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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昨天怎么请假了?”暨潇和奚如风一人抱着一个暖手袋坐在小马扎上。
因为私人原因影响了拍摄进度的奚如风被柳肖惩罚一般强迫地留在了片场观摩学习。
奚如风吸了吸鼻子,“我感冒了。”
应付柳肖的借口原封不动地被提溜出来应付暨潇。
“说实话。”暨潇吐槽道:“一直呆在酒店能感冒吗,还不是你贪玩溜出去了。”
“没贪玩。”奚如风瘪着嘴解释起来。
“咳咳咳……”暨潇因为嘴张太大被冷风呛到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后,暨潇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去发传单赚钱?”
“……你想笑就笑,不用委屈自己。”奚如风撇了暨潇抽搐的嘴角,撇着嘴态度很大方地说道。
“不是……”暨潇低咳一声,将嘴角的笑意压下,“你怎么想的,还去发传单?真的穷成这样?你要是火了,然后这段历史被挖了出来,那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吗?”
“没事,不会被认出来。”包成那个样子,就算是真爱粉也认不出来。
奚如风将脸颊贴在暖手袋上,过于寒冷的天气让他提不起劲来。
梦想冬眠。奚如风打了个哈欠。
不对,浦星绍就认出自己了。奚如风的哈欠打到一半停了下来,不上不下的噎得难受。
算了,男主能和普通人相比吗?那是天道宠儿,肯定能做到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奚如风半阖着眼,懒得去深究。
“你怎么想到要去发传单的?”暨潇实在是憋不住了,她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我还想过要去餐厅洗盘子,去酒店当服务员,去和某团签约送外卖呢。”奚如风一脸你可真没见识的表情。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你还没有将你的想法付诸实践?”暨潇很用力地拍了拍奚如风的肩膀,“骄傲什么呢?说你胖你还真的喘上了?”
“我穷。”奚如风将自己的贫穷说得理直气壮地,“我得给小橘子赚猫粮、猫窝、猫爬架、猫零食、猫沙盆、猫抓板、逗猫棒、猫指甲钳、猫饭盆、猫梳子……”奚如风掰着手指数着。
养那一坨小小的软软的小猫需要这么多东西。被奚如风这么一说,暨潇也生起了紧迫感,她连忙打断奚如风,“停停停,知道你要养家糊口,知道你压力大行了吧。”
行行行,你们猫奴惹不起惹不起。暨潇没想到一整天都懒懒散散没什么活力的奚如风一提起这个话题能说出这么多话来。
“如果你能将我被拖欠的广告费拿回来,那我就能乖乖地呆在剧组不作妖。”
奚如风看过来的眼神让暨潇瞬间就感觉压力巨大。
“咳。”暨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眼神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奚如风。
“嗓子不好就多喝热水,少说话。”奚如风对于暨潇的表现一点也不意外。
力气可真大,奚如风动了动发麻的肩膀,瘪着嘴往外挪了挪,不乐意理会暨潇了。
“哎,不对。”闹过一阵后,暨潇很快就发现了盲点,“你家离剧组这么远,你昨天住哪的?”
“你赚的那点钱够你住酒店还是住医院?”暨潇跟在奚如风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其他人可能还被奚如风的伪装给骗了,以为他十分好养活,但暨潇对奚如风的挑剔难伺候可以说是十分了解了。
奚如风爱干净,让他在档次一般的酒店住下那是不可能的,让他在人来人往的医院住下,那就是要他的命!
发一天的传单能有多少钱?
都穷得要去发传单了,又怎么舍得拿出一天的工资,甚至超过一天的工资在外面住下?
然而奚如风报上来的家庭住址离剧组又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光是来回的车费说出来都能让暨潇肉疼一阵,更别提奚如风了。
暨潇探究的眼神落在奚如风脸上。
“我这么难伺候?”奚如风听出来暨潇话里的意思。
暨潇特别认真地点了点头,这都不是难伺候的问题了,这是特别难伺候!
奚如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暨潇,又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
“你在想什么?”暨潇很快就警惕起来了,她怀疑奚如风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和我闲聊?”奚如风没有回答暨潇的问题,反而是主动关心起了暨潇的情况。
这一段时间暨潇都是忙忙碌碌的,奚如风第一次跟组这么重要的事,她都抽不出时间跟着,结果她今天竟然有空和奚如风坐着侃大山。
暨潇沉默了一阵,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事情都结束了。”
看来这个话题对暨潇影响挺大的,她都没注意到奚如风在借机转移话题。
“和Dagc没谈拢?”奚如风瞥了一眼暨潇的脸色。
“你怎么知道?”暨潇惊疑不定地看着奚如风。
“听到了一些消息。”奚如风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有人想要这个资源。”
“难怪!”暨潇恍然大悟,她气急,“这一帮***养的,需要咱们的时候就是各种欣赏,各种吹捧,一但不需要你了,连合约都能撕毁,还找一帮没有职业素养的律师来给他们站队!”
暨潇气呼呼地又骂了几声。
知道暨潇受了气,奚如风也就任由她发泄怒火。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那还好……奚如风眼里闪过一抹忧虑。
“如风,你别气,等你火了,Dagc就算是把他们的创始人请过来,也别想请动我们!”暨潇虽然生气,但还记得安慰手下的艺人。
她给奚如风画了一个美味的大饼。
“嗯。”奚如风顺着暨潇的话头点了点头。
“嗯……”暨潇发现奚如风的表现有些过于淡定了,想到奚如风说过的话,她迟疑道:“如风,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套麻袋吧?”
“没有。”奚如风嘴角抽了抽。
“虽然对方是挺过分的,虽然你累了大半天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虽然……”暨潇很快打断了自己疑似火上浇油的话,“但是套麻袋这件事情吧,不太行,它不符合社会价值观,这是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
“没有!”奚如风打断暨潇的长篇大论。
“没有就好,这件事确实是对方做得不对,但如果我们动手了,那就是我们不占理了……”
“停!”奚如风冷着一张脸喊停了暨潇的唠叨。
自己什么时候给了暨潇一种时时刻刻就会暴起打人的错觉?奚如风深吸一口气。
奚如风朝暨潇呲出了一口白牙,“我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但是你再说下去,那就说不定了。”
怎么会有艺人对经纪人这么凶?暨潇委屈地在自己嘴上划过,比了一个拉链拉上了的动作。
奚如风目光落回不远处的拍摄现场上,只是大脑空空,两眼无神。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别发呆了,认真学习!”柳肖不知道哪里找了个喇叭,寒冬腊月的喊得不亦乐乎。
突然被cue的奚如风茫然地眨了眨眼。
有种上学时在底下发呆被老师抓到了的心虚。奚如风抱起自己的小马扎,默默地朝柳肖所在的位置挪了过去。
柳肖瞥了奚如风一眼,给他让出了位置。
然后又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回事,一点活力都没有?”
也许不该这么苛责一个年轻人,生病还没好就该让他在酒店好好呆着,逼着人出来算怎么回事?柳肖皱着眉,一副很凶的样子。
“没事,就是有点冷。”从镜头里的画面好像和在外面看到的不太一样,奚如风提起了一点兴趣。
“啧。”柳肖将场务给他备的暖手袋丢给奚如风。
“Cut,这一幕过了,休息一下。”副导演喊道。
“真冷。”蒋奚下场后,找到奚如风,就窝在了他身边。
“柳导,我也冷。”看到奚如风手上的两个暖手袋,蒋奚滴溜着眼睛,不怀好意地开口。
场务准备的暖手袋,为了防止拿错弄混,都有在上面贴上名字,此时奚如风怀里的暖手袋就贴着两个不同的名字。
“年轻人火力壮,怕什么冷。”柳肖瞪了蒋奚一眼,“过来,给你讲戏。”
“真偏心。”蒋奚嘟囔着站了起来。
奚如风抬头,将自己的暖手袋递过去,笑得眉眼弯弯的,“我的给你。”
“你留着,我火力壮,用不上。”蒋奚将暖手袋放回奚如风怀里,顺手在他头顶挼了一把。
“唔。”奚如风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被揉乱了的头发晃顺了。
“别动。”微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随后是几根手指在发间穿梭。
“好了。”谭行满意地后退几步。
谭行也搬过来一个小马扎,坐在奚如风身边,和他一起围观起了柳肖给蒋奚讲戏。
看奚如风和剧组的人都相处得挺好的,暨潇也就放心了。
她又待了一会儿,发现这里没她什么事,就起身离开了。
去找小橘子玩!刚刚还在嫌弃奚如风猫奴的暨潇乐悠悠地往回走,一想起抱了满怀的毛绒绒,暨潇的脚步就越发轻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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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橘子即将取代风崽团宠之位,风崽奋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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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