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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初显
“将军……您刚刚是说,想去饲马园了?”
刘羽宁微微一愣,目光寻到程启,两人皆是摸不着头脑。
早上将军还说没心思去呢,怎么一盏茶的功夫没到又想去了?
不过也好,他跟程启刚刚还因为讨论不出个结果而烦躁,这会儿将军自己主动提出来,倒是省了他们一桩烦恼。
程启道:“那将军,我们现在出发?”
“不急,”阎贺云正在更细致的挽弄衣袖,垂眸道:“午时再去。”
那人才刚起,梳洗一番大抵也要些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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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厢房院内,柳茵茵正在修剪自己屋中的花枝,自己的陪嫁丫鬟翠喜神色匆匆地进来屋子,行了一礼:“夫人,奴婢听说大将军午时要去饲马园,夫人要不要借此机会,和大将军一同前去?”
柳茵茵面不改色地接着摆弄她手中的剪子,听闻这话,淡淡问道:“可有打听到,将军要同谁一起?”
翠喜突然卡了壳,眼神慌张些许,两只手都不受控制般抖了抖。
柳茵茵垂眸瞧着翠喜,道:“让你说将军同谁去,你抖什么,莫不过就是那方如玉使了什么伎俩,让将军带上她了?”
“回、回夫人,”翠喜这下子抖的更厉害了,哆哆嗦嗦地道:“大将军不知何时有了一男宠,听说、听说今日之事为的就是带那男宠去散心的!”
“荒唐!”
柳茵茵登时脸色大变,气得直接扔了手中那把剪子到翠喜身上,剪刀划伤了翠喜的衣角,却只能更加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你给我如实说,这男宠是怎么一回事!我嫁进这将军府前,可不曾听说将军还收过什么男宠!”柳茵茵脸色涨红,玉指紧握成拳,那神情恨不得生撕了这突如其来的野男人。
她才嫁进这将军府短短几日,还没摸清这诺大的府邸,如果不是有人来报,她哪里能知晓这等事!
翠喜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把刚刚从其他下人嘴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柳茵茵。
语毕,翠喜小声问:“夫人,咱们、咱们可还要一同前去吗?”
“不能去。”柳茵茵气喘吁吁,一张美人面硬是喘成了鬼魅一般,待这口气喘匀了,才故作轻松地道:“现如今,那人势头正盛,我这时候去,岂不是自讨无趣?”
“不过他既为将军男宠,也就算是将军的人,那便理应来敬拜我才对。”柳茵茵沉静下来,微微一笑:“待他回来,让他速来这一趟,我倒要亲自看看,是什么人,能让将军这样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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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前后,将军府要出门的车马已准备整齐,程启牵着匹上好的马来到正门,等候将军出来。这马名叫烈风,全身棕红,高大矫健,原本烈性十足,除了将军本人,无人敢骑。
不多时,阎贺云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来到烈风面前,烈风便自发地低下了头,任阎贺云抚摸它棕红色毛发。
程启道:“将军,都准备齐全了,我们现在出发吧。”
“嗯,”阎贺云转身去叫下人,“去请他过来。”
“是。”下人躬身一礼,连忙一路小跑回了内院。
程启摸不着头脑,他们该去的人都在这儿,将军这是在等谁?倒是刘羽宁若有所思,瞧着将军依然沉稳的样子,嘴角轻轻勾了勾。
不到片刻功夫,院内走出来两个人,程启使劲眯着眼睛细看,发现走在前边的是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的人,身后跟着个脸蛋儿圆滚滚的小厮。
那人身材修长纤细,腰间配着一条同色束带。
长发漆黑如墨,淡眉之下,一双灵动桃花眼灼灼生辉,顾盼流转之间,夺人心魄。一张脸却高雅似清静仙,气质绝尘,无与伦比。
程启直接看呆了眼,手上攥着的缰绳都自然脱落,刘羽宁也愣住一瞬,随即快速回神,瞧向将军的方向。
然后他便发现一个更惊悚的事实。
他们向来威严冷峻的将军,此时脸色出奇的温和,狭长凤眸笑意流转,竟还露出一丝丝的赞赏之意。
电光火石间,刘羽宁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紧忙拍向程启的后脑勺,瞪了他一眼,让他快快回神。
这是将军的人,容不得别人觊觎。
黎锦光快走两步,来到阎贺云身前,拱手一礼:“让将军久等了。”
“不曾。”阎贺云收敛笑意,目光从上至下扫过黎锦光一身衣袍,淡淡道:“你穿青色倒也不错。”
“还得多谢将军赏赐,”黎锦光真诚实意地道谢:“只是我用不上如此多的奴仆,只留下身后这小童。”
阎贺云淡淡道:“你喜欢便好。”
本想翻身上马,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把烈风交给了程启,自己带着黎锦光上了身后的马车。
这下子可真把程启看傻了眼,他肚子里问题太多,眼下只能问出现在最想知道的。
便来到刘羽宁身旁,愣愣问:“将军竟然放弃了烈风!将军一向不是最瞧不上坐马车吗?”
刘羽宁呵呵一笑,白了眼程启傻瓜般的脸,却并不答话。
将军身边跟着的那人如此惊为天人,将军可不想就这么让世人知晓才对,京中皇帝宰相的探子何其之多,皇帝好色成性,如此做法,也只是多了一份保障。
这么看开,将军倒是对此人还挺上心。
刘羽宁默默记下,翻身上马,却在心里嘀咕着等从饲马园回来,定要认认真真审查一番这人身世。
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走了,袁安垂着手,目光直到马车走到看不见影了,才恍惚回神般眨了眨眼。
他到现在还没接受过来,他的第一任主子,竟如此、如此……
他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形容!
主子说话自带笑意的清雅嗓音还犹在耳旁,主子还给他起了个小绰号。
主子叫他小汤圆儿……
“嘿嘿,”袁安揉了揉自己肉乎乎的脸,第一次觉得自己撞了大运。
“主子晚上回来定然很累,我现在就去给主子烧热水,对对,还得去给主子打扫房子,主子说了,他的屋子只让他一人进,一人打扫。”
袁安碎碎念往内院走,带着喜庆的笑意,临到院子门口,袁安脚步顿了顿:“奇怪,刚刚主子跟我说什么来着,黑什么……”
袁安懊恼的直敲自己额头:“主子第一次交代我的事!我怎么光顾着看主子了!”
不过事不宜迟,他边干活边想,总能想起来!
袁安拿着打扫工具迈进屋中门槛,却迎面对上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袁安目瞪口呆,手里的抹布都掉落在地。
这、这主子屋中、怎么有一只这么威猛的黑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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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光坐在马车内,伸手探出帘外,静静观赏了下马车外的画面。
京城不似天阳县那般小,黎锦光原本以为京城的百姓会更加热闹些,可据他这几日的观察,这边百姓的生活却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繁华。
两边小贩稀稀落落,兴致缺缺,只偶尔看见路过马车,才来了点精神要喝两句,见马车不停,便又歇了气焰,无精打采下去。
黎锦光收回目光,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并不去看阎贺云落在他身上那犹如实质的目光。
您可别再看了,他怕他忍不住扑到你身上去,天知道你那一身阳气对他来讲有多致命的吸引力。
他想到这次与将军一同出行,近身机会大了很多,但他也万万没想到这将军竟也愿意跟他一起钻马车里。
马车空间不小,但架不住阎贺云身高腿长,两人膝盖对着膝盖,只差一点点便能碰到一起。
黎锦光装作若无其事,悄悄往前伸了伸腿,终于切身碰上了那一团红光。
暖啊……
黎锦光忍不住欣慰叹息出声。
他的这点小动作,并不能躲开阎贺云的目光,但他显然不想点破,只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继续看着对面之人。
黎锦光却受不住心中隐隐的雀跃之意,便把目光投向马车一侧,看到有几个包裹,遂转移话题道:“将军这是带的什么?”
阎贺云终于舍得把目光挪开,看向那几个包裹,装似随意地开口:“几件衣裳,饲马园内地面潮湿,你身体不好,受不得凉。”
黎锦光:“......”
感动到了。
将军真细心,待人又如此体贴,那两个妻妾可真是好福气。
马车弯弯绕绕,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了一处。
程启从前面下马过来,拉开帘子,请两人下车。
黎锦光打量了下四周,发现这饲马园虽开在荒郊野外,四周却翠竹掩路,倒有一番韵味,只在前端围了一圈圈似铁的栏杆。
刘羽宁从前方赶来,凑到阎贺云耳旁说了几句:“将军,探子来报,说三王爷现如今也在。”
阎贺云道:“何时来的。”
“午时三刻,刚好是我们出发后不久。”
这便是有意为之,在这里守株待兔。
刘羽宁对这种突变也是心中惊慌又不满,这三王爷对他们将军简直如影随形,拦都拦不住,竟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得知他们将军也要前往,看来定是府内有了内应。
思及此,刘羽宁单膝跪地,抱歉一礼:“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正赶这时,黎锦光也走了过来,看刘羽宁脸色如此难看,不禁好奇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无事。”阎贺云瞧着面前柔弱的黎锦光,淡下声来:“我们进去吧。”
转头又扫向刘羽宁,沉声道:“下不为例。”
“是。”刘羽宁心下骇然,目光看向那俊美之人竟多了一丝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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