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松梢月

作者:曾小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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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卷


      进入阳春三月。
      西门策是上官简身边的谋士,他开的韵达镖局是沧州城最具实力的物流,长子西门达也到了适婚年龄,他给西门达安排了庄婚事,亲家满昌顺曾经是自己的同窗,现任景县主簿。

      西门家已纳征,该请期了,今日满昌顺和夫人过来商量事宜,长女满接霞也低调跟了过来。
      未婚新娘本是不能与新郎提前见面的,这满接霞比较特别,她读过很多书,有一定阅历,口才极好,逻辑强,她可是为了提前瞧见自己的未婚夫,跟爹娘费了不少口舌才得到同意的。

      西门达性格暴躁,脾气在局里是出了名的,只有他爹能管得了他,看他那刀字眉,就知道这男人不好惹。局里有一新来的丫头,长得比其他丫鬟俏丽些,但盲目自信,有次她捧着茶壶假装撞到西门达,茶水沾湿了他的衣襟,于是她急忙道歉,“少主,真不好意思,在下这就亲自帮您更换衣服!”
      西门达对她根本没兴趣,他知道那丫鬟是在故意吸引他注意,他二话不说,右手猛地卡住了她的下颚,那丫鬟双手握着他健壮的手臂差点透不过起来。
      西门达怒道,“来人,把这自不量力的蠢妇找个人伢子给卖了!”说着把那丫鬟摔到了地上,那丫鬟卧在地上喘着气咳嗽,她惊恐又绝望。
      他这般狠,当时那些在场的丫鬟们见着顿时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西门达脾气很kèng,骨子里透着霸气,做事也雷厉风行,有次他发现自己那匹千里马懒动,他气得直接把那千里马的一只前腿砍断,最后那千里马活活被疼死了,后来他得知那匹千里马之前被他爹令人领去拉了货,干了五日都没得歇息过,西门达非常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搞清真相就处决了它。

      西门达的左助许易彬提醒他,千万不要在情绪的最高点作出决定,西门达不想再失去自己的第二匹千里马,那句话成了他做事的警言。

      西门策和徐夫人在宅院门口迎接亲家了,满昌顺一家人从大门走进了前院,西门达上前过来给亲家行礼,正眼瞧见了圆脸带着点稚气的满接霞。

      女子是心仪的样子。

      满接霞和她娘文夫人还有丫鬟梦书她们的衣着和沧州城的女子不一样,她们都是一身正规的汉族女子服饰和发型,斜襟大袖配马面裙,头上戴抹额,宅里的婢女们看着都觉得格外新颖。
      西门达睹到了满接霞容颜,内心不禁赞了一句,看她隐约翠敛远山眉。满接霞也忍不住窥他男子面容,瞬间暗暗偷喜,好个俊俏美丰仪!

      两人短暂擦肩而过,徐夫人把满接霞娘两及丫鬟引到偏客房去了。

      徐夫人身边的丫鬟素芬,她注意到了文夫人那双三寸金莲脚,心里颤了一下。
      这脚也太小只了吧!
      素芬那双杏仁眼睁得极大。
      满接霞她娘文夫人穿的马面裙较长,盖住了脚,但是走路时,那小脚还是隐约若现的。

      李彩月去了沧州城,这日她下榻了东风客栈。

      楚梦楼的生意一直维持得很好,这日门口换了横幅,横幅写道,“我家姑娘日日勤梳妆勤打扮,做何事都勤快,就是懒得给你生仔”。

      楚梦楼有一男客在房里跟一舞姬亲密,舞姬媚笑着问了他,“官爷,您来我这寻开心,就不怕你的娘子在家一个人孤单?”
      男子郁闷,“这是哪儿话,我娘子若不孤单,还会放我出来吗?”
      舞姬听着顿时乐了,“啊哈哈哈哈!”
      她的笑不仅有些狂浪,还带有一种惊讶和不可思议。

      楚梦楼一客房里,地上垫着毯子,上官正和他那三个女玩伴在玩“釜底抽薪”木塔游戏,谁抽出来的木条导致木塔榻了,谁就脱衣服。
      此时嘉恩姑娘把木条一抽,木塔塌了,上官正道,“哎?不脱今晚得罚酒哦…”“唔~,快脱快脱!”
      嘉恩只好卸下了上衣。

      都是套路,女玩伴脱得只剩肚兜和短裤了,上官正衣冠整齐,此时他忍不住调戏了,边垒砌木条边道,“唉呀,知道子依姑娘,身上最迷人的地方是哪里吗?”
      三女专注地看着他,嘉恩姑娘就问,“是哪里呢?”
      上官正回应道,“她的珠唇!”眉毛上扬了两下,“看到子依姑娘那玉润的珠唇,就如同那熟透的李子,唔~,让人忍不住想啵一口!哦!呃嗬,嗬,嗬…”
      他笑得很贼。
      子依羞意的捂嘴笑了,“呵呵呵!”
      上官正继续骚,“女人心思猜不透,只因胸前肉太厚,说的不就是我们秀蕊姑娘吗?”
      秀蕊听到得意又有些害羞。
      上官正,“你们说,像秀蕊姑娘这般丰韵的女子,若穿的太露,得让多少来客光棍为之失魂呀?”
      “呵呵呵!”三女都被乐了。
      上官正继续道,“嘉恩姑娘更不得了了,你们看她那迷人的蛇腰,哦哟,千万不要随便扭,这轻轻一扭啊,唔~,那得让眼前多少男人无法自拔…”
      嘉恩喜了,她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呵呵!”
      “报,公子,有人要见你!”下人急匆匆跑进来,感觉要见上官正的人快要闯进来似的。
      上官正问,“谁?!”
      下人在他耳边轻语复他,上官正立马拿出了装有六枚白银的精美钱盒子,挪到三女人的前面,“快快,把衣服穿上,去隔壁避一避!快,快!”
      三女人慌手慌脚穿好衣服拿起钱盒,从隐蔽的侧门快步出去了!

      李彩月和丫鬟秋锦还有两个贴身侍卫进来了,上官正假装镇定,他坐在桌前边喝茶说道,“哎呀,这不是李府的千金李彩月姑娘吗?找本座有何贵干?”说着便吩咐道,“给李彩月姑娘上茶。”
      李彩月微笑道,“不必了,上官公子,我今日到沧州来,只想听你亲口解释,您为何对我抱有偏见?”
      上官正明白了,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人家已悟透他拒绝这门亲事。
      上官正,“人人都想成为驸马,好让自己平步青云,可惜我与他们不同,我只想凭自己的实力。”
      这种话李彩月是不信的,“你本就有实力,想扶摇直上与我有何关系?”
      上官正忽然愣了下。
      李彩月继续道,“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很多人在拒绝某样东西的时候,他们不希望得罪对方,所以往往说的都不是最真实的理由。”
      上官正直视了李彩月一眼,竟然被这女人说透了。
      他假装无奈,“我就纳闷了,我上官某地位不如你,还一世风流放荡不羁,怎会入您这位身世显赫李侍郎千金的眼帘?”
      李彩月没有立即回应,她认真的端详着他许久,她那清澈的眼眸里仿佛有数不尽的暖阳,照着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这种含情的眼神让人无法抗拒。

      李彩月说道,“你想拒绝的不是我,而是地位悬殊带来的压迫。”

      上官心里忽然被咯噔了一下。

      李彩月最后说道,“凡物不作名利贪,饮水曲肱心自甘。我看好你,仅仅是因为我能看得见你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优雅。”

      上官正欣赏地眼神注视着对方,这女人还真是不一样。

      子依秀蕊和嘉恩三个女人在隔壁小房间里商讨分赃的事了,她们还合谋件事,小费额不能让老鸨瑞虹娘知道,这样被拿去的回扣就少些,毕竟上官正是他们最大的金主,她们想着他日快点拿回卖身契,最后把钱盒里的白银一百两的都换成十两的。

      李彩月走了,上官正一个人在楚梦楼的客房里发呆,那位璀璨的千金不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娇横,而且人家早已看透了他的灵魂。

      翠西楼的梦青娘眼看着竞争对手如此内涵自己,她开始想办法回击,于是在门口也拉了横幅,横幅写道,“隔壁家的姑娘的确勤快,朝梳凌云髻晚换惊鸿髻,总是嫌弃发髻不够美,却从来不承认是脸的原因”。

      梨园里张鹤姿想起那次买圆腰经历,尴尬犹存,看着鸡圈里那群鸡仔在悠闲的啄食,想起偶尔夜里飘来那股鸡舍味道,感觉非常不好,这次她就跟颂蓝说了,“颂蓝,那些鸡味太熏,咱们等把鸡吃完后,就不再养了。”
      颂蓝忽然松了口气,“好的,小姐!”

      利夫人拒绝了青县县丞龚广圣的亲事,青县的地主潘宗林就想搞事了,一个卑微女商流,敢把我这拜把的兄弟毫不放在眼里?他偷偷派人撸了杰逊茶楼的戏子和歌姬,想拿来玩乐玩乐。
      没了戏子没了歌姬,来茶楼用餐的客人就少了,利夫人报了官,可是,她有种直觉,府里处理这事不会太积极。
      官场里很多人关系复杂,上官知州和青县龚县丞多多少少会有点关系,怎么办呢?

      青县,潘宅的库房里。
      已过黄昏,潘宗林看着到手的乐子,来劲了,“哟,这歌姬长得还挺漂亮哈,”“来,给爷唱一段!”
      “走开!”歌姬说话是男子的声音。
      潘宗林惊讶住了,“呃?怎么是个男的?”
      “哈哈哈!”旁边下人乐了,这时潘宗林回头瞪了几眼这几个下人,“再笑拔掉你们的门牙!”,顿时下人们收回了表情。
      “你是于辅,你是萧北扇吧?”“来,给爷来段笑话乐一乐?”于辅和萧北扇对这个跋扈的地主,憎恶得无话可说!
      “老爷老爷,有好几个土匪闯进咱们大宅来了!”潘宅里忽然有下人匆匆来报。
      潘宗林带着下人们都出来了,话没说,人直接开打了起来!
      可惜,闯进潘宅里的六个土匪都是高手,那十几个下人哪里是对手,两个都斗不过一个,慌乱中潘宗林那肥大的肚子被踹了一脚,躺地上疼的站不起来,他那些下人,菜得很!
      擒来的戏子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被土匪掳走上了马车,奔回沧州城去了。
      利万佳和她娘还有伙计们在想别的办法,看能求助谁,这时忽然有人敲了茶楼的门。
      呵,是被擒去的于辅他们被送回来了,人都安然无恙。
      利万佳问于辅,是谁救的你们?三人都说不知,她疑惑地问了利夫人,“娘,您说会是谁在帮我们?”利夫人没说话,其实,她猜出了是谁在帮她。

      杰逊茶楼里。
      王承裕问西门达,“你最近和满小姐怎么了?”
      西门达听对方说到满接霞,他脸上有些恼了,“怎么了?为何问这个?”
      王承裕,“她昨日过来茶楼了。”
      西门达问,“她说什么了?”
      王承裕应道,“说你不和她说话了…”
      西门韵带着未婚的嫂子和利万佳姐妹们玩到一块去了,那天,西门韵和嫂子满接霞来到杰逊茶楼小聚,嫂子有诉苦,恰好被王承裕碰见。那天王承裕是跟上官正在茶楼聊事,上官正问他跟班五车熟不熟,他说没接触过此人。

      王承裕问,“你是碰上什么事了?”
      西门达很无奈的表情,“我能出什么事?唯一的事就是她是个女人,没别的了。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我当然希望自己活着没啥事儿,可是爷我活得好好的,这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没有人能让这些女孩子开开心心,开心的女人压根不存在!”
      “《红叶题诗》的故事对本里,女主韩翠平对男主于祜说,‘说你心悦于我,也未曾见你对我翘明过?’于是乎于祜对她进行了一番发自肺腑的告白,言宣完之后,韩翠平又说,‘唉,也不知是不是在愚弄小女的芳心…’”
      “都是那些故事对本的错!”
      “故事最后,女主和男主最终在一起了,没有人告诉你后续如何,我来告诉你后续是怎样的,假如,这男主有两天没抱着姑娘,那就出事了,如果抱了呢?姑娘会说,‘哼,抱得一点都不上心…’”
      “夏朝的妺喜笑裂缯之声,商朝的妲己笑炮烙之刑,周朝的褒姒笑烽火戏诸侯,逗女子开心都能亡国,她不开心了,你就叫我去哄她,岂不是等于要我亡命?”
      “知道我和那娘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他爹,景州主簿,舞勺之年和我爹是同窗,哥俩关系好到同穿一条裤衩的那种,我和她亲事就这么来着。”
      “纳征之后她要求先到我局里住上一段时日,成婚日延一延,这不是破了礼程了吗?我爹竟然答应了!”
      “祖宗说得对,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她偏偏是读了书的女子,和我第一次见面便说什么要倡导男女之间琴瑟和鸣自由相好主义。”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知她怎么冒出这种奇怪的想法来!”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看到我抓狂她简直是要放鞭炮庆贺,因为她就是想要这个样子!年初我家送去聘礼之后,她就提出和我成亲的日子一定要等到咱们大明国女儿节七夕那天,真是无语了!”
      “说真的,这段时间每当她开口说话,我就想找块布把她嘴塞住!这三个月我真是什么都见过,真是受够了。”
      “什么秦晋之好?什么郎情妾意?还有什么夫妻和睦?为女子倾情就是带着你自己的幸福进去,可进去之后,你就只能为她的幸福去费劲心力了!”
      “她的生辰啦她和我定亲的日子啦,她搬过来和我相识相处多少周日啦…你说一年四季有多少个节日?一个月最多一个节日,她硬是一个月过上三次节才成!”
      “你说这都什么事,她们买买都不会累的啊?先是买坐垫,现在呢又买床帘,这床帘和坐垫色调不搭,于是她又去买坐垫去了 …。”
      “我家现在的碗多得要是拿出去卖,卖的钱都能凑够过一个月口粮了。”
      “她去买样东西,结果买回来的却是另一样东西。她会烦我十个多日说:要买屏风了嘛要买屏风了嘛…她在屏风的那些店铺里逛了五个时辰,最后买了双破木屐鞋回来!于是又开始烦我要买屏风要买屏风。”
      “上个月她回了趟娘家,说什么黏在一起易使人憔悴。”
      “我在镖局里做事,她捎信过来了,我就回信跟她说,我现在局里忙事,不方便回复,无关紧要之事就不必来信了,这真的有那么难理解吗?她又来信说,‘你就跟我信里回句话那又如何?’”
      “如果我跟你信里回句话,你又能得到什么?又不是有什么紧要之事需要传达!然后呢,要是我没回信,她丫鬟就会坐马车到我这报情况,说她在那边哭天抢地了。”
      “这信纸真是让我烦得要死,简直是要我性命啊,就像是拴在脖子上的麻绳!你见过一天至少要回两封信的吗?有事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那段日子,只要她多待在娘家一天,我每次看到纸张就深感不安。你看见他们卖笔墨纸砚的铺子门前那招牌联子了吗?‘一叠一文,一捆五折’,这价格要是再低下去,写信还不写死人啊?”
      “可你要是这么跟她们说呢,‘哎呀你都不肯跟我来信,哎呀你是没兴趣娶我过门了吧。你都不肯跟我回信说句话,那我给你写信干什么啊?’奶奶的,我怎么知道你写信给我是干什么?你倒是问卖纸的掌柜去啊!”
      “知道大唐时的节度使元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更换身边的女人吗,因为他懂女人啊,可怜的他一心只想入仕,在官场里专心做事,好能他日迁升,要不是肩负成家的重担,他才懒得去理会那些整天没事无理取闹的女人呢!不行就换,从崔莺莺换到了薛涛,最后干脆和别人娶过门的娘子刘采春相恋!”
      “你猜那元稹是怎么想的?因为他终于明白,成过婚的女人更懂安分啊!”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写《莺莺传》了,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后来的男人,若要跟女人携手相处,会跟她们一起吟诗做梦就行了。直到今天人们都在嘲笑他是个无耻的诗人,唉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范喜良跟孟姜女刚成婚三日便跑去修长城,知道为什么吗?”
      “他为什么假装是被抓去而不是说自己想去的呢?因为他只想一个人过得舒服些,必须假装这么做啊,不然他娘子一定会问他:你去哪儿啊?去修长城啊?哦?你不知道自己家有田要更有地要种?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想要甩开我?…”
      “不然他娘子去找他的时候,他为什么让别人告知说他死了,而不是说他修的墙是在长城的另一头呢?”
      王承裕,“…”
      西门达,“我在镖局做事,收到她捎来的信,信里写道,‘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于是我就回信她‘碧水浩浩云茫茫,美人不来空断肠。’然后下午我就又收到了一封信… ”
      “她到底在娘家干啥啊?要是我一天不回信,立马她丫鬟就马车过来找我了,而你竟然要是不给个回话,第二天就会收到一封信,信说,‘成婚之事不如作罢。’就这么一天时间,从‘思君不敢忘’瞬间就变成‘成婚之事不如作罢’啊!”
      “这还算是她们心情正常没有低落的时候!现在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大明国男子容易死于喘证,而清远庙的和尚们为什么越来越多了,因为没有女人去毁掉他们啊!”
      “我在镖局打理事情,我跟她说要晚点才能回宅里,于是她就不肯用膳了,空着肚子入寝。如果我回去叫她吃饭,这又成一桩事儿了!”
      “那是要我不做事了吗?干脆回家?哄哄她让她乖乖吃饭?一件件做下来我就吃不消了啊!就算你这些全都做了,然后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她还是会跑过来问:郎君在想什么呢?在想什么呢?”
      “在想什么呢,佛祖啊我什么都没想啊!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让你这个奇女子不开口讲话啊!”
      王承裕,“…”
      西门达,“所以这些事之后我们就不再说话了。”
      “我跟你说,我们男人是没法跟女人谈任何事情的,因为你跟她们谈的时候,其实不是在谈,而是在争论!”
      “兄弟,你跟女人争论争得赢吗?跟你讲,永远争不赢!”
      “你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觉得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你有道理了吧,结果她来一句:你吼我?”
      “好不容易把理说清最后她说,‘你吼我?’,好好争论的一件事话题就这样瞬间转变了‘你敢吼我?’,而之前说的那些逻辑那些道理都变成了烟云!”
      “她说‘还没把我娶过门你就吼我?’”
      “咱大明国有这规矩吗?谁定的规矩?谁定的?”
      “要是再吵着,她们干脆甩袖走人,这事就这么完了,她对,你错!”
      “知道民间神话《八仙过海》里的神仙为什么是七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吗?哼哼,若是换成了四个男和四个女的,那男的不得天天被女的滋扰?别说过海了,四个爷们还不知道何时能成仙呢!”
      王承裕听西门达这么口若悬河一番吐槽,一脸迷茫…

      满接霞在房里第一次穿木屐鞋,这个穿斜襟大袖马面裙戴抹额的汉族女子,她从来没穿过木质的鞋子,很新奇,她双脚时不时敲打一下地面,发出嗒嗒的声音。
      丫鬟梦书站在满接霞的旁边,她欣赏把玩着桌面那些碗,碗太多,各种花样,桌子那么大,都感觉不够放。那些瓷碗,个个精美,炖盅,个个精致,味碟非常小巧可爱,那些花纹,都是满接霞所喜欢的,她捧着瓷碗,爱不释手,感觉那些碗堆满了房子都不会嫌多。
      “真精美,景州买不到这样好看的碗!”
      “太喜欢了,都是我的,呵呵!”

      万喜没收到自己姐姐万贵妃的回信,他开始焦虑了,专服务于皇家青莲派的人都被试探出来了,哪天突然崛起个致命的敌对势力来,他们万家将地位不保。
      女人是个感性的动物,估计得拿出有力证据她们才会信。
      万喜在想,什么样的法子,姐才会信服呢?

      周太后住长寿宫,万贵妃住长安宫,宫殿就隔着条走道,万贵妃暗地里一举一动,其实都被周太后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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