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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华山之巅
华山之巅,星斗可摘,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尽收眼底。如临天界,如履浮云。
靠山王杨林登上落雁峰时,忍不住俯视层层叠嶂,心中无限感慨。
罗方,薛亮紧随其后,见杨林停步不前,亦停下步子,担忧道:“爷,山上寒气重,我们还是快些上去吧!”
“听人说,每登一次华山,对人生就有一种新的看法,不知皇叔祖又领悟到什么真谛了?”
不待杨林开口,身后传来了一串串轻快的笑声,兜在夜风里传来,显得亦真亦幻。
“参见公主!”
“不必多礼!”杨吉儿摆摆手,唤罗方,薛亮起了身。
杨林瞥了一眼谦和有礼的杨吉儿,不禁有些失笑,好奇道:“你把本王骗上来,又有什么诡计啊!?”
杨吉儿俏皮一笑,吐了吐舌头道:“什么叫我把你骗上来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在辱没自己的才智啊!”
杨林忍不住责骂道:“牙尖嘴利的臭丫头!”杨吉儿越发笑的得意,杨林亦淡淡一笑,喘了口气,问道:“有什么事,快些说吧!”
“咱们数月不见了,先去喝杯酒暖暖身子,待会儿好好跟您说!”语罢,杨吉儿摆出了一个请字姿态。
杨林思忖了片刻,随着杨吉儿望落雁峰更高处去了,一路上只见四人身影,忽明忽暗,过了半刻钟的时辰,一行人到了纯阳观。
纯阳观内,曲水修竹,观内古树婆娑,且伴有奇花异草交相辉映,月光皎洁,环境清幽,雅静宜人,杨吉儿领着杨林绕过了大殿,到了西厢房,屋内,早已备好了火炉,酒菜。
见状,杨林哼笑一声道:“看来,你来这有段日子了,莫不是准备在这里为黎民苍生祈福修行吧!?”
杨吉儿褪下厚厚的斗篷,抖了抖身上的露水,绾起垂在胸前的长发,笑道:“你还真猜对了!不过不是修行,是修真!这普天之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
杨林瞧着杨吉儿,蓦地笑出了声,点了点杨吉儿额头,道:“你邀本王来,不会只是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研究道德经,然后卖弄自己的文采吧!?”
杨吉儿翻了翻白眼,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方笑道:“那当然,要研究道德经,叫你来干嘛,这里随便捉个臭道士都比你有研究!”
杨吉儿起身,朝外头四处环顾一番,朝罗方和薛亮使了使眼色,低声道:“两位哥哥,可以到外头把把风么?”
罗方与薛亮原本就是聪慧之人,侧首,一同望了望靠山王,得到允许后,方推了门出去。
杨林喝了一口热酒,方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杨吉儿半蹲着身子,跪在靠山王面前,故作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说道:“皇叔祖,我想到了一个将瓦岗寨一网打尽的好办法!只是,这次,必须得到您的协助!”
提起瓦岗寨,靠山王杨林不禁一阵感慨,紧皱眉心。杨吉儿离开的这几月,瓦岗寨与朝廷对抗的形势早已大变。
先是潼关总兵魏文通统领十万雄狮,却被王伯当一箭穿喉射死了,十万大兵归附瓦岗寨。
后来是兵部尚书邱瑞,却被徐懋功的离间计所虏获,眼瞅着十五万大军臣服瓦岗寨。
包括眼下的裴氏父子。
一想到此处,靠山王杨林震怒道:“如今朝廷奸臣当道,皇上也被蒙蔽了双眼!他怎么就看不到张大宾同宇文化及狼狈为奸,串通起来陷害忠良之士,妄图把持朝政呢!”
杨吉儿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无奈,淡笑道:“皇叔祖这会儿才看出来啊,其实,父皇早就变了,自那次高丽兵败之后,他就变了,变的害怕失败,变的好大喜功,变的喜怒无常。”
杨林不悦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是皇帝,怎么能如此随性呢!”
“其实,他真的只是个小孩子,率真,随性,聪明,只是,这个性子真不适合做皇帝,却偏偏是皇帝!”杨吉儿很不习惯这样的氛围,于是,嫣然一笑道:“所以,我必须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承担起这份责任!皇叔祖,怎样,有没有很感动啊!”
杨林没有像杨吉儿那样玩世不恭的笑着,多年征战沙场,见惯生离死别,却不曾像今夜如此撕扯人心的难过。
杨林捏住杨吉儿的瘦弱的肩,叹息道:“你偏偏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我们大隋真是有福了!可惜啊!”
杨吉儿蓦地笑出声,俏皮道:“还好是个女儿身,不然保不准会不会被你拐带军营去,加以虐待!”
杨林叹气道:“只是,想想眼下,真是内外交困,瓦岗寨一日不除,留着都是心头大患!”
“皇叔祖,轻松点,别这么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笑一笑十年少!”杨吉儿拍了拍杨林的肩,轻松一笑,环顾四下,笑问道:你觉得落雁峰如何?够不够大?”
杨林低头吃了一口酒,叹气道:“你这丫头,也是个孩子,都这会儿了,本王哪里有功夫赏景啊!”
杨吉儿哼笑一声,凑近杨林耳边,低语道:“你觉着落雁峰够不够大,大到可以埋下瓦岗寨的那些人呢!”
猛地,杨林睁大眼眸,略点好奇的看着杨吉儿有些残忍不仁的眼睛,思虑片刻,低声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就是,双面夹击!”杨吉儿卖着关子,待坐定,方慢慢道来。
那一夜,靠山王同杨吉儿彻夜深谈,直至天明时分,靠山王忙下山去了,杨吉儿亦不见了踪影。
瓦岗寨内
一连几场大战,诸位大将兴奋之余,亦是疲惫不堪,静待几日,不见朝廷再有动静,方卸下防备,稍作休整。罗成一脸乏意,抱着干净的换洗衣衫,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了。
浑身泡在浴桶里,说不出的舒服,阖上眼,微微有些倦意,模模糊糊之间,罗成心里有些挂念杨吉儿,消失数月不见踪影,他的生活似乎有些枯燥无聊,转念一想,不知她这会儿又去找谁玩去了,笑笑作罢。
“哇、我家相公的身材好好啊,看来我眼光真不错!人家真是要爱死你了!”
听闻此声,罗成真是恨不得劈了自己,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罗成忙扯过衣衫遮住上身后,方瞧了一眼坐在窗户上的杨吉儿,慌乱问道:“妖精,你是怎么进来了的!?”
说到此处,杨吉儿撇了撇嘴,不悦道:“要我说呢,你们瓦岗寨的这些臭男人们,最小气了,防的这么严严实实,害得人家浪费了好几支冰针!不让本小姐进来,我偏要进来!”
罗成蓦地直起身,训斥道:“你怎么能乱杀无辜呢!”
“哇、相公,人家可全看到了哦!”随着杨吉儿略带猥琐的叫声,罗成猛地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站了起来,脸唰一下红透了,又急又气,又复钻回水里。
杨吉儿看着他一脸的懊恼,嫣然一笑道:“好了好了,不要难为情,我会为你负责任的!”
说着,杨吉儿一跃,跳下窗户,双手叉腰斜靠在墙上,压低声道:“外头好像有人来了。”
说话间,外头传来一声敲门声,道:“罗兄弟,在么?”
“我在呢!”罗成忙着应了一声,手上比划着杨吉儿赶紧躲起来,杨吉儿低着头玩手指,完全一副等着罗成出丑的样子。
正当罗成茫然不知所措之时,门吱呀一声响了,瞬间,杨吉儿纵身一跃,跳进了罗成的浴桶,来人只见,水花四溅,忙转过身去,羞红脸,气道:“罗兄弟,你在洗澡,为什么不跟我说,就让我进来了!真是,要怎么见人啊!”
“蓉蓉姐!”罗成方意识到,略带愧疚的唤了一声。
李蓉蓉又气又恼,放下手里的白瓷碗,夺门而去,于是,罗成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拽杨吉儿起来时,外头又是一阵脚步声,不见来人,只闻其声:“表弟,蓉蓉怎么了?跟谁赌气了啊!?”
“我… …”
罗成正准备寻个缘由,秦琼却已推门而入,见罗成光着上身,整个人立在原地蒙住了,指着罗成半晌说不出话来,道:“你… …”
“表哥!”
秦琼亦摔门而去,留下百口莫辩的罗成,真是恨不能杀了杨吉儿,想到杨吉儿,忽然罗成意识到她还在自己身下,惊慌失措间跳出浴桶,爬上床铺,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杨吉儿大口喘着气从浴桶里探出头来,摇头甩着满脸的水珠,吐了吐舌头,拍着胸脯,道:“憋死我了!憋死了!”
罗成委屈的皱着脸,哀怨的瞧着那头乐颠颠的杨吉儿,欲哭无泪道:“臭妖精!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啊!我真是上辈子造孽了,认识你!”
闻声,浑身湿透的杨吉儿像八爪鱼一样扑倒在罗成身上,俏皮一笑,眨巴眼睛道:“相公,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没想到,你上辈子就为了遇见我在做努力啊!好感动呐!”
罗成完全败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杨吉儿毫不避忌的样子,有些纳闷道:“杨吉儿,你很喜欢看男人洗澡啊!?”
“非要这样连名带姓的跟我说话啊!”杨吉儿轻笑着,认真道:“罗成!我只喜欢看你一个人!你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是么?”罗成轻蔑一笑,反问道。
“嗯嗯嗯嗯!”杨吉儿一个劲的点头,花痴一样的迷恋着罗成,笑道:“虽然不怎么聪明,不过这张脸倒是弥补了这个致命之伤!”
“是么?那你有多爱我?”罗成又复笑着,极力隐忍着满腔的怒气。
杨吉儿蹭了蹭裹罗成的被褥,笑道:“嗯!相公,你终于会跟女孩子调情了!看来近日长进不少啊!人家真是爱你爱得要死啦!”
“那你就去死吧!”罗成使出内力一掌将杨吉儿击远了,他发誓自己是迫不得已动手的,就算被江湖人士看不起,他也顾不得了,如果不踢飞杨吉儿这个妖女的话,那么他会命不久矣!
杨吉儿重重击在圆柱上,轻咳一声,扶着柱子爬了起来,嘴角依旧微笑,感慨道:“相公,你好狠心啊!第一次有人敢打我哦!这么轻易,就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开心呐!?”
“啊啊啊!!!”罗成仰天长叹一声,倒床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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