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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断袖
丁大力的病好了,常小念也该回去了。
他在拓跋狰这里住了两天,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却猛地一下子上升到了“小七”同等级别。
常小念明白了年龄和友情没有关系,自己说不定是那个臭鳏夫的忘年之交?估计不太可能,自己是个自来熟,拓跋狰可不是,说不定就把自己当一个陌生人看的。
在这里居住的短短两天,常小念不仅明白了友情不分年龄,还明白了人无完人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了,因为在这段时间内,拓跋狰无时无刻在刷新着他的世界观。
拓跋狰长相虽说一般,可是耐看,一身长期练武的体魄和一块块紧实健美的肌肉近乎完美,和兵营里面那些有着肌肉,却形状不甚好看的有着天壤之别。
况且常小念在一次洗澡时,竟然看到了惊为天人的东西。
一条黑龙。
就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硬汉,生活技能确是连个孩童都不如。
且不说那一身比常人更加浓郁的体味和随处乱扔的亵裤和臭袜子,不爱收拾的衣服裤子,那都不提了。
先说洗衣服,那天常小念洗碗亵裤后,捞出一只袜子,那味道怎了“上头”二字便能概括的?少年一脸嫌弃,随后便怎么也不肯洗了,常小念也不是嫌弃……好吧,就是有点嫌弃,那么重的味儿,谁受得了!
于是拓跋狰只得自己动手,常小念在旁边指导,不过拓跋狰像是根本没有听少年之前的话以及动作示范,力道还是很大,咔嚓一声,袜子破了。
常小念抓狂地将他推开,自己任劳任怨地帮他洗了袜子,干了后又帮他缝补,代价是一块猪菱,拓跋狰欣然同意。
此乃其一。
又说做饭的这件事,常小念想着自己寄人篱下,那么菜一定是要做的,不过菜是做好了,交给拓跋狰的米饭却迟迟没有进展。
他一看,火都没生,请问拓跋狰同学,做饭不生火难不成抓着直接生吃?
于是在常小念的疯狂吐槽下,拓跋狰亲自为常小念示范了一波如何钻木取火,又如何把衣服烧了,再到差点烧了厨房,惊动了骑卫兵的事。
常小念暗暗记下,以后千万不能让拓跋狰进厨房,他妈的就是一个生活技能差到爆表的汉子,那天自己喝到的热粥估计都是别人送来的。
此乃其二。
再说打水洗澡的问题,当天夜里,常小念忙活了一天,想洗澡了。
“哑巴,缸里面还有水罢,快去帮我烧一桶水,我想洗澡……”常小念懒洋洋地说道。
拓跋狰起身出门,常小念猛地想到什么,赶忙追出去,拓跋狰看着常小念一脸紧张的样子,蹙眉疑惑地看着他。
常小念讪讪道:“啊,缸里没水了啊,你知道井在哪吗?”
幸好没水了,不然让你去烧个水万一又把厨房给烧了咋办?
拓跋狰指了指他的身后,常小念回头一看,一口井正安详地立在身后。
“哦,那我们打水罢。”常小念说道。
拓跋狰推开他,自告奋勇,常小念便欣然让开了,心道打水你总会吧,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事情让少年看得瞠目结舌。
没错,我们的拓跋狰是这样打水的。
首先,找到一口井,随后打开井盖,最后在常小念震惊的目光下直接抱着桶跳进去舀水,叮咚,打水任务已完成。
常小念还没有缓过神,就看见拓跋狰抱着桶,一脸面瘫地缓缓下沉,快要淹到脖子的时候象征性地扑腾几下,随后没入水中,顺便咕噜咕噜地冒出几个气泡,水面归于平静。
常小念:“………”
妈的这都十二月了,大冬天的,都下雪了还往井里面跳?而且,你他娘的不会水往井里面跳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让常小念震惊的,是自己看着水里没了动静,脑袋一热,跟着跳下去了,然后跳下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会水,于是跟着沉下去。
入冬的井水那才叫一个冷,常小念只记得自己下了水,然后浑身被冻得僵硬最后便失去了意识,等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正泡一个温泉中。
身后是拓跋狰厚实结实的胸膛,他正歪着男人的锁骨上睡觉,常小念迷迷糊糊地醒来,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满鼻子都是拓跋狰那强烈的,荷尔蒙的气息。
脑子里面全部都是刚才无意间看见的大黑龙的画面。
别抵在我腰上啊!
那么大一坨,
怎么办,想摸。
手感应该不错,嘿嘿(﹃)
等等!常小念你在想什么?我不是断袖!!!
——
“在想什么?”
常小念说道:“在想大黑龙。”
丁大力笑道:“何为大黑龙?”
常小念猛地回神,看见来人,惊讶道:“大力哥,你,你病好了!”
丁大力点点头。
常小念想要抱一抱丁大力,却想到什么,伸出的手在半路放下,丁大力察觉到,便将他抱住,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常小念微微红了眼睛,道:“对不起,大力哥,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大晚上的乱跑,你也不会着了风寒。”
这时候的风寒其实也算是大病的一种,特别是在兵营里面,人员密集,一到冬天着风寒的人便会增多,军医拢共就那么几个,忙也忙不过来,偏偏风寒会传染,一旦发现有人着了风寒,便要被隔离,往往便是死路一条,丁大力便是如此,好在大夫来了,捡回一条命。
这个时代的人,多数并不是感染风寒而死的,而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再加上被隔离在病区,活生生地熬死的。
只是一个简单的咳嗽,便要被紧张地隔离,然后的传染了更严重的病,并发症一齐来,人便撑不了多久便死了,更不要说像常小念和丁大力这样的伙头兵,在兵营里面地位是最低的。
现在的军营里面说是所有将士一视同仁,可又有谁做到了?
如此,便可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
丁大力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想什么呢,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怎么像是经历了生死离别一般?”
常小念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力哥,丁大力一直对他十分照顾,把他当弟弟看待,他听戚本初说了,那天晚上自己没有回来,丁大力像是疯了般,找了一晚上,直到寅时才重新去了伙食房。
那天早上常小念听戚本初带着调侃的话,还以为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没有想到那夜丁大力出去之后他们便睡了,醒来的时候丁大力也在房里,戚本初他们便以为丁大力其实出去没有找多久。
谁曾想竟找了一夜。
常小念想着,便红着眼,哽咽道:“若不是,若不是刘伍长,你就会被送到病区去,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透露的消息,我听高光他们说,骑兵队的都要来抓你了,当时我都快吓坏了,还好,还好……”
丁大力看着常小念的模样,心头有些酸,他摸着少年的脑袋,低沉着声音:“行了,莫要哭了,大力哥不是还在这里站着呢?”
“大力哥,大力哥,我,我真的错了……”
常小念哽咽着点头,小声啜泣了一会,又说:“大力哥,那晚,那晚我真的是在厨房里睡的,不骗你,我,我……”
丁大力点头:“我相信你,那晚或许我没有看见,你下次莫要这样了。”
常小念红着眼睛,使劲点头,随后又问道:“那晚上肚子饿了我还可以来偷吃夜宵吗?”
丁大力登时气结,周围轰然大笑。
常小念听见了笑声,这才猛地惊醒,自己正在厨房,周围全部都是伙头兵,再一看,大家都意味莫名地看着他们,登时臊得脸都红了。
戚本初爽朗地笑着:“哎,是谁说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自己都十六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哈哈,还哭鼻子呢。”
高光手里拿着茄子,掐着嗓子面对着茄子,说:“大力哥,大力哥,我,我对不起你……”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丁大力憨厚的脸上早已经泛红。
常小念左右看着,抓狂道:“你们闭嘴!”
曾小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还什么大力哥啊,干脆作丁大力的媳妇儿算了罢,你们俩凑一对,不刚好?到时候再向刘伍长申请一下,直接给你们拨间屋子出来,那生活才带劲儿呢,小念,我可是帮你看过了的,大黑龙倒不至于,丁大力那是一条小白龙,哈哈哈……”
常小念简直羞得想要找一条缝钻进去,丁大力此时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还十分严肃地瞪着他们,让他们不许再乱说话了。
本朝盛行男风,亦可娶男妻。
军中没有女人,不少的断袖都凑一块过日子的,还有不是断袖被弄成断袖的,上面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现在,军营里面已经开始光天化日之下地搞断袖了,有的人没有父母,军官还会在中间和他们牵线的,坐在高堂上,两个男人一拜天地。
当然,也有军营里面是一对,回乡后再娶媳妇儿的,此事也十分正常,毕竟都要传宗接代嘛,军营里面搞一搞,日后碰见了还仍是兄弟。
戚本初打趣道:“这可不行,我们大力哥有媳妇儿了,孩子都来两岁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曾小强哈哈大笑,揶揄道:“无事无事的,有媳妇儿了可以娶妾嘛,莫不是我们小念不想做妾?”
常小念气的满脸通红,大声道:“我不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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