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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的是人心
我的人控制住了楚都京华的往来驿道，任何消息现在都递不出去。同时，我和南石率一队人马通过暗道进了楚宫。这条暗道早在楚宫修建之初就先落成，楚国承继已经百年，百年来楚王统辖黑骑军的命令皆由此秘道递出，只有历代楚王和贴身拱卫楚王安全的第十六路黑骑军统领知晓，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打开秘道的大门就是楚王的寝殿-天启宫，可笑楚国叛将，也就是现在的中楚令张廖，死到临头还在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我坐在御案旁，把玩着案上摆着的中楚令的官印冷冷地说：“把他弄醒。”
南石即刻拽起张廖拖至我面前。
张廖吱哇乱叫：“谁，你是谁？来人啊！”
我玩味地看着他：“现在整座天启宫都是孤的人，你喊谁？”
张廖满脸讶异：“你，你又是谁？”张廖只是襄城军的副将不识阿宸倒也正常。”
我：“占了孤的寝殿，还不知道孤是谁？”
张：“你......你是太……太子？太子殿下，饶命啊！”
石：“住口，大王已经即位楚王。”
张：“啊，大王，大王饶命啊！我若早知大王驾到，必出城十里相迎。”
我：“十里相迎？”
张廖满脸堆笑：“不不不，百里，千里！”
哪像个将军，腰肥膀圆的，一看就是奸佞小人，还转变地如此之快，想来往日溜须拍马惯了的。
我：“孤不想听他废话，带下去。”
张廖霸着楚宫，还命百官早朝不辍，楚国开国百年还未有这荒唐事，明日我便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发落了他，看看日后谁还敢效仿他这般通敌卖国！床榻已被此人污了，就这样坐在案前想了一夜。
第二天，政和殿。
文武百官俱已到齐，我方身着赶制的楚王朝服从内殿走出。
百官惊异：“这是，这是太子殿下？”
我走上御座，百官惊喜：“是，是太子殿下！”
我：“将叛将张廖带上来。”
张廖被五花大绑地带进殿跪下。
张：“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阿！”
群臣听他此言开始窃窃私语。
我亮出玉玺：“父王薨逝前已将王位传给了孤，楚国传国玉玺在此。”
群臣这才跪拜：“参见大王。”
一位须发皆白，身着一品朝服的官员启奏，据我了解应该是中书令王成霖：“臣等恭贺大王，只是燕军驻留我国兵卒尚有五万余人，大王该如何应对？”
我：“燕国如今已经自顾不暇，何况我楚国也有百万雄兵。”
王：“可我国的兵器大多已经被燕军搜走了。”
我：“带上来。”
我早已和南石一同劫了燕国驻留在楚的步军统将曾橖，并且控制了大营。燕国攻下楚国不久，军备物资还未来得及运走，都藏在京华近郊的燕军大营里。
曾橖上殿后对我十分不屑：“想不到楚太子还活着。”
我：“你更想不到的是，孤可以在你的营中来去自如。”
曾橖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成者王侯败者寇，你不必再羞辱我。我就应该早些上奏，提醒大王将楚军尽数坑杀，永绝后患。”
王：“放肆，阶下之囚还敢口出狂言，大王，臣请立即将此人枭首示众。”
群臣：“臣等复议。”
我并不理会他们，笑着问曾橖：“曾将军是在提醒孤要先坑杀了你五万燕军吗？”
曾橖冷哼：“难道你不会这么做么？”
我郑重许诺：“孤不会。”
曾橖并不信我：“殿下当曾橖是三岁孩童？亡国之辱，你不如此何以服众？”
我：“杀一人容易，杀十人容易，杀百人容易，可孤如何杀得了这天下的万万人？孤要杀的是人心。”
曾：“殿下此言何解？”
我：“孤要做的不仅是楚国的王，孤要做的是这天下的王！燕军亦是孤的子民，他们既已放下武器，孤就不会行此残暴之事。”如今，我不是囿于受命于天的命格，才一步一步费心筹谋。我只愿不负父王、王弟的临终之托，不负楚国的百年威名，更不负这天下渴望和平的殷殷百姓。
王成霖听我此言，老泪纵横，朝我郑重叩拜：“大王志在天下，无愧当年七色云彩，百鸟盘桓，先王、先后可以瞑目了。”
群臣皆拜：“臣等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曾将军，这便是人心。”
曾：“那曾橖拭目以待。”
有些人可以宽恕，而有些人绝不能姑息，我斩了张廖等若干叛臣，并且当着群臣的面宣布此事就此翻过，不再追查。我新继位，我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楚国，而不是人人自危。至于以后，我欣赏有能力的人，只要一心为楚，改过自新，我可以不计前嫌，加以重用。而曾橖，我答应放了他，可他说自己孑然一身不愿回国，愿做我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卫，看我如何一步一步统一四国。他这样回去也保不住性命，可看他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于是我满足了他的请求。对于在楚的燕军，我贴出公告，只要放下兵器皆可放他们归国。街头巷尾皆颂新王仁义，常有人来王城下叩拜，渴望一睹新王的风采。而很多燕国士兵在听说我的仁义之举后也纷纷拜服，加上最高统领曾橖都甘愿做我的侍卫，也都不愿归国，纷纷请求想要迁了家眷同来。为何不行？楚国海纳百川，我欢迎每一个渴望和平的人，我将他们或充为民，或补为军。
在启山祭天宣布我正式继位之后，我登上了楚宫高高的城楼。看着不远处街市中摆着的各种小摊，或出售货物，或街头卖艺，或写信算卦，来来往往，热闹非常。我不禁感慨万千，以后，我便是这块土地的王了，这是份千钧重担，我既然接了，就一定会接牢它。我不能再由着自己，心念着另一个人，我心系的只能是这些依靠楚国的强大才能好好生活的茫茫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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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要杀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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