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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疯子失落】
警局外,天已经黑了,这意味着丁赫的团队又加了一个毫无收获的班,丁赫发动警车,在路上走着,酒吧离着警局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但是丁警官格外着急,他好像觉得晚一点那里的人就要畏罪潜逃了。
他在酒吧路面前停住了车,跑下楼梯,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丁警官?”
他撞上了白玄,要不是下意识扶了她一把险些把她推下楼梯。
白玄站稳,看着他一脸着急地样子笑着说:“您赶着来听音乐?您没赶巧,今天老板家里突然有事,酒吧临时歇业了。”
“什么事?”丁赫问道。
唉,警察就是警察,总喜欢刨根问底,白玄告诉他:“好像说老板他父亲住院了。”
看样子,他今晚来是扑了个空。他看着白玄,她今天又穿了一条色彩鲜艳的裙子,看样子跟他一样也是“扑了一场空”。
他问她:“那你呢?”
“我……”也不知道丁警官是在问什么,白玄随口回答着,“我不打算去探病,打算等着尘温来接我回家睡觉。”说着,她还打了个哈欠。
白玄站在路边等车,也不知道丁赫是站在这里等什么,她身旁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到丁赫的身前,她看着丁赫的影子被拉到更远的地方,风卷起落叶落在他的影子心脏上。
两个人沉默的站着实在是太尴尬了,于是白玄随口跟他聊到:“您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丁赫没说话,白玄等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知道估计是案子没什么进展。她微笑着安慰道:“别担心,常有的事,断案就跟做数学题一样,总要冥思苦想才能豁然开朗。”
丁赫看向她,看着她浅浅的笑,他猜疑她的笑里有挑衅,可是亲眼看着又觉得没有。他也浅笑着问她:“你也……学过断案?”
白玄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可是看了您推荐的一整本侦探小说。”
丁赫在心中摇了摇头,在一堆假东西里能学到什么真相。
他看着白玄突然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这是不是在担心畏罪潜逃的时间?他想着,问道:“怎么了?”
白玄被问得一愣,抬头挤出了个笑说:“没事,‘私人司机’就是有这样的坏处,总是晚点。”
明尘温比她预计过来的时间已经晚了十分钟,她知道大概又是因为他父亲临时找他,所以他自然地把她的事情往后推了。
得出了她是个次等的答案,白玄突然觉得有些心凉,穿着短短的裙子被风一吹还忍不住跺脚发抖。
丁赫察觉到她的动作,把外套脱给了她。
“哦,不用。”
在白玄的推托中,他的外套被放到了她的肩上。
“谢谢。”
“不客气。”
两人轻声礼貌了一个来回,他们又陷入了一段沉默中,白玄又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现在她的影子看着跟丁赫的一样宽了。
“丁警官。”
“嗯?”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很难受?”
这问的也太宽泛了些,人总有些难受的时候,丁赫不解,白玄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说道:“同样是人,得把他当犯人猜忌,又要把他当无罪之人来关怀。一边行助人之事,一边把人送进牢狱。里面的和外面的都有血有肉,既作恶,也行善。”
她在讲做警察的工作,听着又不像是在讲做警察的工作,丁赫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呢?”问完就在心里笑了,他今天一直问‘你呢’是在问什么?
问她干什么,白玄在心里吐槽着,她又不是警察。她想了想,微笑着回答道:“我就演过一个演技二流的侦探,这周还没有拍摄的动静,说不定剧已经被砍了。”
说着,她又看向了前方,话里像是吟游诗人一样晃动着:“前途堪忧啊,一部,一部都是新戏,却又都是相似的,故事,讲来讲去,人性还是那样。”
人性,前途,善恶,永生。想着白玄曾经说过的话,丁赫在心里吐槽,这个孩子每日都在瞎想些什么。他调侃地问道:“你今年多大来着?”
白玄听出了他话里的调侃,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丁赫审问过她,自然应该知道她今年多大,于是她反客为主的看向他,告诉他:“我来猜猜你的年纪。”
她猜道:“有不惑了吗?”看着丁赫的表情,她自己否认到,“没有。”
“嗯……”她接着猜到,“29 ”看着丁赫的表情,她在心里否认了答案,接着猜到,“28 ”
也不是28,白玄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又过了两分钟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他父亲要不是董事长,我肯定不用站在这里吹冷风。”
这突然的一句话,好像让白玄把猜他年纪的事情给忘掉了,白玄四处张望着有没有车路过的样子。
他看着她,嘴不听使唤的问了一句:“你便猜我的年纪是28?”
“嗯?”这一问,又让白玄把猜他年纪的事情记了起来,她看着他回答道:“不是。”
说是不是,可她刚刚已经忘记丁赫的反应了,于是她只好再来了一次:“再来一次,28 ”看着丁赫的表情,她确认道,“不是。”
她接着猜到:“27”看着丁赫的表情,她摇了摇头,“不是。”
然后她又接着猜到:“26 ……”
丁赫突然打断了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骗你?”
“唉~”她阻止了丁赫的这个想法,“警察不能骗人,警察是逮骗子的。”
白玄接着猜到:“25”看着丁赫的表情,她肯定了答案,“25”她看着丁赫,笑着总结说,“年轻有为。”
她又低头看了一次手表,突然说道:“尘温今年21了,也是年轻有为。”
说完就看向前面又四处张望着路过的车。
丁赫看着她的那个样子,突然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呢?”
“我?”这一问,又把白玄的思绪从等车中拉了回来,白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方,晃晃悠悠地跟个吟游诗人一样缓慢说道:我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掀不起,大风大浪。”
说着说着,她被自己晃倒了,丁赫扶了她一把,疑问道:“你喝酒了?”
白玄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那东西。”她站稳了说:“一个人知道自己聪明,就会像妻子守丈夫一样珍惜自己的脑子,不会让那种“狐狸精”靠近我的家门的。”
她肯定着:“我没喝醉。就是……”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弱不禁风。”
她又低头看了一次表,又把笑容看没了。
丁赫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跟她一起表情变得沉闷了起来,他问道:“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他一问,好像又突然把白玄从等车的情绪中拉了回来,白玄看着他,笑着也问了一句:“你呢?”
他今天遇到了不只一件不开心的事,有一件还是因为她。
白玄看着丁赫不说话,笑着猜测道:“思考了一天案子,想不通,所以想来这里听听音乐?”
借着白玄的说法,丁赫给了自己一个通行的答案。
看着丁赫的表情,白玄认为自己猜中了,她伸手拍了拍丁赫的肩膀:“唉~靠我们可不行,靠我们是想不通答案的。”她这一动作,身上披着的外套差点掉了下来,“唉?”
她要伸手去扶,外套被丁赫抢先一步扶住了,外套的肩又整齐地回到了她的肩上,丁赫说道:“你把袖子穿上。”
“不用。麻烦。”白玄笑着拒绝着,也不知道是嫌什么麻烦。
她又一次不嫌麻烦地望着路上的车子。
丁赫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呢?”
白玄转头看向他,回想了一下他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她想了起来,他们在说今天不高兴的事情。她现在站在冷风里等车就很不高兴。
白玄看着前方,又吟唱着:“欢乐,让人失智、愚蠢,这便是我待在悲伤里的理由。我为我的成人遭受着痛苦,孤独,便是告诫。”
她说完,突然沉默了,丁赫看着她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这回该问些什么把她从她的思绪中拉回来了。
两人沉默着,白玄突然说道:“丁赫。”
丁赫回神,看着白玄突然转向他踮起了脚,看样子是要亲他,却没碰到他。
两人均是在原地愣了一瞬,然后白玄突然笑了起来,笑着转回了身,双手交叉拉着他的外套弯腰,还忍不住摇了摇头。
白玄笑够了,直起身子看着他解释道:“我以为我能碰到你。”结果踮起脚还差那么一丝距离,尴尬地她只好大笑。
她转头看向马路,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车子,她把外套还给了丁赫,又笑着跟他道了声谢。
丁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白玄就已经走向了马路,明尘温从停下的车子上出来跑向了她。
丁赫站在原地看着,看着明尘温问了什么,白玄摇了摇头,明尘温把外套脱给了她,她应该是笑着道了声谢。
他在心里回想着,他给她外套的时候她笑了吗,想起了答案,他不知道骂了谁一句:“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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