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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特殊体质
楚凌歌回头时，正好看到了楚辞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容，那小大人似的笑容令楚凌歌心头怦然一动。他发现，他的小仆人越来越有趣了，跟他待的时间越久，就越觉得他耐人寻味。
他走过去，捏捏他的脸颊：“在想什么？”太瘦了，手感不好，不知道多久才能养胖。
“左少很有意思。”楚辞老实地回答，“少爷跟他在一起，一定很开心吧？”世家子弟，从小就被严格要求，生活难免会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少了许多乐趣。可这个左思，好像性子还那么跳脱呢。
“是啊。”楚凌歌也忍不住笑了，“这家伙爱玩爱闹，在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还捕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楚辞不禁一愣，看着自家少爷英俊非凡的脸，暗想，少爷会不会也有许多倾慕者呢？前世的他就是无数名媛淑女的梦中情人，只是他一直戎马倥偬，无暇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已。
心头涌起淡淡的酸涩，重活一世，又能陪他走多远？即使自己对现代社会了解得不多，可也能够想象，身为楚家少主，将要背负什么样的责任了。
自己，永远只能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默默守护他吧？
不，楚辞，你才八岁，想这些未免太早了。何必自寻烦恼呢？能够重新见到他，已经感谢上苍的恩赐了，不是吗？这样患得患失、自怨自艾，可不是楚辞所为。
想到这，他对自己笑了。
楚凌歌骈指轻弹他的额头：“表情这么丰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待在医院都不寂寞了。大安这个木头，肯定跟你没多少交流的。”
正说着，大安拎着一个塑料袋走进来，见到楚凌歌，鞠躬叫道：“少爷，您来了？”
楚凌歌见那袋子里装满零食，笑道：“你倒是有心的，这些是给小辞买的吗？”
大安呵呵傻笑：“是啊，怕楚辞闲着无聊，给他买点零食，消磨时间。”
楚辞向他感激地一笑：“谢谢您，大安叔。”
大安看看楚凌歌，没有说话，可那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楚凌歌嘴角掠过一丝微妙的笑容，难道小辞如此鬼精灵，这老实人只跟他待了一天，就变得聪明了？
楚凌歌拿过那袋零食，掏出一盒牛奶来，插好吸管，递给楚辞：“吃吧。”
大安见他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很有眼力见地道：“少爷，您在这儿坐坐，我到外面去待着。”
楚凌歌瞥他一眼，果然变聪明了？
楚辞接过牛奶，脸上微微发烫，感觉这样被照顾着，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样：“少爷，我……我自己来……”
“你腿不方便。”
可我的手可以动。他暗道。
“手臂擦伤了，还是少动为妙。”少爷一言九鼎，不容置疑。
楚辞只好乖乖的：“是，少爷。”
“腿疼吗？”
疼的，可是不愿示弱：“不疼。”
“疼的话说出来，不要忍着。”楚凌歌郑重地看着他，“现在还可以哭、可以叫，等到了麒麟岛上，你们将受到最严格的训练，那时候，就是想哭、想叫，也得忍着。”
楚辞当然明白。可是，看到少爷这种表情，他莫名地被感动了。他觉得少爷在跟他说这些话时，是把他放在对等的地位上，就像，对待一位朋友。
“少爷，我懂的。”他清澈的眸子中照出楚凌歌的影子，他的声音童稚而坚定，“我从小就是孤儿，被少爷选中，是我的福分。我会尽一切努力报答少爷的，我什么苦都能吃，少爷，请相信我！”
“哟，这孩子很有志向嘛，难怪凌歌你这么看重他。”一个温厚的声音从楚凌歌身后响起，楚凌歌连忙站起来，微微欠身：“夏伯伯。”
来人正是南华医院的院长夏靖涵，楚苍逸的好朋友。
夏靖涵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面容白皙，举手投足间透出成熟和儒雅，一看就是有学之士。
他的儿子夏元夕也是楚凌歌的好朋友，两对父子常常聚会，关系莫逆。
夏靖涵拍拍楚凌歌的肩膀，看着楚辞，笑吟吟地道：“我听他的主治医生说了，是个坚强的孩子，而且，特别讨我们护士的喜欢。这孩子啊，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血刃堂的柳舒，你父亲最忠诚的属下。”夏靖涵露出回忆之色，“他进楚家的时候不过十来岁，也是这样一副瘦瘦小小的样子，样子很弱，可骨子里却是极要强、极倔强的。他常常背着别人，一个人苦练武功，手掌和脚掌上磨得都是血泡，也不告诉别人……说起来，楚辞的长相也有几分像他。我现在相册里还保留着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是我和他、还有你父亲三个人一起照的。”
楚凌歌对柳舒的印象一向极好，闻言仔细看楚辞，失笑：“我想象不出柳堂主小时候的样子。他给我的感觉……一直像一块血玉。”
“血玉？”夏靖涵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玉一样的人，却噬血？”
楚凌歌点头。
夏靖涵若有所思地看着楚凌歌，在他眼中，这个少年有着同龄人无法企及的深度。
而楚辞眼前却出现战场上的楚凌歌，那个人，是否也可称为血玉？
医院里的日子并不无聊，楚辞借这机会熟悉各种现代化“武器”，迅速变身为现代人。楚凌歌给他的那只手机已被他用得炉火纯青，他的三位小伙伴同样每人得了部手机，每天跟他发短信聊天。
分离在即，三人有些遗憾，又有些跃跃欲试，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偶尔，楚辞会收到楚凌歌发来的短信，问他过得如何。楚辞便会认认真真地把自己一天内的活动都汇报给楚凌歌，于是某人就极为满意。
要是哪天楚辞发条短信给楚凌歌，说声：“少爷，晚安。”楚凌歌就会一身舒爽地去见周公，心情大好。
这种样子，他的父母自然也感觉到了。母亲总是宠溺而宽容地笑，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些童心未泯。而楚苍逸的眼神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追忆起了自己无法忘记的往昔，带着许多感慨。
夜深的时候，他会在电脑前，对着那位白皙清俊的男子，轻轻叹息：“这孩子，让我想起我们以前…….还好他不是…….”
对面的男子唯余苦涩。
周五下午，楚凌歌放学比较早。南华医院，院长室。
楚辞的主治大夫，那位中年女医生站在院长办公桌前，而楚凌歌已探身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真不敢相信有这种奇迹。”女医生举着手里的X光影像图，激动地道，“院长您看，才一周，他的骨折部瘀肿已经基本吸收，已经开始有骨痂生长，正常情况下，这是起码四到五周后才会起到的效果。就算我们医疗设施先进、护理周到，他也不会好得这么快啊！”
“真的？”楚凌歌惊喜交集地跑过来，“小辞好得这么快？”
女医生却一脸凝重，好像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技术难题，一眼不眨地看着夏靖涵，完全没有注意到楚凌歌的表情：“院长，还有一点，我得向您汇报。这个楚辞，他身上那些摔伤的地方，才三天就好了，现在已经淡得连疤都快看不出了。”
夏靖涵思索了几秒，对她说：“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医学上各种各样的奇迹都会发生。楚辞好得快，是他的幸运。你只要负责到他出院就行了，其它的，交给我。”
女医生哦了一声，点点头，往外走，却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楚凌歌皱眉：“夏伯伯，她的意思……难道小辞不正常？”
夏靖涵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只是看到一个例外而已。小辞的体质是有点跟别人不一样，你看，被你一个星期调理下来，他现在已经小脸粉嫩粉嫩的，可漂亮了。要不了多久啊，他就该下床活蹦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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