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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闯地下恶灵场
由于这场意外的受伤,鸿婧拿着医疗室的证明,至少可以免除三天的晨跑。虽然早上我5点半她依旧会被起床铃声吵醒,但她终于不用担心被床掀翻滚到地上了,暂时告别“豆腐块”,她要与床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睡的时候有多爽,醒来的悲伤就有多大。一连三天,贪睡的鸿婧都睡过站了,完美错过食堂的早餐时间,好在这几天有费洛和孟子星带的面包救济。
那件轰动一时的比赛已经过去了一周,茶余饭后的谈论也渐渐归于平静。只不过人们误以为将鸿婧光波训练成功的人是雷乔,倒有不少声音在询问那位老师的动向。鸿婧趁着大家的议论,私下里又问过一次王宇,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王宇为雷乔难过,他选择错了路,或者应该说,为了贪婪的欲望他背离了誓言。
“你到现在还没有和费洛说,对不对?”回到办公室的欧阳秋萍高高在上地盯着王宇。
王宇对这位同事向来没什么好感,先前当欧阳秋萍提议费洛应该转入一班的时候,他的反应已是相当不悦:“你之前不是一直嫌他上课乱跑吗?”
“拥有点状光波的学生可以拥有特权,”欧阳秋萍答道,“以他现在的成绩绝对在年级前三。”
当然,没人敢对点状光波打低分。好在决定学生分班的考试只有开学前的那一次,欧阳秋萍可以提议让费洛去一班,他自然有权利拒绝将这件事告知费洛。但王宇依旧憋着一口气,“你就别费心思了。”
欧阳秋萍故意殷勤地递去一杯咖啡,以表自己的礼数,“你都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想来我们一班,他来我们一班一定会比……”
“我为什么要去一班?”欧阳秋萍的话还没说完,费洛就站在了他们之间,突然插话询问道。
相比起王宇的微微皱眉,欧阳秋萍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拽着费洛的胳膊,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转班的提议告诉了当事人,做好了对方会点头的准备。
可惜,费洛听了开头的几个字,就抽回自己的胳膊,退了一步。毕竟和蔼可亲这四个字怎么看都不适合放在欧阳秋萍的身上,眼下她这个态度和她略显做作的语气,着实让费洛分泌了一些胃酸。
“我不会转班的,”费洛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只看着王宇一个人,“我们二班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那一瞬间,王宇的眼里有光,他如释重负地笑了。费洛趁热打铁,看王宇还沉浸在感动中,赶紧掏出一张请假申请单,略显调皮地眨着眼睛。
“你又要干吗去?”前一秒的情绪瞬间被打破,王宇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一天到晚,到底有多少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啊?”
费洛有自知之明,垂直脑袋轻声答,“真的有点事,你就让我去吧,你看每一次我都是按时归校的。”
王宇将请假申请单放在一边,盯着费洛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每一次费洛请假,任凭王宇问他具体的事由,费洛永远就只有一句话“家里有点事,需要处理”。除此之外,王宇问不出任何信息,他甚至还私下问过孟子星,可谁都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的请假是去了哪里。
费洛见王宇有点犹豫,大高个立马蹲了下来,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老师你放心,杀伤抢掳,我一项都不会做,二班出去的人怎么可能给你丢脸,是不是?”
王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这个聪明的家伙试图用“二班”的字眼给自己“施压”呢。别人不敢请假,是怕跟不上课程进度,星空城里的斯蓝人,每一个都在你追我敢。只不过时至今日,这样的烦恼倒不会困扰费洛,他的脑海里突然涌现之前欧阳秋萍的那句话。她说:拥有点状光波的学生可以拥有特权。再说斯蓝的校规里倒没有说不让请假,最终他无奈地摇摇头,在请假申请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费洛临走的时候,王宇出声又叫住了他,问道:“鸿婧还在教室里吗?”
“她?”费洛歪着脑袋想了想,咧嘴笑,“这个时间,她肯定出去寻食了。”
王宇又在摇头了,他实在搞不清楚,鸿婧看起来小小的个头,怎么就那么能吃。随时随地都在喊饿,他甚至怀疑鸿婧的胃可能异于常人。
此时此刻走出校门的鸿婧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吐槽自己能吃。算起来,她已经在星空城里待了快一个月,她早就听说城南有一家超级美味的面馆。趁着明天是周末,她决定拿好消费卡去买买买,准备吃个过瘾!
一出斯蓝学校的大门,鸿婧一眼就看到了人脸猪身的丽萨,丽萨更是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为了不被丽萨肥硕的肚子顶到,她做了有生以来最大强度的深呼吸。
寒暄了两句,鸿婧便与丽萨告别,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去城南吃面。可是星空城实在是太大了,脚下的是路,悬在空中的轨道也是路,虽然她在出来前问了同学怎么走,可走着走着她还是晕头转向。
“你好,”鸿婧见拐角的商店门口站着一个老奶奶,便小跑过去问路,“请问城南的八佰面馆怎么走啊?”
老奶奶大概是年纪大了,听到声音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瞧着觉得眼前的小女孩乖巧,只是轻轻笑了笑。
鸿婧猜到老奶奶可能耳背,根本没听到自己的问话。她正要转身去问别人的时候,看到老奶奶弯腰去提地上那略显沉重的袋子。
“我来帮你提,”鸿婧从老奶奶手里接过袋子,刻意将自己的语速放慢,音量放大,“您要去哪儿了,我送您回去。”
直到鸿婧重复说了三遍,老奶奶才算听明白了。她指着对面的巷子,从嗓子缝隙里发出沉重的嗯嗯声。
鸿婧的心咯噔一下,她才发现这个老奶奶是没法说话的。街口的绿灯亮了,她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挽着老奶奶过马路。马路对面的巷口一看就是个老街了,还没走进去,鸿婧就闻到了一些陈旧的味道。
“奶奶,您家住哪里啊?”鸿婧指着眼前一排的小木屋,回头问老奶奶。
可是,就在那回头的瞬间,鸿婧感觉到老奶奶挽着她胳膊的手变了力度。她根本来不及抽手,有人从天而降,直接砸向鸿婧的后脑勺。
果然,肚子饿的时候会影响到智商。
鸿婧被偷袭了。
老奶奶笑了,开口说话,指挥着人将晕倒的鸿婧装进麻袋里,叮嘱对方要在19点之前将鸿婧送到城北377号。
然而,每一个住在星空城的人都知道,城北377号是地下角斗场。
那里是专供民众观看野兽角斗的地方,场主生性残忍,为了让野兽善斗,他故意虐待,鞭打它们,甚至用断食的方法刺激他们的兽性,好让每一场比赛都充满着血腥味。
每周五,都是城北377号开门迎客的日子。椭圆的角斗场依旧座无虚席,有些赶来的民众哪怕站着都不愿错过赛事。参加角斗的野兽要与另外的野兽搏斗直到一方死亡为止,眼下已经结束了两场,按照惯例,最后出场的野兽才是最具有攻击的,是这里的王牌。
就在观众不停欢呼的时候,场主站在巷口焦急地等着,由于一场意外的传染病,他场子里的野兽大多都病怏怏的。他东拼西凑好不容易组了两局,可这最后一局,他虽然有花花镇宅,但他实在找不到可以与花花实力相当的野兽。不得已的情况,场主联系了收购野兽的人,让他们务必在今日19点前送来一只可以搏斗的野兽。
收购野兽的订单几经转手,最后被丢进麻袋里的鸿婧就这样被人当成了畜生扔在角斗场中。
角斗上的灯光全部打在悬空挂着的麻袋上,场内的音乐更是越发躁动。人们不停地欢呼,在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中,铁笼外的黑布被扯下,关在笼里的花花正在嘶吼。
花花,是场主最为宝贝的老虎,以一年全胜的记录位居第一。场主自然对它宝贝,好吃好喝的供着,成功将它打造成这里的王牌。
3、2、1……
在全场的倒计时后,关押花花的笼子打开了。它向往常一样扑向悬在半空的袋子,场内全是它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鸿婧依稀听到了些响声,意识还在一点一滴恢复的时候,承载她的麻袋突然被一个机器剪开一个口子。
哐的一声,鸿婧重重摔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的那一刻,角斗场内竟有三秒诡异的安静。
角斗场向来都是兽与兽的搏斗,却从没来没有人与兽的搏斗。
场主傻眼,观众呆滞,可扑过来的花花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对准鸿婧的便是它锋利的爪子。
早就被训练成一个捕杀机器的花花不觉得眼前的鸿婧与那些死去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三秒的安静过后,场内突然爆发巨大的欢呼声。角斗场本来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地方,而这里的观众更是来者不拒,管他是人还是兽,只要有人演,他们就热衷于看!他们对于搏斗有种病态的迷恋,当初他们也曾是斯蓝学校的学生,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统统止步于三年级。也许他们骨子里都不甘当一个普通人,可现实却只能让他们在角斗场得到某种安慰。
眼看花花就要靠近那个倒霉蛋了,全场的观众竟然统一鼓掌。
有人为场主点赞,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场主正在边上跺脚。比起观众,他更清楚星空城的规定。野兽可以进行角斗,可人是不行的。如果这个家伙死在了花花的手上,他担心自己的场子就要关门大吉了。
“老子花钱明明买的是野兽!”场主破口大骂,“他们怎么给我送来一个大活人!”
时间已经来不及让场主继续骂了,他站在场边,撕心裂肺地喊着,试图叫醒场中昏迷不醒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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