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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卑鄙的横滨人
***
瘦弱的少年是含着笑回来的。
他的衣衫湿淋淋的,就仿若是在不久前到横滨的某一条河水中游了一次畅快的泳。
我双手抱胸,狐疑地看着视线中一点一点逐渐比例放大的少年,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少年渐变的墨绿色的短发尖上挂着晶莹的水滴,被黄昏渲染成淡淡的明黄色,斜阳暖暖地在他的四周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边。
少年的身后跟随着另外的一名黑发少年,耳前的发鬓的尾端带着点雪一样的白,即使是炎热的夏季,没有安全感的少年也仍然穿着灰色的厚重的衣衫。
少年的手里捧着一块精致的点心,被小咬一口的点心呈现出暗红色的夹层,一向严肃少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浅笑,发觉到我的视线后又遮遮掩掩地轻咳几声。
老傲娇怪了。
“你去哪里了?怎么浑身上下湿透了?你在哪里拿的点心?”
我没有在意身后的芥川撇到一边的微红的脸颊,我的所有视线完全没有掩饰地奉献给了我的哥哥,不等少年的解释,我一连串地质问着他。
“去报社提交我的手稿了,得了很多很多钱呢。”少年放松地眯着眼睛傻笑,他的手顺势伸进自己怀里护着的纸袋中:“请品尝。”
少年的已经从纸袋中伸出来的手取出了一块精致的点心,温和的少年尝试将点心塞到面前的我的嘴里。
齿下满是浓郁的奶香,混杂着甜腻的红豆沙的味道,还是温热着的点心散发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芬芳。
我的手接过馥郁的点心,和少年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很快,回家的大部队多增一人。
“小银姐姐,尝尝!”我从哥哥的纸袋中握住一块红豆饼,像是讨好似的一蹦一跳地送到和我们汇合的芥川银的面前。
披着头发的少女看着我手里的点心,小心地接过它,就仿佛是接过什么无价珍宝:
“谢……谢谢。”
少女媚娇的声线颤巍巍的,少有地吃到点心的芥川银看起来非常怡悦。
“我们早点回去吧。”我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跟大家分享哥哥的点心啦!”
就像是炫耀自己的宝藏的恶龙,奉行着“拿来主义”的我,一把抓住[妓夫太郎]怀中的纸袋,一路飞奔回去。
除了呼呼作响的风声,身后的少年不安地朝着我的方向喊道:“小心摔倒!”
“不会的!”
我信誓旦旦地回复道。
狭小的房间,很多的未成年人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手里捧着一块不大的点心,在没有灯光的板房中细细地啃食着。
“都听好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一副要发表宣言的样子。
我的本意也确实如此,我提高声音,骄傲地说道:“这是我哥的稿费哦!是我哥的稿费买的哦!”
“真厉害啊,[妓夫]。”坐在靠门位置的孩子鼻梁上贴着一块创可贴,缺了一颗门牙的孩子满不在乎地露出自己的牙齿,灿烂地笑着:“我就知道肯定能行的。”
“以后[妓夫]哥哥会成为作家吗?平时给我们讲的睡前故事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也可以印到报纸上?”
坐在墙壁的女孩有一双明亮的黑葡萄似的眼睛,她的身旁倒斜着一个花篮,篮中躺着几朵没有成功出售的残花。
“其实……我只是试一下,今天我还被很多报社拒绝了……”变成话题中心的少年忸怩地笑着:“看到大家今晚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什么嘛,说出这种话太出格了!”
自己的哥哥的直白发言使得屋子里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发脾气似的抱怨着。
低矮的房屋里永远不会缺少笑声。
***
嘈杂的枪响声使得我不得不停止手头的工作,我把双手紧握的花篮放到旁边,警惕地用手抓住围在我脖颈上的围巾。
“[堕],发生了……什么?”我转头看着身旁贩卖鲜花的女孩,有着一双让人心碎的黑色眼睛的女孩,昨夜乖巧地坐在墙壁旁,女孩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惶恐:“那个方向,是我们的‘领地’吧?”
“结花。”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尽量用一种平淡的口气和女孩交流:“你今年多大了?”
“七,七岁。”颤抖的女孩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仿佛是落水者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女孩结结巴巴地向我询问着:“怎……怎么了?”
我指着和我们的房屋相反的方向,就像是对即将离家的孩子的母亲的絮语:“等一会,不要左顾右盼,面朝着这个方向,快步地跑,跑出镭体街,如果看到一辆车上闪烁着红色和蓝色的灯,你赶紧抓住这辆车的驾驶员;如果……”
“他们会给你安排一个去处的,也许那个地方环境有些糟糕,不过总的来说至少结花还可以有生活保障,结花那么乖,一定会有好心……”
“[堕]。”面前一向灵巧的小女孩抽抽搭搭地看着我,从小就在贫民窟摸爬滚打的孩子自然不傻,从小就被残酷的社会磨砺得古灵精怪的孩子自然一瞬间就听出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愿。
女孩抓住了我垂指地面的左手。
“一起走吗?”
我挣脱开了女孩紧抓的手,拒绝了女孩的请求:“不了,我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我知道了。”女孩把自己的手收回胸前,掉头向前跑了几步,又突然转过头,站在满是苔藓和污渍的石阶上的女孩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好羡慕你和银啊——希望我们不久还会相见……”
***
我现在很烦躁。
根据头顶的太阳所停驻的角度,我似乎可以推算出目前横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钟附近,夏天的十点钟,炽热的阳光仿佛可以把一切事物融化,视线中已经接受过枪林弹雨的小屋挥发着一圈又一圈的滚滚热浪。
我看到了小屋的四周缠绕的杂乱的丝网,但是我没有看到芥川的同伴们因为受伤或者逝亡而留下的不详的红色痕迹,想必是被留在家中守门的[累]打着掩护带他们逃跑了。
相比较于去细究我能否有机会与邻居家的孩子[累]汇合,现在的我更加在意的是我如何在现在严峻的环境下脱身。
穿得严严实实的黑西服、带着墨镜的部下们,以我为中心把我包围在他们举着的木仓的中间,仿佛我稍微勾勾手指,黢黑的家伙就会整齐一致地指向我的心脏或者头颅,蓄力待发。
“你们上吧。”像是挑衅,我的右手伸在我的太阳穴的旁边,我稍微偏了偏头,比成数字八的右手的食指指在我的太阳穴上,我露出了像是讥笑一样的笑容,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一起。
在武器整齐的上膛的声音中,我迅速扩展被我近期当做围巾的绸带。
艳红色的围巾上装饰着大大小小的冷暗色的花朵,被明亮的橘黄色的针线串联在一起,不科学的围巾在我的身边圈圈绕绕,变成了一层保护层。
突击的子弹乒乒乓乓地打在绸带上,听起来与窸窸窣窣的鼓点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
不断扩展的绸带很快将突袭的队员包围,以柔克刚,弯弯曲曲的绸带从队员的脚踝开始缠绕,慢慢向上扩展,直到队员们开始惊呼,开始挣扎,艳丽的绸带已经完成了它应该做的工作,限制了张皇失措的队员的行动。
空间绸带的褶皱的花面像是一圈一圈的水的波纹,将队员手里紧握的武器淹没进波纹下的河床的底部;又像是沼泽,将一切事物埋没到无尽的黑暗中。
“拿来吧你。”
我嚣张地收容走了突击队员的武器,细细地检查着,确保他们不会私藏其他的危险性物品,我像是扔铅球一样地把他们扔到了不远处的杂物堆上。
“果然,那群人根本就靠不住啊。”我的耳旁传来轻飘飘的少年音,我警惕地向音源望去。
不出所料,说出这样的话语的家伙手里捧着黑色的游戏机,似乎正在苦恼于游戏关卡是否可以通关,将游戏机收起的青年的眼睛黯淡无光。
——太宰治。
我条件反射般地后退几步,从我的围巾中随便抽出一把木仓支,直直地指着面前的青年。
实话实话,表面的我稳如老狗,实际上我现在慌得一批。
我觉得我没有聪明得宛如人工智能一样的智商,可以和面前行走的剧本精斗智斗勇。
我的脑袋并不灵光,脾气也不太好。
我能依靠的只有朝雾的剧本,奈何朝雾这个老贼根本就没有详细扩展太宰治怎么把芥川龙之介诱拐回□□的完整剧情。
我一脸敌意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你不敢开枪吧?”青年的双手很无辜地举在半空中,空空的手在空气中左右摆晃着。
面前的青年有着一头蓬松的黑色短发,右端的眼睛被厚重的绷带遮盖,左端无光的鸢色眼睛直直地死盯着我,青年清瘦的身体后披着宽大的黑色大衣,长长的黑色大衣的底部皱巴巴地平铺在镭体街的某一处破损的墙壁上。
“我说,[堕姬]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吧……”
青年满怀恶意地看着我,慢吞吞吐着一个又一个字词,就像是涂着芯子的可恶的毒蛇。
魔鬼开局!
我轻微地颤了一下,已经开始慌张的我思索着应不应该真的把这个剧本精一木仓崩掉。
我自认为他已经在我的身上看出来了什么端倪……
也许和一部分人的观点并不相谋,我个人还是很在意我会不会掉马的。
就像是我的芭比娃娃知道她是我的玩具一样,纸张上的人却知道纸张外的世界。
而我,上层世界的普通人,会很不爽,非常不爽。
“其实你的本名叫做谢花梅吧。”
少年笃定地说道。
我:“???”
什么花梅?
谢什么梅?
谢花什么?
小问号,你的脑袋上是不是开出了一片[堕姬]?
或许我现在应该庆幸,本质上来说我没有掉马。
世界意识,永远的神。
既然如此,我决定顺着太宰的台阶下,听听这只剧本精是如何帮我手动补充人设的。
“谢花梅,虽然对外宣称为谢花集团正妻之女,但是……”青年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声线在我的上方响彻。
【人设补全中。】
就像是漏电的喧嚣的电流声,毫无感情的不清晰的女声电子音在我的脑海中回荡。系统的声音和青年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谢花梅,女,十三岁。】
【谢花集团董事长私生女,其兄长谢花梅太郎为集团合理继承人。】
【经济危机爆发后,集团现任董事长饮弹自尽,谢花集团负债累累,同父异母的兄长梅太郎带领谢花梅背债逃亡。】
简短几句,就给我贴上了一个离谱而狗血的人设的轮廓。
我在心里无语地吐槽着。
面前的青年仍然保持着冰冷的虚伪的笑容,令人看起来极度不适。
但是我清楚地记忆着,似乎我们团里的[鸣女]小姐非常喜爱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太宰治。
“如果你的兄长知道,其实你跟他并不是同一个母亲,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真不好意思啊,我们俩还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我非常想告诉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读了突然冒出的系统给予的人设的青年。
我觉得今天还是很奇幻的,我在这个世界混水摸鱼了两个月,才知道原来我也有系统……
墙上的青年轻轻地下跃,向我身边飞快降落,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抢走了我手中自卫的木仓,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围巾。
冰凉的洞口指在我的额头上,青年的新的一批部下很快出现在我的身边。
胜负已定。
“你的哥哥现在正在港/黑喝茶哦,如果你不好好配合的话可能连他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我警觉地瞪着太宰治。
“不是我抓的。”太宰治无辜地耸了耸肩。
“至于吗?”
我恹恹地说:“除了无心之犬,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吧——而且我想你们的目标已经成功抓获了。”
青年摇了摇头,而后饶有兴致地向我询问着:
“我们首领让我替代他来问问你——谢花梅,你对成为港/黑的一员这件事情感兴趣吗?”
“……”
***
在步入港/黑大楼的路途中,穿着崭新的昂贵的黑色连衣裙的我,和穿着黑色的像洋裙似的大衣的芥川,并排坐在车的后座上。
黑色的连衣裙,裙摆上是洁白的蕾丝花边,衣领的下方是红色的蝴蝶结。
坐在车门另一端的少年看了我一眼。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车上的我们没有交流。
前方会客厅中的少年穿着崭新的黑色洋服,手里举着被挂断的电话,少年的身旁坐着一位中年的先生,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
宽大的衣服掩饰住了少年瘦弱的身躯,少年墨绿色的短发用黑色的丝带扎成低矮的马尾,没有缠绕绷带的面部满是黑色的斑点。
“哥——!”我直接跑了过去,伴随着手机的忙音,给惊讶的少年一个满怀的拥抱。
“太好了,你没事……实在太好了……”少年放在我背后的手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说道。
“明明是你。”我埋怨地说:“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
“诶?”我的哥哥似乎有些迷惑:“可是有人跟我说,是你被抓到这里的……为了你不会受到牵连,从今天起我就是这里的文职人员了……”
“可是,我是这里的武装人员啊……”我懵了。
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太宰的笑声,已经笑出眼泪的青年说道:“你们兄妹俩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草。
我逐渐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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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然是全员ooc的一天。
有空一定修改!(流泪猫猫头)
*
小玖的封面完工啦!
不过画师,没看过鬼灭……可能跟原著角色的长相有些偏差。
小梅的围脖实在太违和了,于是和画师商议换了款式orz
就当作小梅在港/黑有钱了吧。
*
姬友:你为什么会约小梅,我还以为你约的会是下一魇梦。
小玖:为什么你会觉得小玖会用魇梦当看板娘,你好怪哦。
姬友:你头像现在还是魇梦,你跟我扯什么呢???
*
系统,前中期几乎存在感为零,后期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只是用来推剧情的好心工具人而已,没什么坏心眼。
系统:你们能完完整整打完剧情就行了,别的我就不指望了……(老年人保温杯JPG)
*
其实不管是咏太还是结花……
那都是小玖……跑团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