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佐鸣)

　　鸣人、佐助、宁次还有佐井一行四人等在写着“火”字的楼下面，确切地说，是鸣人在等，而其他三个人在监护。
　　小樱她们因为还有其他的任务所以没有一起来，而鹿丸觉得麻烦，况且还会碰到手鞠那个麻烦的女人，就先回去了。
　　结果只剩下我们单纯的木叶公主和心怀不轨的众小攻这种危险的局面。
　　陆陆续续地有上忍走出来，但一直到最后，我爱罗才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勘九郎和手鞠。
　　“我爱罗。”鸣人马上兴奋地跑过去，“好久不见啊！”
　　“鸣人。”我爱罗停下来接受鸣人的猛扑，应该说是享受。
　　灰绿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多日不见的这张脸，不难发现他弯弯的眼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以前的鸣人虽然也很开朗，但静下来的时候总是带着显而易见的忧伤，不过现在不同了，这笑完全是毫无保留地展开，曾经悲伤地看着自己的蓝色眸子也亮晶晶的。
　　是因为他吗？眼睛瞄向站在鸣人身后神色不善的佐助，锐利的眼刀像上次那样狠狠地射向自己。
　　抬手帮鸣人把垂下来遮住护额的几缕金发拨到后面，毫不意外地感到对面乍起的一片寒意。
　　无视掉那三个人杀人的目光，我爱罗只是把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鸣人身上，语气温柔地问：“过的好吗？”
　　“好啊！好得不得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鸣人转身把后面的佐助扯到前面来，兴奋地说：“你看！佐助终于回来了！而且我爱罗你不是也来了吗？木叶这几天真是热闹！”
　　佐助臭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我爱罗也不想跟他搭话，只是耐心地听着鸣人絮絮叨叨地说这几天的事情，倒是他身后的勘九郎和手鞠把对面三个人的瞪视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对了!我爱罗，你以前来木叶都没有好好逛逛吧？这次我带你去怎么样？”
　　“好。”毫不犹豫地，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却让佐助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相反的，这次佐井和宁次倒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和我爱罗打了个招呼，就推说还有事要先走，鸣人拦都拦不住。
　　手鞠和勘九郎虽然负责保护风影大人的安全，但是对于我爱罗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况且又是在木叶，一见这种局面，两人便很自觉地也找个借口溜了。
　　剩下的就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的鸣人，脸色难看的佐助，还有面无表情的我爱罗。
　　这三个人走在街上，虽然鸣人的笑容很吸引人，但是后面那两尊护卫实在是煞气过重，行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
　　“我爱罗，你以前肯定没有吃过丸子吧？当了风影以后更是没有吃过吧？要不要尝一下？”鸣人见我爱罗一直面无表情以为他是觉得很无聊，于是赶紧找一下自认为很有趣的东西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用了。”
　　“哎？可是以前佐助和我都常常去吃啊!很好吃的！”
　　“我吃。”
　　“真的吗？太好了！我帮你去买！佐助也要吗？”
　　“要。”
　　“哦……还以为你会不要的说，我的小青蛙不剩多少钱了……”本来只是随便问问的，想想佐助现在也不可能吃这种东西，没想到他还真要，心疼小青蛙的肉啊！
　　本来就很臭的脸变得更臭，语气阴沉地问：“鸣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我这就去给你买，想吃多少都没关系。”
　　眼看佐助就要发飙，鸣人赶紧脚底抹油，溜到卖丸子的小店去了。
　　鸣人一离开，佐助和我爱罗之间的气氛马上就紧张起来。
　　“风影大人，据我所知，今年开会的时间应该还早吧？”毫不意外地是佐助先开始攻击。
　　“没错。”
　　“……那为什么要提早时间？”
　　“来看看他。”
　　“你是听说我回来了，怕我对他做什么才那么急着来吧？”
　　虽然纲手说过要封锁消息，但是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各国的探子近来活动都很频繁，消息情报自然来源广泛，作为风影的我爱罗会知道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应该还没有确认，这次来也有确认消息的意思。
　　“…………” 我爱罗沉默良久，这才开口，“我不信任你。”
　　佐助一声冷哼，“你当然不信任我。很巧，我也不信任你。鸣人是我的，我不会把他交给你。”
　　“鸣人不是物品，他那么拼命要得到你的认可，不是为了顶着头上那个‘宇智波专属’的标志，你明白吗？”
　　“…………”这回换佐助沉默了，他也知道，自己的霸道和占有欲会束缚到鸣人的自由，但他控制不了自己要得到鸣人的强烈欲望，他无法放手，哪怕一点点的松开都不可能。
　　我爱罗没有理会佐助的沉默，他看见那边鸣人已经举着丸子从店里出来，干脆地结束了这场对话，“鸣人回来了。我的话没有说完，午夜的时候我在木叶的树林等你，随你来不来。”
　　话刚说完，鸣人已经跑到了两人面前。
　　“老远就看到你们在说话，都说些什么啊？”
　　佐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干脆把头撇朝一边不说话，倒是我爱罗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哎？”鸣人疑惑地看看他们两个，既然他们不说，他也懒得追问，于是不在意地把这个问题抛到了一边，转而兴致不错地把手里的丸子分给两人，催他们快吃。
　　“这可是我的小青蛙放了好多血才换来的！你们都得给我全部吃完了，而且不准说难吃！”鸣人鼓起腮帮，一点都不可怕地威胁着。
　　佐助皱着眉头把丸子塞进嘴里，闭上眼睛使劲嚼。这可是鸣人请自己吃的，就算没什么味道也好吃。
　　而我爱罗则小心翼翼地把丸子嚼碎了咽进去，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的他不清楚有没有什么杀伤力。
　　看着两人认真的表现，鸣人很满意，爽快地把一颗丸子吞下去，凑到他们面前问：“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味道还真不错，自己离开三年了这家店的口味也没什么变化嘛。
　　“好吃。”我爱罗也挺喜欢这个味道的，他们长年住在沙漠里，食物也很干，吃一次这种东西也算难得的享受。
　　“鸣人，我可以再买点回去吗？”我爱罗突然开口。
　　“可以啊！不过我带的钱……呵呵，不够了。”摊开手让对方看自己瘪瘪的小青蛙，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关系，我自己买。”想起来一直照顾自己的勘九郎和手鞠，他们应该也没有吃过，带回去给他们尝尝吧……这两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从来对自己都很好，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们。
　　鸣人马上就想到带吃的回去肯定是分给同来的伙伴啦，于是毫不顾忌地说出来，“嘿嘿！手鞠和勘九郎也会喜欢的！”
　　“………”被鸣人点破心思，我爱罗有一点尴尬，不过也觉得很温暖，在这世上，那么了解自己的人，恐怕只有鸣人了吧。
　　“嘻嘻。”鸣人夸张地笑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心里很为我爱罗感到高兴，他终于也有自己的同伴了。
　　佐助被晾在一边倒也不生气，他已经完全陷入刚才我爱罗说的话里，把鸣人当成所有物的这种行为，会不会又伤到他？但是如果不这样，又要如何？
　　“走吧！我们去吃烤肉！”鸣人带头向前冲去。
　　我爱罗继续沉默，佐助继续纠结。

　　三人后面的墙角这时冒出了两颗脑袋。
　　“真是的，本来还以为把我爱罗君推给佐助，他们两个一定会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我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书上明明说情敌相见，必然相争的。”
　　“没想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刚才果然还是应该跟来，又浪费了可以和鸣人相处的宝贵时间。”
　　原来是我们的宁次少爷和佐井同学。怪不得刚才这两人撤得这么快，原来是早有预谋，想来看一场好戏的，不过想也知道，主谋一定是佐井。

　　月光柔柔地洒进窗口，落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身上。
　　鸣人还在试图挣扎着逃离佐助的怀抱，可是依旧徒劳。佐助带着笑意任鸣人在自己怀里伸手伸脚，两条铁臂却死死地箍着怀中人的细腰，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
　　“鸣人，跟我说说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
　　怀里的人不再挣扎，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佐助乐得抱了个满怀，以致鸣人的头只好靠在佐助的胸膛上。
　　不过他好像没有在意，思想浸入了回忆。
　　“小樱跟着纲手婆婆学医疗忍术，而且连婆婆的怪力都学到手，现在很厉害哦！”
　　“卡卡西老师还是天天看色情书刊啦，不过他现在很黏伊鲁卡老师，基本上只要见到伊鲁卡老师就能见到他，也不知道搞什么。”
　　“卡卡西老师住院的时候，是大和队长带卡卡西班，他是唯一会木属性忍术的，跟初代火影一样哦！上次在大蛇丸那里你也见过的。”
　　“鸣人……”搂在鸣人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佐助害怕他再说下去会提到那天的事情，不想让他回忆起自己伤害他的情形。
　　“说说你的事吧，我想听。”
　　“我啊？我没什么可说的啊！你走以后就一直自己修炼，对了！一乐的大叔做过一次传说中的干笋拉面，很好吃哦！可惜你没有吃到。后来我有跟着好色仙人去外面修炼，见到好多好多东西，也学到好多厉害的术！好色仙人你知道吗？就是三忍之一的自来也。”
　　“听说过。”何止是听说，大蛇丸天天都要说他家自来也怎么怎么样，自家的鸣人不如自来也聪明什么的。
　　“等我修行回来，大家都已经是中忍了，宁次已经是上忍了！他也好厉害的！我爱罗也是，他都当上风影了！只有我……还是个下忍。”
　　爱怜地揉揉鸣人柔软的金发，佐助放软了语气安慰他：“他们都不如你，即使是下忍，鸣人也一定会成为木叶村的火影。”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抬头看见佐助深邃的黑眸注视着自己，脸不争气地发红。
　　突然蓝眸蓦地瞪大，鸣人兴奋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佐助你也是下忍吧？不管你有多强，没有参加考试就是没有参加考试！哈哈，居然还有你陪我。”
　　“………”佐助无言地挑挑眉梢，这个鸣人，就是有本事把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瞬间打得烟消云散。
　　不过鸣人也只是兴奋了一会儿，之后窜入大脑的回忆让他很快消沉下来，睁得大大的眼睛也半垂下来。
　　“不过啊佐助，你回来晚了……干笋死了，阿斯玛老师也死了……我们遇到好多好多事情，我都好想跟你说，但是你又不在……你知道晓吗？他们抓了那么多尾兽，过不了多久……就是我吧？”
　　“我不会让你被抓去的。”佐助重重地说。
　　“可是晓很强……很强很强，我知道的，我已经拼命在努力了，但心里还是没底。大家都在保护我，为了我……豁出性命地战斗，可是我，我能做什么呢……”
　　鸣人越说越不安，垂下头往佐助怀里蹭蹭，他怀里的温暖可以让他暂时找到一点安慰。
　　佐助垂眼看看声音渐渐颤抖的小狐狸，见他湛蓝色的大眼睛里蒙上了雾气，却还强忍着不让泪珠滚下来，精巧的小鼻头憋得红红的，顿时心疼不已。
　　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佐助深处手覆上鸣人倔强的双眼，沉重的眼帘被迫合上，原先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什么也不用担心，现在你有了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陪你走下去。乖……放心地闭上眼，我会守在你身边。”
　　低沉悦耳的声音响在耳畔，鸣人小小的耳朵开始发烫，但心里却不再那么动摇。
　　从小到大，形单影只，哪怕再多的朋友，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感到莫名的孤寂。但是现在，有人把自己搂在怀里，用温热的大手掩住自己的双眼，脸贴在那人结实温暖的胸膛上，他说，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心里涌上陌生的依赖感，身心疲惫的鸣人终于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见鸣人睡熟，佐助轻轻抹掉他脸颊上的泪痕，然后小心地下床来，用被子把鸣人严严实实地裹好，悄无声息地拉开门跃了出去。
　　思前想后，对于我爱罗的约定，还是觉得应该来这一趟，有些东西一定要说清。
　　看见站在夜色中的我爱罗，佐助戒备地把手握在草履剑的剑柄上。
　　注意到他的动作，我爱罗不动声色地说：“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是吗？那倒好。”佐助一声冷笑，但手已放开了剑柄。
　　“那天和鸣人战斗，是他救赎了泯灭人性的我，所以从那天起，我发誓要守护他。”
　　我爱罗突然讲起自己的心里话，让佐助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他说话超过三句的（当然鸣人除外）。
　　凝视着我爱罗灰绿色的眼眸，那眼神里满是温柔，知道是因为鸣人才让他这样，佐助的心里顿时不爽，忍不住地打击他。
　　“鸣人是太阳，对深陷黑暗中的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被他救赎的人多的是。”
　　“没错。”我爱罗并没有反驳，而是转过头盯着佐助，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但他选择了你。”
　　话音刚落，一阵夜风呼啸而过，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我知道你爱鸣人，从那时开始就是。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任你。”
　　佐助皱紧了眉头，气息之间已经紧张到一触即发。
　　没有人说话。佐助在等着我爱罗的第一个动作。
　　但他只是抬头看着夜空，轻轻地说：“但我相信鸣人，如果是他选择的，我就不会反对。”
　　停顿了好一会儿，我爱罗重新把目光凝聚在佐助身上，“别再伤害他。”
　　佐助一听便攥紧了拳头，虽说不想让任何人插手他与鸣人间的事，但他伤害过鸣人也是众人皆知的，知道自己目前无论做什么都补偿不了，能做的只是在他身边，全心全意地守护他。
　　“我知道。”佐助开口有些沉重。
　　他知道我爱罗并不是喜欢争夺的人，但对于要守护的人，他也不会谦让。
　　“别再伤害他”这句话说出口，就等于我爱罗承认了佐助对鸣人的感情，也不打算阻碍，但这样做的原因只是鸣人再也受不起佐助离开的打击。
　　“如果你再一次离开他……”灰绿色的眼眸变得深邃，盛满杀意的眼神顿在佐助的眉心，“我会杀了你。”
　　明明杀意扑面，佐助的心情却一下子放松下来，扬起黑眸冷冷地说：“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的话，实在多此一举。”
　　我爱罗没有说话，佐助便转过身去要走。
　　“不过，谢谢你。”丢下这么一句话，佐助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里。
　　待他走后，我爱罗身边出现两条人影。
　　“我爱罗，就这样放弃好吗？”
　　“我爱罗决定的事情，只能这样啰。”
　　沉默的我爱罗意外地开口：“不是放弃，是一开始的目标就不同。”
　　“哎？”勘九郎没有听懂，刚想追问，但手鞠握住了他的肩膀，轻轻地摇摇头。
　　佐助的目标是拥有鸣人，而他的目标是守护鸣人。
　　同样的身世，同样的命运，没有人比我爱罗更能体会得到鸣人对所爱之人的认可执着的程度，也知道失去真正相伴身边的人有多痛苦。
　　鸣人热爱自由，所以他绝不会束缚他，鸣人为了他认定的那个人拼了命地追寻，所以他绝不会轻易破坏他的努力。
　　从来没有放弃过，也从来不打算放弃，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他并肩而行，只要能够站在他的身后保卫他的幸福，只要能够看到他光华灿烂的笑脸，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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