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搞基是最后的倔强ABO

　　月考前的这个星期，晚自习允许附近的同学小声讨论。夏凉最近为了方便问林森题目，一直坐在了林森前面。
　　一节晚自习下课，夏凉坐在窗台上，和方一堃、陈康安一起打斗地主。语文课代表拿着数学卷子来问林森题目，坐在了林森前面的座位上
　　正好打完一局，夏凉看了看时间，也快上课了。语文课代表却没什么要走的意思，还指着一道附加题问林森。
　　夏凉和方一堃打了个招呼说去放个水。
　　林森讲了遍解题思路，语文课代表红着脸说；“你讲题思路真清晰，一说我就能懂。”
　　林森笑了下没再说话，低头做自己的题。
　　语文课代表也不走，就在林森桌子上演算起来。
　　林森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笔往桌子上一扔，问方一堃，“夏凉呢？”
　　“去上厕所了。”方一堃看了眼还在林森桌子上写字的语文课代表，冲着陈康安说，“刚刚顾甜甜从门口过，看到语文课代表跟你坐这么近脸都黑了啊。”
　　语文课代表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走之前还问林森，“那我一会儿要是卡壳了能再过来问问你吗？”
　　林森没说话，换了物理作业做。
　　方一堃笑着说，“今天不是数学老师坐堂吗，直接问老师多好，我还等着抄林狗的物理作业呢。”

　　夏凉走进厕所就闻到一股烟味，最里面的隔间有白烟往外冒，有人躲在里面抽烟。
　　上课铃刚响过，厕所里几乎没什么人，夏凉一边放水一边听见抽烟的人在聊天。
　　“你不知道，娇娇就想让我吓吓她。不过我真没放多少信息素出来，她就不行了。你没看她那个样子。Omega发起情来可太骚了。就是她信息素的味道实在太臭了，怎么可能会有alpha要他。”
　　“主要是牛哥信息素厉害。”
　　“那是，”牛哥被哄的舒服极了，“Omega再金贵又怎么样，一点信息素就让他们腿软跪下。”
　　“牛哥就是牛逼。”
　　大概是抽完了烟，两个人打开隔间门往外走，“下次我让个omega被迫发情，给你这个beta长长见识。”

　　夏凉洗了手回到教室，方一堃坐到了陈康安旁边，正在给陈康安讲题。
　　夏凉坐在方一堃的位置上，不说话也不做题，就这么趴着。
　　“抽烟去了？”林森一边做题一边问。
　　夏凉摇摇头，想起林森看不见，又小声说，“没抽烟，不过有人在厕所抽烟，可能沾上了。”
　　夏凉枕着胳膊，脸对着林森的方向，侧着头趴着，眼睛没有焦距地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林森罕见地静不下心来做题，总觉得夏凉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从夏凉身上飘来的那点烟味又勾得他想抽烟。
　　明明也没什么烟瘾。
　　林森把笔放下，问夏凉是不是不想上自习。
　　夏凉看着林森扔在桌子上的笔，反问道：“林神也有不想学习的时候？”
　　“嗯，被你传染了。”
　　夏凉低低笑了两声，转了转眼珠又来了精神，“那我带你去找刺激去吧。”

　　夏凉和林森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林森也不问夏凉去哪，说好一起去找刺激，提前问了就没了惊喜。
　　夏凉带着林森往初中部教学楼走，心想不知道今天“那个人”会不会出现在教学楼。夏凉转了个身，面对林森往后倒着走，“陈康安跟顾甜甜说初中部那栋楼很邪门？”
　　两人已经快走到了楼梯口，夏凉依旧往后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森伸手拉了把夏凉，两人停在楼梯前。夏凉转个身和林森并排站着，指着教学楼对他说：“顾甜甜说这可比什么鬼屋都刺激。”
　　两个人走完第一段台阶，到了一处平地。前几次夏凉他们都是顺着有路灯的这边楼梯走，他刚想走下去，林森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暗处带。“这边也有条路，走这边不是更刺激？”
　　夏凉任林森带着他在黑暗中行走，林森的声音放的很低，堪堪落在夏凉的耳边。
　　“知道陈康安为什么说这栋楼很邪门吗？”
　　“初三下午下课我和他还有方一堃一起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没看到人。我们就沿着这条路走，那时候还不到七点，天还亮着，整栋教学楼却没有一间教室透着灯光，也没有一点声音。”
　　“陈康安说会不会不上晚自习大家都走了。”
　　林森和夏凉正好走到了教学楼门口，林森站着没动，微微低头继续对夏凉说：“后来我们一走进去，发现是停电了，当时只有初三要晚自习，整个初三的学生都在走廊教室里吵闹，手机都开着手电筒，不少人把手机放在下巴那吓人，非常吵。”
　　林森往前走了一步，松开了拉着夏凉胳膊的手，面朝夏凉：“在外面什么光也看不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可是走进去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林森伸出手，“走吗？”
　　夏凉一边听林森讲话，一边脑补出了无数个画面。废弃的教学楼，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站在门前的少年，仿佛夏凉伸手接受了邀请，恐怖片的剧情将就此展开。眼前的少年将回到三年前，夏凉跟着他走进去，就能看见当时因为停电不上晚自习而沸腾的初三生。
　　夏凉脑补的画面太带感了，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林森的手。林森带着他进门左拐直接上楼，两个人谁也没打开手机照明。教学楼像是被隔绝出来的另一个世界，只能听见两人逐渐一致的脚步声，和交缠在一起清浅的呼吸声。
　　林森带着夏凉一直走到了三楼，然后走向了中间的一间教室。“这里就是我初三的教室。”夏凉也不知道为什么，靠近了些窗户往里面看，依稀能看见堆在教室后面的桌椅，却看不见初三的林森。
　　“你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夏凉借着月光看见林森利落的直角一般的下颚线条。“帅吗？有多高？也是来者皆拒的高岭之花吗？”
　　“不是对我没什么好奇吗？这下算四个问题？”
　　林森说完往前走到另一个楼梯口，夏凉跟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腕，“算算算，那你说啊。”
　　“很帅，比现在差点，当时178，没有喜欢的人当然会拒绝来表白的人。”
　　林森的另一只手插进口袋，摸到了带来的烟和打火机。
　　“我第一次抽烟就是在这儿的顶楼。”本来打算下楼了，林森转念又往楼上走。
　　六楼楼梯口罕见的装了个铁门，门锁早就坏了。吱嘎一声，林森推开门，带着夏凉走了进去，站在走廊里点了根烟。
　　“方一堃因为失恋从家里偷来了烟，我们就在这儿抽的人生中第一根烟。当时六楼都空着，没有学生，也没装摄像头，那把锁根本锁不住想上来恋爱抽烟八卦的学生。”林森深深吸了一口，朝另一边吐出烟圈。“还有自杀的。”
　　夏凉在一旁没说话，看着林森差不多快把一支烟抽完。还剩一点，林森手指夹着烟递到夏凉嘴边，“要试一下吗？”
　　夏凉张口含住了烟，嘴唇碰到了林森的指尖，像是亲亲落下的一个吻。林森搓了搓手指。
　　“也不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自杀。当时上着课她突然就自己走到了六楼，爬上了走廊，他们班主任怎么喊她都喊不住。就在这儿，站在走廊上，学生全出来了。她人面对着教室这边，老师靠近一点她往后晃的幅度就大一点。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她一听到铃声就往后栽了下去。”
　　林森指着中间的空地，“就因为这个，我们考完整个初中部都搬了。”
　　“后来传出的版本里不是有说他班主任事发后被吓到去住院吗？他骚扰过这个女生，下了晚自习他巡楼说总听见女生的哭声，自己把自己吓到住院。哪有什么鬼，有的不过是心鬼。”
　　“所以你说，闹鬼也算半真半假。”夏凉俯身看了会儿楼中间的空地，站直身体的时候蹭到了走廊上的灰。
　　夏凉含着烟屁股扫了眼走廊，指着几个凌乱的脚印对林森说，“当时就是从这儿跳的呀？”
　　说完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三年前的脚印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厚的灰，这明明是新脚印。
　　夏凉指着脚印的手无助地落在半空中，嘴上叼着的烟成了漆黑走廊里唯一的一点光。
　　“谁在那儿抽烟？！”保安巡查的大手电灯光扫了过来，林森抓着夏凉的手低声说了句“跑”。
　　夏凉太久没运动过，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肺里好久没灌进过凉气了。
　　巡查的保安大概觉得又是来偷偷抽烟的学生，没再继续追。他们跑回去的时候正赶上放学，林森松开了夏凉的手，调整了下呼吸，看着夏凉涨红的脸还在大喘气，突然想到他不能剧烈运动，“你没关系吧？”
　　夏凉摇摇头，笑的前所未有的灿烂，眼里的光比星星还耀眼。
　　他对着林森竖着大拇指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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