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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两小无猜
凌溪言十二岁以前的名字是陆七星,并且跟着外婆生活。凌溪言的外婆叫安妙予,邻居都叫她安婆婆,住在一个名叫溪水镇的小镇上。溪水镇隶属于桂森市。春天的溪水镇被远处的群山和油菜花田围绕,一条小溪从山上流下,汇聚细流,经过油菜花田,再从村庄中间穿过,流向远方。夏天的溪水镇雨水充沛,所以禾苗一片翠绿,生机勃勃,蝉鸣蛙闹,蜻蜓飞舞,西瓜成堆。秋天晚稻成熟了,溪水镇周围一片金黄,家家户户桂花飘香,山岭上柑橘如繁星点点。冬天的溪水镇湿寒刺骨,天空里总是飘着微微细雨,人们喜欢围着火炉、磕着瓜子,静看着时间流逝。
安婆婆的小院子里总是种满了各色花果,总是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安婆婆家不远处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张从岸和施晴篱。
张从岸是一名画家,画了很多画,挣的钱不多,但足够在小镇上悠闲地生活。平常也喜欢教小镇上的孩子们画画,只要小孩子们感兴趣,张从岸总是来者不拒,喜欢画画的大人也可以来。在晴朗的日子里,张从岸就会带着学生在院中画画,而施晴篱总是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在小院中浇花,在学生们的眼中师母美得就像仙女下凡一样。施晴篱有时端些茶水点心过来,学生们就会开心得像活蹦乱跳的兔子。施晴篱做的桂花糕是一绝,很受小孩子们的欢迎。
陆七星第一次来张从岸家是安婆婆领着过来的,想必是安婆婆想缓解陆七星刚来到溪水镇的孤单无聊罢了。那一天,张从岸正在院中教学。这时上课的学生有两个。
一个是秋雪悯,六岁的小女孩,其母亲人到三十六岁时方才生下她,是家里的宝贝女儿,因为觉得画画有趣,所以一有空便会到张从岸家来学习。
另一个是黄阿姐,黄阿姐的一双儿女都要比张从岸年龄大些,但无论老少都喜欢叫她黄阿姐,黄阿姐也欣然接受,觉得这样叫年轻。
安婆婆轻轻地走进来说了声:“打扰了,张老师。”
陆七星跟在后面鞠了一躬,说:“张老师好。”
张从岸向前迎接。安婆婆介绍说:“这是我家陆七星,现在七岁,想来学习画画,张老师,您看可以吗?”
张老师说:“欢迎欢迎。”
安婆婆开心地说:“那以后请张老师多多关照啦。”
张从岸走近陆七星,观察一会儿说:“这就是您说的小外孙呀,长得着实精神,长大必成大器。”
安婆婆听张老师夸外孙,心里着实开心,脸上的笑意真是藏不住了。
秋雪悯、黄阿姐、施晴篱都围了过来,跟陆七星一一认识了。
秋雪悯见陆七星虽比自己大一岁,但却比自己稍微矮一些,看起来像个弟弟,还有点怕生的样子。但秋雪悯觉得又多了一个人陪自己玩了,而且预感一定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很是开心。
秋雪悯的笑在陆七星的眼里盛开出美丽的花朵,陆七星因为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无忧无虑、天真爱笑的小女孩而放松下来。
年龄相仿的小孩总是很容易玩在一起。陆七星和秋雪悯很快便形影不离了,尤其是陆七星刚到溪水镇的头一年,陆七星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秋雪悯的身后。
陆七星的父亲陆千山、母亲凌惠都在桂森市工作。桂森市的家是一个小小的公寓。母亲忙于做生意,父亲是一家事业单位的职员。
那个年代如果父母亲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小孩的话,很多父母都会选择送小孩到老家学习。陆七星就是其中之一。陆七星小学被安排在溪水镇完成。陆七星和秋雪悯就读于同一所小学,也就是溪水镇唯一的一所小学,溪南小学。每有空闲,陆七星和秋雪悯都在张从岸家学习画画。
自从陆七星来到溪水镇,三年已转瞬即逝,这时候陆七星十岁,秋雪悯九岁。这三年里陆七星和秋雪悯相处地很好,喜欢一块儿学习一块儿玩耍。
这期间,陆七星完成了一件自我认为小有成就的一件事,那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教会了秋雪悯骑自行车,陆七星每每想起秋雪悯笨拙地骑自行车的样子就会觉得很好笑。陆七星时常会到秋雪悯家吃饭,去秋雪悯家前,陆七星总是会跟安婆婆报备一声。秋雪悯学会骑自行车这一天,为了表示感激,特意邀请陆七星到家里吃饭。
安婆婆告诉陆七星:“端午节快到了,顺便邀请雪悯一家到小院里来包粽子。”陆七星答应了便来到秋雪悯家。
陆七星喜欢秋海棠,也就是秋雪悯的父亲,一名小学语文老师,做的红烧肉,也喜欢慕采香,也就是秋雪悯的母亲,一名家庭主妇,做的鸡蛋饺。
秋雪悯最喜欢看着母亲做鸡蛋饺了,秋雪悯对妈妈说:“妈妈,我想跟您学做鸡蛋饺,真的好好吃。”慕采香听了非常高兴,答应道:“好,妈妈改天教你。”
陆七星听到了,便开玩笑地说:“如果雪悯能学会,我就不叫陆七星。”
秋雪悯赌气地回答道:“我一定会学成,让你刮目相看,等着吧!”两人嬉笑玩闹。
等秋雪悯再去厨房玩闹,陆七星便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好可以看到厨房里的秋海棠正在做着红烧肉,而秋雪悯缠着慕采香要学做鸡蛋饺,这样的相似的场景好像从来没有在桂森市的家里出现过,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吃完饭,秋海棠和慕采香总会帮陆七星打包一些带回去,尤其是鸡蛋饺,安婆婆和陆七星都喜欢吃。虽然秋雪悯家和安婆婆家相距不过二里路,但慕采香还是叮嘱秋海棠送陆七星回家,秋雪悯也跟着要一起送。
三个人就边聊边走,欢笑声打破黑夜的沉寂,不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陆七星走到小院门口,推门进去,喊:“外婆,我回来了!我还带了慕阿姨做的鸡蛋饺。”
安婆婆慢慢出门迎接,说:“好!好!”安婆婆出门看见秋海棠跟秋雪悯正准备往回走,便再叮嘱一声端午节一起包粽子的事。秋海棠跟秋雪悯都愉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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