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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穿书,请多指教
“我没留神弄倒了木架。”
林双双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宁牧,吞吞吐沫,朝外反问了句:“姐姐,怎么了吗?”
她说完,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身边有侍从询问:“小姐,还是进去看一下较为稳当。”
妹妹自从醒后变化很多,不应当再无端猜测于她。可这事出重要,实在不能轻易放过。
林傲雪思考片刻,又沉声问:“你一个人不好收拾,我进来帮你。”
正说着,门被打开。
厨房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侍从眺目去看,却没有望见这么稀奇之处,便是冲身边女子摇了摇头。
“我都弄收拾好了,无需再麻烦姐姐。”
林双双探头站在门口,见此架势,很是惊讶:“不过大晚上的,这是要做什么?”
都已经惹上旁人的怀疑,可还在贴心为自己考虑...
林傲雪眸间显出些许自责,忙是摇手笑道:“府内出了贼,我正带人搜寻。”
“正巧路过此处,便顺道过来你查看。你且安心。”
原来是这样...
“世道混乱,真是辛苦姐姐。”
林双双点了点头,抬起有伤口的手指,将颊边秀发撩至耳后:“这种明目张胆敢进来的毛贼,可千万不能轻易放过。”
在明火照射之下,伤口正渗着血,显得格外严重。
林傲雪不觉皱起眉头,严肃问:“手怎么了?”
她反应过来,低头去看:“用刀的时候没注意,划伤了。”
说完,又补充了句:“没事只是小伤,我这里有膏药,摸些就好了。”
府中人向来排挤妹妹,又哪里会给她什么好的伤药?
姑娘人家,可千万不能留得疤痕。
林傲雪如此想,便从怀中掏出瓷瓶递上去前去:“这个拿着,记得用。”
她说完,又怕对方不肯接受,径直向后吩咐了句:“走,去别处找!”
侍从纷纷抱拳作答句好。
这看上去就是上好的伤药,她竟这么舍得留给自己。
林双双握紧手中的瓷瓶,扬手道:“姐姐务必要注意安全。”
对方只是轻嗯一声,加快脚步离开。
-
待人走干净,林双双抬手上门,背靠门板平息着呼吸。
过了片刻,她才睁开眼,轻声道:“出来吧。”
宁牧一席黑衣从阴影处走出,正用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
他听见之前的对话,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默默地盯向前方。
他不说,林双双也没想问。
被血沾染的糕点,肯定是不能要了。幸好才刚开始做,也没有白费太多心思。
原本淡淡的血腥味愈发浓重,像是块压在胸口的巨石,堵得人喘不上气来。
现在这种情况,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伤就看着十分严重,纵使放他离开,一路留下的痕迹也会轻易被人追踪。
罢了。
林双双叹了口气,抬手将瓷瓶拧开:“别站着,过来坐罢。”
宁牧仍隐藏在黑暗中,眼神流露出些许怀疑。
警惕,皆备,丝毫不相信旁人,像是独自舔舐的狼崽。
“我不想害你。”
她实在心软,便是放轻语气,小声得解释:“把伤口包扎下就好。不然的话,侍从会凭血迹追上你的。”
说完,轻轻垂眸,补充了句:“你若不信我也没关系,只是不应当叫元姑娘担心。”
话音落地,是短暂的沉默 。
声音从暗处而来:“伤药,扔来给我。”
终于妥协。
林双双把蒸糕点用的纱布裁成条,同药瓶一起推向对面:“好。”
宁牧只手接过,并没有再说话。
屋内很安静,隐约传来脱去外衣的窸窣声。
黑暗中,男子咬牙忍痛。
林双双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忽地跳慢半拍,匆匆转过身,慌乱间抓起抹布擦拭桌面。
她手里忙着收拾,可心不知到了哪处。
片刻,听得声响。
“过来...”
宁牧声音嘶哑,开口透着隐忍:“帮忙。”
林双双的动作瞬间顿住,却是装得若无其事地模样回过身,嘴里还说着俏皮话:“早说不就行了,何必在逞...”
目光探去,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口。
男子褪去半边服饰,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凌乱的发丝浅浅搭在肩头,左手拿起的纱布无从够到伤口。
他死死咬住下唇,眉头紧蹙,似在强忍疼痛。
林双双愣在原地,一时无从动作。
宁牧皱眉:“你在看什么?”
恍若惊雷而下,劈醒了梦中人。
她赶忙擦干净手,支支吾吾地搪塞了句:“没看什么,就是可怜我的糕点。”
此言一出口,那边又沉默了。
她这才走上前,刚接过对方手中的纱布,眸子却悄然怔住。
之前较远,开不大清楚。
那肌肤之上竟全是浅褐色的疤痕,有深有浅,看着直叫人心尖发颤。
悬空的指尖久久不能落下,她怔怔地看着,开口似是喃语:“这...都怎么弄的?”
语气中藏着心疼,是从未体会过的关切感受。
可这会是真心的吗,还是像那些人一样等着看他笑话?
便是抵触,开口透着嘲讽。
“是害怕了?”
宁牧语气尖锐,没留半分余地:“还是后悔没将我交出去?”
话说得十分难听,几乎可以打退所有的善意。
他并没如期等到对方开口反驳,肩膀上却是一痛。
不由克制得惊呼了声:“你做什么?!”
还王爷呢,脾气这么臭。
不管过去有什么纠葛,自己也现在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前前后后的帮过不少忙,怎么就晓得态度好些呢。
林双双轻啧了下,这才放缓手中的力气:“刚才没注意,不好意思啊。”
哪里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
宁牧额角跳了跳,刚想再启唇讽刺一句,却又听得见对方说:“我这揉面的手可把不准力气。王爷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免得我分心再用错了力。”
宁牧:......
威胁,摆明是威胁。
可他为何还会感到开心呢...
沉默片刻,宁牧再次开口,语气较为缓和了些:“餐馆的生意,做得如何?”
这话没前没尾,说得极其奇怪。
林双双裹伤的动作顿住,思索片刻,才意识到对方所指,忙点头道:“价格合理,能按时结钱,麻烦事情也少。都挺不错的。”
这语气中的高兴,同样能叫旁人欢喜。
宁牧微微敛眉,小心地藏起情绪:“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什么东西?
林双双一懵,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问:“感谢你做什么?”
她说完又琢磨了下,复点点头补充一句:“不过你说的倒挺对,是该去向周将军道句谢。”
若不是周武肯介绍生意给她,这流走摊贩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到几时。
胆子真变大了,都不再称呼王爷。
这事情可是自己的意思,怎么能扯到周武身上?
宁牧皱皱眉,心底有些不乐意:“周武是我的副将。”
点到为止,说得十分明白。
林双双总算琢磨过来,接着给纱布打结的功夫,轻声道了句:“那也谢谢你。”
声音似雨蝶,蝶翼煽起心间波澜。
宁牧眸子轻颤,终是没再多言。
房间内似乎静谧,可又像是惹起风雨。
-
包扎好伤口,宁牧站在阴影处系上衣带。
他十指动得飞快,待穿好衣衫,又若有所思地向旁边看去。
木柜歪斜在旁,场面看上去十分混乱。
他凝神细思片刻,便是提步而去。
水流哗哗的响,遮住了周遭的声音。
林双双在池边洗手,突然想起什么,便低头说了句:“我帮你包扎,你也帮我收一下木架,有来有往嘛。”
说完,没等到回应。
诶,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心中慌乱,赶忙将手擦干,转过头又喊几声:“王爷?宁牧?”
依旧是没人答应。
看着样子,不会走了吧?
林双双绕着房间找了一圈,当真没看见宁牧的身影。
她走到屋后,却是悄然怔住。
原本倒落在旁的木架被人扶起,就连旁边的竹篓都顺带着收拾。
想也不用想,定是宁牧所为。
可他是什么时候走得,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谈不上难过,但还是有些许失落。
林双双站了一会,便耸耸肩膀,开始重新做起糕点。
指尖揉捏面团,心里一直不安,做什么都找不到状态。
宁牧安全回去了吗?路上可有再遇见姐姐?他有伤在身,要真碰上能打得过吗?
是越想越慌,越想越担心。
她索性不再忙活,站在窗边去望天上的月亮。
月色朦胧,别有番滋味。
林傲雪站立许久,才下定主意敲响门扉。
许是等候多时,屋内立即有了回应:“进来。”
她推门而入,匆忙间抱手做礼,不敢抬头看向对面:“父亲。”
声音听起来很是紧张。
林海背手在前,闻言侧过身,冷眸道:“人找到了吗?”
短暂得沉默。
林傲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他跑得太快,没有捉到踪迹。”
林海忽地皱起眉头,声音更为严厉:“送上门的猎物,你都捉不到?”
听这口风,几乎是下一句话开口斥责。
“虽然未能捕获...”
林傲雪迟疑片刻,终是说出心中猜想:“但就身形而言,女儿已有猜疑对象。”
林海沉声问:“是谁?”
“燕王,宁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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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初次穿书,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