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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夏长歌知道第二日要进宫见李嫣然,特特较平日早起了半个时辰,却不料又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她这前脚送走李青然那尊佛,后脚丹枫就匆匆进来禀告,看那鬼上身的样子,长歌就知道找上门的不是什么好事。
“主子,院子里站满了王爷的姨娘侍妾通房,乌压压的,站了一片。”
果然,当真不是好事,是那瘟神的风流债追上门了。
丹枫话音未落,流雪也跟着进了里间,“主子,你是没看见。这一大群乌泱泱的,一个个气势十足,跟她们说了免了请安,可她们那架势哪里是请安来了,分明是兴师问罪,眼睛瞪得跟斗鸡似的恨不能活吞了我们。”
“倒是有一个还赶不上斗鸡的,像唱戏本的团团转,劝那些人回自己的院子里。那话里话外哪里是安抚人心,根本是煽风点火。表面上还装作一副为了咱们主子甘愿与其他女人为敌的样子,可真真是让人恶心透了。”云归端着水,也溜进屋里避难。
长歌挑眉,知道这几个不是对付内院的料,也不至于把轻云一个人留外边应付那些夜叉吧。
“把要带进宫的东西收拾收拾,料理完了咱们该进宫进宫。”长歌说着,端着正室的架子出门去了。
看着长歌出门了,外面那群斗鸡像被人掐住了嗓子,瞬间安静了,眼巴巴看着长歌。
“姐姐,妹妹实在拦不住姐妹们。姐姐受王爷宠爱是好事,便是王爷夜夜宿在姐姐这,也是应当的。只是……”那弱柳扶风的仿佛风大些就能被吹走似的人看别人不主动找茬了,便闲不住了。
长歌看了再看,可算是看出来了。
这是个熟人啊,站在那做和事老的可不就是那爱截胡的相思病李姨娘嘛。
不管那李姨娘说的如何真心实意捶胸顿足,长歌依然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姐姐独占王爷也有一个月了,妹妹们连王爷的面都见不到。可王爷终究不是姐姐一个人的,姐姐这么做怕是也不能长久。”那乌泱泱一片里有个人声,长歌寻了半晌才寻到。
长歌打量了一下,心想,也不知这位大娘今年贵庚。这般年纪管自己叫姐姐,她可不敢当,是真怕折寿啊。
流雪往外站了站,也不知想说些什么,被轻云一个眼神生生吓回去了。
“按理说,咱们是一家子,叫本宫一声姐姐也无妨。可是本宫母家有教导,进了王府不像在家里,要有规矩。本宫是正经八抬大轿三媒六聘从王府正门抬进来的,只要不是侧王妃,那些侍妾通房姨娘和奴婢没什么区别,若是守礼,留在身边伺候也没什么,若是些不懂事的,便发卖打杀了也使得。”夏长歌看了一圈,神色淡淡的。“而据我所知,这王府里还没有侧王妃吧。”
“至于王爷留宿在这儿的事,本宫就不得不说一声委屈。王爷的意思哪里是本宫能左右的,若是真有意见,就去找王爷说。妹妹们还是快回自己院子罢,让王爷听说了还以为妹妹们不懂事来找我的不痛快呢。”长歌说罢,也不看众人的脸色,自顾自出门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主子没看见那些蹄子的脸色,真真是让人笑破了肚皮。”流雪伺候着长歌喝茶吃点心,想想刚才的样子,还是想笑。
“她们也是可怜,须知这上赶着不是买卖。我三哥不是说了嘛,女人还是矜持些招人喜欢,不要钱上赶着的反倒跌了价。”长歌倚在马车里,嚼着糕点,不大提的起精神。
她唯一感兴趣的也就是那李姨娘,李青然跟她那暗号,她可还没忘,也不知是个怎样的才子佳人郎情妾意的风流韵事。
话本子看多了对这种宫闱秘事总是好奇。
还没等她将李青然和那姨娘的话本编完,就到了宫门口,理了理衣衫,又是那个众人知晓的知礼得体的齐王妃了。
她堪堪踏进雅歆阁的门,那位眼尖的便早早屏散了下人,只留下自己身边的几个等着长歌进里间。
长歌进了里间,便几步走到美人榻旁,坐的东倒西歪。
“你一到我这就变成无脊椎软体动物是什么毛病。”李嫣然嚼着果子,十分瞧不上长歌这门里门外两幅做派的样子。
“你恰才将下人都赶出去了,别人还道我与你说什么了不得的事。在宫里多少耳报神等着你出错,你还是留神些罢。”长歌摆摆手,懒得与她计较。
“门里这些日子的帐你看了吗我和你三哥想着南边的帐有些不正常,打算叫他身边的秋光去南边看看。”嫣然坐在桌旁,拨弄着香炉,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许是那边的坐不住了,想试试这当家的位子好不好坐。真是个蠢出天的,他爹娘怕不是在猪圈生的他,我们能将他扶上去,自然也能将他拽下来。”
“等秋光回来也就差不多料理完了。倒是你那边,我怎么听说李青然日日陪在你身边,就差把你揣在袖子里随身携带了。”嫣然抛过来个媚眼,长歌表示拒收。
“你那个哥哥许是得了失心疯,那后院里的女人恨不能生吞了我,适才我进宫前还齐刷刷地站在我院子里要找我茬呐。”长歌老神在在地喝茶,对于这些杂碎并不上心。
安排完这些琐碎,倚在榻上,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却也不显得无聊尴尬。
长歌远远看着天色快到傍晚,起身整了整衣服。
嫣然抬眸看了一眼,“要回去啦”
长歌摆手,“可不是,那边还有等着我伺候的呢,见你一面可不容易。过几日看看,府里若是信得过,再传信给你。”
回到府里,没多久,李青然也紧跟着进了院子。
李青然一进里间的门,打趣长歌道,“今日娘子可是好威风,将那帮不知好歹的通通吓回去了。”
长歌对于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致,恹恹道,“你说的轻巧,那帮不知好歹的里面还有你那心肝肉李姨娘呢,王爷也不去看看”
李青然将长歌搂在怀里,揉着她的手,“你还看不出来吗”
长歌抬头看他,有点疑惑又是抽的哪门子邪风。
后来,耳边只剩下那人的一句话,“我的心肝肉只有你,我非你不可。”
长歌想,原来那话本里才子说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得到美人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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