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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在的生活逼迫下我不断地让步。起初我只是在公交车上看了眼黄网而已,后来就被一个男的揩油,再后来就要想着这个男的撸。
现在生活告诉我,这男的是个高中生,而且脑子有问题。明明学校离家只有几公里,偏要每天早晨逆向坐公交车。明明巧言令色的,偏要跑到公交车上摸一个无辜宅男的手。
我真是让步让到了皇家特制席梦思床垫上,就差睡一觉了,睡前再那个啥一下。
我高中时曾经喜欢过一个女生。眼睛不算大,鼻子不算挺,笑起来两颗奶糖似的小兔牙,姑且算得上盘靓条顺,胸部怎么样倒是没机会见识。她不喜欢我,反而喜欢一个八月份正午一点半在操场上踢足球,还把腿踢折的傻狗。此刻正是她喜欢的那种同学在我面前饱餐一顿,露出中场休息时抛给送水女花痴的笑容。我也有机会领会到,他娘的,这种傻狗谁不喜欢。我也想在纽约时代广场搞个横幅,昭示天下:我猥琐、贫穷,但我的心动是最真实的。
不过实际情况是,我睡惯了硬板床,在这么柔软的床上坐卧难安。一是害怕这个床质检不合格,一睡就塌。二是害怕那个啥期间有人敲门,说要□□。三是释放过后还没从粉红泡泡里迷糊过劲儿来,就有一队人马举着摄像机记录我的4K高清丑态,原来整蛊节目。
毕竟生活处处充满危机。
比如现在。他正蹲在马路牙子上,像其余不知愁滋味还不想学习的青少年一样,望着路过的车水马龙,眉头微微皱起。
“我们去看个电影吧。”他说,“或者去郊区那些狗厂,那儿有各种各样的狗,还能看狗下崽儿。”
我欲言又止。你这个小崽子咋不去上学呢?我是想这么问来着,但害怕显老。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学校?”他抬头看我,啧啧,一点抬头纹没有。
“我不告诉你。”然后他笑了,啧啧,也没有法令纹。
“好吧。”我摊手,“那你把家长电话告诉我,我跟他们汇报一下你近期的行迹。”
他两根手指夹住额前的头发,一下下地捋。随即念了一串数字。我想都没想就拨通了,对方自称是“龙的传人男科医院”。我忙谢绝他们热情推荐的隐私部位整形美容等特色项目,他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气得我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让他摔了个大屁墩儿。
“不开玩笑了,这个真的是我爸的电话号码!”他手撑地站起来,又冒出一串号码,我寻思着一个人同时背下两家男科医院电话的可能性微乎极微,才将信将疑地拨通了电话。只听一阵咚咚锵锵咚咚锵的铃声,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得意地晃晃,笑道:“记下了。劳驾,你叫什么名字?”
……
我还有什么资格受宠若惊?我只能说:“我叫徐晓初。‘春眠不觉晓’的‘晓’,‘寂寂人定初’的‘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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