理解但大感敬畏！
叶梧没再说什么，老实回到自己半场。
有些人在年幼时容易脱臼，长大后，这种情况就少了。
但毛利却是个特例，随着年龄增长，他还是经常性关节脱臼。
都说久病成医，时间长了，他复位手法很有一手。
甚至后来，
自行脱臼复位，成了他的一项独门绝技……少年总有独特的脑回路。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球场展示这项“绝技”。
没有被‘围观看猴’的不悦，毛利不是个在乎外界情绪的人。
赛场上，他属于越挫越勇的类型。
前面被后辈压制，用着别扭的姿势回球，
正寻求突破的他，
脑子一热，就把肩膀卸了。
还真别说，
瞬间的酸爽与疼痛，让他精神一振。
而且关节复位后，
之前略显僵硬的左臂，仿佛重新焕发活力。
毛利心下喜滋滋，
觉得自己开发出一种新思路，或许以后赛场可以用这招。
比赛重新开始后，毛利开始频繁使用上旋球。
化身主动攻势。
正拍上旋球的飞行轨迹，如彩虹状，飞抵另一边球场时，又急速下坠。
[利用自身的体力优势，频繁地击出重大回球，迫使野崎君主动失误。]
幸村敏锐察觉到毛利变化，便紧盯着叶梧的反应，
[你会怎么做呢，野崎君。]
球落地，反弹冲力很大。
叶梧调整身体，改用双手持拍，一记挑高月亮球作为缓冲，他立即调整战术。
对方应该很擅长相持对拉，
但以他现如今体型，对拉7球之后，很容易力量减弱，陷入被动。
瞧卸胳膊的那麻利劲，这是个胜负欲强的，越挫越勇类型。
再拖下去，别给对方爽到了。
速战速决吧！
叶梧一记发力抽球，打乱了对方的节奏，来到网前。
瞄准死角。
“比赛结束，6:2，野崎梧获胜。”
赛后握手环节，
毛利显得心不在焉，“唉，比赛输了，明天都提不起心情训练...”
正要上前安慰，不料听到这话的水尾部长：“......”
“你说，我这同情心，拿去喂狗，或许还能换得几下摇尾，是吧？”
用得着同情这家伙？
水尾直人缓缓地转过头，向身后的友人求证。
“不应该这样想的，部长。”副部长伊東拍了拍对方肩膀，厚重安慰，
“寿三郎明明可以直接逃训的，却费尽心思找了理由，可见还是贴心您的...”
“你也滚！”
水尾部长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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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
大家今日的比赛，也陆陆续续结束了。
收拾完装备，
“一起去吃拉面吗，各位？”感受到空荡荡的肚子在咕咕抗议，丸井提议道。
柳莲二委婉拒绝，“抱歉文太君，我还要去趟图书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
其他人也各有事，最后这餐没能聚成。
出了校门，
“一起走吧。”幸村同叶梧邀请道。
因为回家的方向一致，叶梧最近都是和幸村、真田结伴回去。
“嗯，不过我路上要去趟体育用品店，我的手胶快用完了。”
叶梧建议到店分开，不用等他。
“没关系的，我的拍线也快用完，弦一郎要一起去吗？”
真田点头应允。
男孩子购物干脆，三人很快就挑好了所需的产品。
准备结账时，叶梧不经意间，目光掠过货架一隅。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奇异的契合感。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拿了两副，放进购物篮。
看到两副一模一样的水蓝色护腕，真田疑惑道，
“是不是多拿一副？”
“啊没有，我比较喜欢收集护腕。”叶梧垂眸。
走到分岔路口，真田弦一郎同两人分别，“再会。”
幸村和叶梧还有一段路程顺路，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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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式书，毛利是国一中途转学的。
护腕在很后面会解释，叶梧不是痴汉，幸村在他眼里，是长的好看的小孩。大家成年人对长得好看，脾气很好的小孩，都会忍不住对对方好，这是人类的颜狗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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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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